「恐怖的對不起」
──為何《小雨的病》是一篇以抱歉為名的反挫效應文章

2012/03/04
中興大學人文與社會科學研究中心博士後研究員

責任主編:張心華

3月2日,記者吳典蓉在中國時報撰文《小雨的病》,此篇文章自從出現,在24小時內於臉書等社群網路中激起了無數的認同,尤其是最後一段。我這篇要說的是,最後一段太有威力了,威到不能不分析這篇所造成的強力反挫與含蓄進步甜美慰藉。

簡單地說,在這篇文章之前,任何什麼一口色膻腥一嘴直道德、社工「教授」請事件主體們去看精神科之類的絕爛文(在PTT都會被劣退的等級),無疑地反而可能造成讓「一般」進步平權的人們感到厭惡並幾乎揭竿而起;然而,《小雨的病》的出現,卻以(作者意圖不論)鮮少的「左右」通喫態勢、進步與保守拍摸之姿,讓我(等一些壞到無法喫進去的性別家庭境外壞傢伙)感到夏天將至的反撲預兆因而爆汗,以及感佩作者話術與段落安排精妙的佩服。

簡單地說,如果作者沒有寫最後一段,或許可說此文的語氣是為了上得了版面而寫的策略文,語氣充滿節制,批判隱約但分明。然而,最後一段的出現無論是真心或反串,戰略或樸實告白,不啻於在對行內人(對於性別有基本認識與支持者)喊話,套用的脈絡既訴諸於中國式的孝道,也張揚了家庭的神聖,其內鍵語碼類似於:「對不起,身為一個母親,即使我自認支持性自主,我還是得要委婉從眾,免得我女兒就(壞掉了,被當成爛貨)......」

更厲害的是,這聲「對不起」其實是某種腹語術,其招喚者並非對著作者實存或假設的女兒而發聲,而是對著明明覺得不對勁但需要清晰徹底分析、纔有論述基礎好支持性少數的「中間選民」而疾呼。由於作者祭出如此貼心委婉的歉意與順理成章的下台階,自覺屬於性別平權份子但無法支持這種壞性(bad sex╱sexuality)的主體於是安心頷首:真是好文啊,說到底,「我們」也只能這樣對著(實存或假設的)女兒致歉呢。於是,天下太平,小雨有病沒病都(只)得到了對不起(以及保護管束)。所有的類小雨(無論性別、性表現、模式、位置)都因此被預約了未來的對不起,以及含蓄修辭底下深藏的歉然。(所以,其實我們可以讀出來,小雨在此文被委婉地保護且掏空了,她的性不但不被支持,且被迫原諒根本不支持她的「護衛者」)。

此外,或許作者的某種命題觸及了正典(甚至常態同志的)「父母心」。這套理論的操作之舒服效應在於:(進步端正的主體)「我」支持性(平權)與「性」(自主),但我無法支持「自己」孩子的性(無論是什麼性,只要是against the status quo),只能抱歉。將這聲「抱歉」精確地鋪陳開來,就是類似作者最後這段的聰明含蓄話語,效果奇佳,讓(根本不存在的)支持,成為觸目驚心的空洞表陳。於是,在某種誰都可能是母親父親的假想,沒有一個孩子的性會被支持。即使是孤兒:孤兒的父母是國家(機器)。孤兒與非孤兒都是(各種人與非人的)父母的資產,都必須被保護管束;倘若做了不合常規之舉,頂多在被「社會」打罵踢踹之後得到毫無羞恥的「對不起」。

如此,我除了堅決反對作者宣稱自己是護衛小雨性自主這點之外,必須從事某種違反自己主張廢婚毀家的戰略性支持──倘若我可能會有(其實不會也不想有任何形式的)女╱兒,我得為對方預約一個毫不進步更不含蓄的反未來,告訴這(些)孩子:如果連宣稱護衛者都如此對待你,小雨(們),來當我的家人吧。無論社會如何想像,我會支持你的性(與你選擇的主體作為),更會用文字的劍把那些自以為萬能的基本教義石頭劈開。唯獨到出現這樣的酷兒家庭成員聲音,否則,小雨的性自主從來並沒有被護衛,絲毫沒有。

p.s. 倘若有這麼一刻,我與你成為家人,小雨(們),請別稱呼我為爸爸或媽媽,也無須認定家庭等同於最高指令守則。而且,我會愛你,但你不會比許多非親屬關係的人更重要。對於這點,我一點都不會感到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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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凌

世新大學性別研究所副教授、酷兒作家。香港中文大學文化研究博士,博士論文為《神異真實的跨性別少年:重繪英文幻設小說的酷兒陽剛世界》。專擅領域包括酷兒理論,科幻小說,旁若文學,精神分析,文化研究,左翼書寫等。出版作品計有論述/散文集《魔鬼筆記》、《酷異劄記》、《倒掛在網路上的蝙蝠》,《魔道御書房》與《光幻諸次元註釋本》等;短篇小說集《肢解異獸》、《異端吸血鬼列傳》、《在玻璃懸崖上走索》、《復返於世界的盡頭》、《銀河滅》、《黑太陽賦格》等;長篇小說包括《末日玫瑰雨》、《不見天日的向日葵》,以及【宇宙奧狄賽】系列共六冊。論文發表於《中外文學》、《文化研究》、《國際文化研究》、《文化研究月報》、《台灣社會研究季刊》、《思想》等。

臉書討論

回應

其「招喚者」並非對著作者實存或假設的女兒而發聲
應該是「召喚者」?

「招喚」跟「召喚」應是同義詞。

最近透過眼睛看文,腦都在悲鳴....不過下面這一段真的有見地:

"此外,或許作者的某種命題觸及了正典(甚至常態同志的)「父母心」。這套理論的操作之舒服效應在於:(進步端正的主體)「我」支持性(平權)與「性」(自主),但我無法支持「自己」孩子的性(無論是什麼性,只要是against the status quo),只能抱歉。將這聲「抱歉」精確地鋪陳開來,就是類似作者最後這段的聰明含蓄話語,效果奇佳,讓(根本不存在的)支持,成為觸目驚心的空洞表陳。於是,在某種誰都可能是母親父親的假想,沒有一個孩子的性會被支持。即使是孤兒:孤兒的父母是國家(機器)。孤兒與非孤兒都是(各種人與非人的)父母的資產,都必須被保護管束;倘若做了不合常規之舉,頂多在被「社會」打罵踢踹之後得到毫無羞恥的「對不起」。"

不知道這些所謂的壞性支持者、捍衛者,倘若真如同自己所宣稱(當然讀者也只把它視為純粹修辭,正如吳文最後一段所謂的)成為小雨的家人,除了小雨的性外,還能為她捍衛什麼?家庭關係並不僅是對家庭中每個個人性自由的保護與捍衛。家庭關係要捍衛的太多,而那些都是目前妳我能在這裡好好發言的「正常」社會所賴以建立的「基礎」,以致於家庭的社會形式與個人性自由相抵觸,這不是實踐廢婚毀家的作者已然清楚的嗎?那麼做什麼在文末學吳文來個假惺惺的溫馨呼籲,真是別鬧了。

吳文的最後一段是屈於社會觀感的消極姿態,與其原先呼籲的觀點相矛盾;但本文末段則是表達同樣是不符主流價值的家庭關係,但她並不感到「對不起」。姑且不論家庭形式和功能(本文作者對此已有其意識形態),我認為末段只是反諷吳文的道歉所帶來的反挫。

我猜您誤會了他的「家人」的意思──恩,他的意思就是他講得字面上的意思──因此並無假惺惺的溫心呼籲。事實上,人類社會中本來就存在不同型態的家庭,例如以色列的集體農場、雲南某個民族在生小孩之後會婆婆媽媽們聚在一起 ( 至少書上有記載 );而您聲稱的「正常社會的基礎」事實上在很多處都有洞,有任何一種類別的少數族群年紀輕輕就被趕出原生家庭的家門並且自成一個「家庭」也是從沒有少過的事實。我想壞性支持者並無意破壞您們美好的那一份,他們使用「捍衛」這個詞彙是純粹是因為經常被太過擔心的主流價值擁護者排擠。然而,依我的觀點,主流價值所謂的家庭關係並不須被「捍衛」,它只須要被「建立」即可。

有誰針對這類事說了實話?
到目前沒半個
拋開那些打高空的偽科學吧!

就臨床而言
所謂〝性上癮〞或〝性依存〞的女性患者
幾乎皆有兒時(未成年時期)遭受性侵的不幸經歷
尤其愈是強調「我就是喜歡大鍋炒,很自在很美妙,和吃飯沒兩樣」的女性
曾被近親性侵的比例愈高
別問數據
你永遠不會得到真的數字
因為他們就是選擇戴上〝性自主〞的大帽子試圖自我遮掩

陽光對他們而言才是真正的陰影
且他們試圖不看清以保護自己

受害者把受害當成一種樂趣
始作俑者是誰?
助紂為虐的又是誰?
打烏賊戰的得到了什麼利益?
共業就像瀨尿牛丸
那麼好吃就去和吧!

「"所謂〝性上癮〞或〝性依存〞的女性患者
幾乎皆有兒時(未成年時期)遭受性侵的不幸經歷
尤其愈是強調「我就是喜歡大鍋炒,很自在很美妙,和吃飯沒兩樣」的女性
曾被近親性侵的比例愈高"別問數據 你永遠不會得到真的數字
因為他們就是選擇戴上〝性自主〞的大帽子試圖自我遮掩」

-------------->那你的比例從哪來的? 抽樣數量是多少? 如何排除其他的原因?

「陽光對他們而言才是真正的陰影
且他們試圖不看清以保護自己
受害者把受害當成一種樂趣
始作俑者是誰?
助紂為虐的又是誰?"」

------------------> 陽光就是陽光,陽光怎會成為陰影? 另外,"他們"是指誰? 始作俑者,不就是你嗎? 偽科學,也就是你阿....這是樓上你的樂趣嗎?

你是真看不懂還假看不懂?
假如我描述得不夠清楚
那再直白說一次好了

我認識的人裡 (至少40位,且不包含某性愛討論區社群網眾)
喜歡時不時提性自主且也努力嘗試的 (雜趴、性愛接力)
大約九成曾有被性侵的經驗
其中看似當吃飯般自然的
幾乎都曾被近親性侵且【其餘親屬視若無睹】
要是問他們為何不報案或不脫離原生家庭
千篇一律回答「沒辦法,那是我的家人,不能不理他們,不能害他們被抓去關」
然後繼續快樂地性自主
要是你整天聽到這種答案
你會怎麼想?
是真的自主了還是龜縮在妄想中的愉悅?
【反正我就是爛了乾脆繼續爛下去】
說不出這句話只好自我綁架情緒逆轉
然後假裝自己本來就有無限大的性需求
扭曲內心的聲音不是自扣帽子是什麼?
害怕面對事實攤在陽光下,那陽光自然成為他們最恐懼的陰影啊!

受害者把受害當成一種樂趣是爛嗎?
不是爛,是自我毀滅
毀滅到底以為可藉此重生,換來的只是既得利益者更逍遙度日罷了
始作俑者是誰?
當然是當初性侵他們的加害者!
助紂為虐的是誰?
是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聞而不求切的所有人
打烏賊戰的得到了什麼利益?
你去問那些模擬兩可混淆視聽的人他們到底賺到了什麼

我還真希望我偽科學扯爛污
真希望自己從沒聽過這些告白
沒認識過這些人且沒試圖幫助卻徒勞無功
也沒遇過你那麼天真的發問

"訪客 (未註冊) 週一, 2012-03-05 14:16
..................
我認識的人裡 (至少40位,且不包含某性愛討論區社群網眾)
喜歡時不時提性自主且也努力嘗試的 (雜趴、性愛接力)
大約九成曾有被性侵的經驗
其中看似當吃飯般自然的
幾乎都曾被近親性侵且【其餘親屬視若無睹】
要是問他們為何不報案或不脫離原生家庭
千篇一律回答「沒辦法,那是我的家人,不能不理他們,不能害他們被抓去關」
然後繼續快樂地性自主
要是你整天聽到這種答案
你會怎麼想?
是真的自主了還是龜縮在妄想中的愉悅?"

既然你會問我我怎麼想,我就簡單告訴你. 你的觀點無疑是這樣一種觀點:即當事人有義務追求自己的權利. 在追求自己的權利之前,必須使當事人即刻.正面權利維護.如此才能使當事人的心理達到平衡,不至於退縮,否認過去.我並非否認你的經驗.這樣的要求,在一些社會心理學的範疇也能獲得支持.只是我們所認識的客觀事實之所涉範圍並不相同. 首先,在事件中,女方是參與了這個性的遊戲. 我關注的是,一個是這個遊戲如何形成. 而如果你的假設是真,女方過去受過性侵害,那是否是這個遊戲形成的主要關鍵? (如果我是遊戲的設計者,我可以找別人的.假如我是設計者,又要保護當事人,我會盡量去找"沒有"被性侵經驗的) 並且,我想問的是,你是否有和遊戲的設計者談過,他本人有沒有受過性侵害? 你是否能夠單從女方這裡,來推演出其他遊戲參與者的動機? 如果這些答案都是否定的,你把所有的分析放在女方身上,並認為這是其他遊戲者的參與動機,這樣就會造成一種狀況,即把所有的責任,歸咎於女方. 而你如何認為,當女方經受這樣的社會壓力之以致追究責任時,會等於治療者施予女方的壓力? 你又如何排除,這個遊戲是欲望的實現 或癡漢電車的社會模仿這樣的可能原因?

(如果我是遊戲的設計者,我可以找別人的.假如我是設計者,又要保護當事人,我會盡量去找"沒有"被性侵經驗的)

關鍵來了
你覺得主辦者真會考慮小雨是否曾遭受性侵?
退一萬步假設他會思索到這點好了
小雨會如實說出自己是否曾是性侵受害者嗎?
這就是我之前說你永遠不會得到真實數據的原因
我認識的那幾十位肯說
至死不談的還不知有多少人

你從何處判別我把此次火車趴責任全歸到小雨身上?
從頭到尾我都清楚指出這種惡性循環的共同參與者是誰
【有錢賺幹嘛不賺,有人上門給我玩幹嘛不玩】
此案主辦者也好十八男也好
哪個不做如是想?
少來假惺惺那套
你我都清楚那些當事者怎麼想

【有洞就滿六十分】→ 這種話你聽過沒?
所謂性遊戲愛好者講過這句話的有多少?
你還要繼續討論理想中的性世界我也沒轍

(在PTT都會被劣退的等級)
===
李O同:OO才會上PTT。

樓上訪客,您好。我不覺得您把火車趴的責任全歸到小雨身上,您反倒是更無差別地視任何性自主的行為為「被性侵者」的「自我遮掩」,而小雨,也就被您(無差別地)套用在「性自主者小時候一定曾遭性侵」的邏輯上。當小雨的性自主赤裸裸地公開(雖然不久後即[被迫]表示懺悔),可能讓您覺得不舒服,可能您覺得「性自主」難以想像,而只能以「遭受性侵」解釋之?而您這番邏輯的最終推演便是「遭性侵的受害者」將繼續惡性循環,選擇「自我遮掩」、「不看清以保護自己」……人們有權選擇了想要的性行為(對了,這或可為性自主的一種),為什麼您必得質疑這樣的選擇?因為您無法想像嗎?因為不合您意的,必是惡的、必有惡因(哦,性侵是吧?)嗎?我不知道小雨真正的意念以及生命經驗,但我認為您隨意將「遭性侵」扣在自己沒有接觸過、或正規社會道德感不允許的性行為上,更看不清的是誰呢?不承認性自主而以「遭性侵」合理化自身性想像力貧弱的,是誰呢?

沒錯
我不認識小雨
但我認識類似〝個案〞太多
多到我很難不將其連結
個人公開自我性癖好不會讓我難受,因那與我無涉
讓我難受的是刻意忽視最底層的動機

最使我感到可笑的是
【性自主】這免死金牌真那麼好用…?
只要片刻不離身就天下為公世界大同?
別持續以迴圈式論述無限上綱了
我也不是什麼小家碧玉良家婦女
大家把話講白看清現實人生比較要緊
所謂性自主定義為何你說說看

比如有人喜歡吃辣有人吃清淡,當然OK
吃大辣特辣無敵辣也沒關係,個人口味嘛~
但餐餐都吃掉一公斤剝皮辣椒這就怪了
是否味覺出了問題而不自知只當自己重口味呢?

【清淡→無敵辣】 此範圍性自主無誤
【餐餐都吃掉一公斤剝皮辣椒】 這還算性自主嗎?

從頭到尾我都沒提過道德感,那三字根本沒幾兩重
我在乎的是行為背後的動機,以及啟動此動機的起始點為何

你又知我沒接觸過〝正規社會道德感不允許的性行為〞啦?
呵呵,那你告訴我〝正規社會道德感不允許的性行為〞是什麼?

唉,沒看到大魚大肉就把人家當和尚
閣下的想像力也該好好培養才是

讚啊

"關鍵來了
你覺得主辦者真會考慮小雨是否曾遭受性侵?"
退一萬步假設他會思索到這點好了
小雨會如實說出自己是否曾是性侵受害者嗎?"

開始談主辦者的話,這是好事.
關鍵是妳是否真的查證過: a 小雨是否曾被性侵
b 主辦者是否曾被性侵
.如果妳說的是科學的話.我認為這個必須要查證
否則你就無法把"宣揚性自主" = "受到性侵"
另外,恰好是我認為主辦者並非真有保護當事人的意願,所以我才會說:如果我是遊戲的設計者,我可以找別人的.假如我是設計者,又要保護當事人,我會盡量去找"沒有"被性侵經驗的. 所以你如果問我主辦者真會考慮與否,答案還是一樣的:我認為主辦者的話中(包括保護當事人云云)有太多謊言.

"這就是我之前說你永遠不會得到真實數據的原因
我認識的那幾十位肯說
至死不談的還不知有多少人"

我問數據,是因為你談到一個比例.
後來你說有九成曾有被性侵的經驗
並且你說"我認識的人裡 (至少40位,且不包含某性愛討論區社群網眾)
那這裡就會出現一個數據.至於你說的得不到數據的原因
是因為對方有可能會有隱瞞.但這並不意謂著
你調查人數和已知受到性侵的人的比例不能數據化
因為你至少可以把你認為有隱瞞的人,列在抽樣範圍之外(也就是說這些人實際經驗過的歷史仍然是妳未知的).但妳卻相反地,去認為 這些未列入抽樣範圍者,如果追求群交的快樂,都是"受過性侵害的". 這樣就不大對勁了.

"你從何處判別我把此次火車趴責任全歸到小雨身上?
從頭到尾我都清楚指出這種惡性循環的共同參與者是誰"

我把你的發言貼給你看:
「有誰針對這類事說了實話?
到目前沒半個
拋開那些打高空的偽科學吧!
就臨床而言
所謂〝性上癮〞或〝性依存〞的女性患者
幾乎皆有兒時(未成年時期)遭受性侵的不幸經歷
尤其愈是強調「我就是喜歡大鍋炒,很自在很美妙,和吃飯沒兩樣」的女性
曾被近親性侵的比例愈高
別問數據
你永遠不會得到真的數字
因為他們就是選擇戴上〝性自主〞的大帽子試圖自我遮掩
陽光對他們而言才是真正的陰影
且他們試圖不看清以保護自己
受害者把受害當成一種樂趣
始作俑者是誰?
助紂為虐的又是誰?
打烏賊戰的得到了什麼利益?
共業就像瀨尿牛丸
那麼好吃就去和吧!」

這裡有任何一處,不是在檢討女主角的嗎?
另外,我重申,即便女主角"可能"有性依存
但我關注的是,妳都是這麼"處理"以及向"公眾揭露"
甚至是埋怨妳所幫助過的人嗎?

"有錢賺幹嘛不賺,有人上門給我玩幹嘛不玩】
此案主辦者也好十八男也好
哪個不做如是想?
少來假惺惺那套
你我都清楚那些當事者怎麼想"

這點可能是真的,不否認.

"【有洞就滿六十分】→ 這種話你聽過沒?
所謂性遊戲愛好者講過這句話的有多少?
你還要繼續討論理想中的性世界我也沒轍"

別太激動. 我前面問妳的問題在這裡:
「既然你會問我我怎麼想,我就簡單告訴你. 你的觀點無疑是這樣一種觀點:即當事人有義務追求自己的權利. 在追求自己的權利之前,必須使當事人即刻.正面權利維護.如此才能使當事人的心理達到平衡,不至於退縮,否認過去.我並非否認你的經驗.這樣的要求,在一些社會心理學的範疇也能獲得支持.只是我們所認識的客觀事實之所涉範圍並不相同. 首先,在事件中,女方是參與了這個性的遊戲. 我關注的是,一個是這個遊戲如何形成. 而如果你的假設是真,女方過去受過性侵害,那是否是這個遊戲形成的主要關鍵? (如果我是遊戲的設計者,我可以找別人的.假如我是設計者,又要保護當事人,我會盡量去找"沒有"被性侵經驗的) 並且,我想問的是,你是否有和遊戲的設計者談過,他本人有沒有受過性侵害? 你是否能夠單從女方這裡,來推演出其他遊戲參與者的動機? 如果這些答案都是否定的,你把所有的分析放在女方身上,並認為這是其他遊戲者的參與動機,這樣就會造成一種狀況,即把所有的責任,歸咎於女方. 而你如何認為,當女方經受這樣的社會壓力之以致追究責任時,會等於治療者施予女方的壓力? 你又如何排除,這個遊戲是欲望的實現 或癡漢電車的社會模仿這樣的可能原因?」

誠言之....別說我的理想,我甚至還不知道 妳所謂的理想是甚麼?

補充並更正:

"關鍵來了
你覺得主辦者真會考慮小雨是否曾遭受性侵?"
退一萬步假設他會思索到這點好了
小雨會如實說出自己是否曾是性侵受害者嗎?"

..........
.如果妳說的是科學的話.我認為這個必須要查證
否則你就無法把"宣揚性自主" = "受到性侵"[套用在你未查證的對象上]

[ ]內為補充更正處

訪客您好。一、可否請您解釋您認為的「最底層的動機」為何?而其重要性何在?二、「性自主」並不是免死金牌,所為的也並非天下為公世界大同之理想;「性」更接近於被流放於文明世界邊疆、被異性戀文明否認並壓制於底的,「自主」因而為的不是什麼,只是為眾多不被「直」文明認可的最基本的權力。三、在您畫出(性的)清淡度與辣度、以剝皮辣椒作為(性)比喻的同時,您便將「正規社會道德感不允許的性行為」言明了(並且否定了),我認為我無須多說(或也可參閱一個可能吃了好幾斤剝皮辣椒的性政治的網站,http://intermargins.net/repression/)。四、私以為比誰吃過大魚大肉實在是有點好笑,比誰有無接觸過較為奇怪的性行為也同樣令人莞爾。晚安。

恕我直言
我真覺得你在跟我玩鬼打牆的遊戲

此篇洪凌所著主文本就只討論小雨
無一字提過主辦者
以上我只討論曾受害的女性易出現的行為模式
曾遭受性侵的男性行為模式可不盡相同,且我只接觸過兩位,所以不在此論
真要我講,主辦者十八男就是一堆渣子,如同上述

數據我也給過你了
我接觸的女性個案裡有九成曾遭受性侵
剩下一成也許有也許無
所以我推斷小雨有九成機率曾遭受性侵
你覺得此推論有瑕疵也行

我如何處理那些個案?
先回答你,我非社工,只是一個很容易令他人傾吐心聲的免費垃圾桶
被吐完要幫忙了,吐完的人卻開始若無其事一副「欸我剛才有說什麼嗎」顧做輕鬆實則逃避狀
然後再跑去玩耍,隔幾天故態復萌又跑來吐一次,重複重複再重複
對我而言這種大輪迴造成的無力感,換算成動能大概可供強子對撞機運作一年吧
所以我最後如何處理呢?
只能選擇減少聯絡替他們燒香拜佛
埋怨?是的,我是在埋怨,但我從未在他們面前埋怨過
我埋怨世上渣子如此多,害他們自我毀滅
我埋怨一般大眾不明就裡,放他們自生自滅
我埋怨像筆者或你這類人,以〝性自主〞三字合理化所有行為,間接幫助他們自我催眠
〝向公眾揭露〞??
請問我有透露任何一位個案的個資嗎?
說出真實經驗是有罪的嗎……?

而我說的理想中的性世界,就是你一再強調的【性自主】
在此理想世界中,沒有人對性產生罪惡感,沒有人因性批判他人
沒有人從事性犯罪,沒有人在性行為中受害,大家都是性的受益者
沒有人想以性行為填補生活中的空虛寂寞
人人皆出自生理本能滿足需求,沒有人因扭曲的心理狀態而出現性代償行為
這是否也是你的理想?
這是否接近天下為公世界大同?

〔但我認為您隨意將「遭性侵」扣在自己沒有接觸過、或正規社會道德感不允許的性行為上,更看不清的是誰呢?不承認性自主而以「遭性侵」合理化自身性想像力貧弱的,是誰呢〕

大魚大肉那兩句完全用以呼應你上述那段發言
看來你也覺得好笑
那我安心了^.<

「最底層的動機」→ 性創傷後的代償行為,我自認已說得相當清楚
「而其重要性何在」→ 假如凡事皆不究其動機,那我還真不知有什麼好說

感謝你和我對話良久
若這能使彼此多思考些什麼,那我樂見其成

嗯....因為大家的論點,似乎被混在一起.(其他人的我就暫不代為回覆)
我只講這一段:

"而我說的理想中的性世界,就是你一再強調的【性自主】
在此理想世界中,沒有人對性產生罪惡感,沒有人因性批判他人
沒有人從事性犯罪,沒有人在性行為中受害,大家都是性的受益者
沒有人想以性行為填補生活中的空虛寂寞
人人皆出自生理本能滿足需求,沒有人因扭曲的心理狀態而出現性代償行為
這是否也是你的理想?
這是否接近天下為公世界大同?"

雖然乍聽之下,世界大同這個用語看似諷刺.但如果性牽涉到空間 言論自由 運用身體的自由,那麼說它可以與世界大同這樣的理念有所聯繫,並無不可. 惟所須關注者,如果把小雨的行為拿來放大檢驗,是否可能在結果上已經違背了這樣的理想了呢? 順著將多p否決的途徑,使女主角的隱私被放大檢驗,是否已經出現了因性而犧牲的對象了呢? 再者,女主角是否已遭到重複審核了呢? 再說,性本能的滿足,在不同的倫理學中是被視為正當的,有的則被視為惡行,如果將後者除,你難道不認為這更接近理想?

"我如何處理那些個案?
先回答你,我非社工,只是一個很容易令他人傾吐心聲的免費垃圾桶
被吐完要幫忙了,吐完的人卻開始若無其事一副「欸我剛才有說什麼嗎」顧做輕鬆實則逃避狀
然後再跑去玩耍,隔幾天故態復萌又跑來吐一次,重複重複再重複
對我而言這種大輪迴造成的無力感,換算成動能大概可供強子對撞機運作一年吧
所以我最後如何處理呢?
只能選擇減少聯絡替他們燒香拜佛
埋怨?是的,我是在埋怨,但我從未在他們面前埋怨過
我埋怨世上渣子如此多,害他們自我毀滅
我埋怨一般大眾不明就裡,放他們自生自滅
我埋怨像筆者或你這類人,以性自主三字合理化所有行為,間接幫助他們自我催眠向公眾揭露??請問我有透露任何一位個案的個資嗎?
說出真實經驗是有罪的嗎……?"

這樣說吧. 如果你不是這樣想,我是不會真正回答你甚麼的. 你的立意是良善的. 可是這不是說作者的觀點並非良善.事實上,作者寫出這篇文章的時機,是緊鄰在諸多"心理分析雜文"之後.(先說 我並不認為這是心理分析本身的問題.) 我想這篇文章的作用,在於不再使當事人受到重複審核,使他們經受雙重驅逐.(不僅在法律中 也在於道德中.) 我並沒有認為提供經驗是有罪的.(正如特殊的性本身不應是定罪的基礎)同時我一開始就說了,這樣的經驗可能也是許多社會學理論的來源.只不過你說提倡性自主是幫他們催眠,對我來說,是成疑問的,因為客觀事實是,大家都並非直接與他們溝通.因此它未必適用於你或者我 自身的職業經驗.

受害者把受害當成一種樂趣是爛嗎?
不是爛,是自我毀滅
毀滅到底以為可藉此重生,換來的只是既得利益者更逍遙度日罷了
======以上引文

自我毀滅是什麼樣的毀滅?對誰而言?

即便假裝這回應很多地方都對,ex.說曾遭性侵的人實踐的性自主"是妄想中的愉悅"
所以為了讓"那些既得利益者"不能消遙度日,就要過得不高興?
為了誰要這麼做?

我婉轉地講好了

一個人因為婚姻生變成了工作狂
跟一個人因為遭性侵害變成了做愛狂
明明都是一樣不好的事
不過兩者受到社會的評價差的其實還蠻多的
受到的對待也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