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在台北市莊敬路的南山人壽總公司前,搭起了棚架,一台箱型車的喇叭裡,不斷放送著工會對公司「公積金」操作不透明的質疑,他們要求公司讓他們提領這一筆屬於他們自己的錢。
南山的業務員沒有底薪,收入只有從拉到業務的保費裡面抽傭,一張保單,到了第7年以後,就不再有傭金,公司從保費收入裡抽2%出來,扣了稅之後,撥到一個帳戶裡面,構成「業務人員公積金」;而如果是主管,則在他所管理的業務員的保單裡抽取1%到1.5%,這是「業務主管公積金」;南山的3萬多業務員,到目前為止,這筆公積金總共累積了130多億。
「這些完完全全是我們自己的錢,是我們繳過稅的」南山工會常務理事王滄基說,南山在這一筆員工的錢的管理上,卻是黑箱作業,對於投資的標的和個別績效,從來不願意公佈、公司方面拒絕工會的代表進入「公積金管理委員會」,也因此,引起了員工對公司是不是有掏空、五鬼搬運的疑慮;再加上南山人壽是由爆發財務危機,目前已經由美國聯準會接管的AIG投資達95%的一間公司,在危機的陰影下,AIG會不會透過出售南山股權變現、到時候這筆錢會不會發生問題?這更造成工會對於這一筆掌握在資方手裡面的錢,感覺到惶惶不安。
由於南山與業務員之間的契約,一直處在「僱傭」、「委任」、「承攬」的模糊地帶,連帶使得業務員的勞動條件沒有辦法受到勞工法令的保障,舉例來說,公司不幫業務員保勞保,卻要他們自己掏腰包、把勞保掛在職業工會,規避勞保的義務;發生了職災,拒絕依《勞動基準法》給付職災補償,工會成員,同時也是工作傷害受害人協會的常務理事林淑真回憶到,有一次公司幫助發生職災的業務員打官司,都已經接近勝訴了,公司卻選擇私了,不願意讓職災補償形成通案。
「公司方面總是在他需要的時候,將當你是受雇者」王滄基說,像是要求業務員進公司開會討論、業務報告的時候,就得要來上班,而跑業務的規範、業績的考核…等等,也都處處表現出「僱傭」關係下的「指揮監督」的特性;老員工進來公司的時候,本來簽訂的都是「僱傭契約」,但是最近近10年來,一一對業務員施壓,要求改約,把「僱傭契約」改成「委任」或「承攬」,而新進的業務員,則一律用「承攬契約」來簽。
而這一次引發爭議的「公積金」,在性質上,也跟勞工的退休金有相同之處,但卻又有更多不同的地方,它既不是勞退金舊制的「企業帳戶」,也不像新制是由雇主提撥,除了在「業務主管公積金」的部分,公司有相對提撥之外,其餘的可以說全都是業務員本來的傭金,公司把它轉成這樣的型式,不過是強迫員工儲蓄、然後拿這筆錢為自己所用而已,依照新制的《勞工保險條例》,200人以上企業,經過工會或二分之一以上員工同意,可以自行實施優於勞退的「企業年金」,但是,從南山公積金根本沒有雇主相對提撥的條件來看,要認定為優於勞退的規定,實在有些困難,「加上業務員的收入差距很大,大概只有極少數的『超級業務員』可以達到這個標準」王滄基補充。
凡此種種問題,都卡在業務員的「勞雇關係」認定上,自從1999年南山工會成立以來,「勞工局只能做調解、沒有辦法作明確的解釋、勞委會推來推去、金管會也不想管」,王滄基說,這使得3萬多南山的業務員成為勞動法令上的孤兒。
在這種結構下,沒有基本底薪的業務員們,一旦碰上公司出現危機,馬上就得擔憂自己的經濟問題,這一筆所謂的公積金只有在退休、離職才可以拿走,要不然的話,就需要累積到一定的額度,才可以動支;在這種情形下,一來,大家在不景氣的威脅下,馬上有迫切的需要;二來,公司近年來對這筆基金經營績效越來越差,最近獲利率甚至比銀行定存還低;加上公司易手的傳言不斷,更加強了工會必須站出來的決心。
不過,從12月1號,工會開始行動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到資方善意的回應,只是反覆強調之前曾經說過的「可以讓有困難的業務員借支公積金」,額度只有3到5萬,而且在借支之後,下一個月就得開始每月攤還;「我們只要求讓我們可以動支,讓需要的人可以達到實際疏困的效果」,王滄基說。
目前工會在總公司前的行動還在持續中,工會預計將一直進行到12月5號。
回應
Re: 討公積金 南山工會總公司前搭棚
聽聞aig分披匯入451億 進台灣,員工帳戶有130多億的錢,
感覺數字都以百億計,突然覺得ㄚ扁涉及的數目被比下來了...好多的錢....,
掌握這筆錢的人,, 有錢好辦事,可做公益,也可為非作歹,可以包裝,可以賭一把,可以收買人,也可以被收買,站上制高點可發號司令,更可操縱人....
難怪林文英於商週說:人可以不為五斗米折腰,但很難不為五萬斗米折腰.
南山應該把130多億的錢好好管理讓員工獲利才對,不該黑箱做業,
古時有開糧倉賑濟災民,南山回應工會釋出部份資金對自己的夥伴紓困,
天公地道,除非帳料不相符.......
那就難怪工會集結討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