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俊麟葉賽鶯 傳承台灣歌謠

2008/09/14

【郭石城/專訪】

 ▲葉俊麟創作無數雋永情歌,提及老公是多情郎才寫出這麼多情歌,另一半葉吳秀鑾(左)靦腆掩面而笑,女兒葉賽鶯則是開懷附和 。(鄭任南攝)

 艷陽天午后,陽光灑進最高法院前法官葉賽鶯簡樸住家。葉賽鶯與母親葉吳秀鑾、胞弟葉煥琪端坐客廳內,迎接記者的是葉煥琪渾厚歌聲。很少人知道,這三個人,就是台灣歌謠大師葉俊麟在譜寫「舊情綿綿」、「思慕的人」等膾炙人口歌詞時,必須通過第一道考驗的幕後「陪審團」。

 葉俊麟與葉吳秀鑾鶼鰈情深,兒子葉煥琪也喜歡唱歌,只是中原大學工業工程系畢業後,工作始終圍繞工業;反倒女兒葉賽鶯遺傳了父親音樂細胞,不但擔任「廿一世紀合唱團」團長,還曾創作兩首歌謠。

 葉煥琪大聲唱著父親慰撫無數失戀人心聲的名作「悲情的城市」:

 「心稀微在路邊 路燈光青青

  那親像照阮心情 暗淡無元氣

  彼當時伊提議欲分離 因何我會無來共阻止

  啊...被人放捨的小城市 寂寞月暗暝」

 老歌,就是這麼有味道,韻味十足。在父親作品聲中,葉賽鶯輕鬆受訪。

 哼歌審案 探索原告與被告心靈

 問:父親在台灣歌謠地位無人能及,妳喜歡唱歌,曾被法界人士封為「哼歌謠寫判決的女法官」,如此投入音樂,是否受父親影響?

 答:父親喜歡看書,閒暇時三國誌、水滸傳等書不離手,從小聽爸爸創作歌曲,或許遺傳創作細胞,也喜歡哼哼唱唱、譜曲填詞。法官工作壓力大,偶而一邊思考如何寫判決、一邊哼著父親創作的台灣歌謠,算是另類抒壓方式。

 問:法律講究理性、音樂重感性,父親是典型音樂人,妳是法律人,兩者是否有心靈共通之處?

 答:從小耳濡目染喜歡音樂,父親對我最大影響,就是透過音樂感動人心,讓我更能探索原告與被告心靈深處,體會原告的苦、查明被告的冤,原告如想誣陷他人、被告如想以苦肉計影響判決,都騙不了我!

 問:父親每次完成作品,是否都先唱給妳們聽?

 答:那是當然!我們三人不但是最有耳福歌迷,也有如陪審團,新歌要發表得先通過評審團認可,如三人當場搖頭,爸爸會立即修改,直到一家人都滿意!(葉吳秀鑾與葉煥琪現場笑成一團,完全贊同。)

 保送台大 父親分析改讀法律

 問:為何捨文學改讀法律,心中是否會有憾?

 答:從小讀書一切都很順利,北二女(今之中山女高)優異成績畢業,獲直升保送台大,原本一心想進文學院,但父親認為我的文章論述性太強,較不適合唸文學,且唸文學以後賺錢辛苦,不如當公務員。

 在父親的堅持下,我放棄文學院,當時最高分是國貿系,但我對政治及經濟都沒興趣,因而改保送台大法律系,一念之間、改變一生,但心中沒有任何遺憾。唸文學雖可以欣賞人間之美,法官卻能診治社會病態,公正的完成每件判決,是最大成就感。

 母女合唱 盼年輕人接棒創作

 問:媽媽對妳的影響呢?

 答:早年創作環境沒有保障,父親辛苦創作歌謠,還得靠母親辛苦工作,才能維持家計,因每首歌頂多收取一百至兩百元,媽媽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我遺傳了爸爸的感性、媽媽的理性,所以可以很感性審案,很理性的做出判斷!(木訥的葉吳秀鑾,端坐一旁開懷笑出聲來、頻頻點頭。)

 問:妳說法律與音樂不衝突,甚至可以互為激盪?

 答:的確沒錯,音樂與法律本來就可以互通,像柴可夫斯基也是法律系畢業後才學音樂。

 問:近年研究葉俊麟歌謠的學者愈來愈多,妳認為是什麼原因?妳目前最大心願是什麼?

 答:台語歌謠意境美,當社會開始回憶以前純樸環境,復古風自然流行,父親的歌謠符合這股風潮。我與媽媽都是合唱團團員,也嘗試創作「咱都是快樂的台灣人」歌曲,期待更多年輕人投入創作台灣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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