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勞工看見都市原住民
國家暴力逼我們成為最強悍異議隊伍

2009/03/16
苦勞網特約記者

「『血單車』都聽過吧?」紀錄片工作者馬躍‧比吼一句「血鑽石」的口誤,意外點出了勞工和原住民在台灣社會裡共同的處境;前者在不平等的勞雇關係剝削下造就台灣奇蹟,後者以最近被拆除的桃園沙烏瓦知部落為代表,突顯出為了造就符合中產階級的河岸單車道想像,以國家暴力驅趕住在河邊的邦查(官方名字叫阿美族)。

人民火大行動聯盟於15日,邀集了都市原住民自救會、工運人士、組織工作者、紀錄片工作者、學者,進行「都原文化省思與底層鬥陣護家園行動」論壇。 2008年2月三鶯部落遭拆毀,斷水斷電剛滿一年,同一條大漢溪上游的桃園坎津部落居住權也拉起了警報,而沙烏瓦知部落更是遭到拆除,在忽冷忽熱的3月天裡餐風露宿至今,三個部落正準備成立聯合自救會。

「這些原住民是在幫底層人民擋怪手。」 三鶯部落行動顧問江一豪點出抗爭的價值,「而自力造屋、與河共存的能力是族人的『懷璧之罪』。」他拿起一張廣告傳單,上面寫滿千萬美寓出售、保證收租三房等詞彙,直指:「都市裡的房子都是商品,都是生財工具。」而買不起房子的人當租屋客,繳不起租金的人當街友,相同處境的原住民,則因記得原鄉生活而能在都市邊緣的河岸安身立命,但這樣的能力在統治者的眼中看來卻是危險的,因為他們示範了日常生活即是抵抗。

部落位於政府劃定的行水區,就法論法就是違章建築,甚至有人不客氣地質疑:「你們是不是在侵占國有土地?」對此,江一豪堅定地說:「我們就是在侵占『國有』土地。」他表示,國家是國有土地代管人,但無法協助人民安居之餘,還幫助財團建商炒作都市裡的每一塊地,是所有底層人民的悲哀;而政府對於過去到現在的抗爭都無法做出善意而有效的回應,也逼使最弱勢的原住民成為最強勁的異議隊伍。

台北市停車管理處工會常務理事朱嘉英聽完論壇後,感嘆地說:「政府對待底層的勞工也好,原住民也好,都是同一個樣子。」朱嘉英等四位幹部去年初因請公假被停管處違法解雇,至今司法還沒有還他們一個公道,而資方認定「他們是曠職被解雇」的社會污名卻早已貼纏上身。在原住民身上,足堪對照的則是,屢屢有人質問他們,既然在都市住不起,為什麼還要「賴在都市」不乾脆回花東老家?「大家不會問一個下港孩子為什麼非要來台北不可,」三鶯部落洪鳳琴說:「而我們會被這樣問,只因為我們是原住民。」

投身工運20年的巴奈(王秋月)也表示,族人常是工會裡的邊緣者,「以前我總是滿肚子氣,氣他們為何如此漠視自己的權益。後來才意識到,他們腦袋裡的『權益』,其實跟我所想的長得不一樣。」巴奈解釋,在邦查的社會裡,是沒有「私有」這個概念的,你有的我也有,賺的錢夠用就好,今天花光明天可以再賺,因為原住民公有的習慣,在部落裡沒有人會因為失業餓死。「而族人來到都市在勞雇關係裡拼搏,被欺負了、失業了,又掉出社會福利網外的時候,都市原住民部落就扮演著承接的角色。」

都市原住民除了迫遷問題外,另一個隱憂是,由於父母在資本主義社會裡的弱勢,連帶的無法供養小孩在都市中與人競爭的物質條件,學習成就感低落動輒輟學,形成階級複製,基隆長安社區的「格鬥天堂」即緣此而生。經營了三年弱勢家庭子女課後照顧,擔任老師的劉子茵表示,「格鬥天堂」採取讓孩子順其自然發展的教育方針,協助他們面對差異學習理解、處理,長出對自己的信心。

回應

"我們如何以運動的思維看待與理解這些加諸在都市原住民朋友身上層層的壓迫─土地私有化、違建戶拆除與河川治理、自行車步道休閒生活形態及非典型勞動者的生存自救、<<無住屋的街友>>…。

~以上這段文章,原是由三月九號所刊出的2009[火盟]系列論壇(二){都原文化沈思與底成鬥陣護家園行動}的宣傳稿節錄出來的;原本我是不想提出個人當時參加後的感想;但事後省思許久,加上滿腦子的感觸擠滿了思緒的空間;所以還是要與大家分享及論一下!

 {{他拿起一張廣告傳單,上面寫滿千萬美寓出售、保證收租三房等詞彙,直指:「都市裡的房子都是商品,都是生財工具。」而買不起房子的人當租屋客,繳不起租金的人當街友,相同處境的原住民,則因記得原鄉生活而能在都市邊緣的河岸安身立命,但這樣的能力在統治者的眼中看來卻是危險的,因為他們示範了日常生活即是抵抗}}這段文章,是由三鶯部落行動顧問江一豪先生所言的;而這段文章的內容所提到的:精美的的廣告單ˋ買不起房子的人成租屋客->租不起或繳不起房租的人成為街友(或是遊民)˙˙等;正是本人現在的處境~~

 曾經在工地做過雜工,因為體力較差只能兼做工地清潔工;因此待遇反而比較資深的老師傅或體力較好的原民朋友少上100~200元(一天工錢只有800~1000元,不含勞ˋ健保與餐費和交通費等);也曾做過發過預售屋的海報與舉過宣傳的牌子,如同前面做雜工的薪資相符約750~800元,甚至曾做過一星期只做兩天(星期六ˋ日)後就還得要等通知是否還有工作可做!

 近日每晚當走過新蓋好的豪宅大樓旁時,總會舉頭算算"有幾戶是沒有人買來(住)?"眾所周知,光以台北市而言;萬華龍山寺前面的公園與台北車站特定區的街友數為全台北市之冠(兩處加起來約500~1000名左右),還不包含散居在其他台北市區內的街友;但是以台北市政府社會局所設立的兩處街友安置中心(一處在歸綏街ˋ依處在台北縣中和市圓通路)的總床數加起來不到150個(30床與120床);但是就在此同時,許多地區卻出現如早期軍方的宿舍或是公家單位的宿舍因"都市更新"的計畫而全數遷出卻未拆除ˋ只用鐵皮圍籬的情況,則是越來越多~若這些尚未拆除的舊屋加以簡易整修隔間,就可現成做為臨時性的"街友安置"場所,且經費也不是需要用到很多,為何不去利用呢??

 "街友"(或是遊民)是任誰也不想當ˋ更不想成為這族群的一份子,而本人的"經歷"

只是這族群中的一小粒沙子;而當天在論壇上,本人反而羨慕原民朋友有處"不問苦痛ˋ愛與包容"的<大家庭>";絕不會像漢人甚或至身為台灣人一遇到失業後的種種遭遇:被汙辱ˋ被責罵ˋ被污名化ˋ甚至失業領不到工錢繳不出房租被惡房東趕出ˋ所有個人物品被當垃圾丟棄˙˙等等"極不人道"的傷害,迫使一些失業者離開溫暖的"家",而棲身於街頭上;反觀原民朋友,即便是有上述失業的狀態下,能然可以回到具"有安全感"如同"保護傘"一樣ˋ雖不富有但可安居的"溫馨的家";再藉由原先從原鄉帶來的耕種技術,種植許多可以食用的作物,更不用顧慮到失業後吃的問題;反觀漢人,若非有基督教會的幫助供餐下(其他宗教團體如佛光山ˋ慈濟等是"根本沒有"供應餐點給街友),如同大家見到的檢路邊垃圾筒內別人未吃完的便當或飲料等填飽飢餓的肚皮,而本人也不可能"存活"到現在~

 在當天論壇上,黑手那卡西的團長陳柏偉曾指出一段話:{別人**如何?可以**;為什麼**?我們卻不行**!}讓本人想起日前曾經在"流浪與實踐:遊民觀點ˋ文化與政治"網站上有轉貼一篇國外的報導,全文如下:

紐約新聞

屋主擁空屋 將立法重罰
市議員擬提案 安置流浪漢、貧戶 唐人街住客協會等團體支持

 紐約市議員亞維拉(Tony Avella,前左)19日提案讓市府單位有權懲處惡意空置房屋的屋主。唐人街住客協會會長溫小玲(中)到場聲援。【本報記者簡一夫攝】

【本報記者劉爽紐約報導】市議員亞維拉19日宣布提出「反倉儲」(anti-warehousing)提案,給予房屋保護和開發局(HPD)權力、懲處蓄意空置樓宇、不讓人居住的屋主,該提案旨在為全市的無家可歸流浪漢和民眾提供更多可居住場所。
根據「想像一下流浪」(Picture the Homeless)2006年公布的調查報告,僅在曼哈坦就有1723棟樓宇空置,其中包括1萬1170間可用公寓,另外還有505處空地,如果把這些都利用起來,共可以提供2萬4000個公寓單位。在空置的住宅樓宇中,有53%屬私人擁有,37%屬無主樓,屬市府擁的的僅占7%;曼哈坦的商業樓中,也有584棟空置。與此同時,光是在市府提供的避難所,就有四萬遊民。市府為流浪漢提供兩種補助,一種是避難所(shelter system),一種是發放「增強住宅穩定」(housing sta-bility plus)的流浪者房租補貼,兩種補助都耗費房屋局大量經費。
選區以皇后區貝賽為主的亞維拉表示,如果把這些空房中的一小部分用於出租,市府就可減少經費支出,也讓流離失所者有地方可居住。他指出這些空房的屋主多為有錢人,守著房產待價而沽,準備轉手或改建成高級樓房。根據他的「反倉儲」提案,房屋局(HPD)將有權對那些蓄意空置房屋的屋主開罰,同時房屋局將每季度公布市府補貼流浪者的費用。收取的罰款用於修繕破舊的空屋以供人居住。
亞維拉的提案得到不少房屋維權團體的支持,包括「想像一下流浪」、唐人街住客協會、「聖宗徒教堂」(Holy Apostles Church)和New York City Aids Housing Network等,數十位民眾舉著各式標語旗幟在市政廳台階前,呼喊「住房是人的權利!」「不要談論流浪漢,請與流浪漢交談!」
唐人街住客協會會長翁曉玲表示,華埠雖然空房不多,但過度擁擠的現象很普遍。正是由於可住的平價屋太少,很多華人擠住在一間,也讓房東以此為藉口驅趕房客。翁曉玲舉例指出,華埠地蘭西街55和61兩棟住宅樓,房東前腳把低收入的華裔和西語裔房客趕走,整修公寓後便以高價租給承受得起的白人青年,是華埠貴族化日趨嚴重的寫照。
2008-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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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文章最後有一句話最令本人深切的體會:住房是人的權利!無論是街友也好ˋ原民朋友也好ˋ甚或至一些長輩期盼能待在現有的"老屋"長住的願望也好;政府當局未能考慮到人們"住居"的應有的"權利",而亂用公權力來拆除他人所住居的房屋的惡質行為,只要是心懷關心與愛心的人們,既便是身為最最弱勢的"超級弱勢族群"也會衝出來相互支持與身挺的!
最後,引用巴奈(王秋月小姐)的一段話:原住民不承認自己是弱者!我想,目前身為街友的本人,也不承認自己是"弱者"!總會有一天在"爬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圈內,屆時更要加把勁的幫助曾經幫助過本人的朋友們與正在受"政府不當迫害"的朋友們!最後
祝福
撒烏瓦知ˋ坎津ˋ三鶯部落的朋友們 加油!平安!
所有弱勢的朋友們 平安喜樂!
一名尚在找尋"家"與"工作"的街友 
鄭卜榮(卜派)敬上
2009˙03˙19 20:20
筆於 台北市立圖書館總館"資訊上網區"內

鄭先生:

您的留言讓人動容
也祝福您
工作、生活 越來越順利

昨夜我邊睡邊思考:假設台灣原住民人口有30萬 若以每5口來算一戶 就是6萬戶
然後政府出錢蓋6萬戶免費[原宅] 免費的ㄡ 每戶造價以100萬成本計算 共只要600億經費 就可以讓全台灣原住民都有自己的家 政府很多編列預算動輒好幾千億上套兆元 區區600億算小咖的啦 過去那麼多年 不是為[特定族群]蓋了好多好多[國宅] 嗎? 多到還可以被 [ 特定族群]拿來轉賣 或空著養蚊子多年 那些錢不知是600億的N倍? 如果我當總統 <因為現在的總統可以為所欲為> 我就召開全[國]原住民大會 <台灣共和國> 和原住民各族頭目來商討 這些[原宅] 該蓋在哪? 如何蓋出非常符合原住民各族自己文化的特色?我個人的淺見最好是:摸啦啊 兼洗褲 不但就地好謀生 又能因原住民各族文化特色帶動觀光收益...... 但還是要尊重各頭目的意見......馬先生[把你們當人看] 我黃麒嘉[不把你們當人看] 我要[把你們當血親兄弟姊妹父母子女看] 的啦 高金素梅當立委那麼久 怎麼都不發言 為原住民爭取重大權益?不只馬先生沒蓋[原宅]陳先生李先生也沒有 政黨輪來輪去 原住民與基層百姓在無助悲憤裡死來活去 台灣是富人的天堂 原住民與基層百姓的地獄 我愈想愈生氣 下個月鄭南榕紀念日 我是否要跑到[自由廣場] 自焚? 昨夜我就想著這些 一直到今晨4點多的啦..... PS.由原住民當總統也好的啦

卜派!!
好久不見!
你的文章很有啟發性
我會轉寄給朋友們!!
祝福你
我們繼續戰鬥

我做房地產廣告的朋友說 國外有豪宅稅等避免房屋過度被資本控制的做法

卜派,你好
看了你的文章感觸很深
謝謝你,讓我學到很多
衷心希望每個人都可以擁有自己的家

<font size="5">街友卜派仗義執言</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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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起<font size="5">卜派被驅離</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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