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我思-得獎之後

2010/10/22

* 2010-10-22 * 中國時報 * 【吳典蓉】

 即使在得到諾貝爾獎前,中國民運人士劉曉波就已經是兩面作戰。一方面要面對官方的打壓,另一方面還要面對民運同志「妥協」的指控。同樣的,劉曉波得獎後,反對派中也出現劉曉波太溫和的批評,諷刺的是,他們和中共一樣,指控諾貝爾提名委員會有意操控中國民主化過程。

 關於這一點,我們這些前一波民主化的國家,可提供一點經驗。要向專制政權爭民主,其實是這樣的,先哄到再說,接下來歷史自然會接手完成任務。例如,台灣從只能有地方選舉、到中央增額民代補選時,反對黨內都會有一番論辯,「到底要撿拾統治者丟出來的雞骨頭」,還是要全面對抗,接下來的歷史證明,「先選了再說」,走一步算一步,民主總有一天等到你。

 左傾或支持社會民主的人如果不太喜歡台灣的例子,巴西似乎是個典範,在邁向民主化初期的一九八四年,反對派推動總統直選功敗垂成。當時部分民主派同意向軍方妥協,透過選舉人團推出在野黨派支持的總統,這些民主派都被批為「偽君子」;但歷史往前走了,後來不但自由派的卡多索當上總統,左派、擦鞋童出身的工運領袖魯拉,更在兩任總統任內,讓巴西成為金磚四國、走上大國之路。今天的巴西,其實有點類似中國總理溫家寶所說,「社會主義制度與民主政治是不相背離的」。

 當然,中國絕對不是一般國家;民主作為一種普世價值,因為中國的崛起而面臨最大的挑戰。這是經過一番歷史轉折的,根據政治學者David Shambaugh的研究,在六四之後,中共研究世界各政黨維繫權力的秘訣,並進行內部的改造,改變老人政治、建立領導人的接班制、任期制。去年,連俄羅斯的執政黨都向中共取經,了解政黨永遠執政及經濟發展的秘辛。

 更重要的是,接下來的快速經濟發展;連當年帶領天鵝絨革命的前捷克總統哈維爾都意外的說,專制竟然可與市場經濟在中國並存。劉曉波的不幸是,他在二○○八年年底起草零八憲章,而當時全球已陷入六十年來僅見的金融風暴,和西方資本主義相關的民主理念,也全遭波及。至此,已不只是中國能不能例外於民主化的論辯,而是中國是否有可能建立另一套和西方民主國家完全不同的模式。

 當西方對中國的崇拜者愈來愈多,中國自認這套模式可行時,大概連雞骨頭都還不用丟出來,可以說,對支持中國民主的人而言,現在還不是檢討路線的時刻,哈維爾以過來人的經驗建議,耐心和團結,因為看起來還有一段漫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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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莫大於心不死
對中國與西方從敗的人
越來越多

騙人
google西歐 中國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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