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主編:樓乃潔
近年來遠洋漁業資源,受到過度捕撈的影響,而逐漸匱乏,聯合國甚至預估,這種情形持續下去,到2048年將無魚可吃。台灣是中西太平洋區遠洋漁業的大國,2010年來台發展的國際環保團體「綠色和平」,首先便以海洋與漁業議題切入,至今已經2年的時間。9月23日,他們以4、5百人在中正紀念堂排出「年年有魚」字樣,呼籲重視海洋的保育,9月30日,綠色和平的「希望號」並將再次訪台,而「中西太平洋漁業委員會(The Western and Central Pacific Fisheries Commission,WCPFC)」也將在今年12月在菲律賓召開會議,屆時,又會是一場各國勾心鬥角,而海洋保育議題在夾縫中尋求突破的局面。
在中正紀念堂內,綠色和平志工在自由廣場排字的活動,場面十分盛大,綠色和平資深海洋專案主任高于棻說,這些人是這兩年推動海洋保育所召募到的志工,其中有一些是學校的老師帶著中學生一起來參與。為了讓活動可以取得最佳的效果,綠色和平特別租借了高空作業車,讓媒體記者可以居高臨下拍照,不過由於字型排成沒多久,高空作業車就出了狀況,使得媒體拍攝的計畫受阻,最後所有志工聚集在廣場上,手拿鮪魚的紙牌,與到處宣傳保育的鮪魚布偶拍照,結束這一場活動。
綠色和平來台後這兩年,在推動政府重視保育工作上,有些什麼成效呢?對此,高于棻採取很悲觀的態度,認為台灣政府的作為幾乎都沒有往前走;「台灣代表像是一個既得利益者,在會議中都是『靜靜的』不發言」,不過,透過各種檯面下的運作,維持自己的利益,最後「最賺錢的還是台灣的漁船」。
目前在遠洋作業的漁船,分成專門捕撈大型鮪魚的延繩釣船,以及捕撈體型較小的鮪魚及鰹魚的圍網船;而圍網船如果配置了「人工集魚器」,就會增加捕撈到鮪魚的幼魚機會,使得漁業資源加速枯竭;而目前在中西太平洋區幾個重要的國家,由於彼此間存在的差異,也各自有不同的利益。
「日本比較在乎的是可以做生魚片的大型鮪魚,主要是由大型延繩釣船捕撈,所以他們對捕撈比較小的鮪魚、鰹魚,做成罐頭的魚則比較不在乎,他們基本上會站在主張限制小的延繩釣,保護比較小的幼魚,而希望捕撈高經濟價值的物種」高于棻說,「而韓國主要是以圍網船為主,使用集魚器的情況比較少,不像台灣使用集魚器的情形那麼普遍」;韓國與台灣還有一個重大的差異,「韓國的漁船公司是上市公司,資訊透明,但是台灣的公司,雖然資本雄厚,但是都沒有上市上櫃,資訊取得相當困難」。
另外一種情形,就是台灣的遠洋漁業資本,透過到太平洋島國買船、或者在美國等其他國家的入股,而取得的資源,也相當難以計算,就拿圍網船為例,目前台灣註冊的圍網船是34艘,但是如果把在國外擁有高比例股權的算一算,有大概80艘。在中西太平洋不管檯面上,或者檯面下「稱霸」,當然是綠色和平首先注意到必須到台灣發展海洋工作的重要因素。
雖然人人都知道漁業資源日漸匱乏必須保育,但是每一個國家都以其他國家已經進場大量捕撈,自己不進去就吃虧的心態面對這個問題,也讓這個工作只有越來越困難,「最近快速興起的是中國」,高于棻說,在中國「十二五」的規劃下,以「海洋資源」作為發展重點,這兩年來興建了大量的遠洋漁船,也成為漁業資源的競爭者,不過在中國的資訊相對更不透明的情形下,還沒有辦法評估這一個趨勢,將會造成的衝擊。
目前綠色和平還在推動幾個不同層次的保育措施,希望在WCPFC的討論中實現,「第一個是持續關閉袋狀公海;接著是限制集魚器等破壞性漁法,然後是減少漁船的數量,討論誰可以增建、誰需要減量的規範」,不過,在WCPFC的討論裡,經常是「利益輸送或衝突的縮影」,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台灣,單憑綠色和平遊說,力量當然是不夠的,「在民意代表方面,地方選出來的立法委員,都有選區的壓力」,高于棻說,目前比較願意配合的,還只有不分區立委,在政治上突破困難,而在台灣的遠洋漁業,以輸出到日本(生魚片)與歐美(罐頭)為大宗,這種可以創匯的生意,要透過消費者的力量抵制,也不容易,在這個看似無政府,卻又隱然有一種國際資本秩序在作用的環境底下,訴諸民眾的覺醒,總是最重要、又最困難的辦法。
於是我們可能發現了在廣場上,熱鬧的排字活動更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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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海洋保育 利益夾縫中求突破 綠色和平排字
如果2048年之前 海裡面就沒有魚了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情
不斷的剝削下一代資源的我們,還願意站出來排字表達我們的訴求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