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主編:陳韋綸
10月31日,在「台灣社會企業願景高峰論壇」中,智榮文教基金會董事長、宏碁集團創辦人施振榮以「用王道文化推動社會創新創業」為題目,發表演講。根據《社企流》報導,施振榮在演講中闡述三大王道核心概念:包括永續經營、創造價值、利益平衡,期望新企業精神可以長期對社會創造價值,並調整不同利害相關者的動態平衡。(相關剪報)
這不是他第一次談社會企業。今年(2013)1月,施振榮在「藝文社會企業發展論壇」中,以「王道精神與社會企業」發表演講,表示應該要讓社會企業活用資本力量賺錢,才是王道。(相關剪報)在2月份的一篇報導中,他表示自己新的人生定位是「社會企業家」,而過去所創建宏碁等,只能算「類社會企業」。(相關剪報)
2006年《遠見雜誌》針對年營收超過1,000億以上的科技業,評價其企業社會責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簡稱CSR)表現,並選出台積電、友達光電、光寶科技、奇美電子、宏碁與緯創資通為表現傑出的企業。(相關剪報)其中宏碁跟緯創資通都屬於被施振榮稱為「類社會企業」的宏碁集團。自2008年起至2013年,宏碁一共舉辦了五屆「企業社會責任論壇」,邀請利害相關人、非營利組織、人權團體以及環保團體代表與會,討論如何落實CSR機制。(相關剪報)看起來,宏碁集團確實是企業社會責任的模範生。
但,真的是這樣嗎?
國際組織調查 揭露跨國血汗真相
荷蘭老牌的非營利組織「跨國企業研究中心」(Stichting Onderzoek Multinationale Ondernemingen,荷蘭文縮寫為SOMO),於2005年及2007年,分別公布了一份《宏碁公司企業檔案》及《宏碁公司企業社會責任檔案》。這兩份報告透過跨國的非營利組織共同合作,以實地訪查並調閱蒐集大量資料所寫成。當時《苦勞網》曾經將其翻譯成中文並公布。(報告連結)在這兩份報告中提到了下述現象:
屬於泛宏碁集團的緯創資通[1],在菲律賓子公司的員工有30%以上每週工時達72小時,以1週工作6天來看。1天要工作長達12小時。依據菲律賓的勞動法規,勞工每日正常工時不得超過8小時,但容許「緊急狀況」發生時,雇主可以要求員工加班工作。然而在緯創資通,超時工作根本就是常態。菲律賓政府規定,勞工一天工作超過8小時的加班費,需以正常工資為標準加計25%,而緯創資通卻違法未發給加計部分。
當地的工會組織者和菲律賓緯創資通公司的所有受訪員工都表示,公司裏並無工會組織。公司發言人雖表示尊重員工組織工會的權利,但工會組織者表示緯創資通實際上百般阻擾。當他們首次向公司表達籌組工會意願時,公司就要求他們打消念頭。換言之,在緯創中勞工並沒有結社的自由,已經違反「國際勞工組織」(International Labour Organization,縮寫ILO)的公約。
菲律賓的勞工法規定,不論是否有給付加班費,任何工廠都不得讓任何年齡之女性於晚間10點到隔日早上6點之間工作。然而,菲律賓緯創資通公司的員工中,75%到80%是女性,她們經常必須熬夜工作。
在中國的情況,宏碁的零件供應商之一深圳永宏電子廠,僱用了超過200名低於16歲的童工。這些童工每天工作13小時或每月390小時(30天);在旺季時,每月工時超過400小時,而且其中60小時不給薪。深圳市的法定最低加班費,在平日和假日分別為每小時6和8元人民幣。永宏被發現分別只付4.5和5.8元人民幣。工人每月加班至少150小時,而且超過150小時的部分不給薪。中國勞動法令要求雇主為勞工投保社會保險,包括工傷意外險、醫療保險和老年退休金;但永宏對勞工沒有提供任何法定的社會保險。同時,宏碁在中國生產鍊上的公司,多半沒有提供健康與安全的勞動條件,員工經常暴露於粉塵、噪音、化學物質和焊接煙霧中,缺乏適當防護。
排放廢水 長期毒害霄裡溪
發源於桃園,流經新竹並出海的霄裡溪,被政府公告為甲級水體[2]。中華映管(簡稱華映)和友達光電(簡稱友達),自1999年起於霄裡溪上游建造液晶螢幕面板廠,排放廢水進到霄裡溪。然而在河的下游,除了有引霄裡溪灌溉的1,400公頃農田外,還有自來水取水口。當初友達與華映設廠的環境影響評估報告書中,曾表示「並未經飲用水水源水質保護區或飲用水取水口一定距離」,環評結論也指出「如排放口下方有自來水取水口,則排放口應移至取水口下方」。雖然無法證明廠商於環評資料中蓄意造假,但他們說法顯然不符事實[3]。(相關文章)
友達、華映排放到霄裡溪的廢水中,含有光電廢水特有的重金屬「銦」和「鉬」。根據勞委會勞工安全衛生研究所的資料,銦會刺激眼睛、皮膚、呼吸系統,可能導致肺永久性傷害或肺水腫,甚至死亡;鉬會刺激眼睛、鼻子和喉嚨、造成體重減輕、妨害消化、尿酸增高,本身患有腎病、肝病、慢性呼吸疾病的人更容易受到危害。然而這只是眾多面板廠所用化學物質的其中兩種,還有更多我們不清楚的毒物被使用和排放。(資料來源:地球公民基金會)
過往環保署僅以一般工業廢水的標準檢驗友達、華映的排放水,但光電產業廢水特有的「銦」、「鉬」等重金屬,不在檢驗標準中。更別提高科技業廢水中還含有各種環境賀爾蒙及特殊化學成份。即便廢水符合「工業廢水排放標準」,也僅代表各種需檢驗的成分達到「可排放」標準。而這個標準又遠低於「可灌溉」和「可做為飲用水源」的標準。簡單地說,廢水就是廢水,即便容許排放,但不能拿來灌溉、更不能飲用。自1999年起,友達與華映每日排放2萬噸以上的廢水進入霄裡溪,讓原本為甲級水體的霄裡溪,於2006年變為中度污染。(相關文章)光電廢水不僅毒害了農田作物,更污染了新竹縣新埔鎮3萬5千多人的飲用水,嚴重威脅人民健康。2013年新竹縣自來水接管率為81%,新埔鎮僅為57%,表示霄裡溪沿岸仍有近2萬人直接使用河水或井水,受害甚深。(相關剪報)
抗爭成果 反遭CSR收割
在經過當地民眾以及環保團體漫長的抗爭之後,環保署終於在2009年11月26日,將銦、鉬兩種重金屬列入用水管制項目,設定安全標準。但從2010年到2011年間,就多次在井水中驗出超標。根據《飲用水管理條例》,飲用水的主管機關應為環保署。在2012年3月,友達排放許可即將到期前,經濟部竟然逾越權限發出一份公文,表示因為居民對水質有疑慮,所以「霄裡溪將不再做為飲用水源」。環保署隨後跟進表示,既然霄裡溪不再做為飲用水源,那麼友達跟華映排放廢水進霄裡溪就沒有違反環評結論。桃園縣政府接著迅速地發給友達新的排放許可,期限到2016年11月12日。(相關剪報)
2012年4月,新竹縣長邱鏡淳與多位地方政治人物與民眾向監察院陳情,監察院也在同年9月發佈糾正案(糾正案文),內容直指行政院疏於監督,經濟部及環保署罔顧職責,導致優質水源遭受污染。監察院要求行政院需於3個月內協調相關單位解決。12月,行政院回覆,已由環保署與友達、華映兩公司協調。友達、華映也承諾最晚將於2015年12月31日前完成「全回收、零排放」目標。(資料來源)
友達跟華映在開發時,藉著提供不實資料,通過了環評,得以將大量廢水排放進有數萬人飲用、灌溉上千公頃農田的霄裡溪。過了幾年,將優良的「甲級水體」變成「中度污染」,政府還反以水質已經受到污染為由,宣布霄裡溪不再做為飲用水源,讓友達與華映的廢水排放就地合法。這中間,除了政府各單位演出荒腔走板外,友達跟華映不僅沒有承擔造成污染的責任,也不願意主動解決問題。直到民眾跟環團發起長期抗爭,才被逼著承諾做廢水的「全回收,零排放」。如果說現在能夠做,那為什麼十幾年來什麼都不願去做?
諷刺的是,2006年,霄裡溪水質被降級的那年,友達光電恰好獲得《遠見雜誌》頒發社會企業表現優良的「楷模獎」(資料來源)。而在友達光電目前的官網上寫著,友達因為「企業公民責任」而「主動開發」「製程廢水全回收工程」。(資料頁面)並將這些「保護霄裡溪行動」,放進自己的〈企業社會責任報告書〉當中。輕易地以企業社會責任,收割了民間團體的抗爭成果。面對這樣的狀況,只能以荒謬來形容。
根據上述事蹟,也許我們可以說,友達、華映很糟,緯創跟代工廠永宏很壞,但這又跟宏碁有什麼關係?
追溯生產鍊 宏碁難卸責
在面對哪些是企業的責任?誰該負責?該付多少責任?該怎麼負責?這類的問題,其實並不容易回答。其中,「商品生產鍊」是釐清責任的重要關鍵。電子產品在送到消費者手中前,從原料的採集、加工、製造、組裝、配送到販賣,有非常多的企業參與其中。
2001年,宏碁集團拆成宏碁、緯創、明碁(2002年更名為「明基電通」)三大企業集團。其中宏碁負責研發、行銷、建立品牌,而緯創負責代工製造業的「骯髒活」。在宏碁販售的電腦中,可能沒有任何一個零件是宏碁自行製造的。在這種狀況下,如果僅關注「宏碁本身」的企業責任,不要求他負起整個生產鍊的連帶責任,那麼我們可能找不出什麼問題,宏碁也可以輕易地將責任轉嫁出去。
以宏碁2005年所推出的Travelmate C300筆記型電腦為例,光零組件的供應商就多達50間以上,宏碁可能只是這些零組件供應商的客戶之一,更別提這些廠商都還有更上游的廠商。然而,宏碁公司在2005年出版的《環境報告書》中自己寫著:「宏碁對於供應鏈管理乃採「同一家公司」的理念,…由宏碁設定目標,供應商自行提出執行方案。」(報告連結)顯見宏碁做為品牌電腦公司,既然能夠為販售的電腦零件品質負責,應該也有能力確保這些零件製造過程中的環境、勞動與各種人權標準。
回到友達、華映污染霄裡溪的案例。2008年環保團體抗議宏碁時,宏碁是友達的第二大客戶,宏碁的第三大股東佳世達科技(前身為明基電通),與友達同屬「明基友達集團」,互為最大股東,董事長均為李焜耀。同時,佳世達(明基)也屬於泛宏碁集團一份子。在供應鏈關係中,宏碁8.9吋和14吋的筆電面板由友達提供、18.4吋則由華映提供。(相關剪報)因此環保團體找上宏碁,希望宏碁能在霄裡溪污染的具體案例上落實企業社會責任,對供應鍊廠商施壓,而非寫寫報告,辦辦論壇了事。然而,宏碁不僅不願解決霄裡溪的問題,反而更變本加厲於2012年環評會上,要求讓位於龍潭的宏碁渴望智慧園區(友達光電為園區主要廠商),引進新工廠增加產能,並讓新增的廢水也排放進霄裡溪。(相關剪報)
SOMO在撰寫完《宏碁公司企業社會責任檔案》後,為求報告內容正確無誤,SOMO曾提供完整內容向宏碁求證[4]。但宏碁沒有公開否認此份報告內容,僅在報告出版之後,透過法務部門回信表示:緯創資通為宏碁轉投資的公司,投資跟營運是兩回事,不能把帳算在宏碁頭上[5]。然而,緯創資通是由宏碁分家出去,不僅僅是一間上游廠商,而是宏碁集團的一份子。宏碁又長期為緯創最大股東,施振榮本人亦擔任一席董事。這樣的情形下,不僅宏碁得對緯創、友達、華映等企業劣行負相關責任,施振榮身為宏碁創辦人,又具備實質決策影響力[6],更加是責無旁貸。
宏碁高層犯錯 底下員工挨刀
宏碁日前公布今年第三季財報,大幅虧損131.2億元,創下宏碁歷年來最大單季虧損,股價更一度跌到14.8元的歷史新低(資料來源)。董事長暨執行長王振堂請辭,由創辦人施振榮擔任「變革」委員會召集人,啟動組織改造。目前首先預計執行「人事及業務重整計畫」,包括中止部分產品開發計畫、刪減模具材料及法律費用預留等,預計還要縮減全球人力7%。(相關剪報)對於宏碁鉅額虧損的原因,財經媒體多半歸咎於高層的各種決策錯誤。(相關剪報)王振堂即便請辭,仍舊還是一席董事,但員工卻因此要承擔高層犯錯的後果。
根據宏碁2012年所發佈的財務報告,該年全年總營業成本為新台幣3千5百多億元,但薪資支出總和僅為37.1億元。(財報連結)正因為宏碁本身沒有製造部門,所以進貨成本比重高,而人事成本比重低。但以今年度第三季就虧損131.2億元來看,縮減員額部分省下的一年2至3億元(簡單以7%估算)不過是杯水車薪。
平心而論,如果宏碁有一套很清楚的重建計畫,計畫中包括了員額的調整,這可能沒什麼問題。但目前並沒有看到什麼具體計畫,只是先砍人節流再說。若虧損主因出在高層錯誤的產品或市場策略,那麼裁員其實對於解決宏碁虧損沒有多少幫助。
企業虧損的裁員目的通常有以下幾種:第一是在財務結構中人力成本確實沈重。(宏碁看來不大像)第二是宣示組織改革企圖,為重建投資人信心而裁員。(就是挽救股價啦)第三是為了要讓可能的買家方便併購,自己先做組織的調整與瘦身。日前市場上曾盛傳,有投資銀行牽線,想撮合聯想或華碩併購宏碁,當時施振榮個人曾表示「順其自然」。(相關剪報)如今施振榮接手重掌宏碁,但我們仍能質疑,這樣大砍員工名額是否只為了搶救股價或「妝點賣相」?而這樣的做法算是「有社會責任」嗎?
別人的血汗 就是我的財富啦
面對電子業「血汗電腦」的爭議,施振榮於2012年3月參加一場論壇時表示,對開發中國家來說,這些在美國引起爭論的事(血汗工廠議題)只不過是經濟發展的過程,努力工作怎麼算是血汗呢?(相關剪報)2012年6月份的《天下雜誌》〈十大名人幸福金句〉中,亦收錄了施振榮的幸福金句,他說:「血汗工廠是個過程,在追求幸福時,有一點血汗,是可能的。」(相關剪報)
根據《壹週刊》2010年統計,施振榮擁有的財產高達52億元,名列台灣50大富豪第26名。(相關剪報)說得不客氣些,施振榮龐大財產中的一部份,難道不是藉著污染霄裡溪、剝削中國、菲律賓等地的勞工所得來的嗎?因為別人的血汗,成就了自己的財富。他竟然還能夠大談「血汗幸福論」,稱宏碁為「類社會企業」,並以「社會企業家」自居。施振榮本人究竟盡到了怎樣的「社會責任」?宏碁又是個怎樣的「類社會企業」?
大老闆談社企 請鬼拿藥單
在最寬鬆的定義下,「社會企業」是以「解決特定社會問題」為目的的組織。在本文所述案例中,我們看到宏碁,以及跟宏碁有企業集團裙帶關係,或是供應鍊上游的緯創、友達,還有華映等。上述這些企業在生產產品,追求獲利的過程中,犧牲環境生態[7]、侵害勞工權益、扭曲行政程序、增加社會成本,製造了許多社會問題。然後我們不僅不去追究相關責任,反而讓施振榮這些「成功企業家」們,大談「如何解決社會問題」、「如何創造社會價值」、「如何邊做公益邊賺錢」。
像施振榮這樣的企業家,在決策機制的最高層,必定是壞事不沾,好處拿盡,捐捐錢抵稅外還可以賺進公益形象。就像港片中的黑幫老大一樣,老大不會親自在街上拿刀砍人,也不會親身參與非法交易。抓不到老大實際作惡的把柄,但大小事總有他的一份。
當施振榮在分享王道精神和永續經營理念的同時,霄裡溪邊的居民正持續受到工業廢水的毒害;宏碁供應鍊廠商的工人,可能還處在違法的勞動條件中。(施董開示,有一點血汗也是在追求幸福喔)在這些問題被正視並確實處理之前,施振榮有什麼資格談社會責任跟社會企業?
社會企業理念的推廣者,若要宣稱社會企業是對資本主義的反省,或嘗試想要解決特定社會問題。(相關文章)都必須嚴肅看待這樣的一個現象:如果被拱上台來談解決社會問題的這個人,正是製造社會問題的人,這麼做難道不是「請鬼拿藥單」嗎?如果不聚焦在具體發生的各種問題上,所謂對社會的反思檢討云云,恐怕也將流於空泛的口號,甚至成了擦脂抹粉的工具。或者,不管大鬼小鬼,只要口袋夠深又願意掏錢的,不僅是個好鬼,還可以被信徒當神一樣供起來拜?
回應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文章筆誤連連.....請確實校稿再來說.......@@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可以請樓上明確指出那邊筆誤嗎?看起來這篇文章引用的資料和說法都有附上出處。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中間有段寫到群創,應該是緯創資通吧;
還有明基也不是明碁,這都是報章雜誌隨手可得資訊,
差一字差很多!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感謝您的提醒,緯創寫成群創是筆誤。
至於明基的部分。2001年宏碁分家時是分成宏碁、緯創、明碁三塊。其中明碁在2002年更名為「明基電通」,2007年又更名為「佳世達科技」,而目前的「明基電通」則為佳世達旗下100%持股的子公司。本來沒有想要解釋到這麼複雜,因為跟內文關係比較遠了,既然您點出了,我們就再做補充和修改。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是"佳世達",不是"佳士達"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謝謝提醒,已經更正。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有沒有才作重要。名字很要嗎?錯字很重要嗎?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供應鏈中的系統廠不見了?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樓上,供應鍊的圖是根據2005年生產的筆電資料,或許那個時候沒有系統廠這樣的角色或名字,或是這台筆電生產鍊沒有透過系統廠。不過在這篇文章中所談的內容,列不列出系統廠好像也沒有關係 .....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請看2012合併財報,用人費用165.44億元,另2013年前三季虧損中有提無形資產減損99.43億,損失確實造成,且帳上還有287億,但也沒辦法年年虧損~~另外,宏碁是經營品牌沒有製造部分,金額高且容易著手的就是降低人力成本了~~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筆者再細讀本篇, 雖編輯說已更正, 但文章中還是有諸多錯誤.....
筆誤連連的文章該如何取信於人.......!
筆誤中可能會讓這篇文章的編輯吃上官司! 請注意校稿~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jusy你好,涉及到產業資訊的部分確實是過往我們比較少處理的領域,已經盡量透過蒐集資料來補充這塊,並且也將引用的資料來源都附上了。如果您還是發現錯誤,請您直說無妨,我們會盡快更正。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寫得超好!這才是新聞報導!建議也可以去查查台灣的另一A筆電公司,表面喊創新內裡只顧成本,用最便宜的人最便宜的材料。天堂向左華碩向右,台灣做類似產品的公司似乎都用同一套剝削手法,半夜十二點去那些公司外都可以看到燈火通明,可以訪問離開的員工有沒有拿過加班費。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像施振榮這樣的企業家,在決策機制的最高層,必定是壞事不沾,好處拿盡"
這話的根據在哪裡?這樣的企業家是怎樣的企業家?所以位高權重必為賊?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Ken,也許你可以問問要被裁掉的那7%員工,看他們覺得怎樣。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寫得好,終於有人敢說實話了.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ken, 聽過陳由豪這號人物嗎?
汐止東科和宏碁是不是一起建的?
東科的人呆鬼斗是什麼樣的公司?
要根據就去解一下這些關聯吧.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並不認同將所有電子製造業定義成為骯髒行業的看法,雖然有許多台灣企業是血汗工廠,但並非每一個老闆都存心要靠壓搾苦勞的血汗錢來累積財富。
如果說期許對社會有責任的企業家沒有資格來談社會企業,那麼我實在想不出來誰有資格,把所有的財富都捐出來的人?
如果真的有這樣子的人,那真是太美好了。但這是否又太理想化了?
能夠純粹的理想是種美好,但想要完全不沾髒的雙手,只剩下袖手旁觀。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這才是我們想看的新聞報導,給作者一萬個讚!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請問是否有人知道有無任何台灣以外的企業家是符合資格談社會責任跟社會企業?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討論社會企業是小老百姓在討論的,如果你是大老闆,你根本不用討論,做就是了。
把福利給予你的員工,把利潤跟員工共享,善待工廠周圍的環境與居民,
大老闆利用大眾媒體討論社會企業,無異於陳水扁所言的快樂希望,還有馬英九永遠做不到的六三三,
都這麼多年了,大人物嘴巴上說的,台灣人還需要多在意?
不如看看他們實際上的所做所為,也許更能幫助我們了解真相。
當一個男人要對他的女人或者他的家庭負責時,
會是努力的說他要負責,還是努力的做出照顧家庭的行為,兩者的差別我想不難分辨。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這篇很讚,謝謝作者
施總裁作為主流關注的企業主,敢談社會企業是件好事
更好的就是媒體和公民更要要給謹慎的監督和審視
若台灣甚至全世界尚沒有企業有資格講,那就更要談
''企業社會責任''是永無至善的擔當,不是企業公關的流行關鍵字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1.以上評者所說:[企業社會責任''是永無至善的擔當,不是企業公關的流行關鍵字]。才是本篇文章最應深沉探討的議題。
2.從事管理者、經營者、業務開者等等人,在營運過程中常會假借公義活動去策動行銷;我們要探討的是:企業者對議題主導的真目的。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也許可以順便討論,如果真有極度重視社會責任的企業,消費者願意多付出多少比例的代價來買該企業的產品跟服務?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有罪推論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叫他做好企業社會責任 不要打擊他的商品
環保不是用來打擊經濟 多贏才是贏 王道!
如果 華映友達製程廢水零排放 工程確實進行 可行
若業者正朝著改善方向前進 鼓勵代替責罵 對環境會不會比較好.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這篇報導算是很有誠意的了.至於說有罪推論,我看不是.
"在中國的情況,宏碁的零件供應商之一深圳永宏電子廠,僱用了超過200名低於16歲的童工。這些童工每天工作13小時或每月390小時(30天);在旺季時,每月工時超過400小時,而且其中60小時不給薪。深圳市的法定最低加班費,在平日和假日分別為每小時6和8元人民幣。永宏被發現分別只付4.5和5.8元人民幣。工人每月加班至少150小時,而且超過150小時的部分不給薪。中國勞動法令要求雇主為勞工投保社會保險,包括工傷意外險、醫療保險和老年退休金;但永宏對勞工沒有提供任何法定的社會保險。同時,宏碁在中國生產鍊上的公司,多半沒有提供健康與安全的勞動條件,員工經常暴露於粉塵、噪音、化學物質和焊接煙霧中,缺乏適當防護。"
Re: 施振榮「憑什麼」談社會企業?
他X的,管他TED要你看什麼!
2014/07/16 王大師論壇
這個月來,發現大師論壇這兒,分享最多的文章,竟然是『TED死都不讓你看的兩個演講』(http://accrcw75.pixnet.net/blog/post/57897723)。這篇不僅在各網路媒體轉貼,還引起兩位博士級科普達人—黃兄(Gene Ng,http://pansci.tw/archives/63250)與洪兄(洪靖,http://pansci.tw/archives/63560)—的撰文回覆。
我之前答應網友,如果本篇的點閱率達一定流量,就會寫一篇長文回覆。我想,光大師論壇就達5.2萬人次,現在該是時候了。但先要抱歉,兩位回覆我文的先進大量掉書袋,大師也會大開書戒惹!
首先,何為科學?如果看光英文Science字面意義,其拉丁字根 “Scientia”原意為『知識』。字面上並沒有說一定要符合某種特定典範,如牛頓的三大運動定律、熱力學的三項定律、或是伽利略的太陽中心論等科普SOP。
這些都是科學在某個時間點,利用當時的工具與計量方式,所推導出的假設。這又需要介紹德國哲人康德所說的「居先論」(a priori),也就是可在刪除所有噪音後,所剩下的『最初始狀』。這個論點,其實是個大假設,因為所有的初始狀,都是觀察者,利用肉眼這個不可靠的經驗所得出。
這時想到一位奧地利哲學家維特根斯坦與學生的對話。維氏的傻學生一天跑去恩師面前,戲謔的說:『真受不了中古時期那些蠢貨,他們竟然相信太陽繞著地球轉!』此時慈悲的恩師看了蠢徒弟後,回道:『對啊,真傻!但我很好奇,這樣的世界看起來會是如何?』
當然,答案是,這個世界的樣貌,會看起來很像你我每天所見到的景象。也就是說,中古時期的世界,與現代人的外在環境,用肉眼看起來是一模一樣的。如果信童女生子的基督徒會犯錯,盯著同一個畫面的現代人難保不會也被我們的子孫虧。
原因是,人類賴以維生的科學典範會隨著時間、地域、工具、甚至文化而改變,不變的是變化本身。這就是黃兄所引用的孔恩惇惇教誨的訓言啊!
換句話說,不要說石頭、河流、山域、或地心引力到底存不存在了。連最基礎的點、線、面,是否有其恆常的實像,最終也是個大哉問。畢竟,你何時看過一條『直線』了?
任何人只要持續劃這條線,延展到地平線的盡頭,最後都會成為一條彎線。原因是地球是圓的,根本沒有一個基準點,讓你建構直線,最後繪出正確的幾何實像。
但這又不能說死,因為不管如何,你還是可以看見一個3D的地球啊。從外太空一窺,地球確實是圓形的啊?
喔!是嗎?首先PI是否能除盡,也是個大哉問。且地球的比例,根本不符合PI的圓周率。我們所謂的幾何圖形,只是個『方便之詞』罷了,用來解釋簡單數學之用,但不能當真。於是,這個邏輯,就解構了康德的『居先論』。
再回到傳統的科學,是誰首先推出LKK的科學觀點?答案是亞里斯多德、培根(Francis Bacon)與休謨(Hume)等三人幫,後兩位推崇『正確』的科學觀,應以歸納法(inductive reasoning)為依歸;也就是說,嚴肅的科學家,應用肉眼與經驗法則,在大自然中,尋找某種共通規律,然後再歸納出某一通則。
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如果我經過100次的觀察發現所有的天鵝都是白的,我就可歸納出世界上所有的天鵝全是白色的。但猶黃兄愛引用的波普爾(Karl Popper)所云,歸納法的問題在於,如果只要證明有一隻黑天鵝的存在,那整個架構就會瓦解。
所以波兄不敢亂歸納真理,他只願推崇『證偽』而已。也就是說,我不跟你玩真理這玩意兒,我只願意到處證明你是假的就夠。很像鄉民愛搞的習慣,也就是說,管你是否是玩真的,反正我就到處找碴就好,因為亂槍打鳥總會打到一兩隻,只要撈到一隻是假,我就贏了。真是一本萬利!
歸納法最嚴重的問題是,除了大濕剛講的難以找到一個所謂的『客觀法則』存在於環境外,人們的經驗常常會騙人。整體心理學(Gestalt Psychology)就很喜歡用一些簡單的圖像,證明眾人所認知的動態、整體、與片段的圖像根本是假象。
那如果你不用歸納法,改用亞里斯多德的演繹法(deductive reasoning)呢?這又是啥東東。亞里斯多德屬唯心論者,喜歡搞一個「目的論」(telos),並假設一個初始的真、善、美,作為『第一動力』(prime mover),認為所有符合這目標的事物就可演繹至其最終目的。
但問題是,誰能評論那個『第一動力』是啥?誰能評論何為真理?當然,聖艾奎諾偷偷摸摸說是『上帝』,但笛卡兒當場打臉說:除非能先奠定一個不容懷疑的前提,否則沒有一個東西是真的。但小笛最後發現在懷疑一切事物後,唯一無法懷疑的就是那個會懷疑的心,於是他也買單了。
雖然演繹論者可避免犯『眼見為憑』的陷阱,但就跟維特根斯坦的傻徒弟一樣,每個人見到的都是一個固定的畫面,但最後都會落到『一相各表』的窘境。一個人說是第一動力、一個人靠腰是上帝、另一個則說『我思故我在』、禪宗師父則會賞你一巴掌,那你又會說啥呢?
你也許會問,大濕你如此解構現代科學的兩大方法論,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科學呢?這就來到TED死都不讓你看的兩個演講了,謝式與漢氏都以『我們不確定什麼是正確科學』的開放性立場來探討嶄新的世界。
尤其是謝氏,他所執行的科學實驗,都是依照傳統的歸納法,推導出一個『型態場域』的假設,但就因為這場域無法用顯微鏡看到,而且違反傳統祭司的信仰,尤其是觸犯牛頓的機械論宇宙觀,於是被貶入主流牢獄中。
而漢氏則挑戰主流的道德與法律觀,尤其還吸食大麻與死藤水等無害禁藥,於是更不能納入科學殿堂,只好放逐在所謂TED的『不乖角落』(naughty corner)中。但這兩位不但運用傳統科學的演繹與歸納法門,且不斷然否認傳統科學的存在,但就因思想不正確,一度無法認祖歸宗。主流殿堂到底在怕什麼呢?
那,又要如何認祖歸宗呢?這時就可引用英國生物與社會學家史賓賽(Herbert Spencer)的學術論點了。他認為演化的方向是由兩個動力所推動,一為差異化(differentiation),另一則為整合化(integration),最終邁入複雜化(complexity)。
美國哲學家肯恩韋伯(Ken Wilber)則將其改稱為超越(transcend)與包括(include),也就是後期更複雜但又更整合的論述,會超越並包括前期的觀點。比方說與天主教創世論的觀點相比,牛頓的萬有引力說就可超越並包括中古時期前的神學典範。
但小牛的機械論宇宙觀,無法解釋海森堡的不確定理論與普朗克的量子力學。根據量子論,一顆粒子的移動,不需從A點慢慢移向B點。在量子世界中,一顆粒子可同時存在兩個點、也可同時不存在於A與B中,關鍵在於有沒有人在觀看,也就是有名的『觀察者效應』。
如此,量子力學的邏輯,就可超越並包括傳統的物理學。這樣看來,為何不能有地球母靈、或是型態場域的觀念呢?如果TED就因為『討論』他們自己不懂的領域,而將演講下架,感覺很是不大器。但話又說來,這是個浩瀚的宇宙,誰管TED要餵食你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