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美國比北韓對全球和平的威脅更大?

康乃狄克州哈特福市三一學院的國際研究教授。其著作包括《阿拉伯之春》、《利比亞之冬》、《貧窮國家:南方世界可能史》以及即將出版的《國家之死與阿拉伯革命的未來》
譯者: 
南方國際小組成員
【編按】北韓於日前宣佈試射中遠程導彈成功,軍事專家估計,此次試射成功顯示北韓未來可望將研發長程導彈時程時程由五年縮短至一年,有可能威脅到美國本土。身為名義上的共產國家之一,北韓一直充滿著各種負面的神秘色彩。特別是近年來持續地進行飛彈試射,早就被視為威脅區域安全的「流氓國家」之一。本文刊登於《ALTERNET作者Vijay Prashad試圖從不同於一般的角度來解讀北韓政府的心態及作法,並指出美國長年以來積極介入各地衝突,並試圖打造有利於己的國際秩序作法,已經造成許多戰亂與死傷。作者認為,比起北韓,美國對世界和平的威脅更加嚴重,更需要人們關注。

北韓目前領導人金正恩。(攝影:driver Photographer/flickr/cc)

幾年前,我訪談了一位退休的伊拉克空軍部隊官員,問了他好比「你對於1990年代美國定期轟炸伊拉克有什麼感受」等問題。我開玩笑的說,似乎每當美國總統比爾·柯林頓(Bill Clinton)發了脾氣,就想去炸伊拉克。那個長期於軍中(由他所鄙視的政治領袖所領導)服務的傑出男士笑了笑,輕聲說:「一但我們的領導者說了什麼威脅美國的話,便會被視為反恐行動的目標,可當美國空投炸彈的時候,全世界甚至不會皺一下眉頭。」

對我而言,這是一句直觀的描述。

當我在觀賞北韓慶祝金日成誕辰的遊行時,我一直在思考這句話。透過北韓電視台轉播的場面看起來極其盛大,廣闊的金日成廣場上充滿了士兵,北韓的大量軍火從其領導人面前遊行而過。推特(Twitter)的業餘武器專家說著「那是海底導彈」、「那是洲際導彈」。這場表演令人相當吃驚,且在觀看過程中,可以明確感覺到到西方媒體對「北韓將要發動襲擊」的恐懼。北韓觀察家對此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根據螢幕上的畫面提出莫名其妙的理論:他們認為這正展現了北韓好戰的性格。

「流氓國家」——近如伊拉克,遠如北韓——總是在威脅世界的秩序,而在那些「流氓國家」裡,總是由一個獨裁者向這頭怪獸發號施令。如同海珊一樣,那可笑的外貌是金正恩的偽裝,這些傢伙品味低下:海珊那俗氣的迪斯可風小鬍子以及不合時宜的軍裝、金正恩的新浪潮(New Wave)髮型和不協調的笑容。他們是威脅的來源,他們對暴力的渴望,只能由民主的美國來壓抑——藉著制裁這些國家直到他們餓死,或者派出大量戰艦在其海域逡巡,迫使他們投降。但美國本身不是威脅,美國的種種作為,僅是為了確保那些真正的威脅——以前是伊拉克,現在是北韓——不敢輕舉妄動。

換句話說,罪魁禍首永遠是「東方的暴君」。

健忘是美式思考的特徵,如今,他們對自身的戰爭歷史普遍無知。為什麼北韓會覺得受到美國威脅?這問題聽起來似乎有點奇怪,但容我不合時的提起一個事實,1950年代美國針對北韓的都市、城鎮甚至農場和水壩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轟炸。從數據上來看,美國對北韓空投了63.5萬噸的炸藥,其中包含32,557噸的凝固汽油彈(燒夷彈)——這基本上是一種化學武器——反觀二戰期間,美國在整個太平洋地區的投彈量也只有50.3萬噸。這也就是說,美國在聲名狼藉的「有限戰爭(譯按:杜魯門對韓戰之描述)」中對北韓投放的炸彈量,甚至超過二戰期間處於全面交戰狀態下的日本。三百萬韓國人死於這場戰爭,其中多數是北韓人。

北韓從未攻擊過美國

韓戰與北韓研究的權威之一,哥倫比亞大學的查爾斯·阿姆斯壯(Charles Armstrong)教授撰文指出,美國對朝鮮的轟炸「比起任何其他單一因素,都更明顯造成了北韓人的集體焦慮以及對外患的恐懼,在戰爭結束之後,這樣的心理狀態還會持續很久。」事實上,直到如今,這份焦慮和恐懼都還在作用。人們很容易將北韓對國際的態度視為政府洗腦的結果,但任何人只要正視當代北韓史和50年代美國轟炸北韓所造成的破壞,就會知道所謂的「洗腦」不只發生在北韓,同時也發生在美國。

想像一下,北韓必定已經聽說美國的另一戰鬥群——卡爾·文森號航空母艦及其聯合艦隊——正在前往日本海與日方軍艦會合,也必然已聽說美國總統唐納·川普(King Donald Trump)表示金正恩「必須(gotta)謹言慎行」。川普這個說法的威脅之意,全包含在「必須(gotta)」這個口語用法裡頭,透過這句厲聲咆哮,川普暗示北韓若不乖乖聽話,卡爾·文森號上的巡弋飛彈和炸彈之母(編按:Mother of All Bombs, 為高殺傷力的大型空爆炸彈)都已準備就緒。

無怪乎北韓副外長韓成烈(Han Song-ryol)會向英國廣播公司表示,一旦美國侵犯北韓主權,便會造成「全面戰爭」。更令人心驚的是,他說:「如果美國正在策劃針對我方的軍事行動,我們將以自己的行事風格和手段使用核武先發制人。」從北韓歷史看來,與其說這些言論是威脅要發動戰爭,反而更像是基於防衛目的的聲明。北韓人可不笨,在看到北非的利比亞放棄了核彈計劃之後面臨的危機,他們很清楚核武是保護北韓的盾牌,他們想盡可能將北韓「持有核武」的消息攤在陽光底下。他們很清楚一旦真的兵戎相見,北韓便將應聲而碎,但他們同樣清楚,核武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基於某種可預測的規律,「壞的永遠是壞的,好的永遠是好的」的想法一再重現。「流氓國家」永遠是壞的,這不證自明,至於他們若「殺害本國國民」,就顯得更惡劣了——這是用於衡量敘利亞阿薩德政權的標準。使阿薩德政權變得更不可容忍的原因就在於(權威人士在美國的媒體和政治階層中宣傳)他「殺害本國公民」。發生在伊德利卜(Idlib)南部的化武攻擊便是其偽善的最新明證。對於媒體和西方政治階層來說,不需要任何調查,因為顯然只有阿薩德本人能授權這樣的軍事行動。事件的腳本無須任何解釋,只消成串的聯想:化武攻擊、兒童和阿薩德,而不需要更多細節。

當一行正在離開阿勒坡(Aleppo)城外被圍困的富阿(Al-Foua)和凱夫拉雅(Kfraya)鎮的車隊遭到「反叛分子」轟炸,並造成至少126人死亡(其中包括約80名兒童)之後,情況變得更加複雜。因為這起攻擊平民的事件並非阿薩德指使,而是由向來被視為正義之師的「反叛份子」所發起。另外,當美方軍機星期一在敘利亞東部迪爾扎佐爾(Deir az-Zor)附近的阿布凱馬勒(al-Bukamal)村進行轟炸時,三戶民房因此夷為平地,且有六個家庭(包括其中的兒童成員)喪生,人們對此卻未置一詞。沒有哭泣和擁抱,聯合國安理會沒有發出任何譴責聲明,沒有社群網站的標籤(hashtag)聲援,也沒有媒體發起向美國究責的運動。伊凡卡·川普沒有急著將死去孩童的照片拿給她父親,喚醒他(那鮮少露面)的良知。 美國至少在這一個案件中是罪證確鑿的兇手,然而,這些悲劇面對的是廣大而漫長的沉默。

幾個星期以來我一直在美國各地旅行,談論我的著作:《國家之死與阿拉伯革命的未來》(The Death of the Nation and the Future of the Arab Revolution),在每一場座談會中,都有人誠懇而發自內心地問道:「我們能為敘利亞做些什麼?」對我來說,這個提問似乎意味著美國從未對敘利亞做任何事,且在這些衝突中,美國可以採取某些有益事態發展的作為。事實上,這恐怕是相當大的誤會。美國早已是這齣悲劇的演員之一,而悲劇的源頭則往往是由華盛頓的威脅所引起,上至北韓下至伊朗等國的焦慮不安。美國為了其中巨大的利潤,一直出售軍火給劍拔弩張的各方,讓他們用更強大的火力,激起彼此的敵意。另外也很少人注意到,美國已轟炸了敘利亞近八千次,造成無數平民傷亡。所謂「清白」、「無辜」的表象,正是掩蓋其中種種利益交換的最佳途徑,改變這種態度,也許是邁向世界和平最重要的一步,抗議美國的作為——而非不作為——或許更有助於反戰運動的推行。

全美人民都該好好想一想那位前伊拉克官員所說的話。至少好好想想他所提出的問題:誰才是世界真正的威脅?又為什麼該國的戰爭行為,卻從不會被認為是地球所面臨的最大危機?我們很容易將「別人」視作問題的根源,「流氓國家」幾乎是在基因遺傳學的層次上,就被認定為不穩定且危險,但人們往往卻很難接受美國對北韓的暴力史,以及美國在西亞地區別有目的的擴張勢力,正是造成全球性戰亂動盪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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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

拜登的對華政策與其對俄政策一樣,都是言辭強硬而行為軟弱
2022-08-22 觀察者網 文/艾勒·施特勞斯(美國戰爭與和平研究中心理事) 譯/由冠群

喬·拜登總統的對俄政策與希歐多爾·羅斯福的和平處方背道而馳:「說話要溫和,但手裡要有大棒。」他對弗拉基米爾·普京進行人身攻擊並呼籲更迭俄羅斯政權,隨後美國官方就牽強地否認了這些話有此含義,而美國的對俄威懾力也就此明顯減小。
像普京這樣性格的人可能會給拜登上一堂現實教育課。
我們已經看到了烏克蘭正在發生什麼,我們正在為此付出高昂的代價。
拜登的許多對華行為也與其對俄行為類似,他可能會使烏克蘭的遭遇也降臨到台灣頭上。
首先,讓我們弄清拜登是如何邀請普京來到烏克蘭的,這一切始於他將殘留駐阿美軍部隊撤出阿富汗。那時,俄羅斯已開始毫不掩飾地垂涎烏克蘭。美國的所有盟友已開始懷疑美國是否可靠,所以拜登用惡化局勢這種方式來安慰他們:他說「我們會捍衛我們的北約盟友」,就這樣。面對公眾的強烈抗議,他補充道:「可能也包括台灣地區,其他除外。」這等於說烏克蘭可以任人宰割。
當初我在研究外交政策時,我們這些學者都知道「迪安·艾奇遜的錯誤」——是他在劃定亞洲防衛圈時漏掉了韓國,從而招致韓國被侵略。我們至今仍在為這個錯誤付出高昂的代價。拜登顯然從未明白這一點。
拜登還採取了許多其他措施來吸引俄羅斯進攻烏克蘭。此前,唐納德·川普向烏克蘭輸送武器已悄悄進行了四年,而拜登停止了這一行動。追隨巴拉克·歐巴馬的人原以為武裝烏克蘭必然會引發危機,但私下對普京很禮貌的川普卻向烏克蘭輸送了武器而又沒有引發危機。
拜登在北溪二號管道項目上向安格拉·梅克爾屈膝投降,這在俄羅斯人看來,2022年就像2014年一樣,等於美國給俄羅斯開了綠燈:只要烏克蘭不聽話,俄羅斯就可以施壓和入侵烏克蘭。普京陳兵俄烏邊境大半年時間。可拜登卻什麼都沒做,只說「普京如果入侵烏克蘭,他就是個蠢蛋,他會遭受經濟制裁」。可他同時還向普京保證,如果俄羅斯入侵,美國不會保衛烏克蘭。
此後,在戰爭爆發前的最後一刻,拜登終於送出了少量武器。我們都記得,拜登政府原以為烏克蘭將在不到一周的時間裡被完全佔領,然後反抗勢力可能會出現。到時,拜登最終會出於某種理由武裝烏克蘭,完全不在意和預先武裝烏克蘭以使其有能力自衛相比,到那時再武裝烏克蘭會更危險,效果也會更差。客觀分析,這種「自我感覺良好」似乎對拜登很重要:這主要是能讓他放心大膽地說,華盛頓沒有做任何可被稱為好鬥或挑釁的事情。
結果是可以預見的:普京攻打了烏克蘭。拜登軟弱的藉口是美俄衝突會有爆發核戰爭的危險,但正因為他軟弱,所以核戰爭的危險變得非常真實。拜登被一步步捲入這場衝突,公開受辱般地每次都多給烏克蘭一點武器,儘管這些武器給得太少來得太晚了。他還每次都公開反對向烏克蘭輸送這些武器,說提供這些武器會「激怒」普京。但與拜登及其同夥害怕採取的行動相比,他們的言論更有對抗性,從而激怒了普京。可他們仍盲目吹噓自己沒有挑釁。他們說,美國正被越來越深地捲入這場衝突,但不應為衝突升級負責。
當然,實際動機不僅包括公開宣稱的好意,還包括能被預料到的後果。清醒的人不會只聽這些好意,而完全忽略那些可能出現的後果。從馬基維利到韋伯,從帕累托到伯納姆,他們的現實主義理論已解釋得很清楚。它們都是真實意圖的一部分。
自己怯懦、卻又去嘲弄對手來誘發戰爭,不接受失敗、卻又故意不去獲取勝利以便讓戰爭無休止地進行下去,這是最不道德的。當你這樣做的時候,你還自吹是好人,只因你原本不想惹是生非或懷有任何私心雜念,這是最惡劣的「目不見睫」。
不論是歐巴馬在敘利亞的行為、還是拜登在烏克蘭的行為,外國分析人士都可能會被美國的這種行為逼得疑神疑鬼。例如,許多俄羅斯學者和分析人士試圖將美國的這種行為解讀為,企圖讓俄羅斯陷入永無盡頭的戰爭中流血不止;而其他人則認為,這是美國有意「渾水摸魚」,目的是讓所有國家最終都絕望崩潰,從而不戰而勝地使它們盼望出現一個傳說中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美國。可悲的是,這些解釋過於理性,一些不太聰明的美國官僚在試圖理解一項荒謬政策時也會想出此類東西。其實,心理學解釋更有道理。
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說,在那些拒絕向烏克蘭提供自衛武器的西方領導人手上,有著成千上萬烏克蘭人的血。基輔羞辱拜登政府,迫使其向烏克蘭提供更多武器,卻沒有迫使其放棄「烏克蘭獲勝會很危險」這一想法。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在戰爭各個階段,援烏武器都來得太晚太少。
美國政策曾屢次導致烏克蘭遭受入侵。2014年,歐巴馬政府做了同樣的事情,沒有向烏克蘭提供致命武器來提高其國防能力。同樣的主張和言辭給俄羅斯慣出了一種特殊的毛病,使它覺得美國無論做什麼都是在挑釁自己。同一個外交政策團隊提出同樣的主張,從而將「升級局勢的主動權」拱手讓給了俄羅斯,結果是一樣的:俄羅斯動手了。
國會和媒體迫使拜登重申了美國的對台「戰略模糊」政策。真幸運,美國的對華政策與對俄政策並不完全相同。但不幸的是,它們有令人不安的相似性:言辭強硬而行為軟弱;取消一些制裁;討論取消川普的關稅;公開為中國辯解,說是我們的政策激怒了中國;公開辯稱,如果我們這樣做或那樣做,我們會因激怒中國而罪莫大焉。
與此同時,還要做一些真正具有挑釁性的事:大談「民主」來抹黑中國;就為了滿足拜登個人的虛榮心——黨同伐異,而邀請台灣參加「民主峰會」;兌現競選承諾,宣揚「民主價值觀」;做出這些舉動並成為一個比川普更「好」的美國人,以此獲得媒體稱讚;大談全球「民主」、「獨裁」勢不兩立;非要黑白分明,從而失去真正的朋友;對敵人,盡可能地虛聲恫喝,實際上卻無所作為。
如果你想引來危險的對抗,那麼這些就是標準程式。
如果你想要和平而又不願投降,那就停止挑動戰爭,阻止侵略,謹言慎行,做我們在冷戰那幾十年做過的事:厲兵秣馬,伐竹沉木,針鋒相對,以牙還牙;避免口舌之爭;以文明和理性的方式推廣「民主價值觀」,充分考慮眾多國家的現實局限性和實際利益。
威懾不是鬧著玩的,威懾永遠不會像我們希望的那樣安全無事。但相比被動地引發戰爭後又退縮不前,威懾則更安全也更合乎道德。威懾使虛偽的平白無故不復存在,使我們勇於維護自己的利益和承擔相應的責任。我們不希望這個世界存在威懾行為。但未來世界與當今世界一樣,都需要威懾行為存在。
(觀察者網由冠群譯自美國「國家利益」網站)

美國槍患背後的暴力文化推崇
2022-06-16 新華社華盛頓6月15日電 記者孫丁

美國近期連續發生造成嚴重傷亡的槍擊事件。分析人士指出,美國向來推崇暴力文化,對內催生出難以解決的槍支暴力問題,對外更是肆意發動戰爭,橫行霸道,嚴重威脅世界和平。
據美國“槍支暴力檔案”網站數據,截至本月14日,美國今年已有超過1.9萬人因槍支暴力喪生、包括750名未成年人,已發生267起造成至少4人死傷的槍擊事件。僅在剛過去的周末,美國就發生至少11起此類事件,共造成至少11人死亡、45人受傷。
槍擊事件頻發,給美國民眾帶來巨大傷痛,給很多孩子造成心理陰影。在5月發生的震驚美國及國際社會的得克薩斯州尤瓦爾迪市羅布小學槍擊事件中,11歲的米婭·塞里略親眼看到一名教師被射中頭部,她把遇害同學的血抹在身上裝死才逃過一劫。在一段提供給美國國會的視頻證詞中,塞里略說,她“再也不會在學校感到安全”。
近來,美國各地不斷爆發反對槍支暴力的大規模示威活動,僅11日全美就有450多場集會。民眾要求政府和政客,切實解決槍支暴力問題,加強對兒童生命安全的保護。孩子正在上小學的斯薇塔·庫馬爾對新華社記者説:“沒聽說其他國家有這樣的困擾,這簡直太荒唐了。”
在輿論壓力下,白宮最近提出一系列加強槍支監管的倡議措施,國會眾議院通過所有控槍法案草案。在參議院,民主、共和兩黨部分議員日前就如何推進槍支安全立法達成框架協議,但協議中不包括禁售攻擊性武器、將合法購買這些武器的年齡從18歲調高至21歲、以及普遍加強購槍者背景審查等重要內容,並未觸及控槍問題的關鍵。
美國槍支問題長期難以解決,且愈加嚴重,一大原因是美國對暴力文化的推崇。
美國學者亨利·吉魯日前發表的文章《大規模槍擊與美國暴力文化》指出,在美國,槍支問題關聯著政治腐敗,是超級富豪和大財團掌控權力、與美國社會個人主義價值觀泛濫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鼓吹擁槍權的團體和軍工企業以巨額資金賄賂政客,並利用大財團控制的媒體不斷向公眾灌輸“個人自由等同於不受約束的擁槍權”的觀念。
美國的影視、動畫、遊戲等許多大眾文化娛樂産品都充斥暴力、血腥元素,各種殺戮、血腥、恐怖的畫面呈現在螢幕和其他文化產品上,潛移默化地影響受眾。《紐約客》網站文章說,世界上大部分暴力娛樂産品出自美國,“美國在現實中的屠殺和電影中的屠殺方面都走在世界前面”。
美國心理學家安娜·諾加萊斯指出,“我們生活在一個美化暴力的社會”,電視、社交媒體、遊戲中滿是暴力,兒童和青少年長期接觸這些內容,或對暴力變得麻木、甚至認同並模倣,把暴力當成解決問題的手段。
正因為這種暴力文化,在美國,買槍成了消費,練槍成了消遣,隨之而來的就是愈演愈烈的槍患。羅布小學事件的槍手行兇前一周去買了兩把攻擊性步槍,以慶祝自己年滿18歲,隨後就發生了震驚世界的慘劇。
美國的暴力基因在一場場對外戰爭中更是顯露無遺。“美國的歷史是充滿戰爭和擴張的歷史”,美國歷史學家保羅·阿特伍德在《戰爭與帝國:美國的生活方式》一書中這樣寫道。
美國從以暴力為基礎的殖民制度中誕生。1776年獨立後,美國展開“西進運動”,大規模地將印第安人從他們的土地上驅逐,還直接動用軍隊屠殺印第安人。美國的種族滅絕,導致印第安人口從1492年的500萬銳減到20世紀初的25萬。美國民權領袖馬丁·路德·金指出,美國是“在種族滅絕中誕生的”。
美國一貫通過暴力和戰爭對外擴張,其奪取霸權的歷程伴隨著戰爭和殺戮。在建國以來240多年的歷史中,美國只有10多年沒有打仗。
近幾十年來,為了維護霸權,美國對外推行以軍事力量為基礎的干涉主義,發動或挑起一系列戰爭,給國際和平與穩定造成嚴重威脅和破壞,給許多國家和地區帶去了無盡災禍和苦難。據統計,從二戰結束到2001年,世界上153個地區發生248次武裝衝突,其中201次由美國發動、佔比超過八成。自2001年以來,美國非法發動戰爭和軍事行動造成超過80萬人死亡、數千萬人流離失所。
美國反戰組織“不戰而勝”負責人埃麗卡·費恩說,包括新冠疫情、氣候變化、經濟不平等在內的重大全球性威脅,從來就沒有軍事解決方案。美國政府削減公共產品投入,繼續無節制地為軍火商提供資源,最終只會損害本國和全世界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