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委內瑞拉正面臨政變危機,委國反對派領袖、國會主席蓋多(Juan Guaido)昨日自行宣布成為臨時總統後,獲美國火速承認,委國現任總統馬杜羅痛批美國企圖政變,並宣布和美國斷交。但究竟美國為何要介入委國政局?反對派的立場又是什麼?
歷史上,美國假「民主」之名企圖顛覆左翼政權的事蹟罄竹難書,本文原刊登在調查新聞網站「Grayzone」,清楚指出美國所支持的委國反對派之所以發動政變,目的是對國家資產進行大規模私有化,並實施嚴厲的新自由主義型態的資本主義政策,以便再次讓美國殖民拉丁美洲。
遠從海外,美國已對委內瑞拉宣布遂行政變。1月23日,川普宣布美國承認未經選舉、不具合法性、右翼的反對派領袖蓋多(Juan Guaidó)成為所謂委內瑞拉新「政府」的「臨時總統」。
這些由美國支持的委內瑞拉反對派,誓言將對國家資產進行大規模私有化,並且實施嚴厲的新自由主義型態的資本主義政策。反對派掌握的立法機關宣布其「過渡」計畫,旨在「以自由市場模式,取代集中控制的經濟模式;其基礎是每位委內瑞拉人能在財產權獲得保障的前提下工作,另外則是企業自由。」
美國也暗示委內瑞拉未來將不平靜。記者柯恩(Dan Cohen)在川普聲明後的背景簡報期間聽到一位美國官員表示,如果馬杜羅以暴力的方式回應,「他們將很快失去未來與生計。總之他們的末日即將到來。」
川普政府官員補充道:「我們不排除所有的選項(例如軍事干預),我們是認真的......,希望馬杜羅跟他的親信能夠明白這段訊息的嚴重性。」
美洲內右翼政府加入美國行列 承認政變
目前,由加拿大總理杜魯道(Justin Trudeau)領導的自由派政府、巴西新任的右翼領導人波索納洛、公然親美的美洲國家組織(OAS)以及其秘書長阿爾馬格羅(Luis Almagro)與川普一起支持委內瑞拉的外交政變。
同樣地,美國在拉丁美洲的右翼盟友:阿根廷、智利、哥倫比亞、哥斯大黎加與厄瓜多,則和川普共同加冕蓋多成為領導者。
美洲區域內僅存的左翼政府:玻利維亞、古巴、尼加拉瓜仍然承認當前委內瑞拉的合法政府;墨西哥新當選的左翼總統歐布拉多也是。
玻利維亞總統莫拉萊斯(Evo Morales)警告「帝國主義的爪牙企圖再度重傷南美洲人民的民主與自決權。」並表示「(拉美)不再是美國的後院。」
美國政府、其右翼盟友與順從的主流媒體不斷重申委內瑞拉的總統馬杜羅是「威權獨裁者」,卻未提及委內瑞拉有符合程序的選舉。美國支持的右翼反對派則是一群既分裂又無能的人,他們選擇杯葛選舉,偏好呼籲外國支持政變。
美國唯一一位公開反對政變的民選官員是左翼的加州議員羅·卡納(Ro Khanna)。其他的進步派或是反川普政客,包括自稱「民主社會主義者」的那群人,仍對川普公開宣布支持拉美政變的行徑保持沈默。
反對派的計畫:私有化的「自由市場」經濟
雖然支持顛覆委內瑞拉政權的人堅稱:對於「守護民主」而言,這樣公然反民主的行徑有必要性。但是別搞錯了,動亂的起因絕非抵抗威權。
有著世界最多石油存量並且挑戰美元霸權的委內瑞拉,一直是美國急欲侵略的目標。2002年,美國支持的軍事政變,一度推翻民主選舉產生的總統查維茲(Hugo Chávez),並以右翼寡頭卡爾莫納(Pedro Carmona)取而代之。美國干預,包括導致經濟癱瘓的制裁,一直持續至今。
委內瑞拉的反對派份子,向那些容易上當的外國觀察員描述自己是「社會民主主義者」,但是他們真正意圖顯而易見:「反對派掌控的立法機關要求將國家資產大規模私有化,並且回歸寡頭控制的資本主義經濟系統,基礎則是『財產權與企業自由』。」
2017年,委內瑞拉政府宣布成立制憲會議,目的是改寫憲法。委內瑞拉反對派拒絕承認該機關,並且杯葛選舉。相反地,反對派持續掌控全國代表大會,並以平行獨立的立法機關之姿運作。
反對派掌控的全國代表大會起草了一部「過渡」法案,由蓋多領導的反對派,公開制定了這個美國承認、實際上卻不具合法性的「政府」的政策。分析家馬丁(Jorge Martín)在「委內瑞拉分析」網站(VenezuelaAnalysis)刊登的一篇文章中解釋:
這部由全國代表大會起草的「過渡法案」明確指出這場政變在政治與經濟方面的核心目標:
集中控制、任意徵收與其他類似措施都將被廢止...,為此,須以自由市場模式取代集中控制的經濟模式,(該模式)的基礎是每位委內瑞拉人都能在財產權獲得保障的前提下工作,另外則是企業自由。
換句話說,國有化企業將回到昔日私人業主手中(包括電信、電力、委內瑞拉煉鋼廠(SIDOR)、水泥...等等),另外則是被徵收的地產。
值得注意的是(該法案)談論許多財產與企業的權利,卻沒有提及工人權利,可以肯定的是後者將被廢除。該法案還寫道:
公營企業將接受重組過程,確保其效率與管理透明,包括公私合作協議。
用白話解釋,就是大規模解僱國企工人與私人資本進場:曾經實行過這種掠奪式政策的國家,都證明這是一場災難。
反對派的政變之所以得到美國、加拿大與巴西的支持,為的是再次實行新自由主義式資本主義,並再次殖民拉丁美洲。此時任何恢復民主的妄言,都僅僅只是託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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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基解密創辦人阿桑奇:不向老大哥屈服的囚徒
維基解密創辦人阿桑奇:不向老大哥屈服的囚徒
2019-03-22 苦勞網 作者:John Pilger(記者暨紀錄片製作人) 譯者:張宗坤(苦勞網特約記者)
【編按:勇於揭露各國政府不法的吹哨者們(whistleblowers)持續遭遇打壓。
曾向維基解密(WikiLeaks)提供7萬多份機密文件、揭露美軍於伊拉克掃射平民的曼寧(Chelsea Manning),因為拒絕法院的秘密審訊程序,再度身陷囹圄;而維基解密的創辦人阿桑奇(Julian Assange),自2012年進入厄瓜多駐英國大使館後,由於面臨英國逮捕與美國引渡的司法威脅,被迫困於使館房間內。聯合國已認定:阿桑奇正遭遇「任意拘留」。
對於英美帝國主義與企業媒體持強烈批判立場的記者暨紀錄片製作人John Pilger,在3月3日雪梨聲援阿桑奇的集會上,發表了這篇演說,敘述阿桑奇身處使館的艱難情況,以及維基解密如何因為奉行真正的新聞原則而成為英美等國急欲除之而後快的目標。南方國際在阿桑奇被軟禁超過3,000天的今日刊載此文,與讀者們一同持續關注他的處境。】
我和朱利安·阿桑奇在一間他所知甚詳的房間裡碰面,這兒只有一張桌子,牆上則掛有各式厄瓜多的照片。旁邊書櫃裡的書從未更換過。窗簾總是緊閉,屋內密不透光。空氣凝重而腥臭。
這兒是101號房。
在我踏入101號房以前,我必須交出護照與手機,我的口袋和個人物品必須經過檢查,攜帶的食物也得通過檢驗。
101號房的警衛坐在一個很像老式電話亭的地方,他看著螢幕,監視阿桑奇。另外還有其他看不到的間諜,正聽著、注視他。
101號房裡到處都是攝影機。為了避開它們的視線,阿桑奇要我們移動到牆角,肩並肩,背部緊貼著牆。為了避開攝影機討論,我們悄聲細語、用記事本筆談,有時我們也會大笑。
我必須在規定的時段探訪阿桑奇。當時間一到,101號房的房門就會突然打開,警衛會對我說:「時間到了。」在跨年夜裡,我被允許額外訪視半小時,電話亭裡的男人祝我新年快樂,但這話不是對著阿桑奇說的。
沒錯,101號房根本是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預言式小說《一九八四》中的房間。在那兒,思想警察監視、折磨他們的囚犯;更糟的是,這將持續到人們放棄自己的人性與原則,並向老大哥屈服。
阿桑奇永遠不會向老大哥屈服。儘管他的身體狀況堪慮,但他擁有令人驚奇的韌性與勇氣。
阿桑奇是一位知名的澳洲人,他讓許多人改觀並注意到那些表裡不一的政府。他因此遭受聯合國所稱的「任意拘留」,淪為一位政治難民。
聯合國宣稱:他享有通行的自由,卻被否決了;他擁有獲得醫療服務且無需擔心被捕的權利,卻被否決了;他可以獲得賠償,這樣的權利同樣被否決了。
身為維基解密的創辦人與編輯,他犯下的罪是讓人們理解這個黑暗的時代。維基解密保有完美的準確度,以及沒有任何一間報紙、電視頻道、廣播電台——包括「BBC」、《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或者《衛報》在內,能夠相提並論的真實性。維基解密實在讓這些媒體顏面無光。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受到懲罰。
舉例來說:
上週,國際法院(ICJ)裁定,英國政府無權管轄查戈斯群島(Chagos)的島民,後者在1960至70年代間,被秘密逐出印度洋迪亞哥加西亞島(Diego Garcia)的家園後,便處於貧困與流亡之中。無數的孩童死於悲傷。這是一樁罕為人知的重大罪行。
近50年來,英國人一再否認島民有權返鄉,因為英國人已將他們的家園交給美國人興建軍事基地。
2009年,英國外交部在查戈斯群島周圍打造一個「海洋環境保護區」。
維基解密公布英國政府發給美國的秘密電報,英國政府在電報裡頭向美國人保證:「要是整個查戈斯群島都是海洋環境保護區的話,前住民就很難主張重返島上。」維基解密揭穿英國「蓋高尚」的環境意識,根本是一場騙局。
陰謀的真相顯然對國際法院的重大決定產生了影響。
維基解密還揭露了美國如何監視盟國;中情局如何透過蘋果手機監視你;總統候選人希拉蕊(Hillary Clinton)如何對銀行家們發表秘密演說,要他們安心,一旦她當選,一定會成為他們的盟友。這讓希拉蕊從華爾街獲得巨額資金。
2016年,維基解密踢爆希拉蕊與中東的聖戰組織(換句話說,就是恐怖份子)之間的直接聯繫。其中一封電子郵件顯示:希拉蕊擔任國務卿時,明知沙烏地阿拉伯和卡達正在資助伊斯蘭國,但她的基金會還是接受了來自兩國的巨額捐款。
接著,她批准了世上有史以來最大筆的武器交易,把武器出售給她的沙烏地阿拉伯恩人。這批武器目前用來對付葉門的苦難群眾。
這解釋了為什麼他受到懲罰。
維基解密還公布了80多萬封來自俄羅斯的秘密文件,其中也包含來自克林姆林宮的檔案。這些資料遠比華盛頓「通俄門」(Russiagate)啞劇似是而非的瞎扯,告訴我們關於該國的權力運作。
這才是真正的新聞——這樣的新聞如今已被視為相當奇異,更是「維琪新聞」(Vichy journalism)的對立面;後者是人民之敵的喉舌,並因代表納粹佔領法國的維琪政權而得名。
維琪新聞以刪除新聞的方式進行審查,包括澳洲政府與美國勾結,剝奪阿桑奇的澳洲公民權利,並且試圖讓他閉嘴的秘密醜聞。
2010年,澳洲總理吉拉德(Julia Gillard)甚至命令澳洲聯邦警察進行調查,希望起訴阿桑奇與維基解密。直到她被法新社告知,阿桑奇與維基解密並沒有犯罪。
上週,雪梨早報發表了一篇浮誇的副刊文章,宣傳3月10日位於雪梨歌劇院的「MeToo」慶祝活動,最重要的出席者是剛退休的外交部長朱莉·畢紹普(Julie Bishop)。
畢紹普近日在當地媒體上不斷露臉,她被譽為是政壇的損失,有些人更認為她是值得欽佩的「偶像」。
像畢紹普這樣出身政壇的人,象徵著名人女性主義的抬頭,這告訴我們,身分政治在多大程度上顛覆了一個重要的、客觀的真理:最重要的不是你的性別,而是你所服務的階級。
在進入政壇前,畢紹普曾是一名律師,並為惡名昭彰的石綿公司「詹姆斯·哈迪」(James Hardie)服務,該公司被指控造成某位男性與其家人罹患石綿肺症身亡。
律師彼得·高登(Peter Gordon)回憶,畢紹普「反覆詢問法庭,為什麼工人有權要求優先處理他們的案件,只因為他們即將死去。」
畢紹普說,她是「依據專業與道德的指示行事」。
或許去年的她也只是「按照指示行事」,與其幕僚長飛往倫敦與華盛頓。後者曾表示澳洲外交部長將會提出阿桑奇的案件,並希望啟動帶他回家的外交程序。
阿桑奇的父親曾寫信給當時的總理特恩布爾(Malcolm Turnbull),要求政府以外交手段介入,放他的兒子自由。他告訴特恩布爾,他擔心阿桑奇可能無法活著離開大使館。
當時人在美國與英國的畢紹普,大有機會提出外交解決方案,讓阿桑奇回家。不過這需要勇氣,以主權獨立國家而非附庸國的姿態行事。
相反地,她完全無意駁斥英國外交大臣亨特(Jeremy Hunt),後者當時怒斥阿桑奇「面臨嚴重指控」。哪有什麼指控?根本沒有任何指控。
澳洲外交部長放棄自己的責任,為一名澳洲公民說話。他沒有理由被拘禁、沒有理由被起訴,更沒有犯下任何罪行。
不知那些下週日將在歌劇院對這個虛假偶像示好的女性主義者們,是否會想起她與外國勢力勾結,懲罰了一名澳洲記者。這名澳洲記者的工作揭露了貪婪的軍國主義如何摧毀許多國家數百萬名普通女性的生活。光是在伊拉克,澳洲參與了美國率領的入侵行動,就造成70萬名女性守寡。
我們可以做些什麼?澳洲政府曾經採取公開行動拯救在巴林遭受虐待與囚禁的難民足球員哈基姆·阿拉比(Hakeem al-Araibi),那麼它也絕對有能力帶阿桑奇回家。
澳洲外交部拒絕承認阿桑奇是聯合國所謂的「任意拘留」受害者,並且否認它擁有自由的基本權利,可恥地牴觸了國際法的條文與精神。
為什麼澳洲政府沒有認真嘗試解救阿桑奇?為什麼畢紹普屈服於兩個境外勢力的期待?為什麼民主被這種奴僕關係所誹謗,並與無法無天的外國勢力相結合?
對阿桑奇的迫害是對我們所有人的征服:我們的獨立、我們的自尊、我們的智慧、我們的同情、我們的政治、我們的文化。
所以我們不能再逃避,要組織、要佔領、要堅持、要持續、要發聲、要行動,要保持勇敢,要藐視那些思想警察。
戰爭不是和平,自由不是奴役,無知不是力量。如果阿桑奇能夠起身反抗,那麼你也可以,我們所有人也都可以。
【2018年10月捐款徵信】南方國際
【2018年10月捐款徵信】南方國際,帶給你獨立而批判的國際新聞
2018-11-05 苦勞網 陳韋綸(苦勞網特約編輯)
猶記半年前,苦勞網團隊向我詢問是否願意承接「南方國際」專欄的時候,心裏十分忐忑。這個自2014年開始、旨在呈現國際媒體中非主流觀點的特約撰述,過去4年以來,生產並累積了不少擲地有聲、具獨立與批判精神的文章。經歷中間一段時間的暫停後,苦勞網團隊決定,在既有的基礎上,延續南方國際的精神,重新整合編譯團隊後,再次出發。以下僅代表南方國際團隊,報告近期工作成果與目標。
今日,在台灣大大小小的媒體林立與競爭的情況下,「國際新聞」的數量與比例或許已經不是一個主要問題;另一方面,大多數外電新聞再現的「國際觀」,無論是題目取捨、報導角度與新聞來源,幾乎仍以英美主流媒體為圭臬。其中一個案例即是今年5月委內瑞拉的總統選舉,即便有30多國150多位國際觀選員的監察,包括《紐約時報》、《衛報》、BBC仍以「充滿缺陷」、「獨裁者主導」、「舞弊」形容這場選舉過程。而倚賴上述媒體為主要外電來源的台灣媒體,其實也有視角單一的問題。(2018/06/05南方國際〈為何西方媒體拒絕承認委內瑞拉選舉結果〉)
對於上述享有「新聞信譽」的媒體,台灣許多媒體往往對它們的產品照單全收。因此,公視8月一篇關於委國「民生困苦」的外電新聞中,先是將查維茲與馬杜羅政府描述為「兩個強人統治之下搞壞經濟」,卻未提及美國長期以來對委內瑞拉(與古巴等等其他拉美左翼國家)實施經濟制裁。
事實上,西方主流媒體時常以「regime」(政權)代替「government」(政府),取消拉美左翼國家經民主產生或是政權正當性的事實,並以「regime change」(政權改變)遮掩美國軍事介入以及資助國內反對派的行徑。有興趣了解更多的讀者們,可以參閱南方國際選譯的〈破壞委內瑞拉民主的美國黑手〉。
不只是拉美,在中東新聞的處理上,時常被奉為公共媒體典範的BBC,也有視角偏頗的問題。例如在以色列-巴勒斯坦的新聞中,BBC習慣以「定點打擊」(targeted killing)代替「未經審判的處決」(execution without trial),或是「巴勒斯坦民眾回鄉」(Palestinians demand to return)而非「返鄉權」(right of return),遮掩以色列入侵巴勒斯坦的事實,甚至在以色列外交部抗議後主動更改新聞標題(參閱2018/08/16 南方一週)。
有鑒於台灣國際新聞的焦點往往集中在美國、西歐和日本等地區,長期的資訊偏食,導致我們往往傾向用國際強權視角看待世界。南方國際重新啟動後,我們特別推出「南方一週」專欄,除了側重第三世界與南方國家的事件外,在新聞來源也盡量採納各地非主流媒體的視角。希望讀者能在繁忙的日常之餘,以5分鐘時間瀏覽我們精選的重要新聞。這也是苦勞網團隊企圖平衡台灣國際新聞事業向歐美歪斜的嘗試。
關注南方國際的讀者們應不難發現,國際情勢的變化,實在很難稱得上是樂觀:繼川普之後,極右翼勢力相繼在歐洲、亞洲與拉美崛起,甚至取得政權。例如被譽為「巴西川普」、集種族、性別歧視與恐同於一身的波索納洛,擊敗執政十多年的勞工黨左翼政權,當選這個世界第8大經濟體的新任總統。在瑞典,反移民的新納粹政黨打破長期以來兩黨交替執政的平衡。南方國際過去以來,引介了國內較為少見、左翼觀點的分析或評論文章,試圖辨明當前右翼民粹在全球的興起,反映的恰正是新自由主義下,各國資本獲利能力下降,社會福利或是家父長制色彩的津貼制度已無法解決經濟成長速度趨緩與失業率的問題,在中間政黨無意/力根本改革今日資本主義經濟的情況下,讓訴諸反移民的右翼有了趁勢而起的機會。
另一方面,不願牴觸資本主義並採取必要減排手段,阻礙了對付氣候變遷危機的決心;而帝國主義介入區域內的戰事,因戰爭傷亡的人數持續累積。面對看似慘澹的眼前情勢,我們更需要釐清與分析各種議題背後的根本原因,才能找出真正解決問題的方案,而這正是苦勞網南方國際團隊努力的目標。懇請讀者們加入捐款行列,與我們一同繼續這份有意義的工作。
不只有嘻哈 他用饒舌反美帝
不只有嘻哈 他用饒舌反美帝
2019-08-29 《多維TW》月刊第046期(2019年9月號) 陳炯廷撰寫
《你所謂的自由民主》這首取材自莫扎特《安魂曲》旋律重製而成的嘻哈節奏中,饒舌歌手鍾翔宇用押韻尖銳質問,高舉的自由民主「到底是誰的自由民主?」1993年出生的鍾翔宇,成長於美國,母親是台灣人,父親是韓國華僑,2018年曾以《炮打司令部》專輯入圍台灣有「獨立音樂金曲獎」之稱的金音獎「最佳專輯獎」。他在接受本刊專訪時指出,饒舌只是一種音樂類型,也是一種思想工具,具有社會影響力。
多維:最早是在什麼機緣讓你愛上了饒舌(Rap)這類型音樂,並開始投入創作?
鍾翔宇:最早是小學五年級打電玩時在配樂中聽見。差不多的時間點,在唯一沒有按成績和社經地位被隔離教學的體育課堂中,可能我看起來比較宅。一名黑人同學就給了我一張饒舌歌單,請我協助下載。從那時起,我也開始會主動去找各種饒舌歌來聽。
為什麼會愛上這種音樂?小時候單純是因為饒舌歌詞中充斥髒話,聽起來很爽這樣。以前可能會覺得那些頌揚底層黑人匪幫生活,藉不法勾當「逆流而上」,或實際上是在物化女性的歌很帥、很叛逆。但後來我開始認識到,這些歌詞雖一定程度反映了現實,表面上叛逆,卻也是完全服膺資本主義制度和父權社會的運行。但同時,饒舌音樂能反映社會黑暗面、控訴個人生活和社會不公。歌曲中會表現出的「我們是弱勢,但你打不倒我們」的精神,也是吸引我的原因。
由於饒舌音樂創作門檻低,我開始投入詞曲創作是2010年我17歲的時候,當時我買了第一支麥克風。最初也是想練習寫中文,所以就開始玩起來,也開始嘗試編曲。早期為什麼會寫《野格炸彈》這首講飲酒經驗的歌,是由於美國合法飲酒的年齡是21歲,我當時還是個「屁孩」,覺得飲酒和唱誦它有種做壞事的快感。
多維:從你高中時創作唱誦飲酒作樂的《野格炸彈》,到近期反思美國霸權的《你所謂的自由民主》,以及那首在平壤拍攝MV、歌詞內容企圖打破人們對西方民主和「極權的北韓」迷思的《流言蜚語》,從中可見到你思維和價值觀有明顯的左傾。你是如何有了這樣的思維轉變?
鍾翔宇:我想,每一個人從17歲到26歲的階段,都會經歷非常多的變化。或許在美國是少數族裔的關係,從小到大就會認識到,很多事情並不是學校或媒體說的那麽簡單。這就鼓勵了我想多讀書、自己找答案,接觸到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
我大學是主修經濟與金融。當時在商學院讀金融時,相較於富二代的同學,覺得自己格格不入。而金融課程不會去教你理論發展的時空背景與來龍去脈,只是要培養你到銀行工作。這階段起,我開始主動研究跟「帝國主義」有關的東西,主要也是因為自己覺得課本上好像少說了些什麼。因為我發現,學校教的經濟學都是在合理化帝國主義的行為,它們強調市場決定一切。
此外,大學時有一個美國、伊朗混血的同學,與他的談話和交流令我印象深刻。他跟我說的一些事情,我當下也沒有馬上被說服,卻也促發了我去思考一些事情,並希望我的音樂也能如此啟發人們思考。
記得當時我會質疑「共產主義是否殺了很多人」等,但他會說「資本主義制度在更短的時間害死更多人,比方說美國對伊拉克的經濟制裁在幾年內就害死幾百萬人」等。之後我也開始思考到,為什麼美國明明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卻連自己的窮人都照顧不好。更意識到一件事就是,在社會主義國家,不管一個人怎麼死,就算他是被車撞死,都會被說是共產主義害的;但在資本主義國家,一個人的死,什麼原因都有可能,就是跟這個經濟制度無關。
多維:饒舌音樂的歌詞是相當重要的組成成分,它在形式上較能講故事或揭露社會黑暗面。但饒舌音樂的「批判性」似乎都僅建立在揭露現象的層次,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鍾翔宇:從自由主義角度來批判時事時,因為這就是佔統治地位的意識形態,所以需要解釋的東西沒有那麼多。但現在我從左翼的角度在講述事情的話,如果我仍是用簡單的方式處理,人家可能會把我當瘋子。我得稍微讓人知道我思考的脈絡是什麼。
我認為,用饒舌反映現實不一定就屬於「批判」。揭露現象是批判的一種,但真正的批判應該要能指向現象背後的結構性因素。例如有些人會用音樂批判或抱怨社會現象,而他們卻不認為這些現象背後的制度因素是個問題。
多維:由於你現在的歌曲題材都是相當嚴肅的政治、社會議題,特別在觀點上也不那麼「政治正確」,在你創作的過程中,會不會擔心沒人聽或別人聽不懂,或會怕被貼標籤說自己是在「說教」嗎?
鍾翔宇:我相信還是有這樣的市場存在。例如我以前做音樂是要花錢的興趣,但現在可以說是零成本、還可以賺點外快的興趣。我的聽眾不見得是喜歡饒舌音樂的人,而可能是關心社會議題的人。
創作時一定會去想,怎樣讓更多人聽得懂我的東西。例如一張專輯中,有些歌曲的題材可能比較多人聽得懂,有些比較少人聽得懂;但我也相信,這些難懂的議題,可以引發部分人的好奇心吧。當然,聽不懂不完全是聽者的責任,我也有責任要思考,怎麼儘可能把複雜的東西說得簡單一點。但現在做不好的話也沒關係,就透過實踐而學習吧。
是不是會覺得自己在說教?我覺得任何文藝作品或多或少都有這個成分,只不過主要的文藝創作都是在鞏固現有佔統治地位的意識形態。我的音樂取向,就是把一些事情攤開在聽眾面前,希望讓聽眾去思考。比方說,主流的說法會一天到晚說北韓很壞,但世界上監禁率最高的國家其實是高舉人權的美國。美國在「人權」幌子下,違反人權的事所在多有,實際上比它譴責的國家還過分,然而這些問題並不會被討論。我不會認為聽眾都一定要懂這些事情,也瞭解到我們的社會環境讓大部分人都不懂這些東西。這是為什麼我會想做這樣音樂的原因。
多維:2018年入圍金音獎最佳專輯的感想是什麼?據瞭解,你未來人生的規劃並不是以音樂創作為主業,而是打算回美國研讀電腦學科,從事相關工作?
鍾翔宇:入圍金音獎,我當初是滿意外,但不論是否得獎,都不會是我創作的動力或創作的目標。不過在某方面來說,這確實是種肯定。它的意義在於,能讓家人知道我不是在浪費時間,也能讓多一點人認識到我是誰。
至於我的創作類型,假如沒有音樂以外的生活,我要寫什麼?我覺得,音樂人若是單靠音樂吃飯,他們的題材就會受限,其創作可能就無法與民眾真實生活有共鳴。專職音樂人關心的,可能會是怎麼創造產量;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美國的人權狀況-我的個人體驗
美國的人權狀況-我的個人體驗
2020-03-21 奮起 郭譽申/中央研究院退休研究員
美國國務院每年都會向國會提交《國別人權報告》(Country Reports on Human Rights Practices),是關於美國以外國家和地區的年度人權狀況報告。在報告中常對其他國家,多半是非美國盟友的國家(如中國大陸)的人權狀況提出批評和指責。美國這樣做,是自以為達到人權的高標準,而從人權的制高點俯瞰世界。然而美國自身的人權狀況如何?真足以做世界表率嗎?人權的涵義廣泛,每個人觀點可能不同,筆者僅以親身體驗來看美國的人權狀況。
我的親身體驗主要在四十年前留學美國的期間,雖然時間有些久遠,美國在這方面並無改變,我的體驗仍適用於今日。我就讀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因為加州公車網不發達,我很快學會開車,並準備買部舊車上下學。這時同樣來自台灣的學長就熱心地忠告我:「你開車要特別小心公路上的巡邏警車和警察。聖地牙哥非常靠近美、墨邊界,警方的巡邏車有時候會在公路上跟車,並以警鈴和警燈叫停車輛,然後臨車檢查是否有走私貨(毒)品或偷渡的墨西哥人,警察都是荷槍實彈的,你必須聽清楚他們的話語,按照指令『緩慢地』做動作,千萬不能讓警察以為你有任何可疑的反抗動作,他們就可能開槍打死你。」
學長的忠告讓我心裡發毛。後來偶而又讀到白人警察誤殺無辜黑人的新聞,更覺得害怕,所幸我開車只被巡邏警車叫停過一兩次,雖然緊張得手心冒汗,我都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而沒有出事,然而這四十年前曾有的恐懼卻一直記在腦海裡。對比之下,我居住台灣六十年,近年每年去大陸旅遊一兩趟,都從未有這樣的恐懼感覺(即使面對警察)。人權應該讓人免於恐懼,以此角度看,美國的人權狀況比不上台灣和大陸!
美國的巡邏警察讓人心生恐懼,也偶而會誤殺好人,因為美國幾乎沒有槍枝管制。巡邏警察面對陌生人,怕他很可能藏有槍枝,也會心生恐懼,於是稍有風吹草動就貿然開火,因此誤殺好人。不僅警察會誤殺好人,美國每年平均約有13000人死於槍擊(不包含自殺),卻始終無法制定嚴格的槍枝管制法律。若能實施嚴格的槍枝管制,必能大幅減少槍擊死亡人數,美國卻堅特擁槍的自由,這樣不重視生命權,何來人權?
筆者是一個普通人,想過自由自在、沒有恐懼的平凡生活,在台灣和大陸我都過得不錯。然而在美國,面對巡邏警車和警察,我卻多少會心生恐懼。美國常談一些人權、自由的高調,我卻覺得生命權和免於恐懼是最基本、最重要的。不知道別人對美國生活有何感受。就我的個人體驗,台灣和大陸都比美國更符合人權的普世價值。
美國起訴委國總統販毒 為何是無的放矢?
美國起訴委國總統販毒 為何是無的放矢?
2020-04-01 公共論壇
作者Leonardo Flores/拉丁美洲政策專家,美國反戰草根組織CODEPINK成員
譯者蘇子軒/苦勞網特約翻譯
【譯按:去年(2019)1月,委內瑞拉反對派瓜伊多(Juan Guaidó)自立為臨時總統,並獲得美國的認可。此後,美國不斷祭出經濟制裁與禁運,逼迫現任總統馬杜羅(Nicolás Maduro)下台。今年2月的美國國情咨文演說中,美國總統川普更誓言要摧毀馬杜羅政權,並且以海軍封鎖等進一步措施要脅。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延燒全球之際,委內瑞拉已公開譴責美國的制裁行為阻撓了委國購買因應疫情的藥物與醫療設備。然而,川普政府不僅不打算取消制裁,反在3月26日大動作起訴馬杜羅及其他委國官員販運毒品,並且提供千萬美元的懸賞。本文指出川普政府對於馬杜羅政府販運毒品的指控不僅毫無憑據,更充分展現美國面對美洲毒品販運現況的「雙重標準」。
原文標題"Trump admin's $15 million bounty on Maduro triggers explosive confession of violent Guaidó plot",3月27日刊載於媒體「灰色地帶」(The Grayzone)。】
二十年來,邁阿密和華盛頓的極右翼份子不斷詆毀委內瑞拉政府,毫無根據地指控其販運毒品以及窩藏恐怖份子。
3月26日,他們達成了願望清單中最重要的一項:美國司法部公布了針對委內瑞拉總統馬杜羅(Nicolás Maduro),以及其他13位現任或前任委內瑞拉政府與軍方成員的起訴書。
除了起訴書,美國司法部長威廉.巴爾(William Barr)還提供1,500萬美元的懸賞獎金,獎勵導致馬杜羅被捕或被定罪的訊息提供者;同樣地,他針對委內瑞拉制憲議會議長卡韋略(Diosdado Cabello)、工業和國家生產部部長艾薩米(Tareck El Aissami)、前任軍事情報局局長卡瓦亞爾(Hugo Carvajal)以及退休將軍阿爾卡拉(Cliver Alcalá),提供1,000萬元的賞金。
這項起訴已經產生了反效果。聲明發布的數小時後,阿爾卡拉在網路上發布了一則影片,威脅使反對派進一步分裂,並且揭露了可能導致瓜伊多(Juan Guaidó)被逮捕的一項暴力陰謀。然而,在深入這些細節之前,重要的是了解這些針對馬杜羅等人的指控在政治上是如何充滿偏見。
「委內瑞拉是個毒品國家(narco-state)」的迷思,早已被華盛頓拉丁美洲辦事處(Washington Office in Latin America,WOLA)──華盛頓的一個智庫,大多情況下支持美國在該地區的政權更迭行動──以及《公平》(FAIR)、《15號與最後一日》(15 y Último)、《真相作為使命》(Misión Verdad)、《委內瑞拉分析》(Venezuelanalysis)以及其他媒體所破除。無可否認,委內瑞拉是古柯鹼的過境國,但是誠如上方以及下方的地圖所示,來自南美洲的毒品販運中,少於毒品總量的7%是從委內瑞拉過境(圖中的東加勒比海地區包含哥倫比亞的瓜西拉半島)。這些分別由美國緝毒局與美國南方司令部製作的地圖,立刻引起了委內瑞拉何以成為被鎖定的國家的疑問。
想當然爾,這些指控與毒品交易無關;它們是川普政府「三月極限施壓」(maximum pressure March)的最新一次升溫。川普政府的藉口是遽聞委內瑞拉密謀將「約200至250公噸的古柯鹼」運入美國,儘管這個數字可能看起來很高,但是了解背景脈絡很重要。美國是全世界最大的古柯鹼消費者,而哥倫比亞是全世界最大的古柯鹼生產者。另一方面,委內瑞拉不種植古柯、也不生產古柯鹼,並且根據美國政府自己的數據,全球少於10%的古柯鹼販運從該國過境。
為了進行比較,提供司法部長巴爾「200至250公噸」這項數據的美國官方機構也指出,在2016年至2019年間,平均有近2,400公噸的古柯鹼流經哥倫比亞(相同期間內,委內瑞拉的平均為216公噸,少於哥倫比亞的十分之一)。哥倫比亞的現任總統杜克(Iván Duque)是該國前總統烏里韋(Alvaro Uribe)的親密盟友,後者被認為與毒品販運有關。幾乎是整整一年前,川普抱怨,相較於杜克擔任總統以前,「更多毒品正從哥倫比亞流出」;然而,美國持續向哥倫比亞提供百萬美元的安全援助,作為其失敗的毒品戰爭的一部分。
美國對於毒品國家的雙重標準不僅限於哥倫比亞。美國所支持的宏都拉斯總統葉南德茲(Juan Orlando Hernández),在美國法庭中被指與毒品販運有關,然而這起新聞沒有讓美國司法部發布重大聲明──大概是因為葉南德茲是美國的盟友。美國的另一個盟友瓜地馬拉,與委內瑞拉相比有六倍的古柯鹼流量過境其疆域。
這些起訴書不過是又一次為美國軍事入侵、或以哥倫比亞軍隊進行代理戰爭的藉口奠定基礎。與1989年的情形相對照,再清楚不過了:美國懸賞一百萬美元捉拿巴拿馬總統諾瑞嘉(Manuel Noriega),只為進一步入侵該國,結果造成估計4,000人的死亡。
美國針對馬杜羅以及其他四人所提供的獎金也同樣令人不安,因為它們已被比作「格殺勿論」的懸賞。馬杜羅至少從一次的暗殺行動中倖存下來(2018年8月,載有炸彈的無人機過早地引爆),而這些獎金起碼可被解讀為成功謀殺他而獲得的「免費出獄卡」。另一方面,獎金印證了委內瑞拉政府一直以來在訴說的:美國提供人們數百萬美元來攻擊該國領袖。
然而,川普政府將退休將軍阿爾卡拉納入起訴中,似乎是犯了算計上的嚴重錯誤。作為前總統查維茲(Hugo Chávez)的前盟友,阿爾卡拉在2015年加入反對派,並且自2016年以來與各種政變陰謀和有計畫的恐怖攻擊相關。他是反對馬杜羅的最受矚目的前官員,並被認為是「支持瓜伊多的軍事人員的領袖」。阿爾卡拉現在被美國與委內瑞拉雙方通緝。
阿爾卡拉涉入最近攻擊馬杜羅政府的一次密謀之中。3月24日,哥倫比亞當局沒收了一輛載滿武器和軍事裝備的卡車,包括26支突擊步槍,價值50萬元美元。委內瑞拉情報部門認為這些武器與哥倫比亞的三個軍營有關──這些軍營是委內瑞拉逃兵與美國傭兵組成的準軍事團體對委內瑞拉發動襲擊的訓練場所。根據委內瑞拉交通部部長羅德里格斯(Jorge Rodríguez)表示,這些團體正計畫利用新冠肺炎(COVID-19)的大流行來攻擊軍事單位以及埋設炸彈。他也認為這些團體與阿爾卡拉有關。
這些指控被證明是正確的,因為在起訴書公布的數小時後,阿爾卡拉在他發佈到網路上的影片中承認這些武器是在他的指揮之下。他更進一步承認,這些武器是用瓜伊多(Juan Guaidó)給他的資金購買的──據稱他們簽訂了合約。此外,阿爾卡拉聲稱這項行動是美國的顧問所計畫的,他們至少見了七次面。阿爾卡拉更指控洛佩斯(Leopoldo López)──瓜伊多所屬的政黨人民意志黨(Voluntad Popular)的創立者,他在瓜伊多去年4月30日企圖發動的叛亂中從在家軟禁逃出──充分知情這項恐怖陰謀。
這些影片導致的結果是,委內瑞拉的司法部長已針對瓜伊多企圖發動的政變展開調查。儘管瓜伊多在2019年1月自立為總統、同年4月企圖發動叛亂、並且一再呼籲制裁與軍事入侵,委內瑞拉當局都避免對他採取行動。美國的起訴似乎導致了委內瑞拉政府對川普政府及瓜伊多持續的挑釁行為,作出它最為強烈的反應。
當然,如果川普政府真有心要打擊恐怖行為、貪腐、以及毒品販運,他們首先要考慮的委內瑞拉人也應該是瓜伊多。畢竟,他曾與惡名昭彰的販毒集團洛斯拉斯特羅霍斯(Los Rastrojos)的成員合影──遽聞,販毒集團成員幫助他進入哥倫比亞,以換取他對販毒集團從哥倫比亞擴張到委內瑞拉西部的視而不見。瓜伊多在哥倫比亞的團隊侵吞了人道援助的資金,而他現在捲入了一起恐怖陰謀,這起陰謀想必是使用了美國給他的資金(因為那是他唯一的資助來源)。
瓜伊多利用美國資金購買武器,以及據稱他涉入了另一起暴力陰謀的內幕,正對那些有意參選今年議會選舉、但尚未充分展開對話的反對派人士與反對黨施加壓力。在美國公布起訴書的前一天,馬杜羅邀請了數個反對派領袖在梵蒂岡駐卡拉卡斯大使館(Apostolic Nuncio)加入對話,試圖在委內瑞拉對新冠肺炎的應對達成共識。現在,他們面臨艱難的選擇:要不因繼續支持瓜伊多的暴力行為而激怒委內瑞拉選民(83%的選民拒絕軍事選項),要不因為與被起訴的政府官員共事而激怒美國。
這兩年來,川普政府不斷破壞針對委內瑞拉問題的協商方案,包括:2018年2月,川普政府以實施石油禁運要脅,並在多明尼加共和國的政府與反對派協商期間支持政變;2019年8月,它對另一次展開對話的嘗試,實施了全面禁運。這些新的起訴,就連《紐約時報》都描述其為「高度不尋常」,似乎再一次是用來破壞協商──因為就在本周早些時候,溫和反對派的成員,包括國民議會議長帕拉(Luis Parra),在近期敦促美國基於冠狀病毒的大流行取消制裁。
這些起訴書的另一處紕漏是,川普政府正在傳遞相互矛盾的訊息。一方面,他們花費三年的時間敦促委內瑞拉高層和軍方叛變,並保證他們在過渡政府取得政權後有政治操作的空間。另一方面,他們卻起訴了叛變軍方中最為人所知的成員阿爾卡拉犯有嚴重的毒品恐怖主義。
美國以起訴試圖詆毀委內瑞拉為毒品國家的無恥行徑、對這可能造成之惡果的缺乏遠見、破壞對話的企圖、以及混雜不一的訊息,都是川普政府迫切希望其政權更迭政策產生效果的跡象。這項政策的受害者是委內瑞拉的人民──採取降溫的政策、對話、以及移除致命的制裁,將使他們的境況更好。
【譯註:免費出獄卡(Get-out-of-jail-free card)是遊戲「大富翁」中的一項元素,現在多被拿來比喻可以使自身行為帶來的不愉快結果(如懲罰)被避免的事物。】
美國司法管轄全世界積習難改
美國司法管轄全世界積習難改
2020-03-21 奮起 盛嘉麟
3月26日美國司法部宣佈刑事起訴委內瑞拉總統馬杜羅與多位高官,指控他們涉及毒品走私。司法部的起訴書指控,馬杜羅及一些高官和哥倫比亞FARC游擊隊勾結,運送大量古柯鹼到美國等國。
委內瑞拉總統馬杜羅早就是美國的眼中釘,先前祭出多次金融制裁及製造政變,美國的目的就是要把馬杜羅趕下台。2019年5月6日委內瑞拉爆發政變,不過委內瑞拉背後有中國、俄國的支援,制裁及政變都未得逞。現在開始玩老把戲,由訟棍律師出馬,刑事起訴外國現任元首,這在世界是史無前例的,顯見美國川普對付馬杜羅已經黔驢技窮,愈來愈挫折了。
為鏟鋤委內瑞拉前任總統查維斯,美國情治特工在委內瑞拉製造了三次軍事政變,其中兩次2002年、2004年,幾乎要了查維斯的性命,幸賴效忠查維斯的軍中親信救助,脫逃危難,返回執政。查維斯2013年病逝。
2013年7月2日玻利維亞總統莫拉萊斯專機在從俄羅斯回國途中,因為美國懷疑機上載有美國前中情局職員斯諾登,迫使專機在奧地利降落,接受美國特工檢查,引起國際議論。
1989年12月,美國布希總統在任期間,美國海軍陸戰隊和陸軍突擊隊突襲巴拿馬,俘虜了當時巴拿馬的總統諾瑞嘉,解散了巴拿馬的軍隊。把巴拿馬總統諾瑞嘉綁架來美國,以走私毒品和敲詐勒索的罪名接受偵訊,被邁阿密地方法院司法審判,判刑30年,關進美國監獄。2017年5月29日,諾瑞嘉因腦溢血病逝。
比起1980-2013年,如今美國欺負弱小國家的氣勢及國力已經大不如前。
2012年美國泡製的利比亞暴亂,班加西事件中,美國駐利比亞大使史蒂文斯及美國外交事務情報管理官員史密斯等人被殺身亡,付出代價。
2014年美國制裁俄國,效果不大,有些歐洲國家並不配合。
2015年以來不斷的無端制裁中國華為公司,配合國家不多,效果不彰。
2019年制裁俄、德石油管線北溪二號,但工程繼續進行,即將完工,毫無效果。如今俄國反制美國頁岩油產業。
2019年製造的委內瑞拉政變,以失敗告終。
2019年制裁伊朗,但中國繼續進口伊朗石油,並且海軍護航油輪。
如今2020年要起訴委內瑞拉總統馬杜羅販毒走私,史無前例,十分可笑。
美國律師還準備要起訴中國政府,要求新冠流感賠償美國20兆美元。現在中國武漢梁旭光律師已提告美國政府,要求新冠流感賠償中國巨額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