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武漢肺炎疫情持續蔓延,但此時擴散的不只是病毒,也在世界各地掀起一波「反中」和「歧視亞洲人」的仇外浪潮。本文作者指出,這種仇外情緒源自西方過去對「黃禍」的刻板印象,是一種古老的種族主義意識形態,但這只會造成不必要的污名,正如加拿大多倫多市長托利呼籲的,我們應該和華人社群站在一起對抗歧視。
原文標題"As the coronavirus spreads, fear is fueling racism and xenophobia",刊載於CNN。
日前,一間法國報紙頭條以斗大字體宣布「黃色警戒」(Yellow Alert),一旁的圖片中,中國婦女正帶著口罩。同一份報紙的另一個報導則以「新黃禍?」(New Yellow Peril)為標題,描述當前武漢冠狀病毒的爆發。
這些頭條立即引發憤怒。讀者控訴報紙措辭無知且冒犯。
在西方國家,「黃禍」是以東亞人民為目標的古老種族主義意識形態。該詞體現最糟糕的反亞洲人恐懼與刻板印象,並自19世紀首批中國移民抵達美國後持續困擾著移民社群。
當時的美國政府宣傳與流行文化,散播極度種族主義且錯誤的中國人形象,將他們描繪為不乾淨、有失文明、道德敗壞且對社會造成威脅的一群人。
在一篇關於亞洲疾病與死亡的報導中再度召喚這個詞彙,看起來欠缺深思熟慮,儼然是公然的種族歧視。
該報立刻道歉並稱自己無意延續「對於亞洲人的種族主義刻板印象」。但是傷害難以輕易地恢復,而該報並非唯一的兇手——隨著冠狀病毒擴散至全球,這僅是反中情緒的最新一波風潮。
這場持續升級的全球健康危機,已經奪走超過2百條人命——全數位於中國,並在全球導致近1萬人感染。(譯註:截至2020年2月5日,全球確診人數已達24,577起,死亡人數494人,其中包含1起菲律賓與1起香港案例)各國當局試圖遏制病毒的同時,也在評估為了避免製造全球恐慌,是否有必要發布警告。
然而,已有跡象顯示恐慌正在發生。商店的口罩搶購一空,人們將自己鎖在家裡。在疫情爆發中心的中國中部,一些人迫切搭乘飛機逃出,無論目的地為何,全球政府則暫停來自中國的航班,並對中國旅客實施管制。
但是恐慌以另一種更為人熟悉的形式出現,古老的種族主義比喻再度浮現,將亞洲人、亞洲的食物與習俗形容為不安全且不受歡迎的。
恐慌擴散,種族歧視也是
隨著病毒的新聞擴散,許多居住國外的亞洲後裔表示他們被當作移動的病原體對待。
一名居住倫敦並為英國《衛報》工作的華裔英國記者表示,當他在巴士上坐下時,一名男子立即更換座位。
一名華裔馬來西亞社工在本週的倫敦遭遇了相同的經驗。「在我工作的東倫敦學校,一些人詢問我:中國人明知可能帶有病毒,為什麼還要食用奇怪的食物。」
在加拿大,報導指出華裔孩童被霸凌,或在學校被特別指認。在尚未出現冠狀病毒確診案例的紐西蘭,一名新加坡婦女表示自己在購物中心被質問且面臨種族主義的騷擾。
這些案例反映西方國家種族主義的長遠歷史。在黃禍時代,反中恐懼導致中國移民被處以私刑、種族暴力、制度性歧視,甚至是禁止中國移民長達61年之久的《美國排華法案》( Exclusion Act)。
這是為什麼「黃禍」一詞蘊含數世紀以來的創傷,並且引發激烈反應,也是之所以在現代頭條中使用此詞如此令人震驚的原因。
然而此次反中種族主義的擴散範圍已超出西方國家。在越南,餐廳外頭的標語宣布「拒絕中國人進入」。拍下照片的旅客告訴CNN這發生在上週。一間日本商店外頭,也張貼類似標語拒絕中國顧客。
網路上,各地民眾述說蘊含種族歧視的玩笑;當電視節目主持人柯登(James Corden)發布了一張與韓國流行團體BTS的合照,底下民眾推文表示「快報:詹姆士·柯登死於冠狀病毒。」這個玩笑在推特上獲得近2萬5千個讚。
瞄準中國食物
最廣為流傳的仇外心理形式,或許是關於中國食物的刻板印象,這些敘事通常製造恐懼,而且刻意引發大眾關注。
據信,新的冠狀病毒起源於武漢的海鮮與野味市場,科學家則認為蝙蝠與蛇是可能的病毒載體。雖然野生動物交易存在合法性的問題,疫情爆發導致了對於中國食物的厭惡,這種反感通常帶有種族歧視的色彩,許多人也憤怒指控中國人任意製造潛在的全球性傳染病。
「因為中國人食用蝙蝠、老鼠、蛇等野味,全世界將飽受瘟疫之苦。」一則受歡迎的推特文章表示。
近日冠狀病毒的媒體報導強化了這樣的想法,其中不乏使用誤導的影像或圖片。一個廣為分享的影片中,一名中國旅遊部落客正在食用蝙蝠湯,但這實際上是三年前於太平洋島國帛琉所拍攝,而這道菜在過去也被西方電視節目主持人們所品嚐。
影片及部落客與武漢或是當前疫情爆發無關,但是仍然爆紅,許多西方觀眾在社群媒體上表達驚恐。騷動之大,導致該部落客在上週出面道歉。爆紅的錯誤資訊與不間斷的媒體報導時常忽略的是:在中國,僅有一小群人食用野味。絕大多數人食用的東西也可見於其他地方菜餚,例如豬肉與雞肉。最後,人們喜愛的食物與文化相關——許多西方人厭惡「奇怪」的中國食物,這種敘事本身就是歐洲中心論的。
這並不是說對於中國食物的一切批評都是無效的:該國確實存在對於野生動物交易疏於管制的問題,在過去也曾導致疫情爆發。
2003年,致命的嚴重急性呼吸道症候群(SARS)起源於麝貓,牠們在中國南部被視為佳餚。儘管政府已制定措施,限制野生動植物的交易,卻不願採取更積極的作為,非法交易仍在持續。
由於文化上的重要性以及傳統中醫的盛行,要終結這些習俗很困難。許多野生動物被認為具備重要的醫學價值,例如人們認為飲用蛇湯可以治療關節炎,蛇膽則有助於喉嚨痛。
毫無疑問地,更需要被處理的問題是政府如何在傳統與安全管制之間取得平衡。
然而驅動消費這些食物的信仰與習俗已存在數個世紀,並且交融於人們的生活之中,它們無法輕易被消除,特別是外國斥之為原始與不潔。
與華人社群站在一塊
目前我們看到的只是反對東亞僑民的強烈仇外心理的早期跡象——網路上庸俗的笑話,糟糕的頭條,人們在公共場合展現恐懼。如果2003年的SARS是可供參考的範本,這些仇外心理都可能升級為更危險、更直接的種族主義。
2003年疫情爆發時,西方的亞裔人士被當作賤民對待。不乏白人在亞洲同事面前遮臉,以及房地產仲介被告知不要服務亞洲客戶的報導。
亞洲人面臨迫遷威脅,工作機會被取消而未被告知原因,某些亞裔加拿大組織收到明目張膽的仇恨訊息。中國與亞洲企業承受巨大損失;在波士頓,愚人節的惡作劇警告某間餐廳出現了被感染的職員,據說導致該餐廳的業績暴跌7成。
這些都發生在17年前,當時中國正緩慢對外開放。現在它已是新興超級強權,它在一連串近日衝突中的角色——持續的中美貿易戰、圍繞在電信企業華為的安全問題,對於中國在美國及澳洲部署間諜的指控——都意味著相較以往,許多西方人對中國更加猜忌,也更感到緊張。
加上疫情有可能演變為全球流行病,這一波持續升高的歧視只會更醜陋。
僑民社區與地方當局正為此準備,許多人試圖在恐懼升高為歇斯底里之前平息它。在法國,報紙爭議引發社群媒體運動,許多法國華裔居民使用標籤「#JeNeSuisPasUnVirus」(我不是病毒)。
這週,洛杉磯一份確認首起病例的聲明中,地方醫療部門強調,「如果人們沒有呼吸道疾病症狀的話,不應因為其種族、國籍或是近日旅行紀錄被排除在活動之外。」
多倫多公共醫療首長維拉(Eileen de Villa)也警告,關於病毒的錯誤訊息已經製造「針對我們社群中部分成員不必要的污名。」
「我對此深表關切,卻失望地發現這正在發生」,維拉在上週三的聲明中表示。「歧視是不可接受的。它無濟於事,此外散播錯誤資訊也無法為任何人提供防護。」
多倫多市長托利(John Tory)也在這週對冠狀病毒引發的恐慌表態。「為了與我們的華裔社群一起對抗污名化與歧視」,他說,「我們不能讓恐懼戰勝我們城市的價值觀。」
回應
誰自由?誰民主?我的一張反帝反資大字報:鍾翔宇
誰自由?誰民主?我的一張反帝反資大字報:鍾翔宇
2018-10-10 吹音樂 李鑫
2018年發生了一件事,文在寅與金正恩分別跨過北緯三十八度線,一同站在南、北邊界兩側握手,並透過《板門店宣言》約定在2018年年內宣布結束雙方戰爭狀態。接著九月所舉辦的第三次金文會簽署了《9月平壤共同宣言》⋯⋯。
同時間,一位與派對、金項鍊、大屌歌毫無瓜葛的饒舌歌手,將馬克思列寧思想、共產主義這類台灣大眾反感或無感的「冷硬題材」入歌,集結而成的首張專輯《炮打司令部》名稱援引自毛澤東文革時文宣標語,甚至將酷似文革時期紅衛兵的扮裝照片作為封面,一舉入圍2018年金音創作獎「最佳嘻哈專輯」。端看製作成本與鋪貨通路,在入圍者中量級明顯不同,如黑馬般一枝獨秀。
鍾翔宇是ABC,在美國出生的華裔,擁有雙重國籍,但身份有點曲折。媽媽是台南的福佬。爸爸本來是南朝鮮的華僑,因當時南朝鮮政府不承認外國人後裔是韓國公民,朴正熙政權也只承認蔣介石政權,所以當地華僑都陰錯陽差地成為所謂的「中華民國」國民。
後來輾轉來到美國,從小學鋼琴與小提琴,生活在白人為主的中間階層社區。由於身為美國少數族裔,見到爸媽中國餐館圈朋友與其子女無不都嚮往成為「真正的美國人」,讓鍾翔宇反思:「移民到美國的人,尤其是做的收入不好的中下階層工作、甚至如拉美裔活得沒尊嚴,為什麼仍要執意選擇移民?」這些思考促使他逐漸成為馬克思主義者。
這時他剛從北朝鮮回到台灣,在人人覺得專制封鎖的北韓拍完新作品〈流言蜚語〉MV。他是相當健談的人,對於自己所講的事物有著深入的了解,聊了很多不同的價值認同、意識形態、共產與資本、帝國主義與政治。他甚至在訪問前一天將訪問題目詳細作答、印成紙本回傳。
所以約訪當天,我拿到一份超過八千字的七頁A4紙本,一邊爬文、一邊與鍾翔宇討論他的思考與創作。對自己闡述理念的認真態度是訪談工作中首見,但如何從精華中淬煉不扭曲原意也成了另一難題。
Q:談「鍾翔宇」就會想到〈野格炸彈〉,這首歌是怎麼開始的?
剛開始對編曲有點好奇的時候,就下載了盜版的Ableton Live,就隨便亂編,覺得稍微像樣就發表了。〈野格炸彈〉是十七歲的時候編的,快十八歲時發表,那時候就聽了、唱,就是一個高中屁孩未成年喝酒,覺得蠻好玩的。
剛好有同學教我做野格炸彈,但其實我覺得野格炸彈蠻難喝的。那時候跟成龍一樣,拍MV時酒都是真的;所以過程是一直喝、喝了很多紅牛,回家就開始剪MV,隔天中午就上傳了。
〈野格炸彈〉一開始很多人罵,又超多人按不喜歡。有些鄉民可能就想在網路上找看起來比較智障的人去攻擊、去霸凌,可能他們自己也是這樣,所以他們在網路上可以變成壞人。但現在我重新開放之後,按喜歡的人變得很多,久了其實變成童年回憶。其實更早以前就有一些作品,不過讓最多人關注我的作品大概就是〈野格炸彈〉。
Q:聽說你是用歌詞自學中文?創作中文饒舌有受誰的影響嗎?
我在美國出生,去年才回到台灣定居,以前放假常常回來臺灣。高中前我是中文文盲,從小會講不會看,回台灣很多路標路名都看不懂。那時就印出自己喜歡的一些歌詞,看不懂字就一個一個查。因為喜歡饒舌,也自己開始抄寫歌詞,有練到中文就好。因為好玩,錄一錄給朋友聽,或把東西丟到YouTube方便轉貼,結果就開始被人家發現了。
中文歌我聽很多熱狗,也看到很多推薦的蛋堡。還有大支,但他的讓我學漢字比較困難。大支的歌詞,網路上找到多不是正式的台語漢字,對學習比較難有系統。我蠻喜歡《舌燦蓮花》,那時候很多時事歌曲,還有關注到兩岸跨海beef的事情。
當時頑童MJ116正在走起,會聽一下那時候的人喜歡怎樣的風格,還有當時比較地下的蛋頭、Barry;壞南孩(Down South Boyz)也還在⋯⋯感覺在臺灣嘻哈圈也不小,但多也沒有現在多。現在有些年紀比我小的朋友問我有沒有聽過誰,每一次問的還都不一樣。
我喜歡熱狗,因為喜歡,當然也被他影響。我也很愛蛋堡編的曲和說唱方式。我在美國買了一張熱狗第一張專輯的盜版CD,結果在車上家人都在的時候放,然後裡面一直唱「操你媽」,就被家人罵「怎麼在聽這種東西」。
因為接觸音樂,也才能後來回台灣認識了很多台灣朋友;認真聽饒舌之後,對Flow與韻腳開始研究。從小用雙語思考,好像讓我常用的一些韻腳跟一般單語言創作者不太相同,會用比較少的聲韻去搭配。
講到熱狗,我最近幫湯捷錄跟混他的首張個人專輯《L.O.C.K.》,他的某些歌詞內容和說唱風格讓我想起熱狗。我很欣賞湯捷的工作態度,也覺得他的新專輯很不錯。
Q:為什麼會變成「身著紅衛兵服的鍾翔宇」?
我們從小被教育反共,但事實是大部份人對共產主義根本毫無概念。
以前就開始研究帝國主義,不過那時候還沒看清帝國主義和資本主義的關係。大學時主修經濟學,很多教科書的內容只提所謂的「看不見的手」,而不提「看得見的槍」;許多書籍僅合理化帝國主義活動和關係,或隻字不提。
後來接觸有關美帝國主義的書,例如William Blum的《Killing Hope》和Michael Parenti的著作,發現很多人愛講共產主義根據的都是西方說法;那時我就開始讀馬克思、恩格斯和列寧的書,又開始讀一些重新解釋常被斷章取義或誤解的歷史文獻。
我認為,資方不介意社會上存在很多反對資本主義的人,只要那些人不去主張能取代資本主義的東西。
可以想想,為什麼美國中情局花了那麼多資源推廣傑克遜·波洛克(Jackson Pollock)之類的後現代主義藝術家呢?要成為共產主義者的第一步,是得先了解資本主義。
如果在資本主義下是既得利益者的話,那麼就算了解也不見得會去起身反抗,除非你是恩格斯。這也是為什麼現在最有實力的共產主義組織都在第三世界,而不在西方國家或台灣這種地方。
Q:首張獨立發行專輯《炮打司令部》居然入圍了金音獎、被文化部肯定了⋯⋯你的想法是?
金音獎入圍我是自己看到的,沒有人通知我,看到還蠻意外的。
入圍是好事,並不是說在乎獎項肯定,而是發言的平台可能會稍微變得大。我沒有辦法砸錢做宣傳,入圍可能就會有比較多人聽我的音樂。反正我不靠作音樂創作吃飯(會去製作;但如果靠創作營生,創意與態度會被綁住),所以我一樣還是會做我想做的。
其實毛澤東寫的「炮打司令部」,主要是呼籲人民反對黨內的修正主義分子。我對我這張《炮打司令部》已經沒有什麼期許了!它對我來說已經是過去的作品了,現在想的是未來的作品要做些什麼。
Q:是看不慣現在嘻哈圈的風氣,所以做了〈我的饒舌〉、〈保力達B〉來諷刺嗎?
不是吧?〈我的饒舌〉純粹是這張專輯的自我介紹,裡面描述的現象不只是嘻哈的現象。〈保力達B〉是做好玩的,用trap的曲風指出trap對我而言有趣的一些現象。我並沒有討厭trap,只不過我可能有時候覺得現在太多人只做trap了,聽了會有點膩。
〈保力達B〉是2016年底做的,中間去忙其他事情,直到2018年中發現自己可以做專輯;我編曲不是很厲害,以前都是玩取樣,覺得可以的beat就用了。所以大學畢業後花蠻多時間研究編曲,那時候還打工,後來的心得就陸陸續續寫進這張專輯裡。
Q:intro〈紅色恐慌〉所述說是美國反共運動,是嘉禾電影開頭?後面的口白演講是卡斯特羅?
取樣的藝術,是用大家熟悉的東西來創新;嘉禾電影的開頭是很多人的童年回憶的一部分,沒有什麼其他意義。後面卡斯特羅的演講,是去了古巴之後加進去的。
先前在古巴的旅行,深刻感受到美帝國主義殖民的文化霸權留下的各種問題:在1959年革命之前作為美國有錢人的後花園,又因為1990年代開始大幅開放觀光讓很多觀光客其實對當地人民或文化不太尊重。古巴有一點讓人莞爾的是,在看得到蘇聯出口的拉達(Lada)汽車的地方看不到美國汽車、看得到美國汽車的地方看不到拉達汽車,是時代局勢變換留在古巴的痕跡。
「沒有革命基因的人,沒有革命之血的人,沒有適應革命觀念的思想的人,沒有適應革命所需要的努力和勇氣的人,我們不想要他們,我們不需要他們。」——菲德爾·卡斯特羅,1980年5月,〈紅色恐慌〉中引用。
Q:〈喀秋莎〉是俄國的民間音樂,是專輯中唯一的「情歌」,會把這首收錄進專輯的原因是?
那時候接近二戰時期俄羅斯紀念戰勝德國的五月九日勝利日,我想紀念所有反法西斯的那些無名的英雄;這張專輯中的主題都很重,這首歌就可以稍作休息。我有寄一張專輯給俄羅斯網友,但他說用中文唱很奇怪(笑)。
這首歌曲是由在家鄉守候戰士歸來的女性視角描寫思念,為戰場男兒們傳唱以期待為祖國奮戰、凱旋回家的心所高唱。但是那時候俄軍陣亡率太高了,女主角喀秋莎應該也沒有等到他的男人回來。
那時候的軍人從戰場上寄信回家,都會將信以一種三角折法當成信封。所以當家人接到郵差拿四方形的信封,就會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Q:〈偶像的手冊〉是出於何種心情與經驗進行創作?
〈偶像的手冊〉是一首描述意識形態國家機器的歌,我扮演的是一個為星探的角色。歌裡面會有對女性的物化和仇女的內容,是因為它一方面是對於父權做的批判和諷刺,另一方面是用簡單易懂的方法去比喻階級矛盾。
Q:專輯《炮打司令部》中國不能上架?
歌詞都寫「在這走資派的天下,它扮演著江青的角色」了,怎麼可能上架?想聽的人還是會想辦法聽。
很多人不懂文革那段時期,挺毛的「造反派」和相對的「走資派」間矛盾產生的現象。很多人以為因為毛澤東被印在人民幣上、他的畫像還掛在天安門上就代表當局繼承了他,這是非常大的誤解。
過去走資派如果擺明地反毛,那麼恐怕中國就沒辦法走到現在的地步了;所以只好漸漸地改造他的形象,讓他從一個代表著全世界被壓迫人民的革命家變為一個中國的民族英雄。這種現象不意外啊,你看看多少明明不是左派的人喜歡把切·格瓦拉(Che Guevara)的圖穿在自己的身上?
「當偉大的革命家在世時,壓迫階級總是不斷迫害他們,以最惡毒的敵意、最瘋狂的仇恨、最放肆的造謠和誹謗對待他們的學說。在他們逝世以後,便試圖把他們變為無害的神像,可以說是把他們偶像化,賦予他們的名字某種榮譽,以便『安慰』和愚弄被壓迫階級;同時卻閹割革命學說的內容,磨去它的革命鋒芒,把它庸俗化。」——《國家與革命》,列寧,1917年9月
Q:對你而言,饒舌創作的終極目的是什麼呢?
最近到朝鮮拍新歌的MV回國,就套用金正恩的名言吧:「生活中有歌聲,歌聲中有生活。」對我來說,創作饒舌就像是寫日記一樣。
Q:台灣是沒有真正的「共產黨」?
台灣現在沒有真的共產黨,也更沒有共產主義的群眾運動。台灣是有一些左傾活動,不過目前很分散。假如現在存在著強而有力的共產主義組織的話,它早就被列為非法組織了,看看美國的黑豹黨怎麼被整就知道。
我覺得很可惜的是,因為從上個世紀到現在有太多太多反共的謊言被當作基本知識,很多毫無根據的說法,例如某些人說什麼身體也要共產。然後就真的有部分人假藉共產主義名義搞些有的沒有的邪教,去騙不懂的人滿足他們的慾望。
Q:饒舌創作所展現的言論自由,這是否會衝突於社會主義、共產思想?
這麼說會犯了很多人的毛病,誤以為民主、自由和社會主義有衝突,也誤以為資產階級專政下的「自由」和「民主」就是唯一的「自由」和「民主」。沒有任何意識形態,不論是自由主義、法西斯主義、還是共產主義,會說自己是不民主、不自由的。
資產階級專政下有資產階級民主。同樣的,無產階級專政下也有無產階級民主。關於這問題,我之前跟朋友一起製作了一支影片,叫做《蘇聯:民主還是極權?》,有做出解釋。
〈你所謂的自由民主〉該問的是:「是誰的自由、誰的民主?」因為有階級,才有國家。國家機器本就是為某個或某些階級鎮壓其他階級的機器。當然,在某些條件下,壓迫階級會為了維護自身利益而讓步。我們在資產階級專政下能夠有我們現在有的一些言論自由,難道不是因為有了鬥爭嗎?民主和專政之間也並不存在著二元對立的關係。
談論到言論自由,不只要問誰的言論自由,還要思考其幅度。坦白說,支持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的人是自欺欺人,因為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甚至包括給想販賣兒童色情影片的人推廣他產業的平台。
結論是,所有人、所有階級在主張言論自由的同時,也支持某程度上的限制;只是每個人支持的自由和限制的程度不太一樣,希望哪些人和階級自由、誰受限制也不同。事實上,在階級化的社會說大家都平等,根本是自欺欺人的說法。我們應該想的是,該怎麼樣解決不平等的問題。
再說,言論自由也不只是一個人能夠關起門罵誰的自由,要有發言平台才算。資產階級專政下是透過這種手段控制平台的。先不要講左右傾向,講台灣嘻哈的一個很好的例子:大支。記不記得他發完第一張唱片之後,因為開始寫一些關於他個人政治立場的事,而遭到了唱片公司的封殺?
美國又有多少講社會議題的饒舌,後來被唱片公司即資產階級封殺?何況90%以上的美國媒體是由六家大企業掌控的:通用電氣、新聞集團、迪士尼、維亞康姆、華納媒體和CBS,這些公司裡都有中情局等組織的人。
目前雖然沒有幾個人知道我是誰,但我還能稍微有個小小的平台。
Q:販售出版物、數位發行,會有違你所支持的價值嗎?
資本主義以前的社會就有商品,社會主義也有商品,關鍵在於人和生產資料之間的關係。
共產主義者的價值觀,是付出多少勞動力得到多少報酬:我製作專輯有我付出製作成本,在這過程中沒有剝削別人。壓片必須找壓片公司幫我去做,因為我沒有那些生產資料。
資產階級擁有大量的生產資料,但他們是靠抽取勞動者產生的剩餘價值去增長自己的資本的。他們自己並沒有參與生產過程,卻賺得比勞動者多;勞動者產生的價值也比他們得到的工資多。
至於版權,我並不怎麼注重它,可是那個東西在我們的社會是存在的;我今天當作它不存在,也不會因而不存在。共產主義者正視社會存在的事實,所有階級關係都有物質世界的根據,沒有任何制度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們光是逃離它,也改變不了社會。
Q:台灣普遍的反共情緒?
我受到的教育與台灣教育其實相似,畢竟反共教育就是學美國那一套;但很奇怪的一點是,大家都認為蔣介石講的很多事都是假的,但講共產主義的時候卻又覺得都是真的,很奇妙。
在哪裡主張左派,多多少少都會被封殺,差別是被封殺的程度不同。關鍵在於別人問我的時候,我自己怎麼做解釋?我們從小受的就是反共教育,是「古巴的卡斯特羅是壞蛋、朝鮮的金日成是殺人魔⋯⋯」,卻不去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屠殺老百姓的,不是北側的政府,而是服從美國的李承晚和朴正熙政權啊。
我在這邊想要告訴大家,如果仔細去翻文件的話,會發現:很多常被用來抹黑共產主義的說法,根本都是戈培爾領導的納粹宣傳部編出來的。納粹被打敗之後,美國就聘請了不少納粹宣傳部的人為美國做反共宣傳。
Q:身著紅衛兵作為封面,你對文革的看法是?
是正面的。文革是中國在最短時間內建設最多學校的時候。鄧小平要奪權,是必須鬥爭的。當然,走資派上台之後,反文革的說法就變成主流。
而政治本來就是階級鬥爭。沒有過去和現在的勞工組織為了自己的權益而鬥爭的話,我們就還會有童工和一天工作18小時的現象,也別談基本工資了。
我不否認文革的時候有人被冤枉,所有革命都一樣,包括一般人欣賞的美國革命或者是法國大革命。重點是,既得利益者是誰?當然,年輕人沒有那時候的記憶,也從小被官方教育「文革是十年浩劫」。可是得到利益的千百萬人,只要還沒死的話,多多少少懷念那時候。只不過得到利益的在現在的環境沒太多權力,所以自然沒有什麼發言平台。而且既得利益者、即社會基層,相對來講,比較沒有文化資本,所以他們可能也沒有辦法或時間去好好地總結那時候的經歷。
關於文革,可以讀高墨波寫的《The Battle for China’s Past》和韓東平的《Unknown Cultural Revolution》。我之前和高墨波教授聯絡,問他有沒有興趣出《The Battle for China’s Past》的中文版;他說他已經有中文版權了,要翻譯很快,也很樂意出。不過我聯絡的幾間台灣出版社都說,那本書不適合政治環境。
Q:你對兩岸統獨與世界局勢的認知,會是如何的態度面對?
統獨的話,要看是什麼條件的統、什麼條件的獨。毛澤東時代的「解放台灣」跟鄧小平時代的「一國兩制統一中國」,又意味著不同的東西。要充分地回答這些問題,不是一下子就能辦到的事。
要獨立於什麼?我主張所有國家獨立於新自由主義。假如今天的中國大陸是獨立於新自由主義的國家的話,那麼統獨對我來說會是個比較值得去討論的事。在現今的國際政治環境,統跟獨一樣都沒有擺脫新自由主義。大家把統獨簡單地看作兩岸之間的矛盾,而非中美之間的衝突;要和平獨立的話,中美會在什麼情況下允許?
在新自由主義下,帝國主義核心國家會允許你有法律上的主權,讓你有自己的國旗,可是背後是什麼樣的政治經濟關係?看看整個中南美洲,幾乎每個民選政府都被美國推翻,而被「主權獨立」的傀儡政府取代。我認為:談論統獨,絕不能無視這事實。
此外,世界上存在多一點的強國其實是好事,因為他們彼此會產生矛盾、會鬥爭,其他人才會比較有翻身的空間。現在美國帶頭的帝國主義是這個世界上最主要的矛盾;有時候中國或俄羅斯的一些做法會打擊到美國,不見得是壞事。像是金正恩就知道怎麼在其中生存,要很靈活;台灣太守規矩了,就像是開車,大家都不守規矩了你還呆呆地守規矩,這是蠢蛋,還容易被撞。
Q:相比黑權壓迫,在台灣所見的階級、族群和歧視,有何異同嗎?
背後的階級關係一樣存在,不過呈現的方法不同。要怎麼把黑人在美國受的壓迫跟台灣的被壓迫族群比較呢?台灣沒有任何族群一樣被奴役了四百年,被奴役後又遭受許許多多的法律和經濟上的限制。不過白人至上主義在這世界上是挺普遍的,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思考一下,我們怎麼樣看待所謂的「老外」,再看看我們對所謂的「外勞」抱有什麼樣的態度。
後記:要讓人民為人們自己服務
鍾翔宇在美國有參加過一些以共產主義活動的組織。對於改變社會組織工作,他有自己一番心得。
「有次我們五一勞動節做野餐活動,想吃東西的人自由參加,只要不是警察。我們跟他們聊他們煩惱的事情,關於剝削、工資。許多人分享了很多,還留了聯絡資料。後來我跟組織建議,認為這些人我們都值得去深入認識,畢竟一個組織不應該關起門來。組織沒有群眾的支持,什麼都不是。群眾當中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學得很進步,但裡面肯定有部分的人能夠做到。」
他解釋,這些人平常就有生活經驗,比只有理論背景的人更有具體心得。但當時組織創始人之一覺得只要奪取生產資料即可,鍾翔宇略顯激動地說:「但要怎麼奪取?先不要講革命這麼遠的事情,我們怎麼幫助需要幫助的人,讓他們過得好一點?能讓他們自己有一些思考。」
他說,以前黑豹黨即是免費提供早餐、免費服務,得到群眾的信任之後,自然有人好奇黑豹黨主張進而參與,影響更多人,「不是說外來的一個組織去管別人如何,而是要讓人們如何運用這些知識為自己服務。那時候要回台灣了,就懶得管;結果被我說中,組織不久後就解散了。」
救無別類 應物無傷 別以防疫包裝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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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23 聯合報 王智明/中研院歐美所副研究員 黃文倩/淡江大學中文系副教授
解嚴以來,台灣民眾經歷過一場又一場撕裂民心的選舉,從中獲得了民主的洗禮,深知民主的深意在於不同價值的對話、公共制度的建立,以及對人權的維護。但近年來,公眾言論的品質每況愈下,少數民眾的對立情緒與無理謾罵甚囂塵上;我們不只失卻了「和解」的願望,而且不斷以強硬、挑釁乃至出格的話語攻擊彼此。結果許多人少了朋友,家庭失去了和諧,兩岸的感情也在這一波又一波的言論戰役消蝕殆盡,終於造成今日的人權困局。
新冠病毒爆發以來,當局故意不改變「武漢肺炎」的誤稱,疾管署針對陸生與大陸籍旅客採取關門措施,擱置接回武漢台胞的包機。「小明事件」的一日三折,在在顯示政府與台灣社會的言語暴力與反中情緒已達新高。尤其對中共的恐懼與反感造成的政策規限,乃至無意識的歧視,更嚴重挫傷了台灣社會向來引以自豪的民主價值與公道精神。
結果兩岸民心漸行漸遠,敵意仇恨日深。不只在台灣求學和生活的「陸生」和「陸配」產生心理創傷,在大陸經商、工作、求學與生活的台灣公民亦無奈成為流亡彼岸的「難民」。以致有台商、台生寧可返陸面對病毒,也不願在台灣被視為病毒。對於宣稱以人權立國的民進黨政府而言,這無疑是最大的諷刺。但更為關鍵的是作為國家主權的公民你我,究竟是要放任心中的惡意無限擴大,還是願意回到生而為人的基本情懷,務實而誠懇地對待我們身邊的彼此,以及來往海峽之間的人民。
台灣不是一座海上孤島,而是與世界緊密聯繫的全球樞紐。我們無法杜絕外人而自保,更不該以惡意為防禦。實事求是,以直報怨,良善有禮,才是台灣的本真與立國之道。過去三十年,儘管走得踉蹌,我們還是取得了不少的進步,接納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朋友,為台灣的血脈注入新的活力。在疫情肆虐的當下,我們更應放下無謂的分別心,為台灣贏得更多的尊敬與善意。
基於以上信念,我們認為,抗疫無國界,台灣社會應該拒絕以防疫包裝歧視,因為愛台不等於反中,更無須仇中、恨中。相反的,台灣社會應該堅決反對民粹情緒勒索,正視自身對於兩岸四地的責任,在新的變局下,理性討論兩岸關係應該何去何從,恢復良善有禮的社會風氣。為求社會安定、兩岸和諧,「救無別類,應物無傷」方是我們的行動準則。
右翼獨派領袖和中國小粉紅只是幸運的精蟲
右翼獨派領袖和中國小粉紅只是幸運的精蟲!借武漢肺炎來牟取名利!
2020-02-14 柏楊大學 胡啟敢
武漢肺炎的吹哨人李文亮病死,有一些關注中國人權民主的組織舉辦悼念會,立即引起一些右翼獨派的惡毒攻擊。果然,右翼獨派力證他們的水平和中國的小粉紅沒有分別,他們的文化上血統其實師承中共國人,只是用「民主、自由、港獨」等等假大空的外皮來包裝自己。
這裡不是誇大地歌頌李文亮是人性光輝和民族英雄,他之前對港台的態度和意見的確值得抨擊。但是,他本著專業精神,向家人和朋友警告有肺炎蔓延的情況;武漢肺炎爆發後,他也繼續堅守崗位,直到逝世。他是一個在政治正確的體制下的受害者,做了一些堅持。若果我們追求民主、自由、多元的價值,好應該對李文亮的死物傷其類。
偏偏有些右翼獨派如盧斯達(即劉耀文)見到有團體舉辦李文亮的悼念會,認定是攫取名利、取得本土教徒的膜拜的大好時機,就乘機攻擊這些團體是厚此薄彼、不關心香港人、反而關心一個仇視香港的中國人。
這就反映右翼獨派,如盧斯達之流,和中共沒有分別,都是高舉民族主義先於民主主義。若果將香港人和中共國人的角色對調,獨派他們的「大香港主義」一定會贊成香港人優先,並壓迫各地的少數民族和弱勢社群。而這些獨派領袖其實和中共的高幹子弟沒有分別,揮動「香港民族主義」的大旗,鼓動香港小粉紅和香港憤青仇恨其他人,並進貢自己的血汗錢給獨派領袖進行酒池肉林。
盧斯達等右翼獨派煞有其事攻訐關心中國的團體,其實是搶奪政治資本。因為他們知道不少港台華人仍然對中國抱有溫情,所以為了樹立自己的位置,就一定要攻擊關心中國的團體。想當然,他們對其他國家的民主運動的關心都是虛偽的。若果這些國家的民主運動在本國/本地民眾有大量的支持,為了爭奪政治資本,他們就會轉而攻擊這些人是「大美洲膠、大大洋洲膠、大歐洲膠、大非洲膠、大亞洲膠」。
我甚為同情盧斯達這些右翼獨派領袖,他們是失敗的希特勒。因為中國是最殘忍的官僚資本主義,比起美帝,他們連所謂的民主自由也不談,鎮壓民主運動更加殘忍。所以他不敢正視中國政府的獨裁問題導致遍地成災,而轉而視線談及族群仇恨、中國人全部都是敗類,以作為精神自慰,其實是欺善怕惡的表現。
就像希特勒在德國戰敗後,他也不是反省德國資本家和統治階級如何將德國賤民送上前線去死、然後在幕後牟取暴利。他不敢挑戰統治階級,轉而將仇恨移向貧苦的猶太人,並在二戰時候殺死六百萬猶太人。
希特勒曾經雄霸一方。盧斯達這些右翼獨派也成就不少,成功騙了不少信徒課金供他們享樂,儼然是邪教教主,享受14000港幣的小確幸。
盧斯達這些右翼獨派說到中國人如何人格卑劣、不可救藥,就算有民主制度都是多數暴政。正正反映盧斯達這些右翼獨派是右翼種族主義和法西斯主義,壓根兒不相信民主制度有改變一個社群素養的潛力。
看看台灣,柏楊先生在八十年代寫《醜陋的中國人》,鞭撻當時台灣人的民主素養和公民質素的劣等和不堪。但是經過三十多年的自由和民主洗禮,台灣人的公民質素大大提升,民進黨在競選造勢大會幾乎沒有一句是謾罵國民黨,政客水平比起柏楊先生所批評的已有所改善。我的結論是,不能低估民主自由對公民素養改善的可能性。
這樣又暴露了,盧斯達等右翼獨派說的都是口號民主和口號自由,他們其實和中共一樣完全不相信民主。盧斯達等右翼獨派咬定中國人有了民主就會推行多數暴政,其實就是中共整天狡辯「中國人質素太低不可推行民主」的變種論述。我猜疑的是,其實盧斯達等右翼獨派和中共一樣都是強權崇拜,他們都渴求一個英明領袖出來救世,就像盧斯達本人先後膜拜黃洋達、陳雲、黃毓民一樣。
盧斯達等右翼獨派整天強調香港民族或台灣民族如何質素優秀,相反中國人如何低劣;這就像一個二世祖將自己的富有和高雅的生活方式全部歸因於自己的勤奮努力,不知道自己的成功是靠父幹。其實,盧斯達等右翼獨派貨即使能夠「有」高公民質素去恥笑中國人,是因為無數的民主先烈為了追求普世價值,不計犧牲和獨裁體制鬥爭而得來。這些右翼獨派現在就數典忘宗起來,不去再追求國際間的民主運動,相反以自己的所謂「民族水平」來恥笑其他人作精神自瀆。
說白點,他們忘記了自己只是幸運的精蟲!若果他們不幸投胎到武漢,生活在一個黨國教育、資訊封閉、自私自利的國度下,他們不會淪為歌頌黨國、攻擊港台的小粉紅或憤青嗎?他們能不在武漢肺炎爆發時洋相盡出嗎?他們不會逃亡、炒賣口罩、沒有衛生意識嗎?
說到這裡,就可以看到:右翼獨派和留學在外瘋狂攻擊西方民主自由的小粉紅,其實本質上有類同之處。右翼獨派領袖以自己身處開放文明社會的優勢所養成的所謂公民水平,去攻訐公民水平待發展的中國人,以搏取政治名利(按:部分相信右翼獨派鬼扯的平民例外。他們和藍絲一樣,都是因為生活困苦找不到認同感,因此用民族主義來為自己賦權。只是藍絲是大漢族主義,本土派是香港民族主義或台灣民族主義。比起右翼獨派領袖有意識地藉民族主義博取名利,他們只是傻子)。小粉紅則憑著自己有權有錢的優勢,去攻擊西方民主自由,搏取回國後受政府賞識和名成利就。其實本質上,右翼獨派領袖和小粉紅都是勢利之徒!
當然,勢利之徒(非指所有右翼獨派領袖。有些因為更大的右翼獨派領袖煽動而真誠犧牲,或者有些真的有熱誠而自願犧牲。)也會冒進挑戰政權,然後遭受牢獄之災。希特勒曾發動過啤酒吧政變意欲推翻政府,然後坐牢。坐牢不能反映希特勒是信仰自由民主等普世價值。
我身為左翼,對於中國人的劣根性的解決方法就是:團結中港台三地的民眾,推動民主運動,發展公民社會,這樣就能慢慢改善中國人的民族質素。若果像右翼獨派領袖一味強調族群仇恨,除了增加民眾間的仇恨,為右翼獨派領袖的錢袋增添多幾枚金幣,問題仍然存在。你明知鄰居有病,你應該帶他去就醫;而不是一味辱罵他、讓他發瘋後把你殺掉,這只會一拍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