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茲威騰村談起,談反核運動中忍耐庸俗的理由

2013/03/15
獨立撰稿人

責任主編:孫窮理

309反核遊行在凝聚了相當高的人氣之後,對於運動的內在精神與操作方式也開始引來質疑,特別是市民化、中產階級化與庸俗化的批判(請見趙剛老師的「309反核遊行所見所思》」、「誰的現實?關於反核遊行的回應與再反思」)。趙剛老師認為當反核遊行的主要觀照(特別是趙老師當天看見的),被限縮在「核災」與「人」,的面向,無疑是對台灣左翼理論的折傷。這些質疑都將再更豐富這場運動,就像孫窮理在早前就已有「反核,不要再有下一個法魯加」、中山大學社會所王宏仁寫的《核電生死簿:苦難的分佈》,以及長時間關注同志與弱勢者議題的貴史:「從人身、末日到階級問題──311核災中的災民/勞工」,都已從階級的角度,來伸展反核的論述,趙老師說他要與「先天不足、後天失調」的階級意識「破爛同行」,其實沒有這麼孤單。我更相信當趙剛老師願意投入運動之中、將自己關心的議題與之接軌,除了看見不足以外,也願意補其不足,趙剛老師能貢獻的絕對不只破爛。

遺憾地說,庸俗與「公民」的不醒覺恐怕都是真的。在庸俗與不醒覺之中,也的確帶有愚鈍的殘酷。然而我以為,社會改革之難,難在既不能忘記人受侷限、又不能忘記人帶有能動性,所以哪怕是如塵螨那樣令左翼知識份子嚴重過敏的中產階級,也不能輕易撇棄之。趙剛老師認為核四使國土覆滅的危機遠低於陳水扁腐敗造成的危機,我無法同感,這也是我為什麼認為核能問題可以、也必須是一個(哪怕會無可避免地中產階級化)的公民運動的主因。

如果對於核能歷史有基本認識,大概多少聽過茲威騰村,人類歷史上唯一一個成功地以直接民意拒絕了核電的案例。關於茲威騰村核電公投案,簡單翻譯事件始末在此(「相關連結」),另也可閱讀林鈺雄教授所撰:「核電公投的豬羊變色」。

1978年,奧地利第一座核電廠,在多瑙河畔的一個小鎮上正式完工,距離首都維也納不到40公里。奧國既定的能源政策,要在10年內興建包括茲威騰核一廠在內共3座核電廠,早在幾年前開始受到國內反核聲浪的衝擊,至茲威騰核一廠即將試運轉的前夕,9個母親到當時總理克萊斯基的住宅前進行絕食抗議,達到了反核行動的巔峰。執政的社民黨為了平息爭議,拋出全國性公投,一方面卸除政治責任,一方面也是自信於公投的結果將有利於核能。事實證明他們失算了,在運動能量全面集結的情況下,反核勢力以不到百分之一的差距險勝,奧地利從此成為無核國度。鄰國嘲笑他們蓋了史上最貴的「核能博物館」,不到一年,三浬島事件發生,這座最貴的搏物館,也成為人類史上最安全的核電廠──因為它一分鐘都沒有運轉過。

蓋不蓋核四、未來使用核能與否,是公共政策議題。而核災所帶來的全方面毀滅(特別是在台灣這樣一個地狹人稠的小島上),以及廢核所產生的普遍性代價,使得這個公共議題比起其他的公共議題,在本質上帶有更強的公民化(或說是市民化)的傾向。它幾乎是本能地敦促共同體內的公民(一個異質程度非常高的集合)去表態、採取立場。在世界各地,有反核運動的地方,它經常地長成一個「公民運動」,不是全世界的運動者都自我限縮、故意把議題做小,或為了衝運動人數而避而不談更深層的結構問題;在反核運動裡,簡單的數據呈現,往往就會使來自不同階層、不同需求與不同理由的支持者大量湧入,這些異質者與他們所攜帶的異質性,在此處衝擊、碰撞,他們在其他議題上可能是相悖甚至完全敵對的立場,卻有在此處融合的需求。為什麼?正是因為多數的人可以快速地掌握到,核安危機的確具有普遍性存在。而這樣的現象,對於本來習慣了一套運動工具的反抗者來說,就像是身體接觸到高度過敏原入侵,自然會起很嚴重的反應。

那麼,我們要問:在已知流俗也許在所難免的情況下,為了不折傷左翼理論,我們該怎麼做?把這些對階級、對結構認知能力不夠強,只不過是貪生怕死的人趕出去嗎?

還是,像那些在反核運動中已經擇定了自己的角色的左翼參與者,不糾結於是不是每一個反核的人都「均質」地夠左(這個問題到底有什麼意義?如果台灣夠左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而是實實在在地踏入運動之中做論述的接軌,實實在在的從內部去深化、去提問?

幾乎每一個不同的關懷面向,都有了走進這場運動裡扮演一個角色的可能。農業、生態,性別,甚至動物保護,何況階級。我不明白趙剛老師為什麼只看見中產階級的部份,也不明白有實際參與「公民運動」的趙剛老師怎麼會不知道人上了街很常看起來都是「中產階級」的樣子,也許卻根本不是。

我曾有機會在非營利組織的募款部門工作,這份工作常常要面對一些相對醜惡的事實。我想大概沒有比廣告、行銷這件事更需要市民化與庸俗化的行業了,而再也沒有比做公益廣告更需要「抗過敏」的體質。我想起主管前輩如何提醒著我們要堅強。如果不把服務對象的痛苦、有待解決的問題深深銘刻在腦中,是無法同時懷抱著解決問題的信念、同時又與平庸為伍的,我忍不住想,那才是真的是一段「破爛同行」的日子。我以為:擁抱平民、忍耐庸俗,同時在其中追求議題深化的可能,這才是這一波的反核運動裡,具有批判精神的運動者真正的挑戰。

說到頭來,若是核能不廢,而悲劇真的發生,到時候又是哪一群底層人民在承受這個後果?

也許是我比較悲觀,我總覺得一個社會一次能解決一個問題,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要經過多長時間的教育、多少悲劇累積能量,人類才有力氣從這一步往下一步移動一點點?還不提因為各種荒謬的因素,我們偶爾還退走一大步。追求包山包海、畢其功於一役的社會改革也許只有拿起武器革命,全部推倒再重建吧。「一次解決一個問題」,也並不就是趙剛老師說的「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不管募款或是社會運動,立足點決定合宜的短期目標該設在何處,既不會一蹴可及,更不可能期待一次到位,我們出發的地方在哪裡?台灣現在是一個有著什麼樣對話條件的社會?這件事情,長時間關心公眾政策與議題的朋友們應該都很清楚。而當一個社會的公民還沒有普遍而深厚的公民素養時,面對這種千軍萬馬的過敏原,我們依然沒有揚棄公民政治的本錢。當奧地利人深刻覺悟於串連之必要,最終都不過以小於百分之一的差距打贏那場仗,我不知道如果台灣將不夠「合格」的公民都排除在運動之外,我們還能期待什麼。

然後我想再簡單地談談「支持的理由」。

我必須承認,跟我大多數長時間投入社會運動的朋友們相比,我不夠左。在各方面的身份都不夠正確。對我來說,就算有一個人,一個中產階級的愛狗人士,他只是因為某天看了太田康介「依然等待的動物們:日本福島第一核電廠警戒區紀實2」而為了他家養的紅貴賓走上街頭反核,這樣的理由都沒有任何的「不正確」。

庸俗嗎?或許。矯情?可能也有一點,畢竟這人看到路邊的流浪狗在受苦,多半也是無感而過。但就是這些那些平凡的憂慮,淺薄的愛,瑣碎的牽掛與計較,繫我們於現世、於土地。一個老百姓怕死沒有什麼不對,一個平凡人眷戀他的小日子也沒有什麼不對,即使這其中藏著壓迫的結構,這些人的恐懼和眷戀都不是錯的,否則所謂左派的關懷,還能關懷到什麼樣冰冷的處境?我們當然希望最終不再有壓迫的本源隱藏於庸俗日常之中,當然希望人人關心自身處境的同時,也有能力看見更弱者的處境,但是真正需要拔除、批判的,並不是人對自己淺薄的愛,而是不願去關切他人的麻木與「不動」。

說到底,要怎樣的深思,才算深思?要深思到什麼程度,才不叫盲從?

要具有怎樣的資格,反省到多麼透徹,我才能說,我反核,是想清楚了,不是跟隨流行?反思與行動是兩個不同的層次,且可同行而不悖。在思想上我們應追求深化再深化,並給予群眾大量、不間斷的刺激,但在行動門檻上卻應該要把參與的門檻降到最低,任何一種參與的理由都不應有貴賤之別。

現在沒有人還記得,當年那9個在奧地利總理官邸前絕食的母親來自哪個階層、又是基於什麼理由挺身而出;也不能說在那之後的35年裡,奧地利的階級問題(以及各種問題)是不是得到改善亦或更加惡化,只可以確定這麼一件事:核能的確從奧地利消失了。如果這個答案對你來說有任何意義的話,那或許就是值得忍耐「庸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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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

可否請作者指出「趙剛老師認為核四使國土覆滅的危機遠低於陳水扁腐敗造成的危機」的理解出自何處?謝謝。

反核運動其實比許多反核人士所能理解的更複雜。趙剛老師的貢獻就是明確指出了目前反核運動的「破爛」意識形態,而不得不與「先天不足、後天失調」的階級意識「破爛同行」。

「環保」問題是絕不可能在資本主義制度下解決的。當前第三世界污染性、高危的工業生產,絕大部分都和第一、第二世界輸出的壟斷資本有關。奧地利屬於第二世界,奧地利本國國內的環保品質當然遠比大部分第三世界優良,壟斷資本的超額利潤也使得奧地利當局可以較從容地平衡因為廢核而所帶來經濟問題。奧地利固然達成本土的廢核化,但奧地利人民仍然生活在帝國主義核壟斷、核威懾的陰影下,更將和全球人民一起面對地球資源枯竭、環境惡化、氣候變遷等嚴峻問題。

就算「核融合」以及其他核能技術的進步甚至突破能夠較好地保障「核安」,但人類社會的生產規模還是必須要逐步縮減﹝李民騏﹞,改變消費文化,提倡簡樸生活,更要集體地、系統化地、持續不斷地解決迫切的、嚴重的、複雜的資源、環境、氣候問題,全球人民才有可能渡過危機,避免人類滅亡。地球有限的資源要如何分配?人們要如何共同合作解決問題?這些就是階級問題、社會制度問題。

趙剛老師的態度或許有點急,那是因為問題已經很緊急了。

 
TO 阿Q:

非常謝謝你簡短、卻清晰誠懇的補遺,補足了這篇文章沒說的,也是趙剛老師提醒的精華。

我其實同意這樣的分析,也相信人類已經走到了不調整生活型態就會滅亡的十字路口,多年來我們活得像地球的惡性腫瘤一樣,處境瘡痍也不僅僅是在肉眼可見的「環境」。然而我所不能同意的,是因此就訴求某種概念及實作的大躍進,對我來說,除非發生毀天滅地的大災難(還要成功產生大覺悟,毀滅並不確保了新生)來推人類一把,或是建立強大到足以強迫主體改變的外力(比如說革命火力與覺悟),否則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再急,再心焦,都要認知到這點。

「改變消費文化,提倡簡樸生活,更要集體地、系統化地、持續不斷地解決迫切的、嚴重的、複雜的資源、環境、氣候問題,全球人民才有可能渡過危機,避免人類滅亡。」這要對抗的目標,遠遠不是台灣有嚴重核安問題的核四或是老舊的核一核二核三,如果要我個人給予一個說來我並不自豪的理由,那就是在避免全人類滅亡之前,我還苟且地希望我自己所生所長、這塊土地的人可以活得稍微久一點。我在文章中提到我相信應立定「合宜的短期目標該設在何處,既不會一蹴可及,更不可能期待一次到位」,也並不是說就要放棄進步意識的累積。請容我還是以募款經驗來舉例:做一個公益募款廣告的時候必須要做出取捨,哪怕我覺得教育的意義再重要、我再明白那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契機、我再想把視若珍玉的價值觀傳達給捐款人知道,都必須要捏住大腿忍耐,而不能因此就去挑戰閱聽者的耐性。他一旦看不下去,萬事盡棄,這則廣告的意義是零,同樣來自捐款人的挹助白白地耗費在一個沒有功效的東西上,連回收價值也無。而在取捨資訊時,取決於我們如何認識現實,所以首先得自問:我面對的是什麼面目的群眾?得到正確的答案,才有可能找對門,投進第一顆敲門磚。

不僅僅只是環保問題不可能在資本主義架構下解決,一如回看資本主義造成的惡勢,也不僅只反應於環境。批判核心問題是必要的,但是掙扎眼下困境難道就真的無謂了嗎?這種不同層次的混戰,讓我覺得簡直像在爭取婦女勞動權、同志婚姻、或任何一個有嚴重環評瑕疵開發案的時候,跳出來呼個巴掌說:笨蛋,問題在於人性/資本主義。

在這個過程裡,不會沒有東西累積下來,但是已經擁有進步意識的運動者要肯去承認那些比較小的改變;人們無時無刻不在對生活的方式做出選擇,今天一個本來也盲目跟隨「開發!開發!開發!」、「消費、消費、消費!」的中產願意思考在生存威脅之下去考慮往反方向走,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要他不思考到更深的結構、就說他這樣的思考沒有用。

如你所說,我相信奧地利的人民「仍然生活在帝國主義核壟斷、核威懾的陰影下,更將和全球人民一起面對地球資源枯竭、環境惡化、氣候變遷等嚴峻問題」,但是至少,他們已在沒有本土核安危機的情況下面對這些問題。你和趙剛老師所憂心的,恰恰是一個適於對這樣的社會提出的問題,擺在此處已無違和。35年拒絕核能的生活在價值觀、生活型態及面對這些嚴峻問題的態度上,差距不可說小於千里。

在你的回應裡,有這麼一句我比較不瞭解的句子:你說奧地利可以「從容地平衡因為廢核而所帶來經濟問題」。其實我覺得台灣現在沒有體質去從容地平衡任何事,既無法從容地去平衡廢核帶來的經濟衝擊,而若核災真的發生,將受害最深的社經弱勢者,又能怎麼從容地平衡於災損呢,我們走在十字路口了,就如你所說,問題很急,但是再急都只能一步一步來。

TO 一樓的訪客:

趙剛老師在《誰的現實?關於反核遊行的回應與再反思》裡提到:『於是有些朋友見獵心喜地想到,咦,你趙剛多年前不是在紅衫軍的時候也表揚過「自主公民」嗎?不錯。但兩者能等而觀之嗎?紅衫軍所面對的是一個很特定的正當性危機,是「公民」針對政治的腐敗這個危機,以及因此而來的關於政治與道德與日常生活該如何關連的問題的這個「政治」場域上展開的。它,超越藍綠,它,「自主公民」,尋求自身在政治中的自我代表。在那裡,當然可以且應該用這種全稱來召喚。』

說真的,我承認直接理解為「趙剛老師認為核四使國土覆滅的危機遠低於陳水扁腐敗造成的危機」,在一定程度上簡化了他的想法,為此,我也願意道歉。但是,我還是不能同意「反核」做為公共政策,竟然會跟反政府腐敗比起來更不是一個政治問題,或更沒有公民存在表態的空間。

資本主義不能解決核電問題、不能解決人類過度使用環境的問題,好像不是只有趙剛一個人有發現。把民眾看扁、把運動參與者看傻,真以為世界皆醉我獨醒的高傲姿態,才是對運動、對群眾溝通、對論述深化、對反核和對階級正義都無益的事情。

直言一句:傲慢導致蠢,這就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作者先生您好:

我是一樓的訪客。

我想您再次又誤解了趙剛先生的意見了:他又何時說了反核「跟反政府腐敗比起來更不是一個政治問題」?
您是不明白趙剛先生對反核之作為「社會形構意義上的整體性危機」與反政府腐敗只作為一「正當性危機」或是「代表性危機」的區分嗎?
那麼讓我向您解釋:意思就是,反腐敗只關涉公民政治,當然可以只侷限在公民運動。但如果一個關涉「國家與資本、發展主義、消費社會、分配正義,區域安全、全球反核武、美式現代化秩序,以及另類生活想像」等諸多問題的反核運動,僅侷限在公民運動,而忽略了階級問題以及其他諸多問題,那就把這運動「給搞小了」。

反核,是一個比政治問題更大的問題,而不是只作為「政治問題」。我想這是他的觀點。

您的這篇文章,已經獲得了無數的讚賞與轉載,而似乎大多數人都因為您的這句「趙剛老師認為核四使國土覆滅的危機遠低於陳水扁腐敗造成的危機」感到拍手叫好。但可惜的是,這句話不但是個誤解(因為他的立場似乎就和你所談論的完全相反!),而且還是個我看過最為惡毒的誤解!

如果要道歉,在這裏,恐怕已經沒有意義了,您已經殺人了。

就不知道那些所謂左翼知識份子在自以為是什麼...
沒有社會大眾的支持的話
根本他們只是整天狗吠火車,而又經年累月一事無成的一堆廢物而已...
然後要嘛就在那憤世嫉俗自覺眾人皆醉我獨醒,自覺在對牛彈琴
要嘛就乾脆成為恐怖份子...

我身邊就有一個這種"知識份子"
混到四十歲還因為自己EQ問題無法與人共事搞得高不成低不就
一整個自命不凡懷才不遇
永遠在臉書發這個黨也假懂那個黨也沒專家台灣根本就只能做到XXX水準的牢騷
問題是真的細究下來,發現他雖花了時間研究,說出來的其實也不全對

老實說,這些左翼知識份子整天看不起天下,
但真的有"比別人高級","比別人正確","比別人有資格"嗎?
他們的意識形態到底了不起在哪裏?
從古至今哪一個社會改變是按照這些自命不凡的知識份子的"先進"論述走的?

TO 一樓的訪客先生:

我想我很清楚地知道,趙剛老師認為把反核議題展演為政治議題或公民運動是把議題做小了,這個「知道」,也已經在我的本文和與他人討論的內容裡反覆詮釋。我知道,但是我不同意。所以運動是大是小、如何可大可小,都是趙剛老師說了算嗎?為什麼反腐敗可以剝除掉所有關於民主制度方方面面的想像,反核運動卻「必須」非大不可、不大就是敗家子?

還有,我是沒有看到或感受到任何「無數的讚賞與轉載」,不過您要說我這樣就殺了人,那也太抬舉我了。依照這個殺人標準,今天的社運圈還能有活人存在嗎?趙剛老師手下的冤魂恐怕也不會比我少。

"正是因為多數的人可以快速地掌握到,核安危機的確具有普遍性存在。"
"說到底,要怎樣的深思,才算深思?要深思到什麼程度,才不叫盲從?"

這些理想必須建構在資訊對稱的架構下以及訊息完全正確的傳遞與吸收時

這次反核我看到很多錯誤的訊息,比如核電事故=核彈爆炸、311高濃度的放射性物質汙染海洋造成海洋死亡...等等的錯誤訊息,甚至刻意在再生能源與核能相比時,將發電功率和電容量單位混用,導致誤將一年發電量和核電廠一小時發電量相比的謬誤!

當資訊錯誤,會加強甚至誤導民眾在判別時的理性,理性所理解的"風險"和"危險"便會造成感性上的"恐懼"。

而當恐懼發生時,在對一些客觀事實上也會產生扭曲的理解,最後刻意弱化目前其它能源的負作用以及強化核能的風險,

這種現象普遍存在於所有的公民運動,所以公民運動是有好有壞的影響。一個議題無論是贊成或是反對,都有它正當的理由與事實的一面,但是當為了達到贊成或是反對,刻意創造出的虛假或許是一種手段,但是當這種強化議題用的扭曲事實的理論越來越多,整體跟隨的群眾盲從的成分就越來越高。

您這篇文章從太多社會觀察的角度切入,但是由於過於全面難免有隔靴搔癢之憾,每個議題有它對應不同的群眾和氛圍,甚至是利益和情感,對於這議題冷漠的人不一定會對其他公民運動冷感,所以每個議題還是得獨立討論!

反核或是中立或擁核,如果群眾根據的訊息不正確(美化、醜化皆然),那已經不是庸俗,而是被誤導

他是寫給圈內人看的吧 
給已經支持這個"運動"的人

這些理想必須建構在資訊對稱的架構下以及訊息完全正確的傳遞與吸收時

"這次反核我看到很多錯誤的訊息,比如核電事故=核彈爆炸、311高濃度的放射性物質汙染海洋造成海洋死亡...等等的錯誤訊息,甚至刻意在再生能源與核能相比時,將發電功率和電容量單位混用,導致誤將一年發電量和核電廠一小時發電量相比的謬誤!

當資訊錯誤,會加強甚至誤導民眾在判別時的理性,理性所理解的"風險"和"危險"便會造成感性上的"恐懼"。

而當恐懼發生時,在對一些客觀事實上也會產生扭曲的理解,最後刻意弱化目前其它能源的負作用以及強化核能的風險,"

RE :
請作答:
1. 何謂法律所定義的"死亡"?
2. 核電事故=核彈爆炸 對於人死亡的"結果"來說,有何不同?
3. 何謂判斷? "某人依其主觀做了一個判斷,一個解釋" 這樣的描述
是客觀描述或主觀描述?
4. 主體是否等同組合該主體的成分?
5. 蛋白質,是否有對外意思表示之權利?
6. 某甲提升某乙生存之外部條件
某乙因某甲造成生存困境
心生恐懼,而放棄去除妨害之請求權
此為對乙心裡歷程之客觀描述,亦或主觀見解?
7. 依客觀事實,核爆尚未發生,為何網友"肖蝶"要反核?

「7. 依客觀事實,核爆尚未發生,為何網友"肖蝶"要反核?」

我不是肖蝶或趙剛.
從行為科學來講.
比如核廢料,法國還要給錢讓德國接受
就已經足夠說明,核廢料不是"一般人"在正常狀態下
會接受的東西.
至於核電事故 等不等於 核彈爆炸?
除非有人會認為,核電事故會因為它與核彈爆炸的差異
造成人民風險上的差異
因此足夠造成人民相反的決定(比如突然肖掉 去擁核)
那人民實在沒必要
去預測自己的悲慘結果 有甚麼不同
再來,就義務觀點論(如天賦人權)
每個人都有其主觀意見.除非自己同意
否則沒有人有去除主觀判斷的義務
就此而言,禁止他人行使主觀判斷,本不是一個正確的"規則".
以上,是從規範觀點說的

另外,假如有人不認同先驗之論述
那麼,就應該遵循經驗科學之假定,
經驗科學假定: 所有的客觀現象,皆必須能被人的主觀(最少是感知)組織能力
所重建.把握.證偽 才是科學
據此假設, 可知所有人皆有主觀能力,才是最終.唯一的客觀描述
相反,如有人想要去除這個部分,應知
這樣的行為,是科學話語的"意識型態"所致
而非客觀描述的正當性所致

人家標題就說了是在談"反核運動"中的事了

「老實說,這些左翼知識份子整天看不起天下,
但真的有"比別人高級","比別人正確","比別人有資格"嗎?
他們的意識形態到底了不起在哪裏?
從古至今哪一個社會改變是按照這些自命不凡的知識份子的"先進"論述走的?」

固然趙剛不能代表整個左翼.不過話還是要澄清一下. 左翼追求平等.說話的人自認高級? 當事人自己可能沒這麼認為.高不高級 本身,可能只是談話相對人 或第三人自己的感受而已.
至於談到資格,現在一些企業家,用別人的產品開發知識 花別人的資源(如土地 金融資本 包裝技能) 來賺自己的錢.然後每天在電視上把自己賺錢的事,說成是大家的.細究一下,知識,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嗎? 也不是吧! 那知識的產生,真是所謂知識研究者創造的嗎? 有做研究的人 都知道.他們的知識,若不是從前輩那裡來,就是從實踐領域技能而來.換言之,假如不是刻意創造封閉情境,使理論工具的發明自己產生,到底誰有資格,說自己講出來的版本是"正版",這裡也是要值得商榷的問題.

換言之 從凝結反核的意志來看 個人其實同意樓上網友:
"資本主義不能解決核電問題、不能解決人類過度使用環境的問題,好像不是只有趙剛一個人有發現。把民眾看扁、把運動參與者看傻,真以為世界皆醉我獨醒的高傲姿態,才是對運動、對群眾溝通、對論述深化、對反核和對階級正義都無益的事情。"

這樣的看法

.

[不全對 超過四十歲,的網友文章]

核四停建、續建的五大風險分析
在 2013年3月14日23:37 由方儉(網誌)
藉工業上風險分析工具潛在失效模式與後果分析,分析台灣核電普遍認知的停建與續建的風險,來衡量其風險的程度與優先順序,發現政府的態度決定了未來台灣在核四廠續建與否,以及核電存廢與否的風險。基本上,如果政府清楚看清事實真相,以信而有徵的資訊為依據,進行風險控管,則不論續建或停建的風險都是可控制、可避免的;但如果政府不顧事實,一意孤行,則系統性風險係數直線上升到必然的風險。

天下雜誌3月5日網路版的「沒有核四的日子,怎麼過」專題中,「你非懂不可的停建/續建5大風險中,核四停建的五大風險(http://www.cw.com.tw/article/article.action?id=5047629&page=1) 與續建的五大風險 (http://www.cw.com.tw/article/article.action?id=5047629&page=2) 中,我們可以從風險分析與反應計劃的角度來看,明顯可以看出停建的風險是可以預防、避免與糾正或補救的,而續建的風險則是無可預防、避免與糾正或補救的。

以美國三大汽車公司對風險評估的工具(潛在失效模式與後果評估),以嚴重性(Severity, S),發生機率(Occurrence, O),與難以探(預)測程度(Detection, D)作為評估風險(失效)的三個要素。

簡單以評分方式來區分如下:

嚴重性:如果風險的結果非常嚴重,如無預警的造成死傷,是10,完全沒有影響是1。

發生機率:如果是持續發生失效(風險)的機率是1/10,即是10,如果永遠不會發生,則是1。

難以探(預)測程度:如果沒有什麼設備與儀器可以有效的探(預)測是否會發生,則是10,如果可以確定會發生,則是1。

把這3個要素的值相乘,Severity (S) × Occurrence (O) × Detection (D) = 風險優先順序數 (Risk Priority Number, RPN)
這種方式的風險評估與分析方式,不只用在工業界,也在一些社會科學中被引用,是一個很清晰易懂的工具。

在工業界要求S、O、D這三項數值都必須要有確切的證據或數據來源,若有變動則必須修改各數值。若無法提供有效數據,則默認為10。這符合孔子所說的「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在整體設計、系統設計、子系統設計,到零件設計,我們都用FMEA的方式來評定風險優先順序數,以決定要控制的優先順序,控制的方法則必須體現在「控制計劃」中。同樣的,我們也把FMEA運用到製程上,和顧客售後服務上。
這樣的原則也被運用到六標準差(6 Sigma,又稱為六西格瑪),或是食品安全管理的「危害分析關鍵控制點(Hazard Analysis and Critical Control Point,簡稱HACCP)上。

基本上所有的管理(management),其實都在控制風險(control risk),企業管理在降低企業經營發展的風險,品質管理在降低產品使顧客不滿意的風險,食品安全管理在降低食物中毒的風險,能源管理是降低能源使用不當的風險,財務管理在降低財務失控的風險…。

潛在失效模式與後果分析是協助組織以有限的資源,關注必須注意的事項,減少個人的誤判與領導的錯誤決策,使組織能夠趨吉避凶。
這些管理的依據都基於系統化與以事實為依據的數據,而非憑空揣測、杜撰,若在業界,這種行為若造成消費者或顧客損害,則會負擔所有的民事、刑事責任,在每一份合約中都會清楚註明責任歸屬。

如果天下雜誌歸納的停建與續建的五大風險,是被大家所廣泛接受的,我們則可用風險管理的基本原則來檢視各別五大風險的風險優先順序數(風險程度)。
在這裡我僅用自己定義的評量準則來衡量,若大家有興趣,可以探討出一套大家都同意的評量準則,只要有依據,大家可以接受,就可以了。我在這裡只是使用FMEA的方法論,來詮釋核四停建與續建的風險,供各界討論。

或許有些人認為「福島沒死一個人」,這是不同的價值觀問題,也歡迎他們用這個方式來說明他們的觀點。

核四停建的五大風險

1.電力供給風險
核一、二、三廠2025年完成除役,備用容量率將降至2.9%,低於法定的15%。備容率太低,只要機組故障,就可能缺電。

首先沒有所謂的「法定15%備載容量」這件事(天下,也沒有「法定備載容量」這種法律,如果有,請舉出證據,哪條法律有此規定?誰訂的?這就像沒有「法定身高」,也沒有「法定男性與女性身高比率」的事一樣。備載容量或備載率是一個電力負載管理的一個名詞與比率。長期以來台電所稱的「備載容量」是一天的最高峰用電和最高供電能力的比率。在台電的網頁(http://stpc00601.taipower.com.tw/loadGraph/loadGraph/SpinningReserve.html)及附圖,就可以看出來,目前的負載在民國101年一年中最尖峰用電的某些瞬間,仍有22.7%,台電自已預估民國102年就降為17.2%,用電高峰瞬間暴增5.5%,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是台灣忽然變熱?經濟忽然增長?發電機組除役?
基於過去的經驗,1982年核四計劃時就說如果不建核四,就會缺電,就算蔣經國宣布停建,後來在1994年重啟,應在2004年完工,那麼現在的台灣的年尖峰備載容量率可能高達30%。

事實上,核四為2700MW(百萬瓦),佔現在台灣現有電力系統48800MW的5.5%(就算發電率只有80%,39040MW,核四滿載,核四佔6.9%),核一(635MW × 2)、二(985MW × 2)、三(951MW × 2)的總發裝置為5142MW,佔現有的48800MW的10.53%。

未來核一、二、三是分年除役,而且是有計劃的,並非忽然停機,所以有10年的時間充裕來準備新的電廠,特別是再生能源的提升。目前再生能源主要是水力,而風力、太陽能、地熱都只開發極少,事實上有極大的增長空間。如太陽能,恰可以補足夏季的尖峰用電,雖然成本高達每度7元(以目前的躉售費率),但相較於平時機組不用,只在尖峰發電的機組成本每度成本可高達數十元,甚至百元,是相對更為便宜的電力來源,其實更可以降低電力成本。太陽能可以提供的尖峰電量估計為3000MW,大約3000公頃的面積即可,以百萬屋頂計劃,每個屋頂只要9坪,就可達到這面積,為2100億(台灣目前每MW為7千萬建置成本),未來只有極少的清潔維護成本與廢棄成本,以80%的發電率而言,即可發2400MW,只低核四的2700MW,成本就可看出來有多大的差異。

另外,還有天然氣的機組增加、現有火力機組熱效率提升以替代老舊機組可以開源,再加上更積極有效的負載管理,降低離尖峰差距,以及能源節約裝置與措施的推動,非常容易解決未來的缺電問題,也能節能減碳。
綜上觀之,缺電固然造成產業損失,民生不安的成本很高(S=5),但是發生的機會很低,在2025年以前,即使三座核電全停,核四不建,發生停限電的機率極低(O=1~2);因為我們現在既然完全可以預測到,有足夠的時間展開各項開源節流的準備工作(D=1),除非政府什麼都不做,才會有這種事,這是最大的變數,可以讓不可預測性增加到最高(D=10)。

以此觀之,有2個情境可能:

1) 正常狀況下 RPN = 5 x 1 x 1 = 5,或 5 x 2 x 1 = 10
2) 政府惡意不作為的狀況下 RPN = 5 x 2 x 10 = 100

2.電價風險
三座核電廠完成退役,完全以新燃氣機組替代發電,則每度售電成本將增加1.36元。若完全反映在售價上,則比目前平均每度電價2.79元增加40%。

不知台電的詳細計算公式為何,每度電未來則會1.36+2.79=4.15元。台電可能是以5142MW的核電全部改為天然氣。但目前國際天然氣的價格已經降低,以美國能源部的估算2012年的能源展望(2012 Energy Outlook)來算,2017年的新進步型天然氣加上碳封存技術,每千度電的成本為90.1美元,合台幣每度為2.68元台幣(以1美元=29.74元台幣計),約為台灣的電力成本。

為何台電如此計算?不得而知。但我們可以可用天然氣來發電,家用每度為21.07元(大台北瓦斯2012年8月2日公告單價),每度電需0.226度天然氣,則為每度電需要21.07 x 0.226 = 4.76元台幣。這等於所有用電都是用天然氣來發的成本。(依照美國能源部能源資訊管理局的資訊(http://www.eia.gov/tools/faqs/faq.cfm?id=667&t=2):Natural Gas = 0.00798 Mcf (1,000 cubic feet) = 0.226立方公尺)

事實上,還有其他發電的裝置,燃煤、水力、風力都低於2.6元的成本價格,所以不可能發生每度電4.15元的價格。即使電價風險就算是台電所言發生了,所有的電都用家用天然氣價格購買,發電,搞到民不聊生,也是在政府和台電聯手惡搞下的結果。。

其嚴重度(S)=8,還不至於出人命,發生可能性(O)=1(在合理情合理的狀況下不會發生),以及可以預防度極高(D)=1
所以 RPN = 8(這必須在台電以買民生用天然氣價格

3. 經濟發展風險
電價若漲四成,首年國內生產毛額可能減少608億元。

這和上述的嚴重度相同,但發生可能性與可預防性相當,所以RPN仍為 8。發生的可能性源自於政府的惡搞。

4. 碳排放量風險
電力缺口由燃氣或燃煤發電替代,可能額外增加750至1,620萬公噸二氧化碳排放量,不利台灣產品的碳足跡,影響國際競爭力。

這一項風險也不知台電是如何估算的,核電不是減碳工具,在國際上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姑不論核電廠建廠所產生的巨大二氧化碳及各種有害物質,台電與政府可能沒想過核電廠除役後,不能發電,而需更巨大的能源去拆廠、保存核廢料,才是增加二氧化碳最大的無效益來源(既沒有生產電力的經濟利益,反而要產生更多的二氧化碳)。

2011年11月24日馬英九總統承諾瘋綠電聯盟可以自願性供應綠電給需要的綠電戶,後來發現台灣的綠電成本每度只要1.8元,且量少,環保團體自願放棄綠電,完全提供給需要綠電來降低電力碳排放量的電子業,且電子業也表示自願以高於現行電價的價格購入綠電,但能源局與台電至今1年5個月也都沒有實現馬總統的承諾。

所以只有在政府蓄意惡搞的情況下,才會發生這種風險,否則這種風險是不可能發生的。

這和上述的嚴重度相同,但發生可能性與可預防性相當,所以RPN仍為 8。發生的可能性源自於政府的惡搞。

5.台電呆帳、全民買單風險
迄今核四投資總額2,736億元,台電將無法回收,面臨破產。若政府概括承受巨額呆帳,需全民買單。

這一項風險會發生絕對來自於一個單一因素:政府要台電破產!因為台電是國營企業,只有政府破產,台電才會破產,否則國家則以支撐台電。
任何一家公司大型公司破產會影響國計民生的,投資失敗,即使資不抵債,但為了社會穩定,國家都會出手相救,以2008年美國金融海嘯,自由經濟如美國,政府也都出手救了AIG,花旗銀行,通用汽車,克萊斯勒汽車…等。

再說,台電過去的虧損是因為政府錯誤政策,墊付離島建設條例的電費補貼,以高價購買「民營電廠」的電力、閒置發電機組過多等結構性虧損因素。政府監管不周,以及長期的錯誤政策才是罪魁禍首,為何要用「台電破產」來恐嚇人民?

以核四不能運轉,則完全是近年的台電、經濟部、原能會集體的失職所致,以及包商不按設計、程序書施工,造成工程延誤與無法通過安全測試,所以不能如期完工,安全運轉遙遙無期,所以才要設下停損點,停建核四,否則會更虧損下去。政府不追察失職官員,追究包商偷工減料責任,予以求償,反倒要更多的預算去填一個永遠蓋不好的核電廠黑洞。

所以這項風險的嚴重度(S)=1,發生機率(O)=1,並且非常容易檢測(D)=1。

RPN = 1 x 1 x 1 =1

核四續建的5大風險

1.安全風險
離山腳斷層約60公里,面對地震、海底火山群和海嘯風險。施工過程中,台電遭原能會糾正18項缺失,仍未完全改善。

地震海嘯若造成核電廠核災的嚴重度極高,而且無預警,或即使預警也很難逃生,輻射污染的時間為數百年至千年以上,所以嚴重度與可探測或預防度都是10,應無疑問。

台灣的6座機組都在斷層帶上,增加核四2部機組,風險機率提高30%,即使地震海嘯的機率很低,以及人為或機械因素的爐心熔毀也很低,以10萬爐年1次,台灣的8個機組,運轉40年,即為320爐年,事故率為0.32%,但並非不曾發生過,至少有車諾堡與福島這兩次最嚴重的7級核災紀錄,所以我會給發生機率的評量為2。

所以這項風險的嚴重度(S)=10,發生機率(O)=2,並且非常不容易預測(D)=10。

RPN = 10 x 2 x 10 =200

但若政府的監督失靈,核四工程品質低落,以及工作人員不合格,但政府卻強行運轉,這些因素則會增加發生機率到3,甚至4。甚至台電的人員自己都不敢保證,提早退休,這項風險機率甚至超過5以上。若是以5來計,則RPN = 10 x 5 x 10 = 500

如果RPN大於100,就代表存在相當高的風險程度,若RPN高達200以上,就是一個不值得進行的工作了。RPN=500,則是一個完全應避免甚至遠離的風險。

2.成本風險
據環保團體估算,包含追加預算,以及未來40年核電廠運轉、除役和廢料處理等經費,合計超過1.1兆台幣,每人平均負擔至48,000元。

環保團體是以台電的興建核四的成本來估計的,但核四是20年前的設計,所以在許多設計上,與輻射防護上比現在的進步型反應爐不足。以美國能源部能源資訊管理局公布的電力成本資料(http://www.eia.gov/forecasts/aeo/electricity_generation.cfm)2017年運轉的核電廠每百萬瓦小時(等於1000度電)的成本為111.4,元,以相同的成本計算(不算台灣還要進口所有的技術、設計、材料、燃料等增加成本因素),核四運轉40年的總成本為2兆4千億元台幣。

所以美國能源部的核電發電成本足足高了台灣環保團體2倍多,所以核四如果建的話幾乎是篤定有成本風險的;在預測度上,因為有許多公開的國際資訊可以查詢比較,可預測度極高。就算把電價風險嚴重度為8的嚴重度減為4,我們會有以下的風險優先順序數的估算:

RPN = 4 x 10 x 1 =40(這意味著如果是一個正常心智判斷能力的人,可以知道風險的發生,而可以避免風險。

但如果政府盲目相信所謂的「核能專家」與長期被台電包養的「經濟學者」的話,而不管國際的資訊,即難以預測程度(D)就升為10,則

RPN = 4 x 10 x 10 = 400,顯而易見的電力成本增加的苦日子就來了。

3.核災處理風險
如果出現日本福島規模的核災,距離核四30公里內的疏散人口至少74萬人。環保團體推估,處理居民健康、土壤、水源受影響的後續費用,約需2兆元,比政府一年總預算還要高。

如果發生一定規模的核災,只要半徑在20公里必須撤離,並不能回家,台灣大約要撤200萬人,只要以每人的生產毛額2萬美元,或60萬元台幣估算,就是1200億元,這還不算健康、財產的損失。日本估算2年的賠償為1000億元美元,這也是一個天文數字,台灣2012年的GDP為9千億美元,但對政治、經濟、社會安定造成的傷害則是無可承受的。而且台灣地狹人稠,核災幾乎是不可能預警發生減緩效果的。

若像福島核災半徑80公里的房舍都被污染,資產一夕歸零,則台灣新竹以北地區房地產全化為烏有。

所以核災處理能力而言嚴重性(S)要從9-10都有可能,台灣幾乎沒有能力因應核災,所以妥善處理的機率極低,無力處理的可能性(O)= 1。這些都是可以預料的所以可預測度(D)=1

因此RPN = 10 x 10 x 1 =100

但如果政府一昧的否定核災風險,過度低估核災處理能力,則難以預測度可升高為(D)=10。

則 RPN = 10 x 10 x 10 = 1000,這等於是絕對會發生而無從避免的絕對風險。

4.核廢料處理風險
核四運轉40年後,預計產生24萬桶低階核廢料、2,430噸核燃料棒等高階核廢料。目前全球並無永久處置場成功的案例,近年德國、美國都發生核廢料外洩事件。

高階核廢料中最毒的鈽,號稱是宇宙間最毒的元素,有冥王之稱(希臘字源),半衰期為2萬4千年,以全部的用過燃料棒2萬束計算,這些絕毒之物要50-100萬年才能無害化,這對環境生態的災害遠超過我們現在理解的其他物質。而且這是已經發生的,無法避免的,也是完全可以預期的。

所以嚴重度(S)=10,發生機率為100%,(O)=10,可預測性極高(D)=1。

在正常情況下,這是可理解的高風險,RPN=10 x 10 x 1 = 100。

但如果政府無視核廢料的風險,即使現在也無任何可靠的處理方案與可行計劃,政府完全不顧已發生的極其嚴重風險,則不可預測度(D)= 10。

所以這一來 RPN = 10 x 10 x10 = 1000

5.社會動盪風險
反核四民眾人數逐年增加,就算公投贊成續建核四,反核四運動也不會因此停止。

核災發生風險隨著世界運轉中的核電廠老化而增加,每次核災則造成更多的死傷與財產損失,社會因核電廠興建與否的動盪可與經濟受影響度成正相關,所以嚴重度(S)是8,甚至到10(無法估計)。

由行政院長江宜樺拋出「核四公投」的命題,本身就已有違反公投法第13條之嫌,以及立法院國民黨團的公投提案命題方式,明顯偏坦核四續建,目前各項民調的指數顯示台灣有60%的人反對核四續建,但因公投法的絕對多數人必須參與公投的門檻太高,所以公投成立的機會低於50%,即使以50%計,這將會使這次「核四公投」產生社會、政治動盪的可能性提高,所以在發生機率(O)上也是在9-10之間。

這樣的社會動盪也是顯而易見的,(D)= 1,但政府如果盲目蠻幹,則(D)= 10。

所以有以下兩種情境:
1) 政府清楚了情況,不舉行公投了,則RPN = 8 x 9 x 1 = 72
2) 政府不顧民意,就是要續建,則RPN = 10 x 10 x 10 = 1000

雖然我沒有必要要回答你問題 這並非考試或是任何人提出疑問我應就當回應!

1. 我並未提及法律定義的死亡,我引用的是網路上轉載的例證!
2. 對於死亡來說 若是暴露在其他致死汙染源中都沒有差異時,那何必討論過程? 君不知其它能源產生的污染直間間接影響多少人死亡!
3. 個體的主觀與群體的主觀或是客觀本來就存在模糊性
4. 這得看妳用什麼理論去架構
5. 不知所問
6. 心裡歷程無法客觀描述 也不是主觀見解 這非一個二元命題
7. 不知道你所稱的核爆與客觀事實是指什麼?
廣島、長崎與多次核武試爆已有數據和傷亡,核電廠災變也發生過數次,
這些都是它的風險的證據,可以與其它能源做比較,
另外我並未表態反(擁)核,主流的火力發電所產生的溫室氣體、煤灰、放射性汙染物質數量與影響皆可以在網路上找到相對可信任的資料!
我的立場會根據所得到的資料自行判斷!

"要具有怎樣的資格,反省到多麼透徹,我才能說,我反核,是想清楚了,不是跟隨流行?反思與行動是兩個不同的層次,且可同行而不悖。在思想上我們應追求深化再深化,並給予群眾大量、不間斷的刺激,但在行動門檻上卻應該要把參與的門檻降到最低,任何一種參與的理由都不應有貴賤之別。"

這裡說得很好. 流行就流行了,一直拉高證據門檻,一下說反核的自然科學證據不夠
一下說反核的證據都是社會科學的蒐證方式,加起來,就像有人恐懼行動成功似的,這樣台灣人終不會有自救的一天吧

參與反核應該要思考到什麼程度,才不叫盲從?深思到能夠忍耐左派也有「話語權」的程度,就不叫盲從。

反核在行動的門檻上應該要把參與的門檻降到最低,讓左派也能充分參與,可以對左派不同於非左派的立場、觀點與方法提出質疑,進行理性辯論,但不應該進行人身攻擊。不少左派知識份子都出身於資產階級,政經地位高,並不都是「一事無成」、「高不成低不就」的「廢物」,這種歇斯底里、庸俗化、勢利的情緒「排泄」,頗為「恐怖」。

參與反核的理由不應該有貴賤之別,左派提出不同於中產階級的參與反核理由,以階級分析法,更傾向於連結「工人階級」、「第三世界人民」等不驕「貴」的所謂「賤」民,豈非好事!

是誰歇斯底里排擠誰啊?XD
對左派知識份子和中產階級平民而言,誰在論述的時候會有較高的"話語權"?

"對左派知識份子和中產階級平民而言,誰在論述的時候會有較高的"話語權"?"

答案是資本主呀. 至於樓樓上說..".不少左派知識份子都出身於資產階級,政經地位高" ,確實有部分右翼社會學家這樣操作.可事實上,中華儒家的"讀書人"(簡稱酸儒),收入比"資本主"高的,簡直少之又少. 這一點小事,還是要釐清一下

"反核在行動的門檻上應該要把參與的門檻降到最低"

"參與反核的理由不應該有貴賤之別"

嗯...這兩個是矛盾的.

可見"我反核網友"的反核態度,不屬於
"「第三世界人民」等不驕「貴」的所謂「賤」民"
之一部
也不是追求平等 的左翼知識分子的一部.

這讓人無法深思 到底....
"深思到能夠忍耐左派也有「話語權」的程度,就不叫盲從。"
是從哪一種價值觀點產生的呢?

哈哈,這不是腦殘台派別號網路戰神別號青年教主-妖西的前女友嗎
以前都會看到妖西出來護航耶 
看來最近是自顧不瑕囉

樓上的可能有搞錯了! 我是擁核分子.
和樓上的親朋好友(妖西 和前女友 云云) 沒甚麼關係.

限、減、廢核有望。

如果廢「核四」成功,貢寮即其附近的房地產應該會大幅增值,部分漲價是否應該歸公?核一、核二、核三除役後,金山、萬里、恆春的房地產也應該是利多。必須要事先防範貪狠的房地產財團,如林榮三財團等,到時大肆抄作房地產,使臺灣中、下階層的生活更為艱難。

反、限、減、廢核的「政治經濟學」和人民的生活息息相關,必須關注。

反核激情後 繼續無止盡消費?
觀念平台 2013-03-22 中國時報 【林深靖】
 
大型聚會常會帶來巨大亢奮,從歌舞騰歡的嘉年華的到當代社會的群眾示威,參與者的情緒彷彿可以相加相乘,共識升溫,能量倍增。

 但是,熱鬧場合偏會生出孤獨者。他們不必然生於憂患,卻是天生憂患。在眾聲喧譁的節慶中,他們偏偏聞見隱藏的哀傷;被過度頌揚社會共識,反而激發他們內在的抗拒和不安。在東海大學任教的社會學者趙剛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是左翼的朋友,在參加三○九反核大遊行之後,突然被很多朋友視為敵人。

 趙剛文章〈我要「潑冷水」〉在網路傳開之後,許多反核的朋友似乎就這樣被淋溼了。或者,至少是在臉書上,被「洗臉」了。雖然趙剛在文末宣稱「我為反核電遊行所能提供的不是一雙腳,而是這樣的一桶水。看似冰涼,其實火熱。」但是願意測試水溫者顯然十分有限。

 趙剛的憂患意識來自明星藝人紛起表態反核電,「當任何高度政治性的議題被流行化、正確化乃至簡單化,當然令人不得不憂。」這是他的說法。

 三月九日全台反核大動員,二十萬人澎湃街頭,為台灣的社會運動寫下嶄新篇章,訴求何其動人!場面何其壯闊!為何長期關注社運的趙剛就不能分享大夥的喜悅,偏要擺出孤獨知識分子的臭脾氣?

 趙剛其實是想藉由反核議題,把一個概念談開。亦即,既有「反」,即有「正」,反核電不能只是反,還要確立。確立什麼呢?「那就是吾人所欲的生活方式為何,所憧憬的未來為何?」簡而言之,就是要對生活模式做出另類選擇。在反核電的同時,也要反思無止盡開發的資本主義,以及,被資本主義宣傳機器無止盡開發的個人慾求和商品消費主義。這是反核的衍生性命題,「能測試人們對於他們所反對的事物的深刻或真實程度」。一方面反核,一方面又要追求舒適時尚的生活,這樣的運動,既不深刻,也缺乏真實。

 也正是基於這樣的思考,當明星、貴婦的隻言片語變成反核動員的關鍵基礎時,尤其令人不安。因為這些上流階層,通常也就是消費的高層,在當代社會,他(她)們也就是資本主義啟動商品慾望的祕密武器。

 偕妻殉情的法國哲學家高茲畢生致力於生態政治學,面對商品消費浸滲人類社會的無孔不入,他提出「自願簡樸」的生活方式。在反核運動裡,是否可以容許這樣的反思或訴求?亦即是否可以同時作出生命的選擇?這是趙剛的命題。

 浪遊地中海沿岸的智者何假(Nasreddin Hodja)有許多傳奇故事。有一次,他把一小罐乳酪倒進村子的大池塘裡,人問其故,他說,我要把整個池塘都變成乳酪。村民嘲笑:何假,你不會認為這一點點酵母可以發酵一整個池塘吧!智者的回答是「如果…」。理想主義者和狂人,有時候不是那麼容易分辨。但是,人類社會的進步,何嘗沒有狂想的因素。趙剛倒了他的乳酪,也許有人願意等待其發酵。是的,「如果…」

(作者為新國際社會理論與實踐研究中心成員)

"浪遊地中海沿岸的智者何假(Nasreddin Hodja)有許多傳奇故事。有一次,他把一小罐乳酪倒進村子的大池塘裡,人問其故,他說,我要把整個池塘都變成乳酪。村民嘲笑:何假,你不會認為這一點點酵母可以發酵一整個池塘吧!智者的回答是「如果…」。理想主義者和狂人,有時候不是那麼容易分辨。但是,人類社會的進步,何嘗沒有狂想的因素。趙剛倒了他的乳酪,也許有人願意等待其發酵。是的,「如果…」"

如果甚麼? 如果妳笨笨的填進去,妳就中計了. 因為歷史上認定,"如果...." 是智者何假發明的詞語.你在後面寫的東西,都屬於何假,或趙剛? 就像"「反」,即有「正」,反核電不能只是反,還要確立。確立什麼呢?「那就是吾人所欲的生活方式為何,所憧憬的未來為何?」"這裡所顯現的企圖心一樣.

要反核,就要去殖民
台灣核能政策中的美國因素
立報犇報聯播:兩岸犇報49期社評
2013-4-09
http://www.lihpao.com/?action-viewnews-itemid-128286

上個世紀中葉,飽受西方殖民主義壓迫的亞非拉各民族,利用新舊帝國主義勢力交嬗的間隙,紛紛建立起了自己的自治政府。但在政權形式上的獨立,並不意味著在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發展路徑上的全面解放。半個多世紀來,西方強權國家的支配地位沒變,新興民族國家的發展落差沒變,殖民統治時期所建構出來服務於宗主國資本積累的垂直分工體系沒變,「上國教化」的文明想像也沒有改變,所改變的,只不過是帝國主義殖民統治從直接占領轉變為間接支配而已。

因此,新興民族國家在追求去殖民化的努力,通常必須包含著兩種面向:一是清理宗主國在殖民主義終結後所遺留下來的政治、經濟與文化後果,以及它如何依然支配著各國人民的現實生活和對自身發展的想像;一是從過去反帝反殖民鬥爭的歷史經驗中,總結和凝鍊出一種足以指導日常生活的哲學態度和政治自覺。這不單是涉及了亞非拉人民應得的資源分配及物質福祉,更加重要的是涉及他們的發展路徑和文化再生的活潑力量。遺憾的是,百年來台灣人民雖也共同經歷了新舊殖民主義的荼毒,卻無緣參與到這種文化自覺的進程。

光復後的台灣,雖曾短暫的回歸祖國並局部的參與到整個中華民族救亡圖強的事業當中,但隨之而來的國共內戰和東西冷戰,旋即將台灣整編進以圍堵新中國為主要戰略目標的新殖民主義東亞分工體系。為了寄身在美日帝國主義羽翼下延續政權的合法性,退居台灣的國民政府非但沒有執行去殖民化的民族自覺工程,反而曲意屈從於美日霸權意志,不加批判的朝著帝國主義所設定的現代化路徑匐伏前進。半個世紀多來,藍綠兩黨雖然在許多政策主張上相異其趣,但皆未能擺脫這個從屬性格局,現代化知識菁英所掌控的社會主流意識,更耽溺在美式生活的甜美幻想中,不但喪失了對西方霸權主義反省的能力,還在自己的身上複製著殖民統治者的現代主義形象。30年來反覆曲折、時起時落的廢核議題,就是一個絕佳的案例。

先不談藍綠當局在核四廠的興廢過程中是如何的左支右絀,翻雲覆雨。3月9日,20萬湧上街頭的反核群眾,體現的是以都市中產階級為主要成份的「市民大眾」,在福島核災後對核能安全的集體焦慮。這是繼紅衫軍反貪腐運動之後較大規模的自發性社會動員,兩者在議題的設定上雖然有所不同,所召喚的群眾在社會屬性和政黨傾向上苟或也有所差異,但兩者的焦慮都有一個共同的指向,本質上是對藍綠技術官僚體系實現現代化治理能力的不信任(貪腐與核安),而不是對當前政府失能和核能安全所暴露出來的依附性發展的現代性危機的根本質疑。於是,在整個反核運動過程中,非但美帝軍工複合體這個主導著台灣核能政策的背後幽靈,得以隱身在「國家安全」、對美軍事採購的大纛下被視而不見,就連支撐著核能使用正當性的依附型資本主義發展路徑,也被刻意的略而不談。

當天,夏潮聯合會、勞權會和勞動黨所高舉的「反核能、反核武、反美帝」旗幟,在遊行隊伍中形成了一道顯得杆格不入、荒誕突兀的風景線;以及事前事後,代表著奇異、西屋等軍工複合體利益的台北美國商會對廢核問題的頤指氣使、說三道四,而滿朝文武、朝野政黨和社會大眾對此卻都噤聲不語的現象看來,台灣社會的政治菁英乃至於市民大眾的現代性迷思和殖民地奴性,恐怕已經是深入臟腑的頑症痼疾。無怪乎,以操縱民粹起家,曾經擔任台灣地區領導人的陳水扁,在貪腐入獄後可以毫無忌憚的向美國法院提出訴願,聲稱他之所以被判刑,是因為他在「擔任美國軍政府在台灣的代理人期間的所作所為」,因此請求美國法院下命美國軍政府承認他的「民政長官身分」,並飭令台灣撤銷對他的訴究。

在台灣,想要落實「非核家園」的願望,恐怕不可避面的要碰觸依附型資本主義發展的現代化迷思,更不能不清理諸如民選「美國軍事託管地民政長官」式的殖民地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