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朔觀點-謝謝齋藤又提「台灣地位未定論」

2009/05/05

 日本齋藤代表的「台灣地位未定論」,引發一陣風暴。但就在人們口誅筆伐同時,也有藍營立委表示「他是在幫台灣利益講話」,有理由相信,官方及國民黨持這種態度的也不少。這也是官方低調處理,希望那邊表示是「個人見解」,這邊表示「遺憾抗議」,即快快收場的原因。

 「台灣地位未定論」,其實早已是個舊題目了,而且始作俑者不是日本,而是老大哥美國。因此談這個題目,只把日本拉來當箭靶,雖是齋藤強出頭惹禍,但只打分身卻忘了本尊,多少仍算是搞錯了對象。趁著這個時候,把「台灣地位未定論」這本帳算一算,而不是鬧一鬧即草草收場,或許才是我們應有的態度。

 其實,台灣地位從來就不曾有過問題。台灣在一八九五年「馬關條約」曾被武力割讓,但抗戰起,中國即宣布廢除一切對日條約,而後經一九四三「開羅宣言」,一九四五「波茨坦公告」,以及「日本投降書」,都明載台灣的歸還中國。這乃是「台灣光復」的法理依據。

 不過,我們也必須知道,美國從十九世紀起就有圖謀台灣之心,只是未曾等到機會而已,這方面的研究早已車載斗量。但自韓戰爆發,美國自認逮到機會,遂開始炮製台灣由美國或聯合國託管之計畫,由於當時美國正軍事占領日本,日本形同附庸,於是遂有了一九五一年由美國主導,日本附和,其餘特定四十九國背書,但中國卻未參加的所謂「美日舊金山和約」。在該所謂「和約」裡,它只說日本「放棄」台澎西南沙,卻不寫明「歸還」中國,其目的就是要配合整個五○年代對台灣的顛覆計畫,俾製造出一個非國民政府的附庸政權。「美日舊金山和約」,在國際行為上乃是炮製出來的「假條約」,它完全不具正當性,甚至炮製的主要策畫人,當時美國助理國務卿魯斯克(Dean Rusk)後來在回憶錄裡都自承:「這些程序規則是蠻橫的,想起我自己在這些會議策略中所扮演的角色,使我臉紅!」

 因此,由美日舊金山和約而延伸出的「台灣地位未定論」,乃是美國自己都覺羞愧的「假條約」,它也是強權自認的超法律行為,這種炮製行為在美國外交史屢見不鮮,「台灣地位未定論」不過是一例而已。由於它是如此荒誕的強權鬧劇,才有一九五二年的「中日雙邊和約」。

 不過,儘管「美日舊金山和約」是炮製出來的假條約,但當時國民政府實力虛弱,因而美國國務卿杜勒斯還是利用該條約達到了威脅的目的。杜勒斯告訴當時中華民國駐美大使顧維鈞:「如果美國把台灣單純地看做中國領土,美國派遣第七艦隊進入台灣海峽便師出無名。」這也就是說,它儘管是個假條約,但透過這種說辭,美國還是達到了將台灣納為被保護國的目的,它一直延續到一九七九年的「台灣關係法」,以及二○○四年美日「二加二會談」將台灣納為日本「周邊有事」的武力干涉範圍。台灣成為美日武力範圍,乃是今天台灣出現「台獨」與「獨台」的原因。「台獨」是成為美日被保護國並改變國號。「獨台」則是承認被保護但不改變國號。國民黨有立委表示,齋藤的談話「是在幫台灣利益講話」,已可看出「台獨」與「獨台」間的相似性了。

 在此回顧「台灣地位未定論」,以及炮製該種說法的「美日舊金山和約」這種假條約,並沒有任何反日反美的意圖。因為從一九四九年失去大陸起,中國的確進入了最不堪的階段。換句俗話說,在那樣的時空下,「我們不抱美日的大腿,又能抱誰的大腿?」問題在於,過去那種時代背景會改變也在改變,隨著兩岸的發展及理性化,許多問題都已出現了新契機,在這樣的時刻,除了兩岸必須更努力致力於和平發展外,美日這兩個老大哥,也該自行改變,別再動輒將歷史舊倉庫裡的「台灣地位未定論」、「美日舊金山和約」這種已淘汰掉的東西搬出來,意圖對台灣製造紛爭與擾亂,或許這才是真正有利亞洲應有的態度!(作者為文化評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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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統治下的台灣—天下沒有白喝的美國奶
《夏潮論壇》1984年6月號第12至25頁 作者:趙定一(陳映真筆名)

美利堅:超級的帝國

做為一個帝國,美利堅共和國,在一次大戰中和二次大戰後,有急速的擴張和發展。她遠遠地壓倒了歐洲,成為戰後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雄長。美國一國的總消費量,等於全世界其他各國總消費量的總和。美國一國所使用的銅、鐵重要稀有金屬、石油和能源,遠遠超過任何一個或十數個民族和國家所使用的總和,她的陸海空軍基地遍佈全世界,和40多個國家訂立軍事同盟條約,只有另一個霸權蘇聯可以匹敵。她的投資遍佈全世界,不論在西歐,在第三世界,星條旗總會在地球的某一個地方上的基地和企業大樓上,迎見不沒的太陽。她的大學吸引來自全球的知識份子,世界上不論富國貧國,都有受過美國大學、研究所、研究機構訓練的知識份子,位居政、經、學、商和軍界要津。美國製的武器、彈藥、制服、軍事編制,作為美國對各該國的軍事控制和影響力的明顯象徵,遍佈全球。美國的政治貸款、經濟壓力、國際特工,控制著好幾個民族和國家。

精巧的新式殖民主義

以美國為母國的國際性企業,壟斷和支配著全世界的資源、市場、政治和外交、軍事。美國的「工業、軍事」複合體,對世界上反對美國經濟、外交利益的國家,施行殘酷的鎮壓。美國的國務院、五角大廈、跨國企業、新聞處、中央情報局、軍事顧問團和學術基金會,所執行的環球策略,基本上與舊式殖民主義政策性格相同,但範圍極大、內容極精巧,即所謂的新式殖民主義。美國的新聞社、電影、電視、全球性企業公告和遍佈各國的美國新聞處,對全世界進行思想和文化的美國化工作,製造對美國和世界體系的優美形象,相對地消滅、破壞其他各民族悠久、優美、深厚的傳統文化⋯⋯。代替了過去的「白人的負擔」論、「文明的使命」論等,今日美國以「大國的責任」和「自由」、「民主」的「信念」,向全世界進行不知饜足的政治上、軍事上、文化上、經濟上之擴張。以無數原料國的貧窮、文盲、疾病、政治不安和內戰為價,美國支配全球各地的資源,以維持美國的「富強」;美國也以顛覆、暗殺、鎮壓為手段,支持許多第三世界的軍事獨裁政權,以維護美國的外交、經濟的利益。美國不惜支持她的傀儡政權,對各國要求民主和自由的政治運動、學生運動和工人運動之血腥的鎮壓,來保障在各國的政治、軍事和經濟利益。
在人類的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國家像美國一樣,深遠、廣泛地影響著世界上每一個人民、民族和國家。在有些國家中,美國的政治、外交、軍事政策簡直和自己的近現代史分不開,而中國就是這樣的一個國家。

戰後美國和台灣的關係

日本戰敗以後,美國軍方為了接運來台接收的國軍和遣返在台日本僑民和軍隊,美國海軍艦隊進駐高雄港。當時,由於台灣當局對美國海軍的驕橫作風有所不滿,不予合作,美國竟派遣數千名陸戰隊非法登陸台灣沿岸要地,完成遣送日本僑民的任務。
為了台灣做為美國空軍不可或缺的中繼站,戰後,美國迅速修復了台北、新竹、台南等地的軍用機場,並在林口和松山建立航管雷達站,進駐美國第13航空隊。早在國共戰爭在大陸結束之前,台灣已經成為美國的一個重要軍事基地了。

美陸軍「駐台辦公室」

美軍在戰後的對台任務,是在台灣建設美國在台灣的政治和經濟的支配。當時駐台「陸軍顧問團」在台灣當局的排拒下解散,另行組成美陸軍「駐台辦公室」。美國的台北領事館成立後,這些軍人轉隸這領事館的武官處,繼續活動。在同一時期,美國駐台軍事和情報單位,並完成對台灣地理、水文、人文、政治和經濟方面的調查。
在國民黨於大陸節節失利的情況下,美國原先支持國府剿滅中共的政策開始轉變。
1949年,《中美關係白皮書》發表,正式宣告放棄國民政府,並且企圖以遺棄國府為代價,向中共示好,以利繼續維持美國在「革命」後中國的利益。1950年,杜魯門總統宣布:承認中國對台灣的宗主權;美國不圖佔有台灣或在台灣建立基地,享有特權;美國不圖在台另建親美獨立政權,並不再為國府提供軍援;最後宣稱美國不介入中國內戰。至此,美國全面、徹底遺棄了國府,暗地裡準備向中共伸出「友誼」之手。

韓戰爆發,把東西冷戰帶向一個高峰

1950年6月,韓戰爆發,把東西冷戰帶向一個高峰。美國以縮小韓戰的戰爭面為言,宣告「台灣海峽中立化」政策,一方面制止國府反攻大陸,一方面以美國海空軍力進駐台灣嚇阻中共對台進攻。10月,中共揮軍渡鴨綠江與美軍對峙,美國開始改變對國府的遺棄政策,恢復了有規模、有組織、有計劃的軍經援助,以增強國府三軍和培植親美政權,使台灣成為美國全球戰略利益的組成部分。
從此以後,大量的美國軍隊進駐台澎和金馬地區,美國的軍事、經濟、文化、政治和情報勢力(如「西方公司」和民航公司〔CAT〕),隨著中美協防條約、美國軍援和經援在台灣的介入,大量、廣泛地滲入台灣的生活。在越戰之前,國府和美國的軍事合作在八二三砲戰時達到了高潮。而這期間美軍事情報單位直接介入國共雙方在外島上的幾次砲戰和海戰,已是公開的事實。越戰則造成美國與國府軍事合作的另一個高潮。這時清泉岡大型軍機場的建設和啟用,使台灣成為美國越戰的後勤基地。駐台美軍激增,而對台軍援也由贈與性的改為貸款和軍品、軍火廠銷售的性質。
1970年代開始,美國為了它新的全球戰略,開始轉變對中國的政策。隨著美國與中共關係的調整,停止對國府外交承認,美國撤廢了協防條約和台海決議案,並撤走了駐軍和軍援單位,但以《台灣關係法》維持美國與台灣間政治、經濟和軍事上的利益。

國府的美國經驗:求全與委曲

1950年,在大陸戰爭全面潰敗,美國宣布對國府遺棄政策下,國府面臨著旦夕間破滅的危機,卻在韓戰中全面扭轉了危機。美國對國府也因中共的悍然參與韓戰,對國府政策也從遺棄主義逐步轉變為支持和美國化改造的政策。

文化上、政治上、經濟上,在台灣「反美」是個禁忌

於是,從50年代到80年代的今天,親美、揚美、依美成為台灣30年來主要的政治、經濟和文化政策。因此,台灣30年間,政治上、知識上反美和對美國的批評,基本上是一個禁忌,極容易和「破壞中美友誼」、「共匪陰謀」排上關係。30年來,美國在台灣被塑造成自由、民主的最高榜樣;美國是「自由世界」偉大的領袖,是對抗邪惡的共產主義的世界盟主;美國是富裕、有正義感、慷慨、友好的國家;美國是一切進步學術、藝術、文學的來源;美國是世界上最先進技術與科學的總本山(這一點是有部分真實性的);美國社會是一個開放、多元、富裕、民主、自由甚至公平社會的最高榜樣。⋯⋯
在政治上,對美國全球目標的依存,成為台灣政治的主要方針。跟隨、配合美國的全球外交政策,成為台灣政治的主要性格。在軍事上,台灣明顯地是美國全球戰略部署中的一個基地。1950年以後,在美國大量軍援下,國府軍隊得以存在、改造。美式軍事裝配、制度、管理,深深地改變了國府軍隊的面貌和品質,並且配合美國軍方,執行美國在韓戰、越戰和其他美國在遠東地區的政策,盡了一定的任務。在經濟上,美國的經援穩定了50年代台灣瀕於破產的經濟,完成了土地改革。美國的援助和投資,深刻地影響了台灣的經濟,使美國商品、資本和技術,深入地在台灣各處擴散,造成台灣在市場、資本、技術上對美國愈來愈深的依賴。
在文化上,美國在戰後根本改造了我國教育結構,透過教科書、派遣研究人員、到美留學,完成了我國教育領域⋯⋯特別是高等教育領域中的美國化改造。美國新聞處、好萊塢電影、美國電視節目、美國新聞社的消息,基本上左右著台灣文化,並且持續、強力地塑造著崇拜美國的意識。在60年代,美國自由主義被當時「進步」知識份子奉為經典,美國的流行音樂、美國的抽象主義、超現實主義藝術和文學支配台灣的文藝界達十數年之久。大量的留學生從60年代起湧向美國,並滯留不歸。甚至在台灣的英語教育,也是純粹的美國腔調。台灣的宣傳機構,甚至在70年後美國展開新的「遺棄」主義時,也一再悲忿地宣稱台灣戰略地位在美國利益的重要,宣稱自己是美國再也難以找到的最忠實的盟友。

一件複雜而富於諷刺的現象

但是,在這一切前台的「中美傳統友誼」的背後,卻隱藏著國府和美國之間暗潮起伏的鬥爭。從1949年之前美國軍方顧問在台的專橫的情報、軍事行為與當時台灣當局的矛盾開始,1950年重新開始的美國對國府軍援,夾帶著國府軍隊的美國化及美國支配的目的,而和國府當局展開頑固的鬥爭。傳說中的美國支持下的反政府軍事政變,經國府逮捕孫立人將軍而失敗;在國府對日本和約中,壓迫國府接受「台灣地位未定論」的條款;以中美協防條約制止國府反攻大陸,卻同時從1954年起以美國CIA情報結構展開對中國大陸的間諜和軍事行動。除此以外,從戰後美國在東京的麥帥總部對當時台灣分離主義運動者廖文毅的支持開始,美政府當局一直和台灣分離運動保持著祕密和公開的聯繫。此外,美國政府、情報當局對台灣30年來各階段反國府的政治運動及其中的活動人士有各種連帶,其實早已是一項公開的祕密了。30年來,國府就是這樣地和美國過著明裡握手擁抱、暗裡做著艱苦的攻擊鬥爭的生活。回想起來,台灣終究沒有在政治、軍事和經濟上淪為美國更為徹底的新殖民地,國府獨到的政治手腕有它的「功績」。
然而,不論美國的帝國主義政策和國府圖存的政治方略間,在暗地、在幕後,如何在30年來的台灣進行著長久的陰謀與反陰謀的鬥爭;國府長期、公開的親美、從美政策,在台灣的朝野間形成了一股深遠的、複雜的崇美、媚美、揚美的氛圍,並且在民族的精神和心理上造成了對美國、西方的崇拜、和對自己的自卑所構成的複雜「情緒」。而不論國府當局和批評國府體制的黨外,儘管互相批評和攻訐,卻同時對美國表現出同質的對美爭寵、諂媚和依存的態度。這無寧是一件複雜而富於諷刺的現象。

近代史中的美國對台灣政策

台灣的制式歷史教育中,美國被描寫成對中國沒有領土、政治和經濟野心的國家。在19世紀凶惡的西方帝國主義瓜分中國的時代,據說美國是唯一主張中國的「門戶開放」、制止列強在中國劃地獨佔的國家。在台灣的反國府體制的民主活動中,也把美國看成真心同情和有力支持台灣人民追求民主、自由理想的大國,在想像和實際上引為奧援。
國府和黨外對於美國對台灣接觸史的本質有意、無意的無知和歪曲,其實是兩者在思想、感情上形成深重的「美國結」的主要原因之一。

遲到的侵略者

事實上,從19世紀中葉開始,美國對台灣抱著領土、資源、政治、軍事的野心,與荷蘭、西班牙、英國等殊無二致。1850年代中葉,在美國水師提督倍里叩關日本的同時,即曾奉命調查台灣資源,主張美國佔領台灣,並且主張台灣在當時國際貿易與交通上對美國有實質上的利益。同時,當時美國駐遠東外交人員哈利斯,極力蒐集有關台灣資料,向美國外交當局力陳美國佔領台灣之利。美國商人黎基敦,力陳台灣對美國之利益,主張美國派兵佔據台灣。1860年代末,美國曾一度以應懲殺害美國水手商人之台灣山胞為理由,派兵登陸鵝鑾鼻。這些與當時西、法、英各國在東亞的帝國主義行徑殊無不同的思想和行為,雖然因為美國對中國事務介入嫌晚,加以美國國內黑奴問題而形成分裂、引發內戰而沒有具體的結果,但美國對島嶼台灣的帝國主義政策早在19世紀業已形成,事實俱在。
1875年,美國開始了對中國的外交接觸,當時列強早已紛紛在中國劃地獨佔,美國成了一個遲到的侵奪者。為了阻止列強在華繼續瓜分,以便為美國找到插手中國事務的空隙,美國倡言中國的「門戶開放」主義,其實只是為了能使美國在中國與列強爭分一杯羹罷了。

美國和台灣分離主義運動

接著,從二次世界大戰到戰後以來,美國和中國、從而和台灣發生了空前密切的接觸。但做為19世紀美國對中國、連帶地對台灣的帝國主義政策的延長,使得先是在中國或是在台灣建立和培養一個親美、聽命於美國的政權,成為美國對華政策的一個主要核心部分。

公開提倡「台灣地位未定論」

1950年,美國對國府「恢復」軍經援助的同時,主動、連帶地執行著台灣政權的親美化改造政策。以軍援、美援為手段,美國企圖支配國府三軍系統、企圖培植親美將領顛覆國民黨政府。在此同時,美國一方面以軍經支援鞏固國府在台灣的統治,一方面早在50年代初,即由駐東京盟軍總部卵翼廖文毅在日本的分離行動。一方面對國府恢復軍援,促成國府與日本和約的簽訂;訂立中美協防條約,通過台灣海峽決議案,一方面又公開提倡「台灣地位未定論」,不但為了為美國軍事力量進出台灣和台灣海峽製造法的根據,一方面也是用來製造各個階段的「兩個中國」和「一中一台」政策。
而正是在這個「台灣地位未定論」的陰影下,滋長了30年來各派別的台灣分離主義。

林林總總的挑撥手段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30年來各種主要的台灣分離主義理論,主要都先由美國或日本政客和「學者」率先提倡。1955年,有名的賴旭華倡言協助一個「民主台灣」之發展;同年,美國曾要求李宗仁出面推翻國府,建立獨立的台灣。60年,美國副國務卿倡言一「獨立的中台國」之利益;60年代,美國人柯爾(葛超智)拋出了「台灣人在人種上並非中國人」之論。另外,以賴旭華為首的美國「現代化」派學者在肯定日本戰後「現代化」成功之餘,連帶肯定日本對台灣的殖民統治,從而謂台灣已因50年殖民而受日本「同化」,而主張台灣與中國的分離之論;孟德爾有推翻國府而使台灣獨立可使中共攻台失去理由,從而可維持台灣海峽之和平論;有國共和談將危害美國在台灣之利益,而力主台灣獨立之論⋯⋯林林總總,不一而足。而最近兩三年間流行於北美的「台灣民族論」,實也無非以上諸論的一個延長。
70年代以後,美國對華政策進行重大改變,在轉移對國府之外交承認於北平前後,私底下美國拋出了更多支持台灣成為一「獨立政治單元」以永久分離於中國的「兩個中國」和「一中一台」論。雖然一直到兩年前,美國才公開地拋棄了「台灣地位未定論」,承認台灣為中國之一部分,並且公開放棄了對台灣獨立的支持政策;但在實際上,支持台灣自中國永久分離以確保美國之台灣利益的政客、議員、商人和學者,仍大有人在。而海外、尤其是北美的台灣分離運動,其右派如「台灣獨立聯盟」、「台灣人公共事務協會」者,固然公然採取對美附傭的立場,以促成如「台灣前途決議」案之帝國主義法案以驕人;即連自稱馬克思派的「左」翼分離主義,對美國的對台灣之帝國主義歷史和政策,也睜眼、閉眼、裝聾做啞。

台灣民主運動和美國

如果國府是一個親美的政權,那麼,何以做為國府的對立側面的台灣中產者民主運動,也抱持著絕不亞於國府的親美、媚美、美國傭屬的立場?這當然是一個複雜的問題。但是至少可以舉出兩個因素:
第一,在於美國在世界各地的「兩手主義」。美國一方面為了壓制各地反美民族主義,不惜以維護政治上不穩定的政權,以交換美國在各該國之政治、外交、軍事及經濟利益。但在同時,美國也深知這種政府不能長期穩定,為了避免被當地反美勢力顛覆,美國總是同時和當地親美的反體制運動保持密切的連絡。美國一方面以軍經援助支持菲律賓馬可仕政權,壓制其反馬可仕民主運動;但一旦看見馬可仕政權已無法強予維持,美國就會轉而支持像阿奎諾那種基本上親美的反馬可仕勢力,就是一個實例。
因此,是台灣中產者民主運動過去的原來地主——中產階級的屬性,及今日台灣中產階級的社會屬性,規定其親美性格,促成美國對他們的支持;而這美國支持的自身又對其親美,美國附傭性格,促成擴大再生產。

台灣知識界失去對美的批判力

第二,是30年來台灣在文化、宣傳和思想上掩蓋美國對台帝國主義政策所造成的矛盾,卻同時大力提倡親美、崇美的思想、情感和教育,使台灣知識界、文化界失去對美國政治、經濟和文化上帝國主義因素的批判力。對國府體制的不滿情緒,竟而不但沒有造成連帶地對國府表面所親倚的美國之批判,反而成為支持國府爭奪美國支持的競賽。
在50年代的台灣民主運動中,殷海光不論在民主理論、反對風格上,皆有今人尚不能超越的成就;但即使嫉惡如殷海光,尚且不能沒有依據力(美國)以達成台灣的民主運動目標之想;美國對當時著名的民主反對派領袖高玉樹的政治和經濟支持,早非祕密。1960年代末,美國中央情報局公然私運當時分離主義民主運動學者彭明敏出台灣,在美國進行分離主義運動;同時期,美國使館介入一個地下分離主義運動案件。

美國人愛我不愛你

1970年代,從《台灣政論》系開始的台灣中產階級民主運動,基本上並沒有改變對美國依恃的、親美、崇美的性格。美國對康寧祥的支持與重視,表現在美國與國府斷交時將消息同時通知國府當局和康氏一事表露無遺。康系三議員於1981年訪美言行,及返台後發表的聲明,表現出台灣中產階級民主運動在「美國支持台灣合於美國利益」等言論上,和其所反對的國府有共同的論理和語言。在近年黨外內部「批康運動」中,自稱在運動中更為純粹和徹底的反康一系,在批康的內容中,也絲亳不曾觸及康系的親美方針與立場。
1982年,以《美麗島》系家屬為中心的黨外立委訪美,在美遍訪支持台灣的美國「自由派」參議員如羅勃甘迺迪、索拉茲等;回台以後,在各自的政論雜誌上大篇幅刊登自己和美國政要、學人的合照,甚至以此合照在82年底的大選中做為競選的號召。同年,美國眾議員索拉茲訪台,為了爭取參加他的演講餐會,黨外內部竟產生了爭執和矛盾。
幾年來,黨外和國府一樣,為美國是否堅定支持台灣而心煩慮亂,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流淚。他們同為美國與中共間各種公報、文件中的措辭,各搞各的拆字遊戰,各自尋找「美國人愛我不愛你」的證據,悽悽惶惶,不可終日。

「美國結」—台灣結的根本大結

同在一個美國依附的社會基礎上,國府和黨外同時培養並且發展了親美、崇美,對美國基本上沒有批判意識的相同體質,並且互相影響、互相吸收,形成一種錯綜複雜的「美國結」;而這美國結的具體情感,不論在國府或它的反對體台灣黨外,都表現為下述六種心態:

美國使人陶醉悲傷

一、各自認為自己是美國最忠實的伙伴。都認為自己最忠實地信仰和服膺美國反共、民主、自由的原則;都認為自己的存在和發展,完全符合美國當面戰略的、政治的和經濟的利益。
二、都對美國懷抱著哀怨卻熱烈的情感。都關心上海公報上「認知」和「承認」的差別;都希望美國為台灣「1,800萬居民」的「幸福」與「自由」介入台灣事務;在美國與中共眉來眼去之時,都表現出哀怨的沉默、一廂情願地抱著美國「不會遺棄我」的熱情,而不敢發出怒聲。
三、都私下堅信「美國最愛我」。有人憑著在台灣實際有效的統治和30年來各種具體合作的歷史經驗,有人憑著30年來美國「暗」中伸出來的手,各自相信美國「對我最好」,死心塌地;再大的考驗,都忠貞不渝。
四、都對美國的富裕、「民主」和「自由」、強大的國力、高大漂亮的形象,有發自內心最真實的崇拜。美國國會、輿論對自己的一褒一貶,都足以使自己陶醉或悲傷。與美國相接,尊崇、敬服之心油然而生;與美國政界、商界、學界相接,則欣然有驕美之色,不知不覺間,在美國人面前自動地流露出諂笑之色而不自覺。

不論國府或黨外,都忽略了世界視野

五、都對貧窮的中國大陸有鄙夷之情。有人對「匪區」的貧窮落後、專制暴政,長期做鄙夷的宣傳;有人對「中國民族」傳統中落後、「殘暴」、「黑暗」,恆有深刻的蔑視和敵意,甚至發展成一種反華的情感。這種對中國大陸人民、歷史和文化的鄙視,和50年代冷戰時代由美國推動的反共論調,有極為密切的關聯;而不知不覺間,在這種宣傳下,中國大陸竟成了他國,大陸人民竟成了他族。
六、對美國文化、政治、國力的崇拜,造成了對西方文化、政治的崇拜,並且同時在它的對立面,都發展出對東亞鄰近窮國、第三世界貧困國家的輕蔑意況。因此,不論國府或黨外,對第三世界都不約而同地忽視、鄙視:在他們的眼中,能說歐美語、日語的人種才是高等的民族;他們都同情和支持以色列和南非;在亞洲,除了日本,他們只看得起會搞獨裁、也會搞錢的新加坡⋯⋯總之,崇拜歐美、輕視第三世界,成為同時並存的二重結構。

眼中只看見一個巨大的美利堅

在這樣的「美國結」的世界中,人們在偌大一個地球上只看見一個巨大、光輝的美利堅共和國,以及在這共和國旁邊的台灣。除此而外,對整個歐洲、東亞、中東、亞洲、非洲和中南美洲、甚至中國大陸,皆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因此,雖然國民黨的創始人孫中山先生在三民主義這個思想體系中,很早地表現出掙脫資本主義世界體系的遠見;今日的國府,甚至到今天也沒有改變對廣受第三世界詬病的美國、以色列和南非的「親善」態度;而黨外的視野,在這個問題上,也決不比國府當局高明。把落後國家的疆界胡亂重劃,任意促成許多不必要的「獨立」國家,以利對它的控制和掠奪,正是資本主義體系的傑作。非洲大陸上無數「獨立」的國家彼此互相殺伐,正是非洲大地上從前的殖民母國一手炮製的。不認識在這「世界體系」下台灣近代史的展開,一味提倡「台灣民族」以使台灣「獨立建國」的海外台灣分離運動,其實便是在「美國結」的狹小而荒謬的世界中所產生的錯誤認識。

韓國人最沉痛的功課

事實上,認識美國的帝國主義政策,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朴正熙、全斗煥專制體制下,勇敢地為韓國民主和自由崛起的韓國民主運動和學生運動,從戰後以來,一直把美國看成韓國民主、自由和人權運動的有力後盾。特別是在卡特總統的「人權外交」時代,韓國的「黨處」和青年學生,對美國有堅定的信賴。一直到美國雷根政府無情地允許全斗煥以美援武器、彈藥和情報器材對光州的學生蜂起進行毫不掩飾的血腥鎮壓,韓國的反對派和學生才學會了一課沉痛的功課。

自己的同胞才是可信的依靠

在一個綿密的、由新舊殖民主義所交織成功的現代世界體系中,東亞和整個第三世界的近現代史,至少應該使這一件事實無從掩蔽,即:為了爭取自己民族的解放、國家的獨立、政治的民主和自由,只有一個可靠的依靠,那就是自己的同胞;任何想援引外國、特別是強國,來達成自己追求獨立、解放、民主和自由的目標的企望,幾乎毫無例外地會遭受到悲慘的失敗的命運。時至今日,在整個遼闊的第三世界中,幾乎已經沒有一個地方像台灣一樣,不論在朝在野,那樣地對美國的帝國主義政策缺少批判的認識;而對於美國的一切,還懷抱著幾近幼稚的幻想。而這一切,從台灣的反體制運動的角度來檢討,只是愈益顯現出這樣的事實:台灣的中產階級黨外運動,至少在目前階段中,在歷史、思想和文化上是如何的貧困和幼稚。如何在中國、東亞和第三世界的近現代史的結構去思考台灣前去的道路,努力從「美國結」和「親崇美國、輕視第三世界」這個二重結構中掙脫出來,在中國歷史的現代中,在中國自己的民主、自由、獨立的運動中,爭取自己的地位,恐怕是台灣中產階級黨外運動今後階段中一個重要的課題吧。

從臺灣與釣魚島問題透視中外關係
2010/10/01 美國華盛頓中國和平統一促進會 俞力工
http://nacpu.org/articles/10042010yulg.html

  本年9月18日,筆者以《釣魚島上檢討過去、展望將來》一文中,提及美國1941年受日本攻擊後,為鼓勵中國加大對日抗戰強度,籌畫了目的在於維護中國利益的“開羅宣言”(1943年底)。一年過後,又為了爭取蘇聯對日發動進攻,而與史達林簽訂出賣中國的東北和外蒙利益的“雅爾達協定”(1945年2月)。對日戰爭勝利後,美國為貫徹其圍堵政策,一方面封鎖臺灣海峽,直接以軍事手段干預中國內政;一方面扶持戰敗國日本,中止對其戰爭罪行的追究;同時又通過《舊金山對日和約》,炮製了所謂的“臺灣地位未定論”,意圖將臺灣永遠從中國分裂出去。
  其實,這不過是對臺灣歸屬問題的簡略勾畫,實際情況則遠遠更加曲折。
  話說1945年8月12日美國總統杜魯門曾發佈命令,指派麥克亞瑟將軍為盟邦統帥,接受日本投降。過後兩星期,即1945年9月2日,盟國統帥總司令麥克亞瑟便在當天日本天皇簽署投降之後,發佈了“麥克亞瑟第一號命令”。其中,第一條a款規定“位於中國(滿洲除外)、臺灣及北緯十六度以北法屬印度支那之前日本國指揮官,以及該地駐屯之所有陸、海、空和後備部隊,向蔣介石投降。”第十二條也具體說明“日本國及日本國統治下之軍部、行政長官及私人,應嚴格且迅速服從本命令及爾後盟國統帥或其他盟國軍部長官所發出之一切指示,若有遲延或不遵守本命和爾後任何命令之規定者,以及被盟國統帥認定為系對盟國有害之行為時,得由盟國軍部長官及日本國政府加以嚴重且迅速之處罰。 ”
  該命令值得我們注意的有兩點:一是蔣介石之成為中國戰區最高統帥,此身份得自1942年1月2日聯合國籌備國家的事實承認(美、英、荷等),而不是由麥克亞瑟所授權;其次,“北緯十六度以北”的規定,包括了“北越,香港一直到臺灣的廣大地區”。
  當"中華民國"政府根據“開羅宣言”與“波茲坦宣言” 於1945年10月25日收復臺灣後,英國當局竟從1946年8月開始,不斷對臺灣的領土主權歸屬問題提出異議。英國的立場不外是:一.上述兩宣言不過代表當事國的意向,“不能自身將臺灣主權由日本移轉中國,應候與日本訂立和平條約,或其他之正式外交手續而後可。” (參見中華民國外交部檔案資料)二.英國政府“在法律上承認中共為中國之合法政府...臺灣在法律上迄為日本領土,故無所謂臺灣政府。日本投降後當時之中國政府,經其餘盟國之同意,取得臺灣之臨時治理權,但仍須俟和約對其地位作最後之決定。”(1950年7月26日英國外交部官員楊格,K. Younger發表的書面聲明,7月28日《倫敦時報》);三. “1945年中國軍隊受麥克亞瑟之命接管臺灣並不涉及領土割讓,而
是盟國的臨時性軍事佔領安排,並不構成臺灣永久成為中國領土。根據一九五二年三藩市和約,日本正式放棄其對臺灣之一切權利、權利名義與要求,然該約並未使臺灣主權移轉於中國,因此英國政府認為臺灣之法律主權尚未確定。” (1955.02.05, 英國外相艾登,在國會下院發表臺灣法律地位書面聲明《倫敦時報》,1955年2月5日)
  英國政府之令人噴飯,不僅在於日本投降後立即對臺灣的歸屬問題提出質疑,也不僅在於它其實是1950年炮製“臺灣地位未定論”的始作俑者;而是,當它否認“臺灣應當根據物歸原主原則和起碼的政治倫理回歸中國”之時,卻想方設法地把1941年底抵抗日軍攻擊不過兩星期便放棄的香港、九龍、新界恢復為其“固有屬地”。其具體辦法則是竄同美國,讓麥克亞瑟指定英軍為1945年8月27日的“受降當局”。這時,英國絕口不談“軍事佔領不過是美軍的臨時措施”,當然更不敢提及1942年10月9日美、英兩國政府分別對中國政府聲明,“願意即時放棄在華治外法權及其它有關權益”,以及“影響中國主權的其他問題”。
  至於美國,儘管抗戰時期對中國的實際援助遠不及其所承諾,同時也曾與英、蘇一道於1945年的雅爾達會議上出賣了中國利益,但是,就中國恢復臺灣的領土主權問題上,似乎直到1949年中共席捲全中國時,才決定悄悄在臺灣地扶植一個地方政府以便擺脫中國。然而,由於陳誠、孫立人不肯背叛蔣介石,蔣介石隨後又有效地轉移和統治臺灣,杜魯門便不得不於1950年1月5日在《關於臺灣問題的聲明》中宣告“美國承認中國對該島行使主權”。
杜魯門作此宣佈之後不久,同年6月25日朝鮮戰爭爆發。這時他為了給第七艦隊進駐臺灣海峽找法律依據,同時又為了避免“干預中國內政”的指責,便於6月27日發表聲明,說是“臺灣將來的地位,必須等到太平洋地區的安全恢復,對日和約的簽訂或經由聯合國的考慮之後再決定。”也就出於這種戰略需要,1951年9月,美、英等13個國家與日本簽訂了《舊金山和約》,其中,只規定了日本放棄臺灣及澎湖列島,但卻刻意迴避對台、澎的歸屬作出任何規定。
對此,《舊金山和約》的主要策劃人,當時美國助理國務卿魯斯克(Dean Rusk)後來在回憶錄裏都自承:在國際行為上乃是炮製出來的“假條約”,它完全不具正當性,甚至炮製這些程式規則是蠻橫的。想起我自己在這些會議策略中所扮演的角色,使我臉紅!
1952年初,蔣介石與日本簽訂了內容與《舊金山和約》相似的《中日和約》。國民政府之遷就於美國,當然一方面是為了尋求美國的保護,其次便是爭取日本承認其臺北政府為中央政府。
  國民政府為了政權利益而犧牲國家主權固然無可辯駁,但也並非如輿論界所評擊的一無是處。以《中日和約》為例,第四條便規定“茲承認中國與日本國間在中華民國三十年即西曆一千九百四十一年十二月九日以前所締結之一切條約、專約及協議,均因戰爭結果而歸無效。 ”由此觀之,國民政府儘管不敢對“臺灣地位未定”做直接挑戰,但卻不忘間接地點出“《馬關條約》既然無效,臺灣便始終是中國的領土部分。”
  從另一個側面,我們也可看出國民政府始終對“地位未定”問題耿耿於懷。1954年,由於美國亟亟於把臺灣納入西太平洋的反共軍事聯盟,突然間使得臺北政府的地位水漲船高。於是乎,臺灣一方面於1954年正式與美國簽訂《中美共同防禦條約》,成為圍堵共產世界的一環;但從此之後,也把自己的軍事活動壓縮於台、澎、金、馬範圍,而成為西太平洋戰略佈局的守護者。通過討價還價,臺北政府也難能可貴地爭取到該條約第六條的“國際承認”,即“所有『領土』等辭,就中華民國而言,應指臺灣與澎湖”。換言之,至少,美國正式承認中華民國的領土主權涉及臺灣與澎湖”。(注一)
  除此之外,一個較不為人所留意的條文內容還涉及臺灣當局對美國的授權。依據《中美共同防禦條約》第七條,“中華民國政府給予,美利堅合眾國政府接受,依共同協議之決定,在臺灣、澎湖及其附近,為其防衛所需而部署美國陸海空軍之權利 ”(注二)。實際上,美國也幾乎在簽訂此條約的同時,正式把釣魚島劃入其軍管、託管範圍(注三);此後,1972年,又把該島嶼與琉球一道“移交”給日本。
  如前所揭示,臺灣需要依靠美國的保護,因此把臺灣、澎湖及其附近領土交由美國保護原是權宜之計。問題在於,美國卻單方面把釣魚島視為“託管地”而併入琉球範圍。於是乎,法理上便出現一個美國必須面對的尷尬問題,即根據《聯合國憲章》第七十八條,“凡領土已成為聯合國之會員國者,不適用託管制度;聯合國會員國間之關係,應基於尊重主權平等之原則。”這就是說,美國把當時會員國授權其保護的領土當成“託管地”的做法根本就是抵觸《聯合國憲章》。因此,除非美國能夠提出充分理由證明釣魚島從來不屬於中國的領土範圍,否則必須把釣魚島交還受到《中美共同防禦條約》和《聯合國憲章》雙重條約保護的臺北政府。
  弱肉強食,弱國無外交,可說是中國錯過工業革命列車之後必經之路。前百年經歷的蹂躪史讀來固然觸目驚心,但也符合人類發展史的規律。真正令人痛心疾首的卻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作為四強之一的中國所受到的羞辱與玩弄。
  綜觀近65年的發展,不論我們的交涉對向是昔年的盟軍、戰友或是敵國,也不論中國處於什麼政體、國體狀態,當中央與地方發生摩擦時,所謂的國際勢力永遠站在分離主義那一邊;當中國與任何外國發生糾紛時,也始終是中國最受孤立與委屈。看透了“掣肘中國便是國際勢力的不變法則”,對策不由豁然開朗,即除了據理與據力力爭之外,別無更佳選擇。

(注一)“吾人(筆者按:美國參議院外交委員會)業已以行動及默示方式接受中華民國政府為在臺灣之合法當局。” 參考:《臺灣法律地位問題的研究》p.65,酆邰著,黎明文化事業出版,1985年4月初版。
(注二)ARTICLE VII
The Government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grants, and the Governm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ccepts, the right to dispose such United States land, air and sea forces in and about Taiwan and the Pescadores as may be required for their defense, as determined by mutual agreement.
(注三)美國於1953年12月25日曾發出“美國民政府第27號令”,即關於“琉球列島地理界線”的佈告。該佈告稱,“根據1951年9月8日簽署的對日和約,有必要重新指定琉球列島的地理界線,並將當時美國政府和琉球政府管轄的區域指定為,包括北緯24、東經122區域內各島、小島、環形礁、岩礁及領海。”

民進黨是詐騙集團之八—台灣地位未定論
2015/03/25 武之璋
http://blog.udn.com/jasonwu0211/21764810

民進黨的欺騙行為之所以得逞,原因之一是因為台灣人的水準太低。台灣人不愛讀書,所以欠缺基本常識,更缺乏判斷力,所以很容易被民進黨欺騙。「台灣地位未定論」就是典型的民進黨騙術。
二次大戰結束,日本戰敗,日本侵略中國的領土(東北、台灣、澎湖)交還給中國,這是歷史發展的事實。這段歷史距今已經七十年了,日本把台灣歸還中國也快七十年了。
全世界有一點政治常識的人都熟知這段歷史,但是很少人知道台灣還有一小撮人對台灣的「歸屬」提出質疑,這就是所謂的「台灣地位未定論」。民進黨炒作這個議題幾十年了,可是在國際上,除了少數美國人瞭解他們在說什麼,大多數的老外不知道「台灣地位未定論」是在說什麼。
當我費盡唇舌把民進黨的意思說清楚以後,通常會引起老外哈哈大笑。大多數的老外邏輯訓練比中國人強,對法理的理解也比中國人有深度,他們的判斷是「民進黨瘋了」。其實民進黨沒瘋,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法,製造偽議題,用以醜化國民黨,用以欺騙台灣人。
民進黨宣傳「台灣未定論」的理由如下:
一、民進黨說法,《開羅宣言》雖然說把台灣歸還中國,《波茨坦宣言》第八條也聲明日本領土不包括台灣;但是《舊金山和約》僅註明日本要歸還戰前侵略他國的領土,並未說明歸還給誰;而《舊金山和約》位階高於《開羅宣言》及《波茨坦宣言》,所以台灣人地位依國際法並未確定。
二、1950年韓戰爆發,美國派第七艦隊開赴臺灣海峽維持台海中立,並宣稱:「台灣地位等太平洋安全恢復,對日本和平條約簽訂後由聯合國審定後決定。」當時杜魯門此一宣示的目的在萬一中共犯台,替美國找一個軍事協防台灣而又不落人「干涉內政」的理由。
第一種說法,於法於理都不成立。《開羅宣言》、《波茨坦宣言》,無論在美國官方或聯合國都認定兩者皆為國際合約,且其內容與《舊金山和約》並無衝突跟矛盾之處。所以不能以《舊金山和約》來否定《開羅宣言》。
而且《舊金山和約》沒有中國代表參加。一個涉及中國領土問題的國際會議,沒有中國代表參加,會議中有關中國的任何決議當然對中國沒有任何約束力。《舊金山和約》位階再高,也無法用來否定「台灣歸還中國」的國際及中、日之間的默契及事實。
至於杜魯門的說法,有其特殊的歷史背景;隨著國際局勢的變化,冷戰結束,美中關係正常化,美國官方對這種說法早就棄之如敝屣,台獨人士還把這陳年垃圾當寶。此外,1972年美國與中共建交,《上海公報》言明台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當時無論聯合國及全世界都沒有人提岀異議。
退一萬步想,即使到今天台灣地位未定,請問,除了中華民國及中華人民共和國之外,誰還有資格主張台灣所有權?台灣共和國嗎?抱歉,世界上沒有這個國家。至於另一說法「台灣地位由兩千三百萬人公投決定」,抱歉,民進黨人陳水扁已經擔任過八年中華民國總統,既然質疑台灣地位,又不承認中華民國,那為什麼要做中華民國總統呢?做了八年總統又不敢宣布台獨,又不敢舉行公投,實際上民進黨早就用行動自己否定了「台灣地位未定論」。
台獨偽學者昧於史實,歪曲法理,選擇性的引用資料,故意忽視美國、日本、聯合國的正式聲明,甚至在網路上揑造影音資料,簡直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其實「台灣地位未定論」跟「愛台灣」、「台灣優先」、「台灣主體意識」一樣都是並不存在的偽議題,是欺騙台灣人民的謊言。

台灣、釣島主權未定?陳錫蕃駁斥
2012年10月19日 旺報【本報系特派員劉屏╱華盛頓18日電】
https://tw.news.yahoo.com/%E5%8F%B0%E7%81%A3-%E9%87%A3%E5%B3%B6%E4%B8%BB...

由於《舊金山和約》沒說,所以釣魚台和台灣的主權依然未定?我國前駐美代表陳錫蕃17日在華府直率地指責,這種觀點是「刻意忽略中華民國與日本簽署的和約」,「說這種話的人應該多讀讀歷史」。
華府智庫「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CSIS)舉辦「東海主權爭議升高,台灣的方略」研討會。會上有人問,《舊金山和約》只述及日本放棄台澎主權,但並未說明台澎主權誰屬,因此釣魚台、台灣等主權並未確定。「國家政策研究基金會」國家安全組召集人陳錫蕃回應說,主張此議的人是對《舊金山和約》之後的《中日和約》視而不見;因為依據《中日和約》,《馬關條約》失效,台澎等被日本侵占的領土歸還中國。
陳錫蕃在會後對新聞界進一步指出,《舊金山和約》沒有說明台灣歸誰,「原因很簡單:沒有中國代表在場」,因為當時中國已經分裂,美國要邀請中華民國政府出席和會,英、蘇、印度等國已承認中共、反對由台北當局代表中國。
陳錫蕃曾擔任外交部次長、總統府副祕書長等職,且是李登輝政府最後一任駐美代表。他說,後來日本與中華民國簽訂和約,「第4條:中國與日本之間所簽的一切條約,在1941年12月9日宣戰之前的歷代條約,都從此失效」。他說,中國戰勝了日本,「所有條約失效,《馬關條約》就不存在了」。他說,既然《馬關條約》不存在,「台灣就物歸原主,回中國嘛」。陳錫蕃說,當時日本承認的中國唯一合法政府是在台北的中華民國政府,「你承認我,我代表中國,所以交還給我,很簡單。如果當時日本和中共簽,就交給它,我今天就不會在這裡跟你講話了。」
他說:「單獨和約不生效,只有集體和約才生效?世界上沒有這個事情。」他並說,美國在1972年把釣魚台交給日本,「美國犯了mistake(錯誤)」,但這個話題比較敏感,他不願公開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