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洲、三鶯部落族人報名全被拒
北縣大河論壇辦給「自己人」聽

2008/05/13
苦勞網實習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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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縣政府前天(5/12)在縣府會議室舉辦了「大河論壇」研討會,請到多位河川治理的專家學者與會,然而因被劃入河川治理線而面臨拆除威脅的三鶯、溪洲等四個阿美族部落族人,卻被縣府水利局以「座位有限」為由全數駁回事前的報名,現場也不開放族人入場聽取這場攸關部落生死的座談會,最後只在綜合題問的時間開放五位代表進場旁聽,讓部落族人痛批縣政府搞「閉門」會議。

這場以河川治理為主題的研討會是由台北縣政府與時報文教基金會合辦,然而以現場北縣水利局的主導程度,實質上應該是縣政府「主」辦、時報基金會「協」辦。縣府在現場部署十幾名警力十幾名警力監控四個部落的族人,並且全程有專屬攝影師對每個族人進行照相蒐證,而且嚴格查核入場採訪的記者身分,深怕部落族人混入研討會場發言講出心聲。

手拿相機、錄音筆的水利局人員全程監聽、監看族人的一舉一動。

溪洲部落後援會的學生李宜霖表示,縣府在網站上寫明開放民眾報名參加研討會,然而所有部落族人的報名全部被刷掉,這就是縣府在搞黑箱作業。後援會另一位學生俞欣可指出,部落族人早在兩週前就送出報名資料結果不被錄取,可是他的同學在截止前一天報名卻可以成功錄取,難怪有族人私下開玩笑說:「縣政府大概只要看到身分證開頭是F的就刷掉,因為F開頭代表戶籍地是花東地區!」

大河論壇台下有一半都是縣府員工所扮演的民眾,而真正的民眾卻被拒於門外不得入場,讓人感到荒謬至極。

台北縣長周錫瑋在致詞時對大碧潭再造等北縣河岸規劃夸夸而談,但對溪洲、三鶯議題卻隻字未提,副縣長李鴻源更在報告治水白皮書時強調大碧潭再造計畫能創造多少市民的親水空間,然而卻沒提到這個親水公園是蓋在溪洲部落的上頭。會後李鴻源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日前縣府已收到水利署的函覆指出河川治理線無法變更,所以公務人員只能依法行政,對此他也感到無奈。

不過當媒體問及為何不接受族人建議,找公正的專家學者對治理線重新進行檢視及堪驗,李鴻源則表示他對此建議並不清楚,顯示縣府並未釋出最大誠意。不過李鴻源認為縣府絕對有和族人溝通的誠意,他說:「只要不在那塊地上居住,其他什麼都可以談。」李鴻源更將主導權丟給台大城鄉所教授夏鑄九,表示縣府絕對有誠意談,只等夏鑄九的居中協調,「縣府一切都聽夏教授的!」李鴻源這樣表示。然而被副縣長點名的夏鑄九對此說法卻不太同意,他認為重點是溪洲族人的意願,因為族人才是運動的主體,唯有族人有共識作為專業者的他才有辦法介入,把球又丟回了這些部落的族人。

副縣長李鴻源表示,水利署已回覆縣府表示河川線無法變更,所以公務員只能依法行政。

整場研討會「唯一」的綜合座談時間,水利局才勉為其難的在會議室後面排了幾張椅子,讓五位部落代表進場旁聽。不過這五位代表都沒有問到問題,反而是現場的民眾問出了關於三鶯、溪洲議題的提問,不過李鴻源只表示,不論溪洲議題也好或樂生議題也罷,其實縣政府都沒有那麼大的決策權,再度以「依法行政」搪塞一般民眾質疑,令人見識到台北縣政府的顢頇態度。

曾任環評委員、監察委員的清大教授馬以工,則在綜合座談時提出自己對溪洲議題的看法,她認所謂民眾參與必須考慮到討論的對象是否適合民眾參與決策,她表示:「涉及科學的東西無法投票,涉及倫理的東西才可以投票,所以河川治理線的劃定應尊重專業。」言下之意就是並不認同溪洲等部落要求重劃治理線的要求。不過這種論點看在台大城鄉所教授劉可強的眼裡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也受邀參加這場大河論壇的劉可強指出,河川治理線也是人為所劃定,裡面的考量在在都是人為的決策,所以他認為:「既然是人畫的就沒有不能更改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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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

時報基金會的董事長和她的幾位好友,長期以來,一直對於李副縣長寄予厚望,認為他是個不僅懂水利,又有遠見的人,因此不僅很早就邀請李擔任時報基金會河川保護小組的成員,對於協助李提昇知名度不遺餘力。雖然是出於一番好意,但是這些大人物卻往往被自己的成見所蒙蔽而侷限住自己的視野。這些時報基金會河川保護小組的專家,都是體制內或「半」體制內的人,講來講去雖然技術上或許講些新技術,但在心態上都還是知識份子菁英心態,從來不曾真的認為民眾和他們是「等高」的,更不認為民眾的選票或意見應該是和他們「等值」的。

菁英知識份子的心態在大家一番「善意」、「溫和」的陳詞下表露無遺。換言之,溫和語氣背後是傲慢、偏見與無知,科學大帽子下躲藏的是官僚的蠻橫、狂妄與怠惰。

隔天的中國時報上刊登的意見除了馬以工之外還有台大於幼華教授的意見,都是以同樣的菁英心態看待三鶯與溪洲問題,並且還認為台灣不是成熟民主開放的社會,或者影射原住民並非成熟民主社會的夠格成員?馬以工則是認為溪洲和三鶯等是「科學問題」?(或許該問問她,樂生是不是也是「科學」問題?投票是否該給院民投票或由新莊民眾全體投票?)

『北縣大河論壇 看見淡水河變好』
http://news.chinatimes.com/2007Cti/2007Cti-News/2007Cti-News-Content/0,4...

三鶯部落民眾也前往研討會,抗議台北縣政府拆除他們位於行水區內房子,與會者重視民眾參與,台大城鄉所教授劉可強認為,都市發展和更新過程應讓民眾參與。

 主持人之一台大環工研究所教授於幼華認為,『非民主純熟社會』民眾意見不能『無限上綱』,否則阻力反而大。清大通識教育中心教授馬以工回應,屬於『科學』的部分不能投票,『道德層面』的東西才能由民眾來決定。

(引用新聞中的『』引號是我加的)

報導中,李副縣長的這種「屌兒郎當」式的回應,難道不令人氣憤?
縣政府應該出面和經濟部水利署第十河川局、原住民委員會等單位坐下來好好協商的問題,卻丟給他的「好朋友」夏教授來扛?老夏,恐怕始料未及,除了尷尬地笑笑,還能怎麼樣?
這是台北縣高層官員看待這麼多居民生計的態度?
當你一家人的命運這麼嚴肅的議題被官員用這種開玩笑的態度對待,不知道心裡會怎麼想?

『不過當媒體問及為何不接受族人建議,找公正的專家學者對治理線重新進行檢視及堪驗,李鴻源則表示他對此建議並不清楚,顯示縣府並未釋出最大誠意。不過李鴻源認為縣府絕對有和族人溝通的誠意,他說:「只要不在那塊地上居住,其他什麼都可以談。」李鴻源更將主導權丟給台大城鄉所教授夏鑄九,表示縣府絕對有誠意談,只等夏鑄九的居中協調,「縣府一切都聽夏教授的!」李鴻源這樣表示。然而被副縣長點名的夏鑄九對此說法卻不太同意,他認為重點是溪洲族人的意願,因為族人才是運動的主體,唯有族人有共識作為專業者的他才有辦法介入,把球又丟回了這些部落的族人。』

這些官員和傲慢菁英的言詞,真的氣到想拍桌!為什麼這種沒有人文素養的人還敢開口說話?不斷發生迫遷事件已經讓人感概、絕望,更悲慘的是惡人總是理直氣壯,毫無羞恥心!

報導引用:「這場以河川治理為主題的研討會是由台北縣政府與時報文教基金會合辦,然而以現場北縣水利局的主導程度,實質上應該是縣政府「主」辦、時報基金會「協」辦。縣府在現場部署十幾名警力十幾名警力監控四個部落的族人,並且全程有專屬攝影師對每個族人進行照相蒐證,而且嚴格查核入場採訪的記者身分,深怕部落族人混入研討會場發言講出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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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會議假民主開放之名,行蠻橫霸權之實。殺人的已非槍炮彈藥,而是繁文縟節、拐彎抹角、缺乏獨立性的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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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乎家園存亡的會議,怎麼可能會有「座位不夠」的問題,站著聽、坐在地上聽、擠在一起聽、拼了命也要聽!站著講、坐在地上講、擠在一起講、站在門外也要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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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會者以知識、專業、公益的說法在討論原住民,主辦者卻不讓當事者進門說一句話。最重要的當事人主體性消失,成為會議中任人宰割的議題。讓人不禁懷疑,這些與會者究竟是為主辦者以專業、知識之名化妝,還是真正要解決眼前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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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說的好,運動的主體在於族人,那當他這樣說時,他是否有意識到主體正被驅逐在會場之外,並且被壓抑呢?若他不知情,就是被利用。李鴻源說一切聽夏教授的,夏教授說聽族人的,ㄟ?那族人哪裡?怎麼沒來開會?原來就是被李先生的縣政府團隊擋在會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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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一定要尊重,但更大的前提是互相尊重。

何時苦勞社論會出現:

...............在怎麼野蠻 也不能「周錫瑋」啊......................

人肉鹹鹹,總統向原住民族道完歉又如何?
2016-07-27 民報 施正鋒

儘管加拿大是先進民主國家,還是有原住民族遭受不公不義的課題;而印地安住宿學校孩童被侵犯虐待致死,只不過是冰山的一角。由於白人政府長期以來刻意忽視,原住民族只好採取司法手段,進行民事求償。面對紛沓而來的官司,政府只好跟原住民族簽訂協定,在法院的見證下,同意成立真相和解委員會來處理。只不過,由於不是國會立法授權,委員會缺乏調查權,既不准傳喚證人,跟政府部門調閱檔案也是四處碰壁。如果說有比較正面的貢獻,是讓族人有宣洩療傷的作用,並未觸及核心的結構性問題,為德不卒。
經過六年的運作、聽取超過七千人的見證,加拿大真相和解委員會終於在2015年完成報告六卷;委員會提出94項建言,特別呼籲政府全力推動『聯合國原住民族權利宣言』作為和解的框架。儘管原住民族事務暨北方發展部長 Bernard Valcourt 在結束典禮向原住民族發表了一場文情並茂的演講,大談「和解不是原諒或遺忘,而是緬懷以及改變」;然而,總理 Stephen Harper 當天在國會接受在野黨質詢,不願意背書委員會的任何建議,並表示『聯合國原住民族權利宣言』只是宣示性的文件,而加拿大憲法已經明文保障原住民族的人權,所以沒有必要再簽署。還好,自由黨政府在年底上台,新總理 Justin Trudeau 誓言推動委員會的所有建議,包括簽署『聯合國原住民族權利宣言』,似乎是遲來的正義。
檢視加拿大真相和解委員會的經驗,真相真的能獲致和解?南非聖公會牧師 Reverend Mpambani 分享了一個故事:甲偷走好朋友乙的腳踏車,幾個月後,甲打算跟乙握手言歡,表示想要談談和解。乙說,我們先談我的腳踏車。甲說,暫且忘了腳踏車,我們先談和解。乙說,除非你先還我腳踏車,否則免談和解。幾百年來,原住民族不只是被墾殖者欺負,連傳統領域、土地、以及資源也被各種理由拿走,如果不歸還,談什麼和解?
在2008-2009年間,澳洲、加拿大、以及美國政府相繼向國內的原住民族道歉,被認為是用來幫政府卸責的工具,談不上促成和解,更不用說轉型正義。對於政府來說,真相是最廉價的和解方式,只要花點錢四處辦活動,在加害者及受益者缺席的情況下,讓原住民可以大談如何被白人欺負,或可收到些許止痛療傷的心理效果。然而,只要支配的結構沒有改變,第二天,大家眼睛睜開,還是各自過著在兩個平行空間的生活,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難怪加拿大維多利亞大學的學者 James Matt 笑說,這種「準道歉」(quasi-apology)是充滿馬其維里式的政治操演,跟沒有道歉差不多。
回顧轉型正義的各種機制,對於統治者來說,真相調查是比較不傷大雅的作法。即使是這樣,如果沒有調查權,根據體制內的遊戲規則去走,要獲得起碼的真相也相當困難;身在獸欄裡面,即使有比較大的開放空間,有吃不完的糧草,看起來比較自由,畢竟還是仰人鼻息、看人臉色,不要說正義,連起碼的和解也只有虛幻的道歉而已。我們不禁要想到皇后大學博士候選人 Jennifer Matsunaga 的反思:轉型正義跟反殖民可以相容嗎?換句話說:千辛萬苦、爭取半天,終究還是回到原點,只不過成就墾殖國家的正常化;一旦政治表演感人、歷史改寫完畢、民族塑造完成,還是回到支配與被支配的常態關係?

為陳瑩抱屈?小英族群政見召集人痛批老柯、綠委放話
2016-07-06 民報 記者唐詩/台北報導

立院司法及法制委員會今召開「原住民族促進轉型正義」公聽會。不滿部分民進黨立委私下放話,曾擔任民進黨政策會族群小組召集人、也是總統蔡英文族群政見小組召集人的學者施正鋒,在會中痛斥綠委「不要亂罵學者」。
施正鋒更當場炮轟,「小英(蔡英文)政府懸崖勒馬,跟這些立委、老柯(柯建銘)等等,不要再繼續放話修理我們的原住民立委,說他們是國民黨的幫兇。難道你們多少人不是國民黨出身的嗎?難道小英不是國民黨栽培出來的嗎?這樣子是不禮貌的」!語氣相當激動。部分在場的民進黨立委則未多做表示。他說,「我還要問,不要亂罵學者!不要只是罵國民黨。民進黨的御用學者,我認為也是不可接受的!你要知道,我們這些學者多少人是在幫忙立委做這些草案的」。
施正鋒語氣嚴厲再表示,「你們回去問你們過去三年來的黨主席(蔡英文),你們的族群組、族群事務的召集人是誰?小英的族群政見的負責人是誰?問清楚再來罵」!
針對原住民族轉型正義立法,立法院司法及法制委員會今(6)日召開第一場「原住民族促進轉型正義公聽會」,邀請學者專家前來表達意見,討論原民轉型正義是否應單獨立法或納入「促進轉型正義條例」規範,以及原住民轉型正義應涵括哪些事項,適用期間從何時起規範、是否應設專責獨立機構、應採賠償或補償等問題。
目前有關原住民轉型正義立法共五版本,包括國民黨廖國棟、鄭天財,時代力量黨團、親民黨團與高金素梅版。民進黨原住民立委陳瑩也提出草案,將原住民轉型正義也納入「促進轉型正義條例」立法,卻傳出遭到黨內施壓。
東華大學民族事務與發展學系教授施正鋒在論述時質疑民進黨政府對於原住民族轉型的態度。針對立委提案「原民促轉條例」立法,施正鋒認為,如果兵荒馬亂的時候,原住民立委可以團結起來,讓它通過一個我們自己的版本,「有什麼不可以?這只是次佳的而已喔」。而在發言尾聲時除了表達對民進黨的不滿外,他更譴責日前發佈民調的「台灣智庫」。
施正鋒引學者羅爾斯(John Rawls)寫的《正義論》提及,「正義是什麼呢?當一個社會最弱勢的族群,它覺得這個社會裏對我們很公平、很正義時,那才是真正的正義」,目前的原基法在行政等各方面沒辦法進行,才會另行一個管道。接著他話鋒一轉批評,民進黨所謂的「附屬組織、外圍組織等等這些東西,包括台灣智庫,我必須要譴責」!
施正鋒指出,台灣智庫日前做的民調指稱大部分的老百姓是反對(原住民)真調會,「哪有這個樣子的!你用98%的人做出來說,我們已經對2%的人很好」。他舉例,立院曾委託一個團體做台灣的人權報告,其中有個問題說,「你認為花東的醫療設施怎樣?超過一半以上的人認為,東部包括宜蘭醫療設施很好,住在花蓮的人都會覺得很苦,因為退休到那邊的時候平均餘命是比較短的。宜蘭還可以從雪隧,花蓮即使是我們東華的學生出了事以後都還要送到花蓮市來,為什麼是這樣?我們那邊有2家很有名的,所以大家認為花蓮醫療設施很好」?
「還有個民調問說,你認為政府對原住民的照顧好不好?也是很高的認為說原住民照顧得很好」,「這種人權的東西是不能用民調的方式。這樣以後我們也不用立法了,立法院也不用立法了,我們也不用法院,用民調就可以了!那我要政府幹什麼,要國家幹什麼呢」?施正鋒痛斥這類民調的謬誤與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