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善良的媒體表現──立報性別版知錯能改始末

2008/06/16

前言:前兩天我投書本文給立報抗議他們最近性別版的一些歧視語言,因為篇幅過長,今天在立報有風度的自我省思下獲得刊出簡短版,性別版並同步刊登道歉啟事(兩篇都附在本篇文末)。人家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善莫大焉就把標題改成現在的樣子。也希望各位舊雨新知之後繼續支持立報。

立報最近是在幹嘛?──追問性別版的脫軌演出

立報,向來都是重視平權與反歧視的一份報紙;對於各種族群、身份,也多半稟持理解與尊重的心態在書寫。然而,最近立報性別版,卻一連串地有荒腔走板的演出,讓讀者見識到偏見與特定立場的可怕。

5月22日,由Sunny大小姐所寫的『漫步資本主義大街:花開時分』,5月29日由同一人所寫的『漫步資本主義大街:女性主義身體』,以及6月8日由同一人邀稿、史倩玲小姐所寫的『後單身時代:劈腿男的獵物』,三篇文章像是「有約而同」一般,連續表現對中年肥禿男的極端厭惡。其中不但歧視偏見表露無遺,性別觀點更是倒退,對於性別平權觀念也有不良影響,以下就各篇內容詳述其中弊病。

一、『漫步資本主義大街:花開時分』

在『花開時分』一文裡,作者很明確地以個人的審美觀,強調性交易/性關係中兩方肉體的差距,一方是「削瘦俊美如神的男孩(少活個幾歲,真見著了肯定神魂顛倒,把持不住)」,一方是「(我看來為醜惡)禿頭大肚的中年男子」;再者,雖然在談性侵,卻以非常強烈的態度,極端貶低後者的肉體:「你/妳願意自己的兄弟/兒子/女兒,在8歲那年被她的老師「做了」(原諒氣瘋的大小姐至今最政治不正確的用詞),然後一輩子用肉體尋尋覓覓當年的「老師愛人」嗎?」(從前後文看,「老師愛人」指的應是作者所嫌惡的禿頭大肚中年男子。)

這段書寫有三個毛病:一是太過獨斷,扭曲事實,暗示禿頭大肚的中年男子絕不可能被喜愛。事實上,至少就作者論及的男同志情慾而言,這樣的身體是有固定市場的。不管歐美或日本,中年色情片(其中不乏禿頭、大肚),時常高居綜合排行榜前十名,在跟青春肉體的競爭之下,甚至還能得到銷售冠軍。同樣地,異性戀色情片,也時有中年婦女演出的片子。作者的偏見,顯然影響了她文章的信實程度,不求證而遽下論斷。

第二是對外表差距無謂的強調,性侵歸性侵,肉體偏好歸肉體偏好,兩者的好壞不要混為一談。而且這樣的敘述令人納悶,如果換成俊美少年性侵中年肥禿男,是不是就沒那麼罪過?還是作者要告訴他:「你賺到了。」「有這麼嚴重嗎?」別說中年肥禿,社會新聞中不論男女都有年紀更大的老人被年輕得多的加害者強姦,這種時候,我們難道能用同樣的態度去評論嗎?

第三是缺乏反思,連帶限縮了中年婦女的情慾處境。猶記得2001年引起軒然大波的莉莉與小鄭,其中年齡差距固然是引起社會爭議的原因之一,但對中年肥胖婦女肉體的貶低,也是許多人指指點點的地方。以立報性別版常有的婦權立場而言,今天性別版的寫手把中年肥禿男子寫得醜惡至極,明天就難以批判他人對中年婦女肉體的絕對否定。未來如果要像當時的婦權媒體給予支持,恐怕落人話柄。

二、『漫步資本主義大街:女性主義身體』

在『花開時分』刊出一週後,同作者發表的另一篇『女性主義身體』,在同樣對「禿頭大肚的中年男子」的嫌惡之下,行文更加偏差。內容主要敘述一位在女性主義演講場合中的無禮人士,然而,通篇卻此起彼落地不停攻擊對方外表。

相關的描述見該文第五段:「一場女性主義小會中,一個中年的、禿頭的(我沒有歧視禿頭我沒有歧視禿頭,好啦!我就是政治不正確的不喜禿頭)男子坐在我的左側,像是大學內常見的教授,穿著毫無存在感的衣服,」第七段:「左男(免得叫禿男再次犯規)熟練地按下了麥克風發言紅燈,」倒數第二段:「被...的父權禿男當作病貓。」

這次作者對外表的歧視變本加厲,從年齡、體態、容貌一直發展到裝扮(毫無存在感的衣服),而且三番兩次明知故犯,令人匪夷所思。不談媒體素養,光就做人處事的基本格調而言,稍有水準的人都知道:你要批評一個人可以,不要做人身攻擊,更別說大喇喇地投書到報紙上公開數落。特別是性別平權運動發展數十年來,對人不對事的評論一直是婦權團體與性別平權運動人士大加批判的對象;有多少女性政治人物一天到晚受到類似外表這種說三道四的批評與干擾(現在連男性政治人物也有了),甚至不得不公開表態,請大家就事論事。

如2001年媒體報載:「台灣副總統呂秀蓮和《新新聞》周報的官司將於周五開庭,呂秀蓮辦公室發言人蔡明華表示,希望外界不要因為呂秀蓮長得又老又醜就不相信她,這是理性社會,應拿物證來說明問題。(大紀元新聞)」可悲,被人嫌棄老醜不但不能置之不理,還得跟輿論求情。遺憾的是,現在性別版也犯了一樣的毛病。

或許作者以為,就是因為這個社會對女性的外表攻擊太多了,「平衡一下」無妨。可是看到這麼強烈、令人感覺無法自制的筆法之下,只讓人覺得,連性別平權的老手都免不了情緒左右,公開發表不當的歧視言論,那她口中的父權沙文主義份子,又何德何能能夠超脫自身成見,正視女性平權議題呢?由此觀來,台灣社會要走到當年蔡明華所說的理性社會,恐怕還有一條漫長的道路要走。

三、『後單身時代:劈腿男的獵物』

在談第三篇文章之前,先強調一下,我認為報紙出現歧視文章,邀稿人或編輯的責任較大。而由立報其他文章可知,立報性別版邀稿人應該是Sunny大小姐。當然這篇的作者是史倩玲小姐。

如同女性政治人物常遭遇到人身攻擊一樣,如同北港香爐、老處女這類字眼,終於(很遺憾要用到這兩個字),立報性別版繼年齡、體態、容貌、裝扮之後,對禿頭大肚中年男子的嫌惡一路發展到了性的指涉。

6月8日刊出的『後單身時代:劈腿男的獵物』,相關段落有:「以前我曾經待過一家公司,隔壁部門的主管是個中年凸肚兼禿頭的猥瑣男人。」「猥瑣男在我看來沒一點好:長的又肥又醜又猥瑣。」「我更不相信猥瑣男靠床上功夫可以拉住女人,因為那麼肥,血管大概都給脂肪堵住了。」

通篇看來,作者的目的應該是:藉由對有女人為他爭相吃醋的所謂「猥瑣男」的質疑,用反面教材的方式鼓勵女性獨立自主、拓展生活圈。撇開作者的審美觀能否如此推論不談,文中的描述,已經不只是在貶低那位作者眼中的猥瑣男,流彈所及,還把肥胖人士扣上性能力很差的人身攻擊,這是非常明確的、對群體的一種惡劣歧視。

再者,這樣的文章只是在批評(中年凸肚禿頭猥瑣的)男人嗎?像這樣用主流眼光對人指指點點的文章,先前作家平路也有一篇「浪漫不浪漫?」,把楊振寧翁帆這對老夫少妻寫得十分不堪。事後楊翁兩人「聯名」發表抗議信,有些人顧著批評楊振寧腦羞成怒、不夠幽默,卻忽略了女方的憤怒與自主性。換個立場不同的例子,台灣蘭嶼一對有著差不多年齡差距的女老男少戀情,就因為這類批評而逼死了女主角。

我曾經在某本男性雜誌,看到女老男少戀情的正面描述,讓男方直言他對女方耄耋之年的肉體愛不釋手,裡頭也沒見到哪個文編會去撰文質疑男方是否頭殼壞去。說來女性似乎處於一個比較尷尬的位置,一方面有人擔心妳識見不夠而苦口婆心,一方面又因為如此而特別需要證明自己──假如我所言不虛,其實我能體會作者善意的初衷。誠心建議作者,如果有心要藉由擇偶的故事來提升女性視界,其實可以去找一些過去式的、一些女性已經明確表達過去識人不清或太傻太天真的例子,如此一來可以避免推論太過的風險,說服力會更高,也不至於唱衰人家或殃及無辜。

總結:

說真的寫這篇批評文章是很不愉快的,不是單單覺得很差勁而已,而是一種「恨鋼成廢鐵」的複雜心情,因為大家認為立報有一定的水準。這幾篇文章刊下來,不要說一般讀者有意見,連女性主義板板友Emolas都批評:「就一個媒體應該要有的素養來說,這些描述無論如何都是不適當的吧?」其他板友如Nitrate等更表現了對立報的失望:「立報最近是在幹嘛?orz...」「(這些文章)出現在立報確實令人滿無言的……」其實讀者有這些期待很正常,畢竟立報在拒絕歧視廣告的聲明中把主筆、寫手納入反歧視語言的範圍,並責成編輯或板主撰文申明立場。雖說那是一份針對弱勢的聲明,但一般人看了,大抵都會認為立報是一份會對歧視文章負責的報紙。雖然當事人Sunny大小姐已離職,也算是一種自然解套。

更重要的是,在性別版,任何書寫都應具有反思與求真的精神,避免弄巧成拙,例如強調女人身體被物化之餘,也要顧及女人想展示身體的主動性。且除了男女議題之外,其他如性少數等非主流的立場要一併考慮在內。如史倩玲小姐最近另一篇文章『後單身時代:永遠的青春』,從貶抑老女人「裝年輕」開始談年長之美;這對於向來包容各種性別弱勢的立報性別版來說,可能就會有麻煩:如果裝扮應遵守年齡,那麼應不應該遵守性別?如果有人想投書批評女同志T或跨性別的裝扮,性別版能不能選擇性地拒絕?──大家都認為自己的標準是天經地義的呀;而且所謂的「應該如何」的這種正統性,往往是主流定義的,非主流很容易遭此羞辱。這便是凱吉斯說多元主義否定有所謂最高價值的存在的原因;你可以排比,但這種合理的排比是多而不是一;簡單地說,在價值標準上,把好壞說得很絕對是有風險的,回頭可能會打到其他族群,到最後就多元不起來。總之,對於反歧視、走包容弱勢族群路線的立報來說,這是最重要的一點。每一種媒體都有它選擇的目標,選了之後就要走好,四不像最糟糕。要報八卦就得培養狗仔隊,要做質報就要真的有質感;「引爆多元對話」是立報改版成教育專業報的宣言,要走多元就得小心極端性的比評,要充分對話更該避免人身攻擊。這不是讀者的過度期待,而是立報對自己的定位。

註:文中引用的讀者評價,當事人都知道、同意用在這篇對立報性別版的批評文章。

(本文同時投稿至立報)

讀者來稿:因為喜歡 所以失望──追問性別版的脫軌演出

■宋竑廣

前兩天為了立報性別版最近頻頻出現歧視言語的事,我寫了一篇長達4千字左右的「立報最近是在幹嘛?──追問性別版的脫軌演出」,詳細敘述了此事,表達對立報最深切的期許與最嚴正的抗議。因為文章太長,加上立報編輯希望對性別版的抗議能夠刊在性別版,因此以這篇簡要版的文章,向大家略述一二。

我所指責的文章有:5月22日,由Sunny大小姐所寫的「漫步資本主義大街:花開時分」,5月29日由同一人所寫的「漫步資本主義大街:女性主義身體」,以及6月8日由同一人邀稿、史倩玲小姐所寫的「後單身時代:劈腿男的獵物」這3篇文章。其中可以以「我更不相信猥瑣男靠床上功夫可以拉住女人,因為那麼肥,血管大概都給脂肪堵住了」為代表:一句不只罵到當事人、而是罵到所有肥胖者的話。

抗議的理由是:這樣寫法不只是歧視,還會緊縮性別平權的空間。用簡單幾句話解釋:不管你多麼討厭一個人,即便他真的罪該萬死,都不該用歧視語言作人身攻擊,如果我們允許這種「公開書寫的自由」,對弱勢非常危險。今天甲說乙又肥又醜又老,明天換乙攻擊丙娘娘腔死gay炮,後天換丙諷刺丁生不出兒子下不了蛋,這樣下去,哪有可能有什麼多元社會?

不知有多少年了,每天,我都會看到台灣社會用人身攻擊羞辱各種弱勢,比方一堆人沒來由或有來由的用各種性的字眼挖苦女性或性少數,公車破麻什麼的。說來荒唐,但很多人都是在所謂正義的心態下,用指涉到一整個族群的歧視字眼去攻擊他人。

然後,有人為了瘦身而死、為了整型背債、為了跟比自己年輕許多的人自殺、為了陰柔氣質被排擠、為了身為同志被趕出家門、為了不孕而憂鬱等等──因為這些不幸,所以有許多人對立報有很大的期待;也因此,才會有網友在我對立報的抗議文章回應說:「性別版以往一直是我很喜歡的論述平台,連續出現歧視和對外貌的人身攻擊令人很失望。」

就立報自己的多元宣言或反歧視聲明而言,這樣的狀況完全不及格;如果再以傳播學院的素養或國外的高標準而言,犯這種錯誤等於犯罪:法國以刑法論處的「新聞自由法」,所列的歧視範疇有:種族、國籍、宗教、性別、性取傾向、身心障礙者;部分國家的反仇恨條例還擴及移民、年齡、職業、語言、外貌等面向。因此,立報性別版的過錯,不只性別版平權的立場站不住腳;自身時常論及的媒體倫理也蕩然無存。

還有一點很重要,這不代表那些文章的題目不能寫;而是,有不殃及無辜的方法可以思考。比方說,要讓大家知道性侵犯很可惡,沒有比看到受害者的創傷更教人感到可惡的。

喜愛立報性別版的人,多是來這裡吸收性別平權思想;人身攻擊無助於讀者省思,進而試圖改變充滿歧視、迫害的大環境──這也是我為什麼在正文中,特別引用女性主義板板友的評語的緣故。此事簡單報告到這邊。

「立報最近是在幹嘛?──追問性別版的脫軌演出」全文請見網址或至苦勞網首頁:https://www.coolloud.org.tw/node/22378

道歉啟事

針對宋竑廣先生來函指出立報性別版的錯誤,本版對專欄文章所造成的傷害表示歉意,並感謝讀者對立報性別版的指教。立報的確不應該出現任何歧視特定體貌、年齡的文字。

我們會以讀者的指教警惕自己,避免再有相同的錯誤發生。宋竑廣先生文中指出的3篇文章,既然涉及歧視,我們會從網站中撤下,以免對特定族群的傷害繼續擴大。

專欄存在的目的,是提供作者發揮各種脈絡的觀察,而這些觀察難免牽涉主觀的價值判斷。立報的專欄作者是普通平凡的人,難免也有人類的各種限制,觀察可能有對也可能有錯。讀者的指教,讓立報性別版有機會展現不同的意見,也給予我們反省的機會。

立報性別版長期關注性別議題,而性別議題的討論,其角度、其脈絡,不斷隨著時代以及環境推演而有所不同;而在性別中不同角色的意見,更是重要的參考。也許立報的性別論述有所不足,仍有改善的空間。非常感謝各位讀者花費寶貴的時間閱讀立報性別版的文章並提供意見,因為這是讓立報不斷進步的動力。〕

回應

是啦

每個人都有SC(self correct)
但是當一個性別板的板主
可以把自己的正確當作PC(political correct)嗎

要回家自己窩在棉被裡面怎麼罵髒話沒人會剝奪你的言論自由
但是你的身份不能讓你用公器姿意妄為
更何況是「立報性別板」

現在最大顆的點就是在於身為一個性別板的板主
居然操弄性別歧視跟人身攻擊的語言
簡直是幫著歧視者拿著刀去砍被歧視的人

性別歧視的人通常會不自覺自己性別歧視
被歧視壓迫洗腦的人也通常不會自覺自己被洗腦壓迫

在一個反性別歧視的版面用通篇人身攻擊跟性別歧視的話來罵一個有性別歧視的人

搞什麼東西

非常認同這篇文章提到的幾點,
對立報最近的幾篇文章確實感到不可思議…
性別版以往一直是我很喜歡的論述平台
連續出現歧視和對外貌的人身攻擊令人很失望。

另外還有一篇卡蜜兒所寫的
「公主漫步雲端:文化交流」
裡面將至大陸做性消費完全視為一種盲目和有違正義的行動:
「平日這個朋友極有正義感,對於不公不義的事情常跳出來大發議論,道貌岸然,正義凜然。
但是一離開台灣,完全拋卻了平時的有為形象,奔往溫柔鄉。」
如此連結不免有些武斷?

是公主漫步雲端系列很少見的情況啊…
再和這篇文章提到的幾則放在一起看,
就覺得頭更痛了………

寫文章當然不可能脫離自己的主觀
但覺察與反省自身的限制與可能帶有的偏見
不是在發表的同時就應該進行的工作嗎?
(發現了卻仍寫出來是為了什麼呢?)

更不用說立報是一份帶著反歧視理想的報紙啊。

http://www.lihpao.com/news/in_p1.php?art_id=21420

公主漫步雲端:文化交流 ■卡蜜兒

朋友紀安和一群友人去中國進行「文化交流」,一大票皆為男性的朋友到了中國簡直像是到了天堂。才剛安置好,立刻如同尋訪花朵的蝴蝶般,飛奔進群花的圍繞。

紀安說,他看到飯店櫃台就有提供按摩的人員,打了通電話請櫃台叫一個按摩人員來,但那女人一進門,就打算脫衣服,紀安跟她說只是要按摩,那女人說:「真的要按摩?那我幫你找專業的。」

紀安嫌麻煩,跟她說「就妳來幫忙按一按好了」,結果那女人亂按亂摸了一番,按摩費比友人聽說的性服務費貴上一倍。

他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前天晚上,同住一房的台灣男性友人一副同道中人的口氣,跟他說晚上需要用房間,請他晚點回來,因此紀安在外遊盪了兩、三個小時,才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間外,深怕打擾了室友。

那幾天,同團的男性們都沈浸在一種共謀的神秘氣息中,言談間還可以聽到諸如「在台灣不可能有這麼便宜的,機會難得」此類覺得物超所值的評論。

言談還帶著些許神秘的笑容,彷彿因為這樣的共同經驗,加深了彼此的友誼與默契。

紀安說他心中一開始有些許的掙扎,不過後來想想這實在是一種極度異化的行為,當下還是拒絕了那種聽起來合理、實則非常自相矛盾的盲目「消費」行為。

不過,令紀安感到驚訝的是,後來他聽說有一個朋友徹夜未歸,與他同住的友人大搖其頭,意有所指的說,不知道去了那裡,竟然都沒回來。

<strong>平日這個朋友極有正義感,對於不公不義的事情常跳出來大發議論,道貌岸然,正義凜然。但是一離開台灣,完全拋卻了平時的有為形象,奔往溫柔鄉。</strong>

經濟發達國家的男性,前往開發中或落後國家消費女性的事情,雖然已經不是新聞,但是我本來還一廂情願地以為那是一些歐吉桑的<strong>盲從</strong>行徑,但是這位受過高等教育、年輕的朋友,替我打破了這個迷思。

這位朋友事後有感而發跟紀安說:「那些女孩子這樣出來賺錢,以後她們回到家鄉,不知道要怎麼嫁人?」

令我聯想起,最近不少政治人物,穿著西裝,公務車怠速,不斷製造污染,增加環境負擔,竟然不斷公開暢導大家要減碳,憂心地球的安危。

真的是非常詭異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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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篇嘛。

嘲笑對方身體樣貌,做人身攻擊就是不對啦!
更何況這樣的文句是出現在以「性別」自居的立報文章!
誇張...

sunny跟大概以為用人身攻擊罵她們眼裡的壞人無所謂,沒想到這對讀者而言是最壞的示範。自以為正義,其實很骯髒。

我是台灣立報副總編輯張約翰。

感謝各位對立報性別版的指教,
立報的確不應該出現任何歧視特定體貌、年齡的文字,
我們會以各位的指教警惕版主,
避免再有各位指正的錯誤發生。

宋竑廣先生此文因篇幅過長,
已商請他改成較短的版本供本報刊載,
並同時刊出我們的反省與感謝。
文中指出的三篇文章,既然涉及歧視,
我們會從網站中撤下,以免對特定族群的傷害繼續擴大。

至於卡蜜兒的「文化交流」一文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
就請各位不吝明示出來,以供專欄作者參考。

再次感謝各位的指教。

卡蜜兒的「文化交流」一文,最可佈的地方在於,作者對性工作者--特別是「開發中或落後國家」性工作者的歧視,是毫不遮掩的。

如果說宋竑廣引用的三篇文章呈現了原作者對某種身體形象的偏見,卡蜜兒則更赤裸裸的展演「經濟發達國家」優勢女性如何看不起中國從娼女性。這種汲汲營營要將性污名化、以及毫不反省自身階級盲點的良家婦女言論,雖然早就罄竹難書,如今居然登上性別版,實讓人大開眼界。

請大家不要看到影子就開槍好嗎?
關於卡蜜兒的文化交流,請看清楚行文脈絡!

1.卡蜜兒在文章中提到大陸的性工作者是對於事件脈絡的陳述, 我根本看不出作者對於性工作者到底有怎樣的"看不起",或是"階級壓迫",這種評斷太誇張了!反而顯見出回應者對於作者所處階級脈絡的預設立場,即便卡蜜兒是研究生或是研究助理,也僅能代表她諸多社會身份之一,就能如此武斷她等於良家婦女?自身階級一定與性工作者不同??

2.我在文章中看到的是,卡蜜兒從朋友的事情當中,反思所謂高知識份子男性,甚至是以社會正義為自我期許的男性們,面對性別議題的態度!

"...平日這個朋友極有正義感,對於不公不義的事情常跳出來大發議論,道貌岸然,正義凜然。"

就此,透過這段描述,我們了解到這位男性相當重視社會公義,對於權力壓迫有很強的敏銳跟很深的批判!

重點是後面這段:
"這位朋友事後有感而發跟紀安說:「那些女孩子這樣出來賺錢,以後她們回到家鄉,不知道要怎麼嫁人?」"

如果說對於權力壓迫甚有所感的有為青年,卻對於性別權力關係的觀點如此擁護傳統父權,一方面進行性消費,關心的卻不是性產業當中,小姐的勞動條件是否公平正義,卻在消費結束之後,用性道德的口吻替這些小姐的幸福擔憂?

這種公領域要求解放,私領域傳達的卻是對於女性的性壓迫,就像卡蜜兒最後一句話所說的:這真是非常的詭異!

並不是說,提倡公平正義的有為青年不能奔向溫柔鄉,而是有為青年以什麼樣的性別價值觀進行著性消費!這是性別版,這樣的反思正是性別版專欄應有的呈現,身為讀者的我來說,是沒有什麼疑慮的!相較於卡蜜兒,史倩玲長期以來的書寫方式才是讓人擔心的吧!

我想「文化交流」那篇,至少沒有什麼明顯的歧視惡意。與其先想這個,不如先補充其他觀點。

只是說,這樣寫起來,「好像」定義了這樣的性交易是「純然的」壞事,文章說:「經濟發達國家的男性,前往開發中或落後國家消費女性的事情,雖然已經不是新聞,但是我本來還一廂情願地以為那是一些歐吉桑的盲從行徑。」這個部份「似乎」是有作者的論斷的。當然這個要看性工作是不是自願的、勞動條件如何等等的條件而定。而且連後文看起來,作者比較專心在質問有為青年的個人道德標準而不是在講性交易、性工作者身上。

另外,有為青年的那句話是不是真的代表他「自己的」性道德想法,也不是很明確;至於他是不是不關心性工作者的勞動條件,也不是文章中能論斷的。

參考文章:

遷移賣春求生 不等於人口販運
http://lihpao.shu.edu.tw/news/in_p1.php?art_id=16974

Makiro說,她剛辦了一個「亞洲人/性工作者」的展覽,提醒大家看見亞裔性工作者的身影,別受到主流媒體將韓國人、中國人都視為被販賣到美國的可憐女人刻板印象。

卡羅認為,道德恐慌時常在反人口販運的論述中運作,社會覺得要救出被「強迫賣淫」的可憐女人才是正確,但這與跨國遷移賣淫婦女的狀況不符,來自弱勢國家的婦女,偷渡打工、跨國婚姻、做性工作來改變自己和家族的命運,即使困難重重、代價沉重也在所不惜,這是窮人在國際資源不公環境中,自力救濟的命運。

首先,先承認我早上寫的太快(想趕快說話又受限於時間就會出差錯),在回應收尾的地方寫的非常不好,沒提出任何理由就下了論斷,在這邊先向史小姐致歉!

另外,我是立報性別版的忠實讀者,大概每天或每兩天就會上網閱讀立報(性別版)的文章,性別版的報導或專欄屢屢讓我有豐富的收穫,無論在性別議題的事件,觀點,性別平等運動進展的資訊知識有所增進,也透過專欄作家的觀察或分享,讓我在女性主義的路上不斷有新的支持力量與養分,非常非常感謝有立報性別版的存在,讓所有關心性別議題的朋友,有個焦點平台,我也常常與身邊非性別圈的朋友分享性別版的文章,真心覺得數位專欄寫手,能以日常生活為例,用平易近人的方式思考性別,讓我身邊那些非性別圈的朋友,也願意跟我討論,或是有所了解!

由於在性別相關的單位工作,對於立報這樣不同於主流觀點的平面媒體,以及各種網路上的媒體也是教育民眾的素材之一,透過張貼不同觀點的文章跟訊息,希望帶給較無數位能力或較不會接觸非主流媒體的民眾更多元的資訊,(之前受限於經費,將盡快編入預算訂報實際支持啊 >"< and 歡迎支持南洋台灣姊妹會的印尼辣醬,沾好醬做好事喔~)

關於竑廣這篇提出的幾個批評指教,我相信也是許多讀者會感到不安與受傷的點,我就不多說了,不過,我想分享史倩玲跟sunny大小姐的某些書寫方式,看在我跟我朋友的眼中,造成不同效果的感想!

剛開始發現劈腿男的獵物開始在網路上被批評我是有點意外的,因為我也早早看到文章,讀完並沒有太大的反感,當時的心裡想著:唉~若是女孩子的父母跟我們的性別體制仍舊要求期待女生要做個"乖"女孩,那真是置女性於最容易受到傷害,無法保護自己的處境~,然後就轉身做自己的事情了!

直到昨天才跟另一位對此文非常反感的朋友討論,才發現個人的經驗與位置的確會有很不一樣的角度跟感受,先不談對於外貌年齡這類的歧視問題,而是如何避免在書寫過程中,犯了指責弱勢者,或走進"我可以,為什麼妳不行",這類個人歸因的胡同中,其實這樣的筆觸之前偶爾在文章中也會見到,只是,每個人的處境與資源掌握是不同的,而每個人選擇對應或抵抗自身處境的策略也不同,分享許多自立自強或自在自由的女人故事是很好的,但也要對應到個人背後的資源與機會為何,才不會變成人家可以,為什麼你不行?

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感覺,我朋友卻難受的要命!因為我跟朋友的經驗與位置非常不同,而剛好可能文章作者與我的經驗較為類似,所以我就比較沒有特別被刺傷的感覺吧!

呈現出多樣與差異應是立報的政治立場,而尊重差異而非透過排擠貶低而差異對待,更是我們對自我以及立報的期許吧!

To 崔妮:

1.「之前受限於經費,將盡快編入預算訂報實際支持啊。」 >"< 

非常好的回應,最感心就是這一句 :p

2.「歡迎支持南洋台灣姊妹會的印尼辣醬,沾好醬做好事喔~。」

辣椒醬是印尼姊妹從家鄉帶來的祖傳秘方,結合台灣當地的食材,以人工的方式慢火熬煮出來。除了辣味外,還有香氣與甜味,絕不死鹹喔!歡迎大家找親戚、朋友和同事一同來品味這個好滋味。有興趣到這個網址:

http://www.tasat.org.tw/modules/wfsection/article.php?articleid=176


那三篇真是誇張
好像總是需要吃某些更邊緣的主體的豆腐..
才能回頭肯定什麼..
作為媒體的立報真得需要好好把關
不過這次的事件
也多虧立報願意接納各方意見...
希望編輯在維護人權對抗歧視的立場
能永遠這麼開放...

laury 對於卡蜜兒的「文化交流」一文的評論與其說是 "罄竹難書",不如說是跟崔妮'想趕快說話又受限於時間'的情形一樣,不花時間想清楚就寫不出來.於是只能放出像 "這種汲汲營營要將性污名化、以及毫不反省自身階級盲點的良家婦女言論 " 深奧難懂不知所云. 不過崔妮能夠再補充篇幅把話講清楚,承認自己的缺失,真是知錯能改,最善良的表現.

今天我想要從另外一個層面切入相關的討論,找出先前的文章連結書籤的時候,卻發現文章已經被移除。

其實我還滿震驚的,驚訝於立報居然採取這種,至少會讓我覺得「相當粗糙」的處理手法。

對這些文章負責的手法不只一種。除了直接移除,只留空白頁之外,我覺得留下文章,但是附上啟示連結和爭議始末說明,留下完整的討論脈絡作為進一步討論的基礎或者日後的資料,是更好的負責方法。

希望立報也能改用這樣的處理方式,讓可能的討論可以繼續。

我想立報選擇刪除,是不想留存負面示範的文章,我覺得這樣算是很負責,畢竟為了討論而留下歧視文章,對於被歧視的人來說並不好。至於討論,其實這些文章網路上應該都找得到一些遺跡甚至全篇。有需要還是可以找得到。

我想就是因為「網路上應該都找得到一些遺跡甚至全篇。」 (實際上還不難找,我剛剛已經用google找到了),更應該保留原來的脈絡。

同樣是已經散布在網路空間的文章,原來源刪光光和加上附註,哪一個傷害比較大呢?我想是前者。

當然,我的看法是基於BBS的討論文化,在BBS的討論文化中,「刪除自己的文章」被視為對自己的言論相當不負責的表現。
至於平面媒體我並沒有那麼熟悉。媒體倫理中,對於類似事情的處理有前例嗎?(我想還沒有共識?)

補充:我想這些文章能夠輕易被挖出來已經是覆水難收的狀況了,就算網路空間沒有,圖書館也存有副本
再怎麼樣,都不能可把已經發表的文章完全回收了

抱歉,最後得做些更正

「刪除自己的文章」被視為對自己的言論相當不負責的表現。

這行應改為

「在討論中的主題裡面刪除自己的文章」......

呃,我想正因為「這些文章網路上應該都找得到一些遺跡甚至全篇」,才應該保留原文,但是附加啟事。 (事實上我剛剛已經用Google找到了)

畢竟發表過的文章已經覆水難收,除了釋放到了網路空間之外,圖書館也存有紙本。在這種狀況下,讓原文蒸發或者留下可供參引的啟示和連結,何者會造成更大的傷害呢?我想是前者。

另外,留下啟事也是對立報自己比較好的做法。當那些轉錄出去的複本都有寫明立報這個來源的時候,這麼做也能夠讓未來可能的討論者了解立報已經在這件事情上做出處理。

不過,我這樣想法有一大半是基於Telnet BBS的討論文化,認為再討論還再進行的時候刪除自己的文章是對言論相當不負責的做法。但是我對平面媒體(或者網路化的平面媒體)的倫理不甚了解。在只有紙本的年代,類似的事件會刊登道歉啟事──這點立報已經完成了。但是要怎麼處理網路的版本,似乎媒體倫理還沒有一個定論?我覺得這還是可以再多討論的。

BBS上遇到有人身攻擊或歧視的文章,版規有很多也是要求刪除呀。@@....

應該保留原來的三篇文章,或者,是否可能貼在這裡?已經有了這麼多討論,原來三篇文章會產生教育作用。

至於卡蜜兒【文化交流】一文,本身或許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是此文確實是主流標準的娼妓論述的覆誦。但是要跳脫這樣的論述,還需要很多新的功課,除了性工作者與性消費本身的新認識,還有這些男性嫖客的另類考察(他們都被假設為性剝削者或加害者)。

漫步資本主義大街:花開時分 更新時間:2008-05-22 22:33:01 ■Sunny大小姐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詩人又說:「4月是最殘酷的月份,由死地繁殖出紫丁香,把追憶跟願望揉合,以春雨激動遲鈍的根苗……」

哪個季節最殘酷,我沒意見,倒是身處的南之島、北之城哪個季節最黏熱,我那一層不耐煩的肌膚、叛逆的耳朵;不受教的、愛出油的鼻頭,每一個細胞的雷達全都最高警戒。

「20歲會做愚蠢的決定,30歲也會,我今年50歲,照樣會做(蠢事),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一身火辣辣、週年慶的場子歌聲蓋過山頂洞人歌王的大教授、董事長老實的對著我說。米粉頭、濃妝之下的她,回答了難解的大哉問:「我朋友16歲,她發生第一次關係之後,非常後悔、粉自責……」(這種鬼撞牆的問題本人一個月要接招3次以上,至今想不出個「完美答案」……)

5月,難道就不殘忍嗎?

電影《神秘肌膚》當中,那位削瘦俊美如神的男孩(少活個幾歲,真見著了肯定神魂顛倒,把持不住),以男妓之姿,在不同的(我看來為醜惡)禿頭大肚的中年男子身上,千年追尋8歲時疼愛他、跟他發生性關係的教練的身影氣味。

「這是性啟蒙,還是性侵害?」

「青少女援交是一種女性自主,有她們的身體意識與青少女慾望,自願的(援交)就不要把她們當成受害人!」

挖靠,對於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高空問句,我的回答是;你╱妳願意自己的兄弟╱兒子╱女兒,在8歲那年被她的老師「做了」(原諒氣瘋的大小姐至今最政治不正確的用詞),然後一輩子用肉體尋尋覓覓當年的「老師愛人」嗎?

妳聽說哪個做妓女╱應召女╱流鶯的女人,吃好倒相報要自己的姊妹╱女兒一起來「享受操弄╱出賣自我肉體的自主與愉悅」?

我比較聽說過的是,教授╱醫生媽媽苦逼女兒唸書,以繼承衣缽。

兒童性侵就是性侵,哪裡是什麼性啟蒙?!

5月是令人心意慌亂的季節,真的。

漫步資本主義大街:女性主義身體 Sunny大小姐

作家柯裕棻說過:「人活在身體裡,身體活在社會裡。」壯哉斯言!從性別的角度來說則是「女人活在身體裡,身體活在父權社會裡」。

活在父權社會中的女性主義身體是個問號(?),也是個驚嘆號(!)。?與!同樣有個小而有力的點(‧)躺在底下,穩定安妥。前者彎曲迂迴,彷彿有些什麼還想沒清楚,還得花點時間晃晃想想;後者棒球棍般的大器磊落,有種「沒問題、小意思」的氣魄。

身體可彎可直,可拗折、縮成蝦米兒、扭成麻花捲。身體如水,志願/被制約地隨水杯(父權社會)變化樣子,套上貞操帶、裹起小腳、綁上鯨骨架子束腰、打個雷射、抽幾百㏄脂肪……

身體質量清楚(體重計比魔鏡誠實多),女性主義論述輕飄如煙,如煙的理論住在幾斤幾公分少不了的身體裡,一起活在,父權中。時而馴服時而抵抗,那一只杯子。

一場女性主義小會中,一個中年的、禿頭的(我沒有歧視禿頭我沒有歧視禿頭,好啦!我就是政治不正確的不喜禿頭)男子坐在我的左側,像是大學內常見的教授,穿著毫無存在感的衣服,不停地用英文做筆記(講者說英文)。

QA時間到了,趕著上課的女老師拋出:「女學生優異表現能否持續到大學、職場」「您又如何保持成功的學者生涯?」來回討論了「階級文化資本」「職場對女性隱微設限」「女性需要彈性職涯選擇以fit in(納入)個人家庭生活」……

左男(免得叫禿男再次犯規)熟練地按下了麥克風發言紅燈,先是滔滔不絕自我介紹:「本人在社會福利國家瑞典住過6年,對於教授所提的社福國家甚為瞭解……我認為,女性主義終將導致社會滅亡,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不婚不育不快樂,將如羅馬帝國崩潰(他還忘記英文崩潰怎麼說),忘了性別平等這回事才是解決之道……」

全場倒吸一口氣(我內心且忙著暗幹!又來了,本人跑性別5年多,每隔一陣子總要跟這種「女人天職是回家不停生孩子延續國族繼起之生命」的背後靈大眼瞪小眼一番),主導過跨歐陸7國大型研究計畫的教授當然不是省油的燈,抓過麥克風便答:「羅馬是男人建造的沒錯,但我確定羅馬滅亡不是女人造成的。女人需要機會發展自己的才幹、建立親密關係、養育子女,女人從來沒有說『我們不要男人、不要小孩』,問題是這些女人找不到願意平等對待她們的男士……」

左男不滿意的紅燦燦的發言燈不肯熄:「不,妳們都錯了,現代女人念太多書、太聰明了,40年前的女人快快樂樂在家養孩子,怎麼今天的女人不肯?妳們有比自己的媽媽快樂嗎?這些災難都是女性主義惹的禍……」教授見縫插針奪回發言權:「我們不知道祖母輩的女人沒有選擇機會在家快樂與否,但是現今女性要的不止這些,女人進步,男人沒跟上才是問題根源……」

全場的女性主義身體不安且憤怒,溫良恭檢讓被這個「打斷主持人、教授答覆」且「阻止其他人發問」的父權禿男當作病貓。會後,台灣性平教育開創者無奈的說,這男的刻意找上女書店、女性主義者辯論,論點都一樣(女人該在家不停生孩子),完全沒有溝通的可能性,溫柔堅毅的女性主義者,也活在父權社會裡。

身體如?蜿蜒猶疑且美麗,身體如!強壯堅毅且有力。活在父權裡,有時得不顧禮貌地用!敲出一記全壘打,擊向挑釁者,活在父權裡,又要向一缽跳舞的水,竄出限制的水杯。

(大學講師)

後單身時代:劈腿男的獵物 史倩玲  

以前我曾經待過一家公司,隔壁部門的主管是個中年凸肚兼禿頭的猥瑣男人(那人藉工作之便,做了不少違法敗德的事情)。後來,我聽同事說,猥瑣男除了老婆之外,另外還有兩個情婦(根據業界慣例,凡傳言經查證通常九成為真)。那兩位情婦都是猥瑣男的下屬,我也認識那兩位情婦,她們看起來都是五官端正、樸素乖巧,個性有些怯懦的單身女性。兩位情婦也知道彼此的存在,還經常在工作場合爭風吃醋。

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為何有女人想跟猥瑣男在一起?猥瑣男在我看來沒一點好:長的又肥又醜又猥瑣,品格也很差,又不是非常有錢,講話也不有趣,對女人也不好(對情婦好的男人會讓情婦們相互競爭嗎?),從日常生活看起來也不像是懂得情趣的人(我更不相信猥瑣男靠床上功夫可以拉住女人,因為那麼肥,血管大概都給脂肪堵住了)。

好!那麼問題來了:猥瑣男為何能有兩個情婦呢?知道答案的麻煩請舉手。

如果從推理小說的角度來分析;要破案,就得先找出受害者的共同特色,然後站在凶手的角度來思考(這是阿嘉莎‧克莉絲汀小姐教我的絕招)。那兩位情婦,看起來都是生活範圍狹小,又沒自信的那種女人。我覺得兇手(就是猥瑣男)專找這樣的女人下手。但為什麼要找這樣的女人下手呢?

我覺得兇手是經過縝密分析才選擇作案對象,如果我是兇手,我一定會選生活範圍很小的女人。因為社交圈超小,自然無法認識其他男人,這絕對會導致沒人追的下場。而一個沒人追的女人,一定覺得自己沒吸引力也沒男人愛。如果我是猥瑣男,雖然什麼優點也沒有,但至少是一個男人。只要我給這些女人一個印象:就是妳沒有人要,只有我才會要妳,我想十之八九就會得手。

如果想深一層,怎樣的女人才會生活圈狹小,又缺乏社交生活?答案顯而易見,就是個性乖巧保守又安靜順從的女人。因為這種女人連稍微打扮一下,都覺得是招蜂引蝶(即使旁人完全看不出來有打扮)。認為自己只要做好份內的事,自然有人讚賞(其實根本也沒人注意,因為盡本分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為內向保守,所以覺得跟男人多說兩句話,交很多異性友人就好像是壞女人的行為(不過,根本也沒人這樣想)。這樣的女人通常缺乏戀愛經驗,但對於戀愛的幻想卻很過剩(很多人追或有很多戀愛經驗的人,大體可以了解愛情的限制在哪裡)。

對男人而言,這種女人不但容易上手;安靜順從的個性,更讓男人不用擔心東窗事發(男人比較不用擔心情婦會跑去家裡鬧,而且這種女人還會自己找藉口自我安慰,合理化男人的行為)。

很多人認為樸素安靜的女人,跟第三者的印象很難連結在一起。不過最容易成為第三者的,通常就是這種女人。不是這種女人特別愛勾引男人,事實正好相反,而是這種女人最容易成為想劈腿的已婚者獵物。

廖輝英曾經寫過一本小說《不歸路》,裡面的第三者就是這種女人。後來看到這樣的例子,我才發現,不是這類女人喜歡作賤自己或條件不好,而是這種類型的女人因為生活圈太小,看的男人太少,才會容易被既糟又爛的男人捕獲。

(命理師)

老實說,老姊平常寫什麼文章我也沒看過,突然路過這裡,看完上述的討論我想說的是你們真的好嚴肅的看待某些問題或論點.說真的,好像也沒那麼嚴重,事過境遷,各位就算了吧,如果老姊的文章有造成你們的不愉快,也請你們多包函

不小心路過此的老弟

To Sunny's 老弟

老實說,我還沒好好看完整篇文章和討論,突然點進這裡,看完你的回應,我想說的是多數人對邊緣的議題都缺乏嚴肅的討論,說真的,對自居主流正統的人是沒那麼嚴重,但可以就這麼算了嗎? 日常生活中有太多歧視的言語用"開玩笑"來掩飾,彷彿對這件事認真起來的人是找碴份子一樣。這不是什麼江湖恩怨,不是"算了吧"和"多包涵"就可以解決的,做錯了就真誠的道歉和反省,不要用愚民式的語言。

Sunny的弟弟

本來這篇文章都從首頁消失了,沒人注意到,你這樣鄉愿的賠罪法反而害了你姐姐。

台灣社會人身攻擊很普遍,但也很糟糕,而性別板常常在做導正的工作。

如果她是在自己部落格隨便謾罵,沒多少人批評。

她在性別板接二連三地人身攻擊,就像警察光明正大地開警車拿警槍去搶劫一樣,罪加一等。

勸她還是別在自己文章裡掛滿女性主義的術語,佛經不是拿來唸唸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