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肥挑戰了資本主義

2008/02/21
東海大學社工系副教授

被叫「胖子」、「肥肥」,都是讓人不舒服的。胖胖的人上電視、演電影,更是吃虧。網路上傳播的裸照,想必不會以胖女人為主題。如果陳冠希所拍的女性多是胖子,「慾照風波」不會如此轟動。

可是沈殿霞挑戰了這些觀念,被暱稱肥肥的她總是幽默、有趣、開朗、自信,如今在人們的尊敬與懷念中離開人間,香港與台灣媒體顯著報導,對她高度肯定。縱橫演藝圈半個世紀的她用長久的歲月,也用感人的生命清楚告訴世人:「胖,沒什麼好怕。胖,照樣可以是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

香港是高度資本主義的地區,最近與紐約、倫敦並稱全球化最鮮明的「紐倫港」。

基本上,資本主義社會都歌頌時尚,也就都崇尚瘦,並醜化胖。可是就在香港,沈殿霞持續幾十年都大受歡迎,即使過世,所受的愛戴幾乎無人能及。

沈殿霞挑戰了資本主義,挑戰了女人必須不斷減肥的迷思。研究女性困境的瑪莉派佛博士指出:「在美國,七歲到七十七歲的女性都有減肥的壓力。」各種廣告、時尚、服裝等,莫不以瘦為前提,甚至是唯一的主題。所以當代的女性很苦,最大的擔憂就是怕胖。連男性變胖,也都有莫大的壓力。

為了對抗「崇拜瘦」的主流價值,有些女性刻意主張「中性化」,穿著男性服飾,畢竟男性服裝對胖瘦的處理比較寬鬆;有些人提醒「過度消瘦有礙健康」;有些人訴諸內在美以淡化外在形象的重要性。在許多女性主義的論述中,也對女性的身體為了越來越瘦承擔的壓力加以反省。

但,這些努力與呼籲總是敵不過資本主義日以繼夜的廣告攻勢,以及老早烙印在人們腦海裡的價值。幾十年來,中性化也好、女性主義也好,甚至醫生對「紙片模特兒」的警告,都改變不了人們對胖子的刻板印象,也改變不了胖子飽受歧視的社會事實。

胖是一種生理現象,胖可能危害健康,胖的人應該遵守醫生的提醒多動少吃,過胖需要接受矯治。但更需要矯正的是社會的價值觀與大眾的成見,不要讓肥胖被無限地放大,成為人們心頭的重擔、社會的壓力、人際的困擾,學校排斥胖子,甚至舉行各種活動將胖子醜化;企業對胖的人排斥,有些組織阻礙胖的人升遷,前些時候警政署還對此採取激烈措施,警告胖警察可能無法升遷。

人們見面時若說:「你胖了!」就使人不快樂、似乎胖的人就是不長進,就好吃懶做,就等於「輸家」。因此,有好多人因為胖而貶損自己甚至有輕生念頭。

胖子顯然是被過度地汙名化了,在資本主義的價值體系中,已變得一無是處。還好有沈殿霞這位「香港開心果」在最敵視胖子的影視圈中風光了半世紀,她的一生傳達了一個更重要的價值:「開心,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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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殿霞不是以美而受到歡迎,這裡的胖瘦和什麼主義無關吧?倒是警察抓陳冠希的慾照,這事件才充斥著警察是資產階級保護者的氣氛。個人淺見,彭教授亂套理論或什麼主義,實在不知道他不扯什麼主義,難道就不能談談女性開心果或諧星甚或醜角的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