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電視 我們的島 第505集 跟蹤孫悟空
採訪 林燕如 于立平 撰稿 林燕如 攝影 柯金源 張光宗 剪輯 張光宗
源起
一般民眾對獼猴的印象,可能都來自一些比較負面的報導,有了既定的印象,也許就認為台灣獼猴調皮愛搗蛋,但這是我們常常很容易用人的觀點,去思考問題的地方,人猴衝突是獼猴的行為偏差造成的嗎?如果不是人去餵食,野生動物的行為又怎會偏差?我們對台灣獼猴認識又有多少?都是值得去想想的課題。
內容
清晨五點多,天還沒亮,屏東科技大學的蘇秀慧老師,就帶領研究生走在宜蘭縣福山植物園裡。他們不時抬頭張望、彼此用無線電聯絡,正在搜尋的目標,是台灣特有種,台灣獼猴。
一看到猴子出現,大家頓時興奮起來,眼睛和嘴角都充滿笑意,紛紛拿起望遠鏡觀察猴子,蘇秀慧老師跟我們介紹每隻獼猴的名字,聽得我們滿頭霧水,在我們眼裡,獼猴的臉看起來都長得很像,但怎麼到蘇秀慧老師的口中,每隻獼猴的背景,都能像說起家人般那樣地熟悉。
從一九九八年研究台灣獼猴開始,蘇秀慧就一頭栽入了獼猴的世界,儘管已經看了十幾年的猴子,她對獼猴的社會互動還是充滿興趣。
總是成群出現的台灣獼猴,喜歡棲息在森林裡,從平地到海拔三千公尺高山,都有牠們的身影,通常由二、三十隻獼猴組成猴群,其中會有一隻成年公猴當猴王,數量多時也會自動分群,蘇秀慧認為,這跟食物競爭和群體緊密度有關。
以學術研究為主的福山植物園,海拔高度六百公尺左右,是低海拔地區。在這裡為了避免過度干擾野生動物和維護原有自然景觀,非假日每天開放遊客人數最多五百名,讓這裡的野生動物能安心生活。
為了要全面瞭解台灣獼猴的生活形態,研究人員從清晨就採取全天候跟蹤的方式,遇到獼猴時,他們也會保持一定的距離觀察做記錄,這道距離是野生動物和人類,彼此尊重的界線。
從早到晚追蹤獼猴,連吃飯時間也只能簡單地自備飯糰打發。不過,對他們來說,最怕的還是潮濕多雨的福山植物園起霧。有的時候,獼猴們還會躲在茂密的樹叢間睡午覺,你只能等待牠們睡醒。
研究人員還是樂此不疲,因為在觀察動物時,可以發掘許多有趣的生態行為,像是猴群內的位階變化,都能從猴子進食或理毛的行為裡看得出來。
台灣獼猴有大半的時間都在覓食,取用的食物豐富多樣,讓獼猴成為森林最佳的播種者。獼猴的排遺,在森林也很重要,除了散布種子,還能提供底層生物養分,同時也是研究人員探密的線索。
三月底,長葉木薑子的果實,正逐漸轉向成熟的暗紫色,吸引著台灣獼猴大快朵頤,隨處吃、隨地吐的飲食習慣,不但協助植物擴展領地,也造福了其他動物,像是山羌和獼猴之間,就存在著有趣的關係。
在野外看到猴子,看起來好像無憂無慮,不過,在牠們的生活裡,也並非全然平靜。猛禽是獼猴的天敵,而最大的威脅,則是來自人類,長期以來,人猴之間似乎存在一份難分難解的情仇。
不同於福山獼猴有廣闊的野外空間,柴山公園的獼猴活動範圍和人類居住的環境重疊,因此人猴衝突特別明顯,這裡的攤販,似乎都有一套對付獼猴的方法。為什麼這裡的野生獼猴,和福山的野生獼猴行為差異這麼大?蘇秀慧認為,跟人類餵食有很大的關係,人類長期餵食獼猴,讓獼猴認為,只要跟著人類就能找到食物,降低牠們野外覓食的慾望。高雄市政府雖然在入園處架設告示牌,禁止民眾餵食,但還是有餵食的情況持續發生。
棲地環境不同,加上人為因素,讓柴山的獼猴面臨人猴衝突的難題,福山的獼猴擁有足夠的活動空間,未來是否能成為人類學習和野生動物和平共處的場所呢?
天色漸漸暗下,研究人員追蹤的腳步不曾停歇,逍遙山林的孫悟空,有一群追隨牠的研究人員,試圖挖掘台灣獼猴更多的秘密檔案,讓大眾對台灣獼猴,這個只屬於台灣的物種,能有更多的認識與接納。
側記
拍攝接近尾聲,也是接近黃昏的時候,一隻母猴突然從樹上跳下,衝到另一棵樹上,在濃密的樹叢間,其實看不真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不時聽到兩隻敵對的獼猴,嘶叫對峙,然後扭打的聲音。事後蘇老師說明狀況,原來剛剛上演了一場猴子們的親情倫理家庭劇,某某欺負某某的女兒,然後有一隻母猴妹妹又為了位階,去跟姊姊敵對等等的情節,蘇老師連牠們之前的歷史心結,都能朗朗上口,在蘇老師生動的講解下,猴子們的故事就像人類故事般精彩。可惜天色太暗、樹林太密,我們拍攝出來的效果並不好,但蘇老師對這群獼猴的用心,卻留給了我最深的印象。
替樹做戶口調查
採訪 林燕如 于立平 撰稿 林燕如 攝影 柯金源 張光宗 剪輯 張光宗 有一群人揹著背包往山上走,他們不是去登山健行,而是正在上班的路上,只不過上班的地方,必須走一個小時的山路才能到達,兩旁看到的風景,除了樹還是樹,走在僅容一人通過的山徑,他們的工作內容,是要去替樹做戶口調查...
枯泣高屏溪
採訪/撰稿 李慧宜 攝影/剪輯 葉鎮中
全台灣逕流量最大的高屏溪,過去是有名的工業之河,可是大部分的人,忽略了高屏溪跟農業的關係。過去,在雨季泛濫時期,高屏溪年年都為兩岸的農業區,大量補充有機土、補注地下水,可是自從民國六十年代以後,高屏溪中游的廣大河道,逐年從三千公尺大幅度減為兩、三百公尺,河床上的高灘地逐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人為開墾的魚塭和定耕區,直到現在,面積已經超過一千兩百公頃。一條河流,為什麼會有如此巨大的改變?而這樣的變化是否也隱藏著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