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害七友 李宇宙一「抓耙」成千古恨

2009/08/24

【朱建陵/專題報導】  《美國之音》近期從香港發出一則新聞:「原國安特工李宇宙在泰國絕食抗議」。現年卅三歲的李宇宙(見圖,取自網路),對「國安特工」這個身分定位一定極其感冒,因為十年前的年少無知,他已經付出七年的流亡代價,如今還被泰國政府藉故下獄,但「國安特工」這個身分還是緊緊纏繞著他。

 李宇宙故事的緣起,是一九九九年的南斯拉夫「炸館」事件,當時北京各所大學的學生都被中國駐貝爾格勒大使館遭美軍「誤炸」一事激怒,並紛紛到北京美國大使館外示威抗議,李宇宙是其中一員。

 當年廿三歲的李宇宙,是北京人民大學三年級的學生。參加示威後不久的一個下午,他的呼叫器忽然響了起來,兩名自稱是北京市國安局的官員主動與他聯繫,準備將李宇宙發展成為校園內的「抓耙仔」。

 李宇宙很快同意成為國安局派在校園內的特工。多年以後,李宇宙對美國《華盛頓郵報》說:「我想這是在做好事,因為我在幫助國家。他們好像在搞民調一樣,想了解校園的政治傾向。」

 之後,李宇宙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與國安官員碰面,國安官員會問他一些類如學生如何看待台灣二○○○年總統大選,以及如果江澤民不退,學生可能如何反應的問題。

 二○○○年北京幾個長期議論國事的青年組成了一個「新青年學會」,因成員各有各忙的事而聚少離多而呈現若有若無的狀態,並被急於立功的北京市國安局盯上。

 受命參與「新青年學會」的李宇宙,雖然充當國安「抓耙仔」,但也十分享受著參與學會活動的樂趣。不料,根據李宇宙的幾篇「報告」,北京市國安局在二○○一年三月間發起行動,將李宇宙之外的學會七名成員全數逮捕。

 李宇宙獲知朋友們可能因為他所寫的「報告」而被判刑十五到廿年,震驚不已。李後來對海外媒體說,他當時腦袋已混亂得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宿舍裡抱頭痛哭,還用香菸頭灼燒手臂,讓自己永遠記得當時的痛苦和愧疚。

 幾天之後,李宇宙開始以筆名在網路上為他的朋友們申冤,後來更直接寫信給法官,為他入獄的四個朋友辯護,但李的這些作為不但無效,還惹惱了他的國安局上司。

 逼不得已,李宇宙在二○○二年七月間逃亡泰國,而他的四個朋友,後來被海外稱為「新青年學會四君子」的楊子立、張宏海、徐偉、靳海科,於二○○三年十一月終審判決,前兩人被判處八年徒刑,後兩人十年。

 帶著悔恨與愧疚逃亡泰國的李宇宙,很快成為海外「反華」集團的積極成員。但其「國安特工」的背景,在海外民運圈,仍有批評李宇宙為「投機分子」的聲音。

 聯合國在二○○五年給予李宇宙難民資格,讓他得以在泰國合法居留,但去年九月間,李宇宙突然被泰國警方逮捕,理由是他涉嫌在中國駐泰國外交人員的車輛上放置假炸彈。根據李宇宙的說法,這完全是中國駐泰外交人員在背後施力的結果。

 一次年少時的錯誤,讓李宇宙成為一個沒有國家的流浪狗,面對著可能被遣送命運,李宇宙在泰國獄中以絕食做為抗議手段,他的妻子則四處奔走尋求外援,而另一方面,當年因他的「報告」而入獄的四君子,楊子立、張宏海已在今年三月間刑滿出獄,當年的壯志全消不說,面對著的,是一個分散的家庭及不可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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