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那瑪夏–大愛電視台採訪楠梓仙溪災後狀況】98/11/11 圖文/林筱梅
「那瑪夏」,一個離我遙遠又陌生的名詞。 只印象這個地名是在八八風災後才開始出現在新聞上的。 這天來到那瑪夏,我感受自己宛如是置身現場看了一部災難片,這種衝擊是如此真實。 在置高點我們鳥瞰那瑪夏幾個村子,到處驚見土石崩落的痕跡,而尚未崩壞潛藏危機的土層處處皆是。
這村子是僥倖的,因為上方那片樹林似乎庇祐了它們, 而土石選擇性從旁崩落,看似驚險又讓人捏把冷汗。 我想這個村落除了面臨環境衝擊外,也面臨該不該遷移的問題。
這面崩落的土牆,上方種植很多淺根性抓地力弱的高經濟作物「檳榔」。 在我來看,人類為謀利益似乎一直在背離大自然的法則, 或許到頭來人類還得付出更多代價,然而這也換不回固有的天然水土保持。
路旁的電線杆它可以佇立多久不滑掉?路旁的土牆它可以維持多久不崩落? 有很多不可預測的因子,就隱藏在這週遭環境, 如同我們也料想不到堰塞湖一潰堤淹埋了多少家園。 人類在與大自然抗衡的過程中,還會帶來多少環境衝擊?未知數。
對照災難之前,我所站的位置大概是一層樓高的地方,這裡的狀態讓一切產生很多想像。 不管如何,災難後的今天,荒涼與哀戚是我對這裡的感觸。
清楚看見民權國小在這場災難中嚴重受創,它成為一個不能到達一樓的小學, 如今一樓變成了地下室也成了土石掩埋場,司令台只剩上方平台,藍球架也只剩籃框。 土石倾刷而下就像那一瞬間的事,這一瞬間未來像是全洗了牌一樣。
她是我在這裡遇見的一位部落住民,依舊記得她拿著一盒名片對我們說, 這是她在這場災難中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她幾乎沒有談她失去了多少,只談起她唯一存留的幸運物。 與她對話中,沒有悲觀情緒,而是看見樂觀與對生命的知足。
老人溪到處是碩大又比人高的岩石,這裡嚴然是巨石區。 而地貌全變的老人溪要找一條魚都很困難, 雖然如此,溪裡還是有一些令人在意的生物, 像是許多的蝌蚪,牠們有讓我感受到強烈的生命力在驅動, 映襯這裡的環境似乎又有一種浩劫重生的感覺。
這面壁是土石崩落的痕跡,而它似乎明顯呈現出一個手掌的符號, 這不經讓我聯想起人類就像是被大自然狠狠的呼了一巴掌, 而這一擊到現在還讓人類錯愕不已。
土石覆蓋來往的道路,水泥電線桿180度的往下倾倒, 這畫面宛如世界瞬間上下顛倒了一般。
這是越域引水動工的區域,遠處的左右兩側是東、西引水洞口, 我們所及之處都遍佈土石流傾洩而過的痕跡。
越是與人緊緊相繫的環境,越是特別讓人感到怵目驚心。 土石崩落讓這台遊覽車到底承受了多少重力加速度呢? 車頭全毀及車身傾斜受損的狀況真讓人無法想像。
誰又能想像有一天自己的家園是如此這般呢? 這裡滿街的荒涼與死寂,有多少人花了大半輩子在這裡種下心血和結晶, 卻在一夕之間蕩然無存,一夕之間被迫遠離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