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底層共爬

2010/09/28

責任主編:張心華

有人可能會想 人都活不好了,為甚麼還要關心這些流浪動物?

一個城市如何對待流浪貓、狗,其實正反應了他們怎麼對待都市最邊緣、最底層的人

平常沒事,就讓他們自生自滅 當城市突然要追求先進、明亮、進步的形象時 就把他們驅趕、隔離 像防治傳染病一樣,撲殺他們(社會性的,或生物性的撲殺,都有)

國家的執法者、警察、公務員、清潔隊們 比起認真的思考,社會問題怎麼解決,或掃蕩那些窮凶惡極的官商勾結犯罪 快速的鎮壓這些無力反抗的弱者,遊民,流鶯,癩痢貓狗....總是輕鬆省力多了...

苦爬這個名詞,雖然是因為泰山的腳不能走(他是身障人士) 所以,林義雄千里苦行,他黃泰山百里苦爬

但是真實趴下來了才知道,當人的空間和身體都降低了 整個世界突然大得很可怕 整個噪音四面八方湧來,整個路面突然充斥著一些,以前怎麼從來沒看到過的 碎玻璃、垃圾、障礙物、穢物...

自從我們從小孩變成大人以後,再也沒有以這種低姿態的眼光看過世界。 所以我們可能忘記了,小時候,小小的身軀,抬頭看的感覺 也忘記了,如果這麼小的一個身軀,孤單的行走在馬路上 可能會有的各種驚恐和脆弱...

苦爬可能是社運人士最不會想選擇的一種抗議方式 因為非常累 也沒什麼媒體效果

持續很多天,在烈日下,在黑暗的路上 維持四肢酸軟、關節疼痛的姿勢,膝蓋皮磨破一層又一層 沿路都沒有人,只有遠處打籃球的人,遠遠望著

這對習慣操作媒體、習慣動員群眾、習慣為了做做效果而上街頭的模式來說 是吃力又不討好的

但是如果凡事都要計算精密,理性評估效果 那會不會忘記當初是為了什麼投入呢

感謝泰山,他讓我們不要忘記 透過他的眼光,我們看見了收容所高牆背後的慘劇 看見不見天日的,擠滿的地獄 看見12天無人認領,就安樂死的狗屍體

感謝他讓我們重新回憶起了一種很低的姿態 很辛苦,很累,卻記得我們為甚麼而來

感謝他...讓我們知道這個社會還有很多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軀, 跟無力發聲的弱者同行,同爬,同哀哭

現在每天他都還在三重疏洪道那裡爬,直到禮拜六, 如果可以,請加入他一起

黃泰山與他的苦爬計畫: http://tw.myblog.yahoo.com/jam-001/article?mid=17906&prev=-1&next=17897

(前幾天有些日子很冷清,網友都離開後,剩泰山在那裡慢慢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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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視的報導
http://blog.udn.com/471027/4462434

動保團體上週發起的,為流浪動物苦爬行動,今天進入台北市。活動發起人,殘障人士黃泰山,已經花了6天從新莊爬到三重,今天還從農委會爬到總統府,要為流浪動物請命。連立委田秋堇,今天也跟著爬了100公尺,卻已經累的滿頭大汗。

戴上手套、穿上護膝,不計較自己立委的身分,田秋堇跟著趴下來,為流浪動物請命,苦爬百公尺。一行人堅持用爬的,穿越馬路,若沒有警察幫忙疏導交通,還真的是險象環生。僅僅陪著爬一小段,連好手好腳的田秋堇都已經累出滿頭大汗。更何況是活動發起人,殘障人士黃泰山。

拖著殘障的雙腳,只能靠雙手前進。每爬十分鐘就就必須休息喘氣。上個月25號從新莊出發,到三重的動物收容所。坐車大約半小時,但他每天爬8小時,花了6天才抵達。第一件事,就是跑進收容所的狗籠,體驗動物被關在籠裡,可能被撲殺的感覺。苦爬行動要從農委會一路爬到凱道,週六還要在立法院舉辦晚會,要求中央必須成立動物保護處,別讓台灣成為流浪動物的亡命地獄,否則苦爬行動將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