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三地」高校富士康調查總報告
| 卷首語 自殺抑或他殺？ ——解開富士康自殺事件之謎 |
| 系列一：以「實習」之名，濫用學生勞動力 |
| 系列二：富士康生產體制 ——規訓與懲罰的勞動集中營 |
| 系列三：生活空間——囚在富士康帝國 |
| 系列四：出賣勞動還要出賣生命？——職業危害與工傷 |
| 系列五：花季少女的劫後餘生 |
| 系列六：工會何在？ ——求助無門的富士康工人 |
| 結束語 |
| 附錄一、富士康科技集團介紹 |
| 附錄二、富士康中的掙扎 |
| 附錄三、調查基本情況 |
富士康科技集團是專業從事電腦、通訊、消費電子、數位內容、汽車零組件、通路等6C產業的高新科技企業。自1974年在台灣肇基[1]，特別是1988年在深圳地區建廠以來，富士康迅速發展成為全世界最大的電子代工廠。預計到2010年，富士康的總收入將佔全球電子製造產業總收入的50%以上[2]。在創始人兼總裁郭台銘的帶領下，富士康標榜自己為「最受信任的首選合作夥伴，承包全球多種電子製造服務以降低客戶的經營風險」[3]。可悲的是，在2010年7月16日的前7個月，富士康位於大陸的四家工廠中竟然有16名工人試圖自殺，這給富士康的品牌顧客造成了嚴重的公共關係危機。自殺工人的年齡都在17到25歲之間——這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華。他們的隕落應該引起全社會去反思這種以犧牲人的尊嚴為代價的經濟發展模式。
富士康：世界電子代工廠
富士康的母公司是鴻海電子連接器生產公司。鴻海創立於20世紀80年代，當時個人電腦市場初具規模。1988年，創始人及總裁郭台銘在勞動力低廉的中國內地投資建立製造部門，同時保留其在台灣總部的研究和發展部門。鴻海提出「速度、品質、技術、彈性、成本」」的「五大核心競爭力」。20世紀90年代以來，該公司在全球市場上已經擴展到捷克共和國、斯洛伐克、匈牙利、丹麥、荷蘭、芬蘭、英國、土耳其、俄羅斯、美國、巴西、墨西哥、印度、越南、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日本、韓國、澳大利亞[4]。為了滿足市場需求，富士康在全世界範圍內建立了擁有90萬人的龐大員工群，其中在中國就有80多萬員工。鴻海致力達到機械、光學、機電一體化生產的國際一流水平。
2001年，鴻海成為台灣最大的私人企業，其銷售額高達44億美元。早在2002年，《商業周刊》就稱郭台銘為「代工大王」——儘管當時富士康仍遠遠落後於電子製造行業的領導者Solectron（旭電，2001年銷售總額為187億美元）和 Flextronics（偉創力，2001年銷售總額為121億美元）。2003年以來，這家台資企業成為中國最大的出口商。富士康的總收入更是在2008年達到前所未有的618億美元，其中出口額為556億美元，佔中國總出口額的3.9%。
儘管在近期的經濟衰退中，來自美國和歐洲的電子產品訂單減少，但是富士康2009年的總收入仍然有593億美元，銷售額與2008年相比只有4.1%的輕微下滑。 2009年該公司的非綜合純盈利額（non-consolidated netincome）比去年同期增長37.3%（總額大約24億美元），這真是一個令人驚訝的數字。2010年，富士康被《財富》評為2010年全球五百強企業第110名。
富士康的產品和服務
富士康科技集團已經擴大了「3C產品的範圍」——從電腦（台式機、筆記本和平板電腦），通信設備（移動電話和智能手機）以及多種電子消費品（數字音樂播放機、數碼相機、遊戲機）擴展到更多的「C」產品：汽車（汽車電子），電子和計算機產品管道（如母版）以及電子內容（電子書閱讀器，電子書播放軟硬件平台等）。產品的多元化提高了富士康的市場競爭力。另外，公司還正在發展高端技術領域的納米技術、傳熱、無線連接、材料科學以及「綠色」製造程序。這家電子製造業巨頭已經擁有了超過25，000項專利。
為了縮短其供應鏈，富士康也會生產部分原始零部件。發言人Arthur Huang說明了富士康節約成本的策略：我們要么把零部件分包給其它生產商生產，要么我們自己研究、生產零部件。我們甚至和工廠附近的礦廠都簽有生產合約。
商務集成對於富士康的擴展和發展至關重要。在垂直整合方面，富士康通過綜合兩個項目為顧客提供性價比優勢[5]：在信息與通訊技術供應鏈中有兩類生產廠家。第一類廠家提供電子產品的設計和線路板、數據存儲器、顯示器等的組裝服務；第二類廠家提供電子產品零部件製造服務（附件或電子產品外殼）。 …富士康把這兩個以前分開的部分整合起來，創造出一種更高效的商業模式。
富士康主要通過價格、交貨時間以及成品質量與對手競爭。
現在，富士康擁有了一大批工程師和銷售管理人員。公司還建立了一個覆蓋全世界的龐大的客戶群。
富士康的客戶
2010年，鴻海集團的年收入在全球財富500強中排名第112位——這一排名甚至比它的一些客戶都要高，如微軟、諾基亞、戴爾、蘋果、思科、英特爾、摩托羅拉(見表5)。在收入方面，惠普（HP）仍然是出品個人電腦、服務器和打印機的最大公司。
表格5：2010年富士康部分客戶的年收入及在世界財富500強中的排名
| 年收入（以10億美元為單位） | 在全球500強中的排名 | |
| 惠普 | 114.552 | 26 |
| 三星電子 | 108.927 | 32 |
| 日立 | 96.593 | 47 |
| IBM | 95 758 | 48 |
| 松下電器 | 79.893 | 65 |
| LG | 78.892 | 67 |
| 索尼 | 77.696 | 69 |
| 東芝 | 68. 31 | 89 |
| 微軟 | 58.437 | 115 |
| 諾基亞 | 56.966 | 120 |
| 戴爾 | 52.902 | 131 |
| 蘋果 | 36.537 | 197 |
| 思科系統 | 36.117 | 200 |
| 英特爾 | 35.127 | 209 |
| 摩托羅拉 | 22.063 | 391 |
資料來源：2010年全球500強（世界大型公司的年度排名）
富士康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頂級科技公司（以及日益發展的汽車品牌）的生產訂單。由於經濟復甦後訂單大量增加，2010年上半年富士康生產的筆記本電腦已超過600萬台。預計到今年年底，富士康為惠普裝運的手提電腦能達到1000 萬-1200萬台，到2011年這一總數將增加到2000萬台。2010年7月，富士康超越了廣達電腦公司，成為戴爾的第三大筆記本供應商（僅次於緯創公司和仁寶電腦公司）。此外，富士康將在2011年為戴爾製造400-500萬台筆記本電腦。
富士康的企業架構
富士康旗下共11個事業群，不同事業群在生產產品和技術上雖然各有分工和側重，但同時存在著激烈的競爭，各個事業群還會在年中根據業績進行排名。
表6：富士康的事業群及其簡介
| 全稱 | 簡稱 | 主要產品和技術 | 基本情況 |
| 消費電子產品事業群 (Consumer & Computer Products Business Group) | CCPBG | 遊戲機、筆記本電腦 、液晶電視、台式電腦、光碟機、打印機、數碼相機、 PCB等。 | 深圳、煙台、佛山、太原、崑山、南寧、武漢等地設有研發和生產基地，員工超過10萬人。 |
| 數位產品事業群（Integrated Digital Product Business Group） | IDPBG | 計算機、MP3、手機、 NoteBook、音箱。蘋果的 ipod、iphone、ipad在此生產。 | 在深圳（觀瀾）、台北、美國、捷克建有大型研發及製造基地，現有員工3 萬餘人。 |
| 企業資訊系統產品事業群（Personal Computer & Enterprise ProductBusiness Group） | PCEBG | 台式計算機、筆記本計算機、主機板、顯示卡、服務器及其它機構零組件的研發和製造 | 成立於1996年，在深圳、煙台、崑山、營口、上海等地擁有研發和製造基地有員工，7萬餘人。 |
| 無線通訊機構產品事業群（Wireless Business Group） | WLBG | 各大品牌手機。客戶中擁有世界前10大移動通信商。 | 深圳、北京、天津、廊坊、杭州、南京、煙台、太原已設立八大研發製造基地，全球員工過12萬人。 |
| 網絡連接產品事業群（Network Interconnection Business Group） | NWInG | 生產計算機連接器和線纜及線纜裝配產品，移動電子設備零組件和線纜。如 CPU SOCKET、Header、USB、Cable。 | 富士康最早的事業群之一， 在深圳觀瀾、龍華和江蘇崑山、淮安有生產基地。 Intel、AMD公司為其客戶。 |
| 鴻超準產品事業群（Super Precision Mechanical Business Group） | SHZBG | 精密模具設計製造、液晶顯示器背光模組、光學鏡頭模組、光通訊產品等。 | 在深圳、佛山、崑山、杭州、太原、晉城、廊坊、煙台設有大型研發製造基地，員工近8萬人。 |
| 通訊網路產品事業群（Communication & Network Solution BusinessGroup） | CNSBG | 主要從事光纖交換機以及路由器、無線網絡設備、等網絡通訊產品的研發與製造。 | 在深圳、中山、上海、杭州等地設有研發及生產基地。 |
| 資訊系統整合與服務產品事業群(Component Module Move Service Group) | CMMSG | 主要從事PC系統、主機板、主機箱、零組件及 SERVER機箱、主機板、零組件生產。 | 在捷克、美國、墨西哥、澳大利亞、中國深圳設有製造中心，在台北、深圳設有研發中心。 |
| 群創光電(Innolux Display Group) | Innolux | 2003年成立的新事業群，目前主要產品有TFT LCD Module MNT及TFT TV。 | |
| 機光電產品事業群 (Mechanical Optical Electronic) | MOEBG | 主要從事光學相關產品（鏡片、鏡頭、廣電子元件）以及相機、相機模組、投影機等系列產品的生產與研發. | 在台灣的台北、新竹、土城，大陸的深圳、佛山、晉城以及日本、巴西等地設有生產廠區和營銷據點。 |
| 鴻勝科技(Foxconn Advanced Technology Limited) | FATL | 專業生產電路板的事業群，產品涵蓋MP3、手機、計算機、數字相機、服務器到光電及網通所需各種印刷電路板等。 | 大陸主要生產基地分佈在深圳福永及松崗，江蘇淮安，河北秦皇島、遼寧營口等集團科技園區。 |
此外，富士康集團專門設置了一個叫「總部周邊」的事業群，包括中央安全處，中央人資總處，中央物業管理部，中央關務，中央物流，中央採購等，統籌管理整個富士康集團的財務、關務、人資、物流、安全、餐飲、住宿等工作。
富士康的企業架構圖示如下：
富士康的人事架構
富士康通過其「資職位體系」，將所有員工進行等級分類，依照其作業性質和經營責任分為六層：作業層（不銓敘[6]及員級），執行層（師一～三），管制執行層（師四～六），規劃管制層（師七～十），經營層（師十一～十四），經營主持層（師十五）[7]，升資位不僅需要有一定的年資，還需要通過一定的考核。生產線的員工包括線、組長在內多數是不銓敘或員級，他們佔了富士康總人的85%以上。
在富士康的事業群內部，人事等級如下圖所示：
專理以上的職位絕大部分都由台灣人（或者香港人、美國人）擔任。
富士康在中國的生產
中國招商引資的經濟政策讓富士康獲益匪淺。該公司在全國四個具有戰略性地位的地區建立了工業基地，分別是：珠江三角洲（深圳、東莞、佛山、中山），長江三角洲（崑山、杭州、寧波、上海、南京、淮安、嘉善、常熟），環渤海地區（北京、廊坊、秦皇島、天津、煙台、營口、瀋陽），中部和西部城市（太原、武漢、晉城、南寧、鄭州、重慶和程度)[8]。中國主要城市提供的資源和人力對富士康的成長而言至關重要。
富士康大陸廠區分布
2009年，富士康和其它電子製造商受益於政府的經濟刺激計劃，獲准在重慶直轄市建立了新的工廠設施。
「重慶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後花費巨資開展了『暖冬刺激方案』，該計劃包括：為350萬失業工人提供信貸幫助他們自主創業，為小型企業提供貸款和信用保證，建立新的工業園區，並為1500家公司提供直接補貼。」[9]
重慶促進就業處的官員給予富士康企業所得稅率為15%——這比正常的企業所得稅低10個百分點[10]同時，當地政府將把機場跑道延長400米以滿意日益增長的運輸和物流需求[11]。2010年6月，富士康與重慶119所職業技術學校簽訂了協議，安排學生在其當地工廠實習、就業。該公司計劃將在重慶招收10萬工人[12]。
另外，富士康還在積極地把工廠轉移到內地城市，從而節約生產成本、獲得更多的商機。由於2009年的金融危機，中國政府凍結了最低工資標準。2010年初，一些城市把最低工資標準提高了10-30個百分點，不過中國內地的工資仍然要低於沿海城市（見表6）。
表6:2010年中國一些城市的最低工資標準
| 工資（元/月） | |
| 成都 | 450 / 550 /650 （依地區而定） |
| 鄭州 | 600 /700/ 800（依地區而定） |
| 重慶 | 680 |
| 北京 | 900 |
| 武漢 | 900 |
| 煙台 | 920 |
| 天津 | 920 |
| 淮安 | 960 |
| 杭州 | 1,100 |
| 深圳 | 1,100 |
| 上海 | 1,120 |
資料來源：中國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
許多中國的內地城市在激烈競爭、不斷降低安置費，希望爭取富士康在當地建一個工業基地。《中國新聞周刊》今年7月刊的封面故事就是《爭搶富士康》，當時正是各地政府新一輪爭奪富士康的高潮[13]。
富士康將繼續增加在中國西部的投資，尤其是在四川省首府成都市。成都高新區一副主任會議說[14]：「我們在得到他（富士康首席執行官郭台銘）的投資前，過去5年進行了很多次的談判。成都能夠打敗其它城市，爭奪到這筆投資是不容易的。」2009年6月，四川省和成都市官員帶領了一個代表團來到富士康位於台灣的總部簽署了《合作諒解備忘錄》。2010年，富士康註冊建立了富泰華精密電子公司（成都）和鴻富錦精密電子公司（成都）。這兩家公司的主要業務是平板電腦和數字機頂盒組裝。當地政府官員承諾將為更多的產業轉移「到西部去」提供便利，以此促進經濟增長。
2010年8月2日，富士康開始在華中的河南省省會鄭州投產。一位當地政府官員公開說[15]：「我們為富士康在此建廠提供了很多的便利，比如我們為方便進口設備和建築材料開設了一條快速通道。」富士康向當地政府租賃了一家翻新的工廠和宿舍，提供給在這裡的10萬名工人。另外，政府官員已經給富士康分配了土地，以建立一個能容納30萬工人的工廠，一期建設就將覆蓋133公頃土地[16]。河南省教育局、職業學校、大專和大學都「動員」學生去參加富士康的實習計劃，報導稱這是學生完成職業培訓的必備條件之一[17]。這些學生工和正式工都在生產蘋果iPhone手機，當工廠滿負載生產時，日產量能達到驚人的20萬部。
顯而易見的是，富士康有意在全國不同地區佈局生產園區，讓各地政府相互競爭。在過去20多年中，地方政府提供的優惠條件大力支持了富士康的發展。從2010年秋天起，富士康已計劃在國內開設小型機械零售店，以滿足國內市場的需要。此舉的目的在於將出口導向型經濟模式轉化為多元化經營模式[18]。
【註釋】
- ↑ [1]鴻海(富士康)網站[英文版本]︰
http://www.foxconn.com(Hon Hai Precision Industry Co., Ltd.)。 - ↑ [2]「富士康主宰2011年環球電子製造服務行業，受惠於蘋果公司」(Foxconn to rule EMSmarket in 2011, thanks to Apple)，EE Times Asia，2010年8月2日。
http://www.eetasia.com/ART_8800614388_499491_NT_43dfed3b.HTM - ↑ [3]「鴻海(富士康)公司簡介」，引述自年度財務報告，2010年4月26日。
http://www.honhai.com.tw/Revenue/Pr2009_Q4.pdf. - ↑ [4]富士康科技集團:全球佈局(Global distribution)。
http://www.foxconn.com.cn/GlobalDistribution.html - ↑ [5]富士康科技集團：《2008企業社會環境責任年報》，第10頁。
http://www.foxconn.com/ser/2008%20Foxconn%20CSR%20Report%20English%20Version.pdf - ↑ [6]未列入資職位體系的員工通稱為不銓敘員工，列入資職位體系者（員級以上）才能稱為銓敘員工。
- ↑ [7]資料來源：富士康員工手冊。
- ↑ [8]「惠普、富士康、廣達、英業達選址重慶」(HP, Foxconn, Quanta, Inventec tochoose Chongqing for base)，英文中國郵報(The China Post)，2010年7月1日。
http://www.chinapost.com.tw/taiwan-business/2010/07/01/262870/HP-Foxconn.htm - ↑ [9]Robert Dreyfuss：「重慶︰社會主義之都」，The Nation，2009年11月18日。
http://www.thenation.com/blog/chongqing-socialism-one-city - ↑ [10]Song Jingli：「惠普、富士康落戶重慶，聯合興建手提電腦製造基地」，中國日報(ChinaDaily)，2009年8月5日。
http://www.chinadaily.com.cn/business/2009-08/05/content_8528616.htm。 - ↑ [11]Tong Hao：「惠普、富士康設立手提電腦新廠」，中國日報(ChinaDaily)，2009年8月6 日。
http://www.chinadaily.com.cn/bizchina/2009-08/06/content_8531119.htm - ↑ [12]Hu Yinan and Wang Yu：「富士康深謀北上」，人民網，2010年6月29日。
http://english.peopledaily.com.cn/90001/90776/90882/7044064.html - ↑ [13]「爭搶富士康」：中國新聞周刊，2010第27期。
http://hk.huaxia.com/tslj/qycf/2010/07/2001682.html - ↑ [14]鄭莉（成都高新技術開發區副主任），引述自「城市競逐郭台銘錢財」，中國網，2009年 10月28日。
http://www.china.org.cn/business/2009-10/28/content_18784806.htm - ↑ [15]鄭州市政府官員:引述自「富士康進駐中原，新廠投產，祈求平安、強盛」，新華網（Xinhua），2010年8月2日。
http://news.xinhuanet.com/english2010/china/2010-08/02/c_13426617.htm - ↑ [16]新華評論：「富士康內遷雙贏之道」，新華網，2010年6月30日。
http://news.xinhuanet.com/english2010/indepth/2010-06/30/c_13377628.htm - ↑ [17]Hu Yinan：「學生'被迫'送往富士康」,中國日報(China Daily) 2010年6月26日。
http://www.chinadaily.com.cn/cndy/2010-06/26/content_10022658.htm - ↑ [18]「富士康內遷河南」，中國網絡電視台（CNTV），2010年8月4日。
http://english.cntv.cn/program/china24/20100804/100871.s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