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迫害已經成為政客面對醜聞燒身時的第一擋箭牌。人在上海,遭到性侵害移工指控的前立委馮滬祥,在今天早上媒體記者在電話中回應指控時,劈頭就說這是民進黨政府重大的陷害、惡質的選舉花招。他嚴正地表示,他早已經知道民進黨在選前用種種的手段對付他,但沒想到這麼卑劣。
如果大家不健忘,在今天一月初,台聯立委廖本煙遭壹週刊指控強暴婦女時,廖大立委的反應立即是:「這是有人有計畫毀滅台聯。」
為應付強強滾的媒體質問,將指控轉移成政黨惡鬥,一方面鞏固支持群眾基本盤為後盾,另一方面先打一隻敵陣營落井下石的預防針。至於到底有沒有性侵害,就推說交由司法處理。新聞熱潮一過,如何運用關係應付司法,那就天知地知了。
看來如何熟練運用政黨惡鬥的相關詞彙,是成為一個台灣專業政客時,必修的政治學分。可以極小的效果達到最大效果的「遭」政黨惡鬥指控,政客們對台灣這個政治現象早就吸上了癮。影響所及,台灣的政治人物面對質疑,已經訓練成只要一開口,就離不開他遭到政治迫害、敵對陣營有多兇狠惡霸,好久停不下來。
例如今天馮滬祥的受訪,從一開始光聽他說受到政治迫害就聽了十幾分鐘,在電話旁伶牙俐齒的記者十數位,就是插不了話。好不容易鑽到空隙問一兩個問題,講沒兩句又回到他的悲慘遭遇上。
這次外籍菲傭指控馮滬祥性侵害事件,應就人證與物證就事論事。但馮滬祥拿政黨惡鬥作為反駁的說法,裡面的言論不僅僅反應台灣惡質的政治生態,種種歧視女性、歧視外勞的言語不斷裹在遭政治迫害的指控中刺著台灣社會。
馮滬祥說:「這件事情絕對是有心人士操作。」他表示:「一個菲傭什麼都不懂,怎麼可能辦完從報案、驗傷到移送的程序。而事後一連串有計畫、有步驟的抹黑,以菲傭的『水準』絕對做不出來,絕對是有高人指點。」
馮滬祥補充:「他在處理台諜案時,就有人善意地警告他會被執政當局陷害,但沒有想到民進黨政府會這麼卑劣。」他說:「這位菲傭常常被外面的人影響說她的雇主是中國豬,很明顯有人介入,教她這些意識型態的話。」
針對刑事局驗出DNA符合檢體的事情,馮滬祥回應:「性侵害案要有罪,一定要捉姦在床,而且這位菲傭私生活很亂,常帶朋友、男朋友回家過夜。她也很容易在收拾時,拿到我與夫人行房後丟棄的保險套,她有太多的機會將裡面的精液塗在她的衣服上、身體上。」
這些種種極端歧視女性、歧視外勞的言語,卻在政治迫害論下,一句句如行雲流水般從電話裡鋸出來。台灣的特殊的政治生態,只會造成社會負面刻板印象和政治迫害論相互合理化。馮滬祥要求菲傭拿出證據,但我們必須要問,馮委員這些陰謀陷害論、外勞愚蠢論、外勞私生活很亂、拿體液往身上抹等等指控,有那一句有證據?我們認為,在拿不出證據下,每一句都是複製外勞負面刻板印象的惡劣抹黑。
況且這件事情已有馬偕醫院驗傷單這個物證、受害者筆錄的人證。今天記者會代表工人立法行動委員會出席的賴香伶表示,性侵害這種事情,加害者怎麼可能會讓人捉姦在床,在法律上,只要當事人陳述,就算證據,檢察官就要承辦,更何況還有馬偕醫院驗傷單中明確載明,受害人的確受到強迫性性侵害。問題只是性侵害的加害者是不是前立委馮滬祥而已。
我們譴責馮滬祥、廖本煙等等藍綠政客,面對指控時的自衛方式。在台灣面對兩陣營政客只會指控對手是政治抹黑,但自己早已是愛死其中的癮君子,日復一日將惡質、保守的詞彙包裝在已經被台灣社會合理化的政治陰謀論中,人民能有多少免疫能力?難道我們任由台灣種種弱勢族群、貧富差距、歧視移工等等,需要台灣人民反省、改革的事實,一次次被政客操作,遺忘在政治迫害的指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