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主編:張心華
位於花蓮縣豐濱鄉的港口部落(Makutaai,馬庫達愛)族人與太巴塱、莿桐、都蘭…等前來聲援、並共同宣示「還我土地」的各部落,共計百餘人,今天(12/23)上午前往將港口部落世耕地畫在其中的「石梯坪風景區」大門口,以傳統的祭祖儀式,表達對1990到1993年間,將族人申請劃定保留地公文「遺失」的豐濱鄉公所,以及沒有經過公告程序,就將這些世耕地移撥到手的東部風景區管理處的抗議。除要求鄉公所補正疏失、東管處解編土地外,下午,族人更進入石梯坪風景區,這些曾是自己開墾的土地上,於警察環伺下,種下菜苗;在儀式進行中,警方強勢將族人圍在大門旁的草地上,在族人的儀式中,數度意圖在傳統歌舞的動作中,突破封鎖線,而爆發幾度衝突;這是港口部落要求歸還世耕地20年來最大規模、同時也是抗爭高度最高的一場行動;由於東管處與鄉公所沒有正面的回應,預計這一場漫長的抗爭,還將持續升高。
上午10點,在部落長老主持的祭祖儀式、宣示要回部落傳統領域的決心;頂著寒流來襲的凜冽海風,部落的長者、中壯年、青年手牽著手,以傳統的歌舞,進行祈福的儀式,由於舞蹈的動作,從原本被警方限制住的路邊草地,向台十一線移動,爆發第一波衝突,警方除了以人牆、盾牌阻擋隊伍的前進之外,更用警棍從人牆後戳人、趁亂意圖逮捕族人,並且在短短五分鐘內,舉牌三次,要求解散;在退回草地繼續進行活動之後,經方封鎖線步步進逼,為了逼使警方退後,又再發生幾次小規模的衝突。
而今天日前將遺失公文責任丟給鄉長的豐濱鄉公所並沒有派人前來(相關報導);而東管處處長馬惠達則沒有出現,現身說明的東管處花蓮辦公室主任王芸琪,對於所提出的「當初土地移撥東管處沒有公告,東管處有沒有疏失?」,以及「東管處在移撥後都沒有使用,是不是要依法撤撥?」這兩個問題,則先以「還要研究」等含糊的話語回應,當族人要求他打電話給馬惠達後,王芸琪回應說,馬惠達說29號請兩位族人代表到東管處私下談,不過並沒有被族人接受,至此,就再也沒有任何官方的回應。
中午用餐、稍事休息之後,族人帶著種苗,在大批警力包圍下,進入石梯坪風景區,長者們帶著年輕人,找到自己過去耕種的土地,分發種苗,將它們栽植在這一片本來屬於自己的土地上,傳統的歌聲揚起,年事稍長的長者,一邊種著菜,一邊想起自己年少的時候,曾經在這裡耕種,而今天,這塊土地,卻已經被劃入風景區範圍,不禁悲從中來,紛紛落淚,歌聲中帶著啜泣與號哭的聲音,感染著現場許多人也都落下眼淚。完成在世耕地種菜的動作之後,由於鄉公所和東管處都沒有具體回應,港口部落土地自救會會長陳英彥 說,未來部落還將持續抗爭,今天的行動只是一個過程,目標是拿回部落辛勤開墾的土地,未來抗爭將持續升高。
回到自己昔時的菜園,長者的眼淚潸然而落。(攝影:孫窮理)種下菜苗之後,族人一路攜手,唱著先祖傳下的曲調,一路從石梯坪風景區出來。(攝影:孫窮理)
要回世耕地的動作,是漫長而曲折的,港口部落的族人從1970年代開始,在這裡開墾,交租給國有財產局,1980年代,族人申請「公地放領」但是國有財產局卻以「沒有地號」、「沒有經費測量」這些理由拒絕,1990年起,族人又陸續向鄉公所提出劃歸「原住民保留地」的申請,但是遲遲沒有下文,國有財產局卻在1993年,將土地移撥給東管 處;1997年,鄉公所以公文回應說當年申請「原住民保留地」的文件遺失,陳英彥說,2009年,東管處提出「多功能園區」的計劃,裡面有農特產品展場、停車場、苗圃,以及完全不符合部落傳統的「祭祀廣場」等,東管處把土地移撥過去近20年沒有使用,沒有依法撤撥,卻想要做這樣的規劃,部落不能接受,她認為,既然鄉公所已經承認遺失公文,就應該回到公文遺失的那個時間點,改正錯誤,重新來論述這塊部落開墾出的土地應該如何。
回應
Re: 重回石梯坪耕地 港口部落抗爭升溫
巴西無地農民在展佔地運動之前,都會有事前的秘密組織工作,然後才展開拂曉的佔領行動,所有的參加者,在抵達佔領地之後,隨即展開搭棚造屋,以便在佔領地展開長期的抗爭生活,一方面從事墾荒耕作,一方面對抗地主與政府警察的掻擾,成員之間進行組織分工,通常會有教育、生產、健康、文化等組織,最重要的是建立警衛系統,夜間輪班進行警戒。
在佔領區生活的成員是佔領運動的主體,但許多教會、工會或各色的運動組織則扮演各種支援的角色,除了提供各種物資的募集之外,佔領區的抗爭與各種協調等,都有賴整個支援系統來協助,就這樣一個一個的佔領區就在巴西的大地上建立起來。
原住民要回復傳統域的土地,或許可以參考巴西的佔地運動的經驗。但教會系統能否有一比較堅定而清楚支援政策,則是非常重要的。在台灣,也有成功的佔領運動經驗,那就是新約教會的錫安山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