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篇華盛頓郵報對中時集團老闆蔡衍明的專訪,沒想到竟然飄洋過海在台灣引起了一部分學者對中時的抗議活動。據媒體報導,一些學者包括台大教授劉靜怡、政大教授郭力昕、中原大學教授徐偉群、中研院副研究員邱文聰等人,日前在立法院召開記者會指經營者「踐踏新聞自主」。這些學者的話,聽起來義正辭嚴,不過,台灣的學者很多都像政客一樣,只看得到別人的錯,看不到自己的壞,所以我們還是得檢驗檢驗。
對於郵報的專訪,蔡衍明認為是斷章取義,學者高舉的大旗也是來勢洶洶,目前雙方並未真正交手。不過,本文要討論的不是蔡衍明的言論,那還有待還原真相。本文要討論的是這些學者抗議背後的一些心理思維。這些抗議學者中有人希望「社會應理性看待,勿將此事簡化為藍綠概念。」這究竟是心虛呢?還是真的超脫藍綠呢?
這些學者拒絕中時是因為他們認為中時不再忠實,踐踏了新聞自由。老實說,如果媒體不再忠實,的確應該譴責。但我們要問,中時難道是台灣目前幾大報中在忠實報導方面排名最後的嗎?如果和「三民自」相比,中時是否會更不忠實,恐怕民眾和學者的看法會有相當距離,即使學者之間也恐怕是各有所執。
媒體可以有立場,但不能製造假新聞,製造假民調,更不可以只做片面真相的報導。這個原則相信大家都會認同,但是如果拿這個原則來檢驗台灣的媒體,恐怕自由時報比中國時報還不忠實。可惜的是,這些抗議中國時報的學者,不僅沒有向自由時報抗議,而且還在自由時報上投書。從這個角度來看,這些學者和政客實在沒有差別,他們和立場相同的媒體只是相濡以沫罷了。我們要不客氣地指出,當這些學者拿著「拒絕中時」的牌子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看到的不是社會的良心,而是只問立場不管是非的政客。
本報社評一再指出,台灣民主鞏固過程中最困難的一道門檻就是公民社會的建立。什麼是公民社會?有學者定義為「一個社會上各個領域的價值可以獨立於政治之外,不受政治權力干涉。」換言之,政治的那一雙手無法伸進社會的其它領域,尤其是媒體與學術。很不幸地,媒體和學術在台灣都缺少公民社會中所應有的「自主性」與「超越性」,反而經常淪為政治的打手,真是何其可悲!
台灣的媒體社群與學術社群並沒有建立嚴格的倫理標準,所以無法形成一股強大的約束力量,自然這些社群也難以得到社會的尊重與認同。學者站出來要有勇氣,但這種勇氣不是靠政治來支撐,而是靠良心。我們期待這些學者批判中時的同時,是否也靜下心來看看其它媒體,也看看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