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秤走了 蘭嶼災後重生
「人之島」再現活力

2012/09/01
苦勞網記者

責任主編:張心華

天秤颱風吹襲蘭嶼,造成主要的連外門户蘭嶼機場與開元港封閉,一度引起運補困難,恐將造成民生物資匱乏的危機。而目前,海空運輸均已恢復,環島公路也已暢通,被颱風破壞的加油站,昨天(8/31)下午修復並正式供油,公共設施陸續復原,居民也針對淹水、破損的防屋,陸續進行修繕與清理工作。

這一㳄造成蘭嶼西岸災情的主要因素,是天秤颱風怪異的路徑,17級的强風捲起兩、三層樓高的巨浪,帶著岸邊海裡的巨石,席捲上岸。不過,真正被波及的民居並不多,「這是這麼多年,老人家傳下的智慧,要我們不要把房子蓋在那裡」,一位蘭嶼達悟族人説,這一次受損主要都是公共設施,之外就是農會超市,以及蓋在潮間帶的民宿,「這些為了讓觀光客接近海邊的建築,以前没有人會把房子蓋在那裡的」,他説。

而開元港的災情,主要是停靠在港邊的船隻,被大浪打沉到港中,加上停在港邊的幾十台機車也被浪捲進去,這些落在港裡的沈船、機車等,造成船隻無法停泊,「機車停在這邊,主要是讓從後壁湖、台東坐船來的觀光客上岸可以馬上租到車」,有80幾台提供出租的機車,這一次大半被捲入港中的蕭玉霜説,「努力了半年,每天衝衝衝,現在全都没了」。這些機車,大多數是蕭玉霜向高雄的業者租來的,現在面臨一、兩百萬的賠償問題,拿著iPad,給撈起來機車的車牌一一拍照,雖然實在輕鬆不起來,但她説「還是要微笑面對」。

在風災中,蘭嶼機場首當其衝,受到嚴重的破壞,不過也已經在8月30日下午修復、班機恢復起降。(攝影:孫窮理) 開元港邊幾棟房屋受損嚴重,不過各部落未受波及,「老人家告訴我們不要把房子蓋在那裏」,部落原本就有千百年來與颱風共存的智慧,達悟人不會被颱風擊倒。(攝影:孫窮理) 從港中撈出的出租摩托車,這些車子被海浪捲入港中,撈出後已經成為一對廢鐵,出租機車的業者損失慘重。(攝影:孫窮理)

開元港通了,一大早,各式船隻、車輛、一個個貨櫃載來的物資,把碼頭擠得滿滿的,忙碌的蘭嶼並没有用「災區」的悲情面對新的一天。

來自台東縣政府社會局與紅十字會會的物資,集中在鄉公所發放,鄉公所承辦社會福利業務的社會課董昌華說,目前物資的發放以「戶」作單位,,如果是受災戶會多給一點,不過嚴重的受災戶大概只在「五戶之內」。在開元港搶通之前,物資是透過軍方空運,30日由海巡署的船來載送物資,「現在港口通了、船也開了,物資的部分應該已經足夠」,之後剩餘的物資,將會以65歲以上、獨居老人為主要對象,董昌華說。

31號,開元港搶通,大批的物資進入蘭嶼。(攝影:孫窮理) 由紅十字會統籌的物資,分裝後貼上標誌,統一在鄉公所發放。(攝影:孫窮理)

「史上最慘」,誇張地形容「蘭嶼已成廢墟」、「重建遙逢無期」只憑幾張照片,就製造了一個重災的想像,到了第二天,媒體真的跟著總統馬英九的直昇機來到這裡,發現事情並非如此,不過大隊人馬都來了,那該怎麼辧?只好再用「蘭嶼人用捕飛魚的精神,一天就完成了重建」,將這再形容為「奇蹟」,廢墟是他説的,奇蹟也是他説的,台灣媒體報新聞的功力,這幾天,已經成為蘭嶼巷議街談的笑話。

不過這的確造成了困擾。

「甚至有十月中之後訂房的客人打電話來退訂的」,一位民宿業者説,客人以為蘭嶼不會再像過去那樣美麗了,來這裡,没水、没電、没東西吃,遊客剩下兩三成。因為颱風的關係,遊客目前大多離開,雖是旅遊旺季,島上仍顯得「空空的」;這一次的影響,會不會讓這個夏天就此結束,還很難説;而這彷彿是颱風之後,另一種新的災難。

蘭嶼本是與颱風共生的島嶼,没有那麼容易被颱風擊倒的;蘭嶼文化基金會秘書長希婻‧瑪飛洑說「目前族人主要面對的,除了整理自己的家園之外,就是要把山上芋頭田的水路重新接起來」。颱風過後,陽光又再度灑滿了「人之島」,從風雨的破壞中,快速復原。

關於蘭嶼部落文化基金會的物資募集

在對外交通恢復之後,補給的問題也已經獲得解決,29日中午,透過網路,發起募集物資的蘭嶼部落文化基金會在當天晚上9點,得知船班即將恢復時,就透過facebook宣佈停止募集物資,基金會專案企劃謝來光表示,會有募集物資的動作,主要是當時並没有預料到開元港清理的工作,進展如此快速,在一天之內,就恢復了港口的功能。

謝來光説,在此之前,從天秤颱風第一次發佈海上颱風警報起,已經有差不多快兩週的時間,貨船無法靠岸,在無法預期港口修復進度的情形下,擔心老人、小孩的物資補給發生困難,才發動募集物資。不過,既然港口不通,外界的募到物資也進不來,而港口通了,物資也就不虞潰乏,謝來光説,募集的動作,的確是「救急不救窮」。至於大家寄來的物資無法上岸,當時的考量,是如果物資到了台東郵局,再另覓集中的場地,之後再協調直昇機,或者貨運公司,以接駁的方式送抵蘭嶼。

「剛開始的時候,台東縣政府社會局不同意作為暫放物資的場所,紅十字會也還在協調中」,謝來光説,所以就暫時用基金會的地址,作為集中物資的地址,不過後來協調紅十字會成功,外界的支援,就向紅十字會集中。而寫明基金會為收件者'寄到基金會地址的第一批包裹,已經在9月1日上午寄達基金會,基金會將會開具實物收據,並將物資分類後,送到各部落。

第一批郵寄的物資,在9月1日早上抵達蘭嶼部落文化基金會。(攝影:孫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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