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紀念六四比往年更具意義。習近平剛上任,身負許多人的期待,不僅期待他能在分配正義上更盡力,縮小貧富差距;也期待他嚴厲肅貪、弊絕風清;更有許多人期待他能為六四殺人事件反省道歉,就像前教宗若望保祿二世為天主教歷史上屠殺過的猶太人和異教徒頂禮道歉;也像二戰後德國向猶太人道歉;以及李登輝、馬英九以總統之姿,公開為二二八事件道歉。道歉的領導人都受到讚美。
帶領共黨道歉
拒絕反省道歉,歷史的這一頁被冤死靈魂糾纏,就是翻不過去。道歉讓集體心靈得到安寧與平靜,不但不是羞辱和沒面子,反而是文明、理性、道德意識的表徵,只會受到世人的尊敬。何況從1949到1989,中共政權直接間接害死的數千萬人,都與習近平無關,他若帶領道歉將非常具有正面的象徵性,也會加強共產黨統治的正當性。
今年紀念六四的第二個意義是,中國剛正式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在國際事務上已具備前所未有之舉足輕重的地位。此時是重建道德地位和價值體系的時機,沒有這兩項元素,任何國家都無法成為偉大的世界領導級的強國。中國政、經、軍力量強大,四鄰只有畏懼,沒有人近悅遠來、心悅誠服,何以故?就因為缺乏道德意識、沒有足以服人的價值信仰系統和意識形態(除了可怕的「復仇式民族主義」)。這時習以強國領袖之新身分,謙虛地向死難的同胞及家屬致歉,是何等的自信與氣魄,也是展現道德意識、文明價值的良好時機。
第三項意義是近來傳聞中共下令7不講,要求高校老師不准講:普世價值、新聞自由、公民社會、公民權利、黨的歷史錯誤、權貴資產階級和司法獨立。此外,還流傳不准講軍隊國家化和憲政主義,以及兩個不能否定:「不能用改革開放後的歷史時期,否定改革開放前的歷史時期;也不能用改革開放前的歷史時期,否定改革開放後的歷史時期。」
這可能是左派對習的抬轎子、釘釘子、穿小鞋。習若要展現權威與帶動社會進步思潮,向六四死難者道歉致哀是最具象徵性的表現,足以敲山震虎,震懾左派的妄想與動作。
期待中國改善
以上也許是一廂情願的夢想,但沒有夢想就什麼也沒有了。台灣的前途與中國前途息息相關,怎麼能不期待中國的改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