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原始連結: http://cn.nytimes.com/education/20130822/c22intern/
ROSS PERLIN 2013年08月22日
可以確定一點,實習生們正在發起反擊。
上個月,紐約一位聯邦法官在裁決中指出,電影《黑天鵝》 (Black Swan)劇組應為其無薪實習生支付不少於最低工資的薪金。該法官還批准提起集體訴訟,直接控訴《黑天鵝》製作部門母公司福克斯娛樂集團(Fox Entertainment Group)的違法行為。
兩年前《黑天鵝》劇組遭到起訴,成為直接挑戰實習體系之先例,而原告則被視為勇敢和知其不可而為之的典範。據調查報導網站ProPublica維護的在線數據庫顯示,目前,又有超過15起針對無薪實習的訴訟案接踵而至。
正在面臨起訴的公司涉及領域廣泛,對實習生需求巨大。而拒絕支付年輕僱員最低7.25美元時薪的雇主包括全球知名品牌公司、電視界及時尚界名流,以及利潤豐厚的跨國子公司。長期以來,他們為何能一直這樣操作下去?
聯邦法律明文規定:營利企業如果沒有向實習生支付薪酬,則必須提供教育環境。(以上法規不適用於非營利機構及政府機構。)
好的實習機會的確存在——有的企業支付薪水,有的提供培訓,有的在實習結束時幫助學生轉正。但是許多企業做的還遠遠不夠——而更多的人正在採取行動。“我想已經有足夠多的人最終認清了這一陷阱,”在《黑天鵝》案中勝訴的實習生之一埃里克·格拉特(Eric Glatt)說。
除了提起訴訟,實習生們還採取了和快餐店員工、自由職業者、各種兼職人群及臨時工們相同的策略,在法庭外組織起來。
比如,紐約大學(New York University)的兩名學生最近起草了一份請願書,要求學校停止在校園內張貼無薪實習廣告;在短短幾天時間裡,就有1000多人在請願書上簽了字。
日前,隨著奧巴馬政府不斷推高最低工資標準,一些活動人士將目光聚焦在他們所認為的政府偽善之處上。在華盛頓,包括白宮與國會在內,聚集著大量辛勞卻沒有薪水的實習生。如果有太多人埋頭工作卻得不到工資,那麼提高最低工資又有什麼意義呢?
“新公平薪酬運動”(Fair Pay Campaign)的聯合發起人米奇·富蘭克林(Mikey Franklin)說道:“有許多人都在關注這個問題,也有許多人為之感到氣憤。因此,我們想要發起一場運動。”富蘭克林計劃僱傭幾名職業組織者來激發紐約和洛杉磯等核心城市實習生的熱情。他希望獲得工會的支持,而工會領袖們正漸漸意識到該運動的動員潛力。
“ 實習生勞工權 ”(Intern Labor Rights)是一個由佔領華爾街(Occupy Wall Street)運動催生的團體,總部位於紐約。目前,它正與來自加拿大、英國、法國、瑞士、荷蘭以及澳大利亞志同道合的團體結盟。在以上所有國家當中,為爭取更加公平的實習環境所進行的運動,依然任重而道遠。
實習生想要的並不神秘,無非是自己的勞動成果能夠受到尊重。總之,現在是時候開始展望一種健康高效的實習文化,並將其付諸實踐了。不管怎樣,在每一個現代經濟體當中,薪水都是表達尊重的基本貨幣形式。除了接收善意的培訓或者提供志願服務,任何實習都應該得到透明的宣傳,向民眾公開並支付實習生報酬——當然,也絕不能導致其他員工離職。
對於實習生來說,培訓、指導、經驗與機遇可謂至關重要。因此他們中的許多人甘願拿著微薄的工資加班加點賣力工作,也不惜跑腿打雜,或者乾其他的體力活。實習生們確實明白自己起步較低,但是他們也需要老闆做出讓步。
那些沒有工資就養活不了自己的人,正熱切盼望著有機會挺進實習生需求量巨大的領域,雖然這些領域幾乎全都向他們關上了大門。做出有意義的職業選擇,並願意為之艱苦奮鬥的需求從沒有現在這樣強烈。
然而對很多人來說,實習已經變得不那麼體面了。它意味著堆積成山的雜活,幼稚無知,對父母的依賴,以及進退兩難的局面。
只要現行的體制還頑固地起著作用,那麼這場實習革命就不會停止。
羅斯·佩林(Ross Perlin)是《實習生國度:如何在美麗新經濟中毫無所獲一無所有》(Intern Nation: How to Earn Nothing and Learn Little in the Brave New Economy)的作者。 本文最初發表於2013年7月21日。 翻譯:王虹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