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冰島女孩到臺灣本土4+1女的free the nipple行動約略告一段落的同時,《周刊王》第54期又把有「太陽花女王」之稱的劉喬安當做新聞焦點人物,指劉喬安在生日過後與一名光頭男「連闖三摩鐵」,並影射此男是其「新歡」。以下我試圖指出兩個事件之間微妙的關聯性,以及「解放身體」存在男女性別之外的另一種雙重標準。
首先是劉喬安,這次的上摩鐵事件又再次把她搬上螢光幕,令人不禁想到去年(2014)年底爆發的媒體設局,再以爆料形式報導劉喬安與男子進行援交價碼談判的事件。當時進行報導的《壹週刊》在影片中以旁白的方式說了這麼一句話「這事爆開的話,太陽花女王的形象,大概就整個瓦解了」,而苦勞網上的「想像不家庭」寫手群也曾指出,這種媒體的操作方式是利用援交帶有的「性污名」色彩來對公眾人物造成名譽的貶損。
事件後續,針對劉喬安對援交事件說明寫的公開信,蘋果日報接著做了一篇報導,下方有網友留言附上劉喬安被偷拍的完整版影片網址,其他網友也藉著影片中劉喬安在男客面前換短褲時後出的紅色丁字褲,留言表示「在她脱下褲子露出粉紅丁字褲時,再多的解釋都是多餘」、「那當眾脫裙換褲不怕引起對方獸性大發嗎?」...而對於劉喬安在公開信中提到為養育女兒,什麼都願意等說法,也有網友評論「對於一個母親去做援交,我很同情並且欽佩,但對於一個敗金女去做這樣的事情,只能讓我不屑」。
劉喬安發表公開信的時間點是去年的12月16日,早於free the nipple的風潮,而劉喬安也沒露點,只是露出丁字褲便遭網友批評。此外,大概也沒人注意在劉喬安這封七千多字的公開信中,早就出現挑戰性別雙重標準的話語,她說:「今天我是一個女人,人家付十萬塊要跟我上床,我是道德淪喪的敗類。今天我是一個男人,人家付十萬塊要跟我上床,社會會對我豎起大姆指!」現在看來,再多顆乳頭似乎都比不過這句宣稱要來得有力道,女人拿錢跟男人上床,向來被視為骯髒、下流、不守婦道;相對的,性買賣這件事對於男人而言,卻被視為能力的表彰,劉喬安雖然試圖以「買酒」來對抗「援交」的污名,卻也在公開信中清楚的對性交易做出了表態。然而,當時除了不家庭陣營外,並無任何輿論正面支持劉喬安的援交行為。
稍早的這波free the nipple運動風潮,不可否認地引發了許多對於身體自主權的討論,例如,有女生公佈露點照後,招來男友不滿,於是開始出現一種「我的身體我決定」的討論,這種討論以個人意志為前提,主張身體的呈現應該有主體自身的自主決定權、女人並非男人的所有物、也並非無意志的客體等等;再者,有另一種聲音在討論情慾觀看,藝人雞排妹在奇摩影音的每週開講,該集談「乳頭解放,臉書封殺」並以「女性解放乳頭,不是為了讓你勃起」為標題,也引發女人可以露之後,究竟如何理解他人的情慾觀看之論戰,後續則引出另一種聲音:「我要露是我的權利,你要勃起是你的權利,只要不互相妨礙即可」。在這波行動中,女性是主角,一些情慾與身體議題也跟著起了效應,形成某種程度上的進展。
但這些進展仍有相當的侷限,我們不能忽略,這類能夠獲得支持的「身體自主」言論,往往必須嚴格建立在「非買賣行為」的前提上。對於女人有沒有「買賣身體、買賣性」的身體自主權的問題,也許從劉喬安在援交事件後,如何從「太陽花女王」成為「援交女王」,以及媒體繼續對其「上摩鐵」事件大作文章,對她造成的各種名譽貶損效應,便可略知一二。
換句話說,在這波free the nipple行動的討論當中,解放的對象是拍露點照並在社群網站上公開流傳的行動者的身體自主權,卻沒有意圖解放其他性少數主體,例如臺鐵火車趴上因為爽而露的小雨、被以援交設局偷拍的劉喬安、或者是遭警方喬裝到店消費,因玩遊戲「上空」並遭警方以公然猥褻移送的酒店小姐「瞳瞳」和「妍妍」...等人的身體自主權,這種有前提的解放,形成了對身體自主權評價的「雙重標準」,也無怪乎在臉書「靠北小姐」粉絲頁中有人投稿表示「怎麼這樣雙重標準啦,要就徹底解放乳頭啊」,並質問「誰敢解放性工作者的乳頭蛤,誰敢解放小姐的性專業」。
free the nipple風潮暫告一段落的此刻,更是時候請出這些性污名主體與事件,尖銳地揭露為社運而露、為爽而露、為金錢交易而露等行為實踐,彼此間既存的「性階層」差異,與「性」有關的行為被階層化後被區分出好壞,並受到不同的社會評價,造成了差異,而必須要被強調的是,這種差異造成了什麼樣的困擾與不平等,即便解放了女人在臉書的上空照,連勵馨等婦女團體都發表聲明支持,卻也絕對不等於在酒店裡上空的小姐可以獲得相同的支持與評價。
這種性階層最終極的體現不外乎就是劉喬安事件中,網友說的「對於一個母親去做援交,我很同情並且欽佩,但對於一個敗金女去做這樣的事情,只能讓我不屑」。我們怎麼看待女人上空露點進行解放乳房被支持的同時,為了個人欲望而進行性勞動換取金錢的女人卻仍在繼續遭到譴責?
所以,「解放了乳頭以後,誰來解放劉喬安?」是一個帶有性政治意識的提問,同時也是一個訴求,這個訴求期待消解「性的雙重標準」,而非僅是「性別的雙重標準」。只有在「性的雙重標準」可以得到消解的前提之下,才有可能給予性少數族群更平等的對待,也才有可能讓性交易的討論回到實質的勞動與職場層面,而不再只是受害、壓迫與剝削。
回應
虛偽。祇談性解放,而不講階級鬥爭,等同提倡性商品化、資本化
虛偽。祇談性解放,而不講階級鬥爭,等同提倡性商品化、資本化,原來女性有為資產階級提供性服務的所謂「自由」,用身體、性器官赤裸裸地、毫不保留地支持資本主義,性產業也整合成為意識形態國家機器的一部分,進行再生產。
懷疑你只是在trolling
懷疑你只是在trolling
性道德和性之外的道德標準似乎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我們不屑金錢交易的性,卻同樣的難以全然接納那些獨立於市場規則之外的東西,好比說居住權、工作權、甚至於文史哲、法政與人社的知識素養。
我指的是上面那個「虛偽。祇談性解放,而不講階級鬥爭....
我指的是上面那個「虛偽。祇談性解放,而不講階級鬥爭....」
傅柯 (Michel Foucault) 曰: 肯定性
傅柯 (Michel Foucault) 曰: 肯定性,並不等同否定權力。
「今天我是一個女人,人家付十萬塊要跟我上床
「今天我是一個女人,人家付十萬塊要跟我上床,我是道德淪喪的敗類。今天我是一個男人,人家付十萬塊要跟我上床,社會會對我豎起大姆指!」看到這段和稀泥的言論就知道又要侃大山了。有時候沉默是金,苦勞網也麻煩加油好嗎??
目前台灣男公關的服務形式,大致可分成酒場 (宵夜場)
目前台灣男公關的服務形式,大致可分成酒場 (宵夜場) 及舞場 (午晚場) 兩種 ,兩者的服務對象都以女客為主 。
所謂的酒場(就是男公關口中號稱的正FRI),大約興起於民國七十年左右,主要的營業時間,從晚上十二點到凌晨七、八點,營業的內容以喝酒、唱歌、跳舞、聊天為主。早期的星期五餐廳的服務對象是以上流社會的一般婦女為主,為了配合這些顧客,通常營業的時間也較早,不過近年來由於警方的大規模取締及媒體的大篇幅報導,使得酒店染上了一些神祕的色彩,相對的也讓酒店的客源大量減少,目前整個酒場的客源大約有八成是上班小姐,百分之二十才是公關口中的良家婦女。由於酒店的上班小姐通常都在半夜三點才下班,為了配合這些上班小姐的作息,所以男公關酒店也一直將營業時間挪後。
至於舞場大約興起於七、八年前,主要的客源就是一般的家庭主婦,為了配合這些家庭主婦的作息,舞場的營業的時間特別選在下午二、三點到晚上十二點左右。舞場的營業內容以跳舞為主,也就是由男公關陪女客跳交際舞。由於舞場的需求人員比較大,一般舞場大部分都有七、八十個男公關,所以在這些酒店男公關的眼中,舞場工作人員的素質較差,他們認為只要會跳舞的男性,都可以在此工作。
在酒店服務的男公關,一般可以分成幹部和公關兩種職位,幹部還包含了許多等級,像是經理、副總、總經理、董事等,不過不管是幹部或是公關,都必須下場陪客人,幹部和公關的差別只在於個人負責的業績壓力和工作的收入 ,以及遇到客人不知道要點那些公關的時候,幹部有時可以分配公關坐檯。
通常一般男公關酒店的消費金額是以檯數來計算,也就是以一個公關算一檯,你點了幾個公關就算幾檯,公關不一定會一直坐在你身邊,有時也會去轉檯。依據每家店的要求不同,客人進場消費的基本檯數也不同,像我訪問的B酒店,就規定每一桌最少都要點五個公關,所以不管你是一個人,或是幾個人去消費,最少都要點滿五個公關,如果以目前一檯一千八的行情來看,再加上服務費、基本人頭消費等,每一桌的最低消費就要一萬三千元起跳。
公關的收入,除了來自上班時的檯費外,通常如果客人覺得玩得開心,或是在某些特別節日時(例如生日),也會賞給公關或幹部幾杯大酒 ,而這些賞金就是由公司和公關對分。
在酒店上班與一般商店比較不同的地方在於,酒店可以讓客人簽帳,也就是客人不用先付帳,可以在一段時間之內將錢結清就好。因為這樣的習慣,使得酒店男公關在某個程度上必須承擔背單 (客人倒帳)的風險,因為這些未付帳的簽單,全部都必須由公關自己全權負責,所以有許多懷抱著男公關這個行業可以一夜致富夢想的人,往往還沒有賺到錢,反而背了一屁股債離開。
另外,由於目前的客人,以酒店和舞廳的小姐為主,許多男公關酒店為了吸引客源,必須到一般以女性服務為主的酒店消費,「打公關」,吸引酒店的女客人來男公關酒店消費,這使得男公關酒店與女公關酒店形成了一個互利的循環系統,有時男公關要到一般酒店消費,而女公關則是他們這個的主要客源,這個現象是這個圈子中,相當有趣的特有文化。
三、工作內容
販賣的商品-情感、開心、慰藉、關心
所有的人類關係都是一種交易,酒店男公關這個工作,本質上也是在交換某些商品,只是他們所販賣的商品,與一般傳統商品不同。
相對於一般傳統有形商品的販賣,酒店男公關所販賣是較無形的商品,這個工作提供給顧客的商品是感情、開心、慰藉與關心。其實對於這些男公關來說,這個工作非常單純,他們所提供的就是一個讓客人渲洩掉不愉快的服務。朋友就談到:
這個工作就是要讓你開心,你有什麼煩惱有什麼不愉快的,盡量來這個地方渲洩掉,不管你用什麼方式,你要喝酒也好,你要跟裡面的人划拳、唱歌、跳舞、聊天,我們這裡都有各種這樣的人,可以滿足到你的需求。
而且這樣的服務商品,只要妳願意付錢,它是一視同仁,不分美醜。就像公關小文所說的:
每個女孩子到那個地方去,不管妳長得再醜,只要妳稍微有點錢,都會有人愛,絕對都會有人愛妳,妳會覺得有人愛妳。不會說有人把妳丟在那裡冷落,妳長得再醜再胖,沒有人會冷落妳,只要妳有錢,他會對妳放電,他會給妳很多的暗示,讓妳覺得說,怎麼有那麼多男孩子喜歡妳,因為我們的工作就是讓妳覺得說,我們在喜歡你,然後讓妳也會喜歡我。
當然這樣的商品提供,不只是在上班時間,為了持續吸引客人來消費,捉住客人的心,它還必須相當程度的,延伸到公關下班後的一般日常生活中,在客人需要慰藉的時候,適時的提供關心。朋友就提到:
我們跟客人熟了之後就像朋友一樣,有時候會噓寒問暖一下,或是說她遇到不愉快的事情,都會聊聊天,電話聯絡。
而在這個圈子中小有名氣的小鍾也談到,比如說,我會陪你看電影啊,吃飯啊,打電話關心你啊,就很多生活上基本的小細節,從別的地方著手。
就像李董說的,如果你把私底下的時間撥給客人,難免她對你印象會改觀。所以這個行業也相當強調售後服務,而這個售後服務正是吸引客人持續上門的主要原因。
事實上從這些公關的口中可以得知,他們所提供的,不只是在上班時間,陪客人喝喝酒、聊聊天這些服務,甚至連下班後,他們都還必須要花費心思去關心客人,以吸引客人來持續消費。或者我們可以說這並不是一個工時短暫的工作,因為如果你想要持續吸引客人上門,你就必須花相當的時間去經營這些顧客,而且這也不是個什麼輕鬆的工作,因為你必須要花費腦力和時間去討客人歡心,並且常和顧客互動,這樣才能夠捉住客人的心。雖然說它並不能完全達到G. Millerson 所定義的六項專業指標的要求,但是在某個程度來說,像是教育及訓練的提供,對利他服務的強調等,在這個行業都已非常重視,而且也做的相當不錯,所以我們可以說這個職業已有一些初步的專業精神。
性只是一種獲取更多金錢的手段,不是一種直接交易的商品
從報上不斷報導有關男公關騙財騙色及感染愛滋的消息,可能會使一般人認為這些男公關所販售的商品就是性服務,而且性技巧甚為高超,甚而認為與客人發生性行為或性交易在這個行業中是司空見慣的事。但是根據訪談的結果看來,事實卻是相反,男公關的性在這個行業中,反而是非常珍貴的。
對於酒店男公關來說,他們通常是不輕易和女客發生性行為,更不要說是以性來做交易,除非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客人,或是跟客人成為男女朋友,否則他們通常都會拒絕與女客發生性關係。小鍾就談到這種情形:
其實在這個地方,你反而不能輕易把性當成你的工具,你會沒有質,客人不會要你的。就好像一個女孩子,妳跑到這個地方,一個男的這麼容易上,那你不是很爛嗎?這個地方還是守身如玉,會比那種隨便就把自己奉獻出去的人,會好的多。
至於這個中的道理,朋友做了一個很好的說明:
在Friday裡面沒有那種我付你錢,你跟我上床的,在Friday裡面是完全沒有。所以說你不要看一些報紙裡面講,那都是騙人的,會有那種情形,就是那個男公關自願的,因為我要捉住妳,可是通常都是笨的男公關,因為真的那種已經玩成精的客人,你跟她上床,等於就是把你自己給打死了,因為你跟她上床後,她下次可能就不會點你的檯了。
從行銷的手法來看這個現象,他認為感情是他們所販賣的商品,所以必須要建立起奇貨可居的觀念,如果這種商品很容易就被買到的話,那麼這個商品肯定是沒有價值的。
我覺得在商言商,你輕易的就跟女孩子發生性關係,說真的,人家講的,沒有追到手的東西永遠都是蠻寶貴的,一追到手,就不怎麼稀奇,我們也懂得這種道理這種原則吧。如果我們男孩子去主動追客人的話,那我們也未免太自貶身價了吧。
或者我們可以說,性在這個地方,絕對不是一個用來直接換取金錢的交易工具,最多它只是一個捉住客人心的一種手段,當然不可否認的,這個手段的背後,還是要獲取更多的金錢,只是它絕對不是一項直接交易的商品。所以從技術層面來說,性這個東西在這個行業裡,可以算是一個餌,它讓客人有想吃的慾望,但是卻可能永遠都吃不到,這樣才能顯出它的珍貴,也就是讓客人永遠覺得有希望和公關做進一步的交往,卻又無法真的達到那個境界,這樣她才會持續的來消費。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理由,所以大部分的公關,仍然不願意和女客發生性關係,因為,這可能是他與客人間的最後一道防線,突破了這道防線,他與女客的關係就會起很大的變化,除非他對這個變化很有把握,否則這些公關是不會輕易與女客發生性關係的。
四、與客人的互動
前面談到,不論在上班或下班的時候,男公關們都必須要主動去討客人歡心,主動去關心客人。但是當這些男公關與客人的感情進展到了某種程度之後,彼此在私下相處時,有很多時候,這些男公關的表現卻不是這麼的主動。例如如果雙方約出去吃飯見面的話,通常就都是由女客主動來付錢,而男公關也會很習慣這樣的方式。朋友就談到這種情形:
在那個環境的人都很習慣客人付錢,比如說,我們在白天和客人出去喝茶,都是客人付錢,非常習慣的。如果我今天主動掏錢出來的話,好奇怪。
他對這種情形提出了解釋:
因為這些客人真的都相信說,一個男性之所以會在這個場所上班,是很可憐的,你不是環境不好,就是經商失敗,你才會犧牲自己的尊嚴,來這個地方上班。
所以,當這些客人以世俗的觀念來衡量這些男公關的處境時,由女客人出錢自然就不是這麼奇怪的事情了,而且通常來消費的女客經濟能力也都不錯,所以當女客主動付錢時,這些男公關也就認為是理所當然。
由於這個行業主要販賣的商品就是感情,而男公關為了要捉住客人,又必須持續不斷的提供適時的關心,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就讓對方認為雙方已是男女朋友的關係,而當雙方感情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很自然的就會有客人提出發生性關係的要求。
可是誠如上面所說的,在這個行業中,男公關又必須守住自己的性,不要輕易和女客發生性關係,這就使得這些男公關在與女客人的交往過程中,產生相當有趣的現象。因為 你既要捉住這個客人的心,又不想和客人發生關係,所以有些類似瓊瑤小說的男女對白就會出現,只是這時候男女主角的角色就互換了,女方主動要求發生性關係,而男方則一直找藉口推辭。在如何拒絕女客發生性關係的方法上。用一些理由,像是我不想怎樣,我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感覺等,認識四、五年了,我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感覺,就把那個女孩子送回家了...或是你就跟她說,我們不要發生到那個地步,因為我不想傷害妳,如果她一直很要求的話,你就跟她說,太快了,或是說,我怕妳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公關,可是我會怕,其實我是真的喜歡妳,可是我怕妳只是把我當成一個發洩對象。
告訴她,我不想和妳發生關係,是因為不想傷害妳,告訴她,我是真心喜歡你,所以才不想要和妳發生性關係,既可以讓女客相信自己的真心,又可以避免掉和女客發生性關係後所可能造成的危險。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在這個圈子裡的男女交往模式,與一般我們所認為的男女交往模式,有很大的差異。在外出見面時讓女性付錢,在客人要求發生性關係時,不斷的找藉口推辭,這些男公關所扮演的角色,反而與一般傳統社會對男性角色主動性的要求大不相同。或許有人會覺得之所以有這樣的情形出現,是因為彼此權力關係的不對等,當客人是雇主,男公關是勞工,客人在上,男公關在下,自然就會有權力關係,因為女客有錢,所以就握有權力,因而導致這些男性處於一種比較被動的狀態,但是事實上卻不見得是如此,因為在很多時候,反而是這些男公關在掌有主控權,掌握著要不要和客人出去見面、持續交往、發生關係的權力,所以說這個權力關係是非常多變的。
或者我們可以說,這種化主動為被動的方式,也算是一種捉住客人心的技巧,它讓客人覺得說,我是需要妳照顧的,並不是只有我在照顧妳,其實在我的生活中,我也是需要妳的,讓客人也有被需要的感覺,創造一種客人被需要的感覺;而不願和客人發生性關係,也是為了讓客人覺得說我是真心愛你的,因為在我們的社會中,男人已經被設定為嫖客,所以當一個男人不願意透過性,更能顯示出他的真心。
其實說穿了,就如前面所述,這是個販賣情感的工作,而這些情感的成份,有時候必須透過客人自己的想像來達成,想像我是被需要,想像這樣的表現其實是真心愛我的。他們為這些女客創造了這種持續愛與被關愛的感覺,而這種愛與被關愛的感覺正是他所販賣的商品。透過這些技巧,所創造出來的想像,它會讓客人更感覺到一個男公關的真心,而願意在這些男公關身上持續消費,以達到公司的營利目的。
五、結論
從上述的研究結果中,我們得知,酒店男公關也是和社會一般工作者一樣,都是在提供服務和販賣商品,只是他們所販賣的商品,與一般傳統商品不同,是情感、開心和慰藉這種無形的事物。但是從報紙的報導及一般人對這些男公關的看法中,這樣的服務卻被污名化的相當嚴重,總是不斷的和騙財、騙色及愛滋病扯上關係。
既然這個工作販售的是情感、開心、關愛,這麼高貴的東西,那麼為什麼又會被如此的污名化?這一點我們可以從台灣目前的價值觀來談起。
在台灣社會中,情感一直被視為是無價的商品,這一點我們可以從整個社會鼓勵大家去做義工,去為一些需要幫助的人付出關愛看出。換句話說,在整個社會的價值觀中,情感是不能用錢衡量的,情感被認為是不能用錢交易的,是至高無上獨一無二的,所以當情感成為一種可以販賣的商品時,也就容易被冠上「欺騙」的污名了。
那麼情感究竟可不可以販賣呢?如果從恩格斯的說法來看,所有的人類關係,歸根究底都是一種交易,那麼情感與金錢的交換,也就不足為奇了。事實上,所有人類的情感關係,不也都是一種交易嗎?當你付出情感,你不也企求對方能夠給予對等的回應,而中國人所謂養兒防老的觀念,不也正是另外一種交易的形式,只是可能需要花比較長的時間才能回收這些付出。其實,在現今資本主義社會中,我們不斷的可以看到,情感被商品化的現象,也不斷的可以看到情感的交易過程,透過另一種美好的包裝被呈現。今天當一般人企圖用鮮花禮物來換取另外一個人的愛情時,不也正是另一種以金錢交易情感的行為,這樣的行為,我們將其視為平常無奇的事物,但是當有人將情感、開心、關心,這項商品對外販售時,整個社會卻是給予這麼強烈的污名。
這個社會對於娼妓之所以如此污名化,是因為它跨越了父權社會所建構的價值觀,因為「性」、「情感」這兩樣東西,在父權社會下,應該是種免費的商品,原本人們可以不用金錢就換取到的東西,現在卻要花上更多的錢才能買得到,自然是要給予某種程度的污名了。
所有的工作,本質上都是在販賣你身體的某個部分,你也許賣你的大腦,你也許賣你的背,你也許為了打字工作販賣你的手指。不論你選擇做的是什麼工作來換取酬勞,你所賣的都是你身體的某個部分,而這些男公關所販賣的也不過就是他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他們也同樣的花費自己的腦力和時間,讓客人能夠感受到關愛與開心,而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工作並不是一般人所能夠給的出和做的到的。
我並無意為這些酒店男公關正名,就明白的告訴我們,不管是作為妓女、色情模特兒、女按摩師、代性者(sexual surrogate)、或是提供其他性服務、性娛樂,所有現在或過去曾在性工業中謀生的人,都會被貼上娼妓的標籤。在台灣,也有相同的情形出現,今天台灣有許多女人從事和性相關的工作?「接電話的」、「坐檯的」、「公關的」、「遞毛巾的」、「按摩的」、「表演的」、「伴舞伴遊的」、「兼差應召的」、「賣檳榔的」,這些女人都因為他們所從事的工作,而被集體歧視。因為在這個社會上,被冠以娼妓污名的人實在太多了,他們是不是真的性工作者,以性做為交易的手段,已經沒有什麼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為什麼要將這些污名冠在這些人的身上。
只是因為他們越過了我們一般社會所建構的道德的界線?還是因為他們不在我們所界定的「正常」工作範圍中?或許在我們以異樣眼光看待這些人的同時,也許該回想一下自己為什麼會用這樣的價值觀看待他們,因為我們的工作充其量也跟這些男公關一樣,不過是在販賣我們身體的某一部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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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在台中目前出現了另一種新興的男公關型態,稱做talking bar, talking bar是另一種pub的變形經營形式,女孩子只要進去裡面消費,就會有男孩子過來跟妳打招呼聊天,這些talking bar的男公關主要的工作就是聊天,聊到讓女客高與,女客如果覺得這個男孩子不錯,通常就會賞他一杯大酒,一杯目前的價格是五百元;另外還有一種純以提供性服務為主的「男性工作者」,通常這些男性工作者都會刊登廣告在報紙上,只要打電話就可以叫這些人到家裡提供性服務。
雖然在男公關酒店偶爾有男性出入,但這些男性通常是應女性友人的要求,或是帶朋友來捧場的性質,目前在台灣的男公關店,仍是以服務女性為主。
在這個部分,我一直在訪談的過程中聽到酒店男公關發表類似的意見,他們認為酒店的素質,不論是在外貌、穿著、談吐等方面,都較舞場公關略勝一籌,而且也對自己頗為自傲。
以位於郊區的B店為例,幹部一個月的營業額度至少要負責做到二十五萬,一般公關則是十二萬,只有達到這樣的業績,你才能享有公司所提供的福利。
在男公關酒店裡,所謂的賞大酒,裡面裝的其實並不一定是真的酒,有時只是一種象徵性的獎勵物品,放在杯子裡可能是汽水或其他飲料,通常一杯大酒的價錢是一千元,有時客人高興,甚至可能賞給公關上百杯的大酒。
我的報告人就是因為之前被客人倒帳,每個月還必須被公司扣掉一部分的薪水,所以一直呆在這個圈子。
所謂打公關指的是酒店的男公關到一般酒店點女公關消費,順便替自己的店裡打廣告。通常這些男公關到一般酒店消費時,也會跟店裡指名點那些會到男公關店消費的女公關,等到凌晨三點,一般的酒店打烊了,這時候男公關就會把這些女公關帶回酒店消費。
http://bluemusic30.pixnet.net/blog/post/22440042-%E7%89%9B%E9%83%8E%E5%B...
資本主義與工業社會的發展,必然伴隨女權的興起
資本主義與工業社會的發展,必然伴隨女權的興起。基於資本主義的經濟規律,女性需要從封建關係中解放出來,轉變為勞動力或投入職場。
然而奶粉、牛奶工業也隨著資本的發達而興盛起來,奶粉的廣告與宣傳,撲天蓋地,甚至與醫療體系相結合,鼓勵、強制媽媽在產假以後盡快恢復勞動、工作。
不但在所謂先進國家,即使在發展中國家,母乳哺育也常被視為一種落後的行為。但其實對新生嬰兒而言,人類自己的母乳比奶粉健康的多。
不祇在臺灣或其他第三世界國家與地區,而且在所謂先進國家如美、加、歐洲國家、新加坡等,都時而發生哺乳媽媽被歧視、被驅趕或遭遇有色眼光的事件。這些事件反映了當前我們人類的社會制度及意識型態仍然原始、野蠻與不夠文明,同時也呈現出表面相反其實本質相同的性壓抑與性混亂現象。
根據臺灣《公共場所母乳哺育條例》:母親有權在公共空間哺乳。條例規定一定面積以上的公共場所、公眾運輸場站,以及百貨賣場、遊樂場等,都必須設置哺乳室。如果在公共空間妨礙、禁止、驅趕哺乳媽媽,得開罰六千到三萬。而且任何人不得以公共場所已經設置哺乳室為理由,要求哺乳媽媽進哺乳室哺乳。
《公共場所母乳哺育條例及其相關規定》 衛生福利部‧國民健康署
http://www.hpa.gov.tw/BHPNet/Web/About/About.aspx?class=leader
http://www.hpa.gov.tw/BHPNet/Web/HealthTopic/TopicArticle.aspx?No=2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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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sJXE1obbSo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57oG1T6eTiA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4oDdsfiGU4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y5P2YwCMeGE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QHwXXGCHO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S0AY8sA2F8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1ktkOUgX_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UP5SKBJAHaw
小辣媽哺乳照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jX64e4IAOw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xwceNoHWGw
母乳哺育資料
聯合國‧世界衛生組織
United Nations / 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http://www.who.int/topics/breastfeeding/en/
http://www.who.int/topics/breastfeeding/zh/
Breastfeeding - The Fact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rpW-6M6Myc
World Breastfeeding Week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HQX2Hx-BEU
KLCC Breastfeeding Flash Mob 2011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Y2wqltqJII
要爭取性別平等,更要爭取階級平等
要爭取性別平等,更要爭取階級平等
https://www.facebook.com/potumagazine?fref=nf
要爭取性別平等,更要爭取階級平等
文/鍾雪萍@破土工作室
幾年前,我所在學校的「婦女研究」(Women’s Studies Program) 項目,在糾結了好多年以後,終於還是加入潮流,將自己改稱為「婦女、性別、性存在研究」(Program of Women’s, Gender, and Sexuality Studies)。
一位反對這個新名稱的同事則問道:婦女 (women) 哪兒去了?作為具有各種復雜的社會存在的婦女,還真會被關注嗎?在新殖民主義與全球化同步的當今世界,難道所有國家和地區的婦女面對問題都只是所謂性別、性存在問題嗎?
不是我那位同事不懂得女性主義理論在美國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不是她不通曉其中的「理論」,更不是她不接受「性別是被建構出來的」這一基本認識,而是質疑女性主義理論越來越「去政治經濟」(根本意義上「去政治」)的文化主義傾向。
確實,重新「正名」後,看似擴展了內涵的婦女+性別+性存在的研究,實則往往被簡約為:女+性的研究。記得有位訪問學者,在高大上的哈佛大學聽了幾堂課後便認定:真的,「sexuality IS everything」/性存在就是一切。
簡單回顧一下。
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美國,1970年代以後逐步升級成為學院顯學的婦女研究 (Women’s Studies),受到了來自幾個方面的挑戰,主要包括少數族裔(美國非洲族裔)、來自第三世界的學者(盡管成分復雜),和同性戀群體。
作為當時方興未艾的後現代理論和後殖民理論的一部分,這些挑戰頗為有力地改變了以白人中產階級婦女為主要研究對象的婦女研究。本身源自爭取婦女解放——走向社會、男女平等——的「第二波女性主義」(1960-1970年代),因其早期對女性的社會地位的關注,在當時比較容易接受來自少數種族/族裔和第三世界女權主義的挑戰。婦女研究的內涵隨之擴展為「性別、種族/族裔、階級」,即,女性主義理論 (feminist theory) 必須認識到婦女本身有「性別、種族、和階級」的不同,以及交織於這些身份中的復雜的權力關係。由此,加上當時同時出現的「酷兒理論」(queer theory),女性主義理論作為新興的「跨學科」理論,成為後來被統稱為 (後現代)「批評理論」(critical theory) 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國內學界比較熟悉的傑姆遜教授認為,盡管後現代理論最終多少走火入魔,失去其可能的「批判性」,或者說批判性非常有限,最終甚至淪落為對全球資本主義的小罵大幫忙,但其中女性主義理論那一部分,對批評理論「批判性」的貢獻是很重要的。
問題是,傑姆遜教授稍微過於樂觀了點。他所指的女性主義理論,一方面受上面提到的一些非西方流派的衝擊,另一方面又具有強烈的自由主義特征,強調個體解放和性自由。其理論的發展和傳播確實在打破傳統學術領域的格局方面,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盡管今天看來,這些格局並未在根本上被打破)。但同時,「西方女性主義」並未能真正超越以文化主義為主要特征的「後現代」理論的局限,很快成為「身份政治」的一部分。
局限之一就是「階級」這個範疇其實從一開始就是被架空的。也正因如此,隨著西方所謂「第三波女性主義」(受後現代影響,強調「多元」、個體身份認同等)的出現及其影響的上升,「婦女研究」不但更多地被改稱為「性別研究」;「性別、種族/族裔、階級」更是逐漸向「性別、種族/族裔、性傾向」轉移。
如果要問:階級去哪兒了?回答可以是多重的,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哪兒也沒去,一直都在;只是去政治經濟範疇的女性主義理論無法言說(亦或無意真正言說)階級,至少無法運用討論種族、族裔、性傾向等問題時使用的色彩分明的概念、範疇、和觀點,對其加以言說。在美國,又由於種族往往是社會各類問題的一大癥結,盡管種族問題裏歷來同時參雜著階級問題,有時同時就是階級問題,但被主流文化和主流話語所接受的種族話語往往不斷掩蓋和模糊各種階級問題。
婦女當然分種族、族裔、性傾向,但同時更是存在於生產關係和各種其它社會關係之中。在資本主義體制中,生產關係/社會關係確實不完全等同於「性別關系」,但反之亦然。
單舉一例。
在美國,媒體時不時會提到男女工資不平等的問題:迄今為止,與男性同工的女性,前者和後者的工資平均比例仍然是1比0.77。問題是,怎麽沒有廣大婦女(也沒有女性主義者領導她們)因此而走上街頭,進行抗議?這,就得提階級了:婦女之間收入的不平等,恐怕比同類男女之間的不平等要大得多的多!再者,階級不平等,也導致中上層女性的收入遠遠高出中低層和低下層男性的收入;如何解釋這類倒掛的「性別不平等」?面對這種更為根本的、結構性的不平等,誰才是「性別平等」的主體,並可能把「婦女」組織起來,不但爭取性別平等,更是爭取階級平等?
至少到目前為止,很難看出以西方女性主義為主導的婦女+性別+性存在的研究有這方面的潛能。
五一勞動節已經過去了。跟「三八婦女節」一樣,兩者都是男女勞動者爭取權益和鬥爭留給後人的紀念。真正打通兩者之間的歷史和現實意義,恐怕才是爭取婦女/勞動者全面解放的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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